絕對臣服 第36節(jié)
病房內(nèi)靜了半響。 傅青淮溫?zé)岬奈窃谒浇嵌虝和A簦崎_時,黑如鴉羽的眼睫下是淡的,不沾塵世間一絲染著欲念:“你是我親自挑的?!?/br> 縱使豪門貴族圈里能千挑細(xì)選出身份背景、性格樣貌都完美符合傅氏當(dāng)家主母的人選。 都抵不過傅青淮這一句。 —— 姜濃這段時間堵著一口氣,耐著性子等,就是想看傅青淮是不是真把她當(dāng)情人養(yǎng)了。 但是她從沒想到,徹底確定下正式關(guān)系,會是用結(jié)婚這種方式。 可能真是腦袋缺氧了。 一時間竟不知該怎么應(yīng)對,但是收下這枚祖?zhèn)鹘鋾r。姜濃是有私心的。 她將自己嚴(yán)絲合縫地依偎進(jìn)了男人溫暖的懷里,藏著那不為人知的隱秘愛意,想要久久的獨占他,即便他現(xiàn)在更像是需要為家族選出個主母而已,也不愿拱手讓給了其他女人。 * 傅青淮那句傅家風(fēng)水養(yǎng)人,這話也不假。 清晨之后,他吩咐秘書辦理了出院手續(xù),親自抱著她離開了病房。 姜濃這顆心驀地放松下來后,因為嗓子不便說話,也沒問其他事,迷糊間就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是很陌生的地方,不同于山頂別墅的華美精致,處處透著古香古色的調(diào),有水墨青山屏風(fēng),靠墻有一排絕版孤品的書架。 就連身下的床也是紅木雕花的,鋪著厚軟絲滑的深藍(lán)棉被很暖和,像是陷進(jìn)了溫柔鄉(xiāng)。 姜濃睜著卷翹的眼睫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床頭柜旁邊的陶瓷罐里,用玻璃罩封住透氣,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白玉小蝸牛。 看到這個,她隱約猜到這里是什么地方了。 靜坐了會,姜濃掀開被子下地,雪白的腳連襪子都沒有穿,剛走出室內(nèi),就看到粱澈端著吃的,從院里走來,看到她醒了,眼里微微一亮,趕忙地過來:“太太。” 這一聲太太,叫得姜濃都險些沒回過神。 她和傅青淮雖說口頭上定下婚事了,卻還沒到領(lǐng)證這步,改稱呼這個為時過早了些。 粱澈像是知道她想什么,笑著解釋:“這是傅總交代下來的。” 傅青淮脾性如此,既要給她名正言順的身份,就應(yīng)給事事俱到。 沒有住進(jìn)了傅家,還被人一口一個姜小姐的稱呼道理。 姜濃心思通透,想到這點,就明白他用意。 粱澈將絲絲冒著熱氣的養(yǎng)生粥端到偏廳,引她入坐,話很多:“這是家里的老中醫(yī)開的方子,說太太您嗓子受傷,不宜吃大補,喝點養(yǎng)生粥就好,傅總還吩咐了廚師燉得香糯糯的,入口不傷喉?!?/br> 姜濃拿起勺子淺淺嘗了口,是很香,又軟。 她對粱澈彎了眼,像是道謝。 “傅青淮呢?” 不便說話,只能沾了點茶水,在桌邊寫下幾個字。 “傅總?cè)ソo您撐腰了?!绷怀赫驹谂赃吿筋^看完,也不知是傅青淮可憐她不能言語,特意找了個話多的,接下來十分鐘內(nèi),都是他在嘰里呱啦地說: “昨晚新聞臺那個姓梅的主持人給傅總通風(fēng)報信,說您在直播時看到傅氏婚訊的新聞報道直接哮喘發(fā)作進(jìn)醫(yī)院了——傅總那時候還在老夫人跟前說事呢,一聽就直接趕去了?!?/br> 姜濃有片刻恍然,原來傅青淮是這樣被叫來的。 難怪梅時雨在病房時,會說欠了他一個大人情。 粱澈又繼續(xù):“到了醫(yī)院后,好在萬幸您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了,然后梅時雨就把新聞稿給了傅總,別說,這人是有兩下功夫的,知道這婚訊怕大有文章,沒敢播報出去。” 顯而易見,這條傅家與林家聯(lián)姻的婚訊是假的。 這點姜濃已經(jīng)知曉,不然祖?zhèn)鞯慕渲妇筒豢赡艹霈F(xiàn)在她手上了,只是她不免疑惑,整件事的幕后推手到底是誰? 粱澈替她解困道:“是傅二爺和林家聯(lián)手做的?!?/br> 單憑林家是沒有那個本事能這樣造出假消息,畢竟新聞稿的內(nèi)容都是通過臺里的層層嚴(yán)格審核,這也是為何姜濃當(dāng)時在演播臺上看到時。第一反應(yīng)、并不是懷疑是臺里搞錯了。 “婚訊消息是傅二爺放出的,但是想通過您之手傳出去,是林不語做的?!绷怀合氲竭@兒,都心驚膽戰(zhàn),同時也感慨不愧是林氏家族費盡心思專門為傅總精心培養(yǎng)的主母待選人啊。 這一石二鳥的心機手段,不是一般的高。 倘若姜濃真的坐在演播廳里,當(dāng)著全國觀眾面,念出了傅青淮和林氏的聯(lián)姻婚訊。 即便是假的。 事后問責(zé)起來姜濃和當(dāng)晚在場的一眾工作人員都逃不了,還能順帶給她個畢生難忘的教訓(xùn),借此離間她和傅青淮的感情。 林不語這是誅心啊,夠毒的。 只是機關(guān)算盡,卻沒料到緊要關(guān)頭的時候,姜濃的哮喘發(fā)作了。 粱澈也說不準(zhǔn)到底哪位更合適做上傅家主母之位,但是傅總選中的是姜濃,自然就是最合適的,所以下意識也偏幫她些,小聲嘀咕著:“您放心吧,牽扯進(jìn)這事的人,一個都逃不了。” 姜濃安安靜靜的,吃了半碗粥就差不多飽了。 她待在這院子里,倒是沒有好奇的亂走,單薄的肩膀裹著一件屬于傅青淮的衣服,站在臥室的門前看了會外面雪景,偶爾會聽見院外有人說話聲。 像是在說,傅家的某位長輩請她過去,要見人。 但是無一例外都被門神粱澈,給攔阻了下來。 誰來了,就一句話:“太太病了要休息,等家主回來再說吧?!?/br> 整個傅氏上上下下,誰不知傅青淮的決策是無人能改變的。 沒有人能做的了他的主,只有被他做主的份。 那些人不敢強闖,直至天色逐漸黑沉下來,雪勢也停了。 姜濃雪白的指攏著衣服回到室內(nèi),靠枕在了那張床上休息,迷迷糊糊間也不知怎么睡著,再次醒來時,感覺唇間被堵得喘不過一絲氣。 哮喘時缺氧的后遺癥,使得她驚醒過來,下意識地張開嘴。 傅青淮唇舌也綿延深入,吮著她的,嗓音帶著笑:“該喝藥了。” 說讓她喝藥。 卻往深了吻,姜濃從被子里露出一截白而細(xì)瘦的手腕,忍不住去抱他,微弱暗黃的燭光下,隔著薄薄的衣衫相貼,溫度清晰地傳達(dá)過來,恍惚間有種自己要融化了的錯覺。 直到傅青淮低下頭,在她仰起的孱弱喉骨咬了一口,才停下。 姜濃虧在口不能言,只能清水的眼控訴他欺負(fù)人的行為。 “等喝完藥——”傅青淮將她蔥白纖細(xì)的手握住,細(xì)細(xì)把玩,借她唇潤了嗓子的低緩語調(diào),倒是音色很清:“要勞累你簽個名字?!?/br> 姜濃不知簽什么名,但是他此刻像極了是要騙人簽賣身契的模樣。 沒等問,就連人帶被的給抱了起來,往外走,繞過水墨屏風(fēng)坐在外面的軟塌上,旁邊擱著一碗中藥湯,還絲絲彌漫著苦味的熱氣。 姜濃瞅了眼,卻被桌上堪比她高的協(xié)議書給震驚住,紙厚得能壓垮人的手腕。 這些都要簽字嗎? 她無聲地看向了一旁端起中藥的傅青淮,用眼神詢問。 倘若姜濃轉(zhuǎn)過頭往室外看,就知道門口處還站著傅氏集團(tuán)御用的頂級律師團(tuán)。 但是她的關(guān)注都在了這個神色淡漠的男人身上,被喂了藥,也乖乖的咽下,伸手去揪著他的衣角,扯了扯。 “這些是聘禮的一小部分?!备登嗷催@才不緊不慢地回答她,隨即從旁邊拿了份即可生效的結(jié)婚手續(xù)遞給她,室內(nèi)有燭光的緣故,使得他淡色的眸底多了一抹暖色: “想清楚了,在這里簽個字?!?/br> 第30章 在這張即可生效的結(jié)婚手續(xù)上簽下字前。 姜濃抬起臉,如水清透的眼眸浸在光里,毫無保留地袒露著她最真誠的情愫,過半響,才費力地,從仍然發(fā)緊嗓子里,很輕地發(fā)出破碎的音節(jié):“你、是最好的聘禮,不要其他的?!?/br> 她想說很多話,想告訴傅青淮,結(jié)了婚就不要分開了。 日后就算分了。 那他也是屬于她的聘禮,是生生世世都要帶在身邊的?!?/br> 可惜嗓子說不出這些,姜濃握著他修長的腕骨,輕輕的劃著,抿唇又問:“好?” 燭光被窗戶縫隙拂來的雪絲吹得晃動,兩人的身影倒映在屏風(fēng)上,是傅青淮將她拽了過來,抱住,親她薄薄的眼皮:“你拿這雙眼看我,什么不得給你?” 姜濃被他灼熱的氣息浸透皮膚,滑下眼尾都開始彌漫出紅暈。 挨得更近了些時,鼓起勇氣仰起頭,去小心翼翼地親他嘴角,在靜到無聲的室內(nèi),唯有緊緊糾纏在一起的呼吸聲,是密不可分的。 十分鐘后。 頂尖金牌律師團(tuán)走近來了一位西裝筆挺的男人,眼沒抬,收走了擱在桌邊簽好名的結(jié)婚手續(xù),隨即朝屏風(fēng)那邊微微鞠躬,就靜氣凝神地退了出去。 不過姜濃拒絕天價聘禮這事,依舊在公司內(nèi)部小范圍的掀起了熱潮。 所有人都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傅太太感到好奇,畢竟對金錢誘惑這般不為所動,還真是少見。 然而,姜濃拒絕天價聘禮的想法很純粹,并不在意旁人揣測的看法,只是遵從本心罷了。 外面的天色越發(fā)暗,她喝完藥,覺得舌尖都是苦的,看傅青淮懶散地坐在旁邊,指骨如玉端著的似乎是烈酒。 說實話。 姜濃是想讓他戒掉的,只是凡事都講究個輕慢緩和,想了想,比劃了幾下。 意思是,天寒地凍的,正是煮點石榴橙皮茶喝的時候。 傅青淮故作看不懂,松散袖口露出的手臂輕搭在大腿上,略放松狀態(tài)的姿勢,讓他肩背部沿著下來的每一條肌rou線條都格外鮮明,包括那長褲處—— 姜濃臉微紅,盡量去忽略,想要起身自己去煮。 誰知剛站起,傅青淮就故意伸腿,絨褲的布料質(zhì)感拂過她,帶著泛開微酥麻的癢。 姜濃珍珠般的腳趾無意識蜷了下,被攔住了去路,只是那曖昧的氣氛還未徹底散開,屋外倒是先一步傳來了動靜。 門邊有人守著,是進(jìn)不來的。 姜濃先聽到了急促地咳嗽聲,像是從胸腔擠壓出來的,還伴著陌生的男人疲憊的聲音:“青淮,是大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