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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跑路很久了 第71節(jié)

    但令人意外的是,那批生化人選擇了接受合作,甚至不要任何利益,單槍匹馬地就來到了莫家老宅進(jìn)行商討。

    圓桌會議室最前面的莫廣眉眼深刻,唇色寡淡,遮瞳下的漆黑眸子情緒不明,周身帶著深重戾氣,臉色慘白到帶著幾分陰森。

    蕭平盯著手機(jī)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最終還是伸手越過白馳,摁下了手機(jī)屏幕上的接聽鍵。

    他們這些年對晏柏的警惕心極其強(qiáng),早就將防護(hù)滴水不漏,每個人手機(jī)ip地址早早就改成了虛擬地址,不會有任何暴露的危險。

    當(dāng)蕭平摁下接聽鍵后,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聽筒那頭只有隱隱約約的衣物摩挲聲,等了好幾分鐘也沒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對方說話的聲音。

    直到秒鐘悄然轉(zhuǎn)到十二時,手機(jī)聽筒里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那慘叫幾乎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是痛楚到了極致,控制不住身體痙攣地慘叫出聲。

    那個聲音是博安的。

    剎那間,會議室?guī)缀跛腥说暮粑家恢希獜V僵硬地動了動指尖。

    沒過幾秒,電話被掛斷。

    接下來每隔一個小時,對方都會撥來一個電話,不說話,等過一會后,手機(jī)聽筒里就會傳來一聲慘叫,隨即對方就會掛斷電話。

    到了第三個電話,博安的聲音明顯已經(jīng)虛弱了很多,更像是一種哀鳴。

    第四個電話,傍晚的天色漸漸暗了。

    這場游戲一樣的電話才停了下來。

    足足四個小時。

    會議室里沒有一個人動,只有在電話撥打來那一刻,鈴聲響起,會議室才會有人去接聽電話。

    圓桌最前面的莫廣垂著眸子,看不清神色,只有白到病態(tài)的皮膚在昏暗光線上顯得格外滲人。

    他慢慢摩挲著手指,動作很輕,身體卻一動不動,眼睫很緩慢地動了動。

    眼珠子。

    心臟。

    還差多少樣?

    還差兩樣。

    -

    第二日清晨。

    m國。

    肅穆的莊園外,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男人摘下帽子,蒼白得病態(tài)的膚色,還有那雙漆黑的眸子,讓前來迎接帶著懷表的管家愣了好久。

    莫廣望著面前人,并不說話。

    但是下一秒,管家卻是紅了眼眶,躬身將他迎了進(jìn)去。

    沒過多久,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走了出來,看見來人時,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楞在了原地。

    莫廣只望著他,用m國話叫了一聲外公。

    老人望著他,拄著拐杖,手都有些發(fā)抖。

    他最疼愛的小女兒,將自己的小兒子送上手術(shù)臺,又差點(diǎn)將自己親生骨rou的大腦給解剖掉,但那時的他卻一直為小女兒說情,導(dǎo)致了莫家人從此以后對他們家族的人嚴(yán)厲禁止探望。

    老人也帶過年幼時期的莫廣一段時間,但在女兒與外孫這兩個選擇中,他心中的天平最終還是偏向了女兒,為女兒求了情。

    老人吃齋念佛那么多年,也知道自己小女兒干的時候到底有多喪盡天良,但他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待女兒死后,年老之后更是只有兩個外孫。

    對于這個小外孫,老人這輩子做夢都沒想過能夠再從他口中聽到一聲外公。

    管家將老人扶到了座位上,老人顫顫巍巍想要扶著面前男人的手,抖著手想讓面前陌生的外孫再叫一聲。

    老人這時候完全看不出年輕時的心狠手辣,宛如一頭日暮西山的雄獅,又仿佛只是一個想要頤享天年的普通老人。

    莫廣只站在他面前,漆黑的眼珠子一動不動輕聲道:“外公?!?/br>
    “我的小豹子被搶了?!?/br>
    “還差兩樣?xùn)|西。”

    四個小時。

    四樣?xùn)|西。

    心臟,眼珠子有了。

    還差兩樣。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明天一定努力掙扎,來自關(guān)短短的懺悔

    看到很多小寶貝說時間線不太清楚,蠢作者連夜爬起來修了修文ozr小豹子沒有被抓走好幾年的ozr

    第60章

    博安失蹤的第三天。

    晏柏所在的地方收到了一份來自來歷不明的包裹。

    他們所處的地方極其隱蔽, 幾乎是爆炸后第二個翻版的地下生物實驗室。

    但那份包裹送達(dá)的時間跟昨日電話響起的時間分毫不差,仿佛有人在背后將時間掐得死死的。

    沒人能夠想到包裹里裝的是什么。

    直到晏柏打開包裹,看到包裹里的東西, 臉色在剎那間就恐怖到了極致, 頭一次在外頭維持不住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暴虐地將桌上的東西全部砸在地, 胸膛劇烈起伏,眸子赤紅盯著拆開的包裹。

    包裹盒子里面是一個小玻璃瓶, 玻璃瓶里裝著一顆眼珠子。

    一顆用特制的高滲透和高鉀保存液泡著的眼珠子。

    沒有誰比晏柏更熟悉那顆眼珠子。

    那是他費(fèi)了巨大心血與時間精心培養(yǎng)的備用器官之一, 幾乎跟他完美匹配,不會像那個叫灰蛇生化人的器官產(chǎn)生排斥反應(yīng)。

    如今眼球移植的神經(jīng)修復(fù)和微血管的修復(fù)技術(shù)已經(jīng)完善,器官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晏柏只等待著身上這套器官報廢后再換上新的。

    但是面前包裹的眼球卻隨意地擺放在了木盒里,仿佛只是一塊冰冷沒有生命的腐rou。

    晏柏暴怒,喘著粗氣,脖子上爆出了一條又也一條的青筋,他望著木盒里的眼珠子, 給實驗室的地方發(fā)了消息,得到的消息卻是那眼珠就是他的備用器官。

    他的備用器官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人換走了。

    晏柏像是一頭被扼住咽喉的困獸,猛然將面前所有的東西都掀翻。

    但是事態(tài)并沒有就此停息。

    此后的每隔一個小時,晏柏所在的地下生物實驗室就會收到一個包裹。

    包裹里只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晏柏其他的備用器官。

    第二個小時的照片是儲存在灌注機(jī)的心臟,另一頭干細(xì)胞療法連接到灌注機(jī),用于修復(fù)細(xì)胞死亡, 但對方隨時隨地都能將灌注機(jī)給拔掉,讓那顆心臟死亡。

    沒有任何對話, 也沒有任何信息, 只是如同那天撥打的電話一般, 每隔一個小時就會分毫不差地降臨噩耗。

    四個小時。

    四樣器官。

    沒有人知道那幾樣器官的存活情況,也沒人知道對方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在短短時間里將那些備用器官拿到手。

    直到第五個小時,臨近黃昏時分,這場堪稱是噩耗的游戲迎來了第五個包裹。

    但是這一次的包裹里沒有照片,只有一段錄像。

    錄像只有短短幾十秒,開頭是一片燈光明亮的開闊庭院,庭院看上去很安靜,鵝卵石鋪砌的小路蜿蜒曲折,兩扇巨大的刺繡屏風(fēng)華麗精致。

    庭院的中心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黑發(fā),膚色蒼白,神情平靜,手上拿著一支魚竿。

    庭院的中心有個人工活水池塘,池塘四周用四四方方的黑曜石瓷磚面砌著,流水聲潺潺。

    人工池塘中清澈的水中是一群游魚群聚在男人魚竿四周,仿佛在被什么吸引。

    下一秒,釣魚線從池塘面甩起,一個濕漉漉的小瓶子掛在魚餌處,赫然就是裝著一顆眼珠子的小玻璃瓶。

    那是他的備用器官之一。

    晏柏猝然起身,仿佛是被人咬住傷處的野獸,死死地盯著錄像里的男人。

    他看著錄像里的男人微微抬頭,遮瞳下的瞳仁漆黑平靜,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頭皮發(fā)麻感,仿佛在看一灘沒有生命力的爛泥,望向他的目光森冷到了極致。

    畫面到這里截然而至,錄像黑了下來。

    晏柏雙手撐著辦公桌,臉色恐怖陰鷙,他從來沒想到莫廣就是這些天忽然攪亂局面的人。

    怪不得今天那些明面上的合作伙伴都不吭聲,沒有一個肯向他透露信息。

    所有人上面有個制藥巨頭莫家壓著,誰還敢鋌而走險地去協(xié)助他調(diào)查那些器官的去向?

    甚至m國還有股不知名勢力,將本來就攪亂的局面攪得更天翻地覆,短短一天時間,地下生物實驗的其他高層就不斷地警告他,不要把手伸得太長惹怒明面上的人。

    本來他們就是在灰色地帶游走,倘若有人跟他們魚死網(wǎng)破,損失慘重的只會是他們。

    莫家就像是鐵了心要淌這趟渾水,事態(tài)在短短時間內(nèi)變得越來越嚴(yán)重,不斷有為了保身的研究所高層朝晏柏施加壓力,晏柏以往四面八方像是觸手一般的勢力在此時此刻

    窗外黃昏的余暉漸漸消失,辦公室被砸得一片狼藉,辦公室所有能砸碎的東西全部被砸碎,案桌被踹翻在地,氣氛死寂。

    晏柏一動不動靠在椅子上,淺灰色的眸子晦澀不明,幾乎用著毛骨悚然的眼神盯著桌上那張帶著器官的照片和錄像帶。

    晏柏心里很清楚,倘若那批培養(yǎng)了好幾年的器官出現(xiàn)問題,他沒有第二條命再等到一個灰蛇。

    老天不會那么仁慈,再降臨一個跟他匹配度那么高的生化人給他。

    半晌后,晏柏眼神晦澀道:“把人帶上來?!?/br>
    身后的人沒問要帶誰,只匆忙低著頭往外面走去。

    沒過多久,穿著防護(hù)服的人帶上來一個雙手銬著鐵鏈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