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跑路很久了 第20節(jié)
電話那頭很久才被接通,接通的男人聲音低沉道:“干什么?” 蕭平看上去心情很好地吹了個口哨,他輕佻道:“小豹子找到了?!?/br> “就是看樣子這幾年好像過得不太好,回頭要好好教育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來辣來辣 第20章 “長挺高了啊……” “嘖,還是跟以前一個樣,踹人陰得很,就往人下三路踹……” “什么叫陰?這叫優(yōu)秀的自我保護能力懂不懂?” “你他媽能不能把你腦袋移過去一點,擋著老子了……” 鬧哄哄的會議室里,加固筆記本的屏幕上反反復(fù)復(fù)播放著一段視頻,視頻里鉑金發(fā)色的青年已經(jīng)將手頭上的人掄出去了五六次。 幾個人的腦袋抵在一起,喜滋滋地盯著加固筆記本上的屏幕,七嘴八舌鬧得會議室吵哄哄。 “鏗——” 長桌上不輕不重磕了一聲,坐在最面前的男人將手機放在了桌面上,抬頭淡淡地望向了加固筆記本面前又擠又鬧騰的一群人。 他瞳仁是淺淡到極致的白金色,薄唇的唇色寡淡,五官挑不出一絲錯處,一頭柔順的白發(fā)搭在肩胛,氣質(zhì)肅穆而沉靜,又冷得像是一塊冰。 他嗓音聽不出喜怒平靜道:“全部滾回去?!?/br> 此話一出,幾乎在一剎那,擠在加固筆記本前的幾個人就以超乎人類的速度,飛掠似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個個鼻觀鼻,眼觀眼,看上去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長桌上的加固筆記本很快就空出一大片位置,筆記本屏幕正在播放著鉑金發(fā)色青年一腳重重將黑衣人踹出去的視頻。 視頻里的青年身法漂亮利落,掃腿爆發(fā)得連貫快速,一雙鎏金瞳孔像是獸類一樣森冷,居高臨下地望著癱軟在地面上的男人。 那副模樣幾乎讓人想不到,青年以前在地下生物實驗室里,小小一團連說話都說得含糊不清,紅著鼻子抱著面前人大腿抽抽噎噎的模樣。 白馳神色冰冷,抬眼環(huán)視了一圈長桌面前神色各異的幾個人。 有的人將腿搭在桌面上,看樣子像是不在意,實際上眼睛早就瞟著加固筆記本,看樣子像是在琢磨著什么。 有的人抽著煙,朝著他聳聳肩,看上去與世無爭,完全看不出剛才擠在筆記本屏幕面前,他直接將面前人腦袋摁在桌面上的兇殘行為。 有的人低頭刷著手機,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看上去心癢癢,一副完全不關(guān)心加固筆記本上視頻的模樣。 直到那人不小心點到了某寶上的商品介紹視頻,商品介紹伴隨著歡快的音樂頓時流淌在整個會議室: “豪華版貓爬架,實用與趣味并增,給您的小可愛帶來無窮樂趣……” “……” “……” 會議室里,將腿放在桌面上的人默默將腿放了下來,抽著煙的也默默掐滅了煙,個個都專心致志地望著長桌中間的花。 刷著手機的人默默將手機塞進了兜里,假裝鎮(zhèn)定與長桌最面前的白發(fā)男人對視。 白馳面無表情冰冷道:“我再說一遍?!?/br> “誰要是私底下去聯(lián)系他?!?/br> “就跟他一起滾出去,像當(dāng)年一樣別再回來?!?/br> 在冰冷的嗓音下,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了當(dāng)年那場結(jié)果慘烈的事件,那個幾乎在他們眼皮子下長大的小豹子,渾身是血一瘸一拐地當(dāng)著他們的面,與他們分道揚鑣。 會議室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不少人似乎連呼吸都放輕了下來,氣氛僵硬得有些可怕。 白馳只翻開面前的文件,嗓音不帶任何情緒道:“繼續(xù)匯報?!?/br> 一個小時后。 會議結(jié)束后,會議室卻沒有人起身離開座位,個個都待在座位上,看上去都十分悠閑不急著走的模樣。 白馳瞥了他們一眼,當(dāng)著那群人的面將長桌前的加固筆記本拿起,走向了會議室大門。 死賴在座位上不走的幾個人:“……” 等渾身氣息冰冷的男人離開后,那群人也隨之興致缺缺地起身離開。 抽著煙的男人一邊走,一邊對刷手機的人道:“你他媽要買個貓爬架給他?” 刷手機的人頭也不抬道:“不行?” 抽煙的男人嫌棄道:“他是豹子,你他媽買個貓爬架也不嫌掉價。” 刷著手機的人愣了愣道:“他跟貓崽子好像差不多啊……” 抽煙的男人掐滅了煙,恨鐵不成鋼道:“他不會長嗎?你見哪家的豹子長大了還跟貓一樣?” 刷著手機的人慢吞吞地將手機舉到他面前,手機屏幕里播放著豪華版的貓爬架,一只毛茸茸的貓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歪著腦袋望著他,碰巧那貓咪的眼睛跟博安的眼珠一樣,都是亮晶晶的琥珀色。 刷手機的人又慢吞吞朝他道:“想想他變小趴在上面的樣子——” 抽煙的男人沉默下來,他默默掏出了手機,平靜道:“鏈接發(fā)我一份?!?/br> “莫總,這是您要的一部分資料,還有些資料我們還在收集當(dāng)中,因為某些原因線索突然中斷了,我們還需要一些時間?!?/br> “不過初步可以判斷是霄總那邊的人在截斷信息。” 花房里,莫廣瞇著眼,他想,又是莫霄。 一個保鏢的信息,用得著這樣大動干戈地隱藏截斷嗎? 莫廣望著玻璃桌上的文件,平靜道:“下去吧?!?/br> 送資料的助理微微躬了躬身,便朝著花房外走去。 花房內(nèi)的陽光很好,莫廣翻開了文件,看著紙張上寫著博安的身世。 無父無母,是個孤兒,沒念過書。 成年后到各個城市打工,但是運氣不好,干的工作干一行黃一行,干一家倒閉一家,小小年紀就打過拳、挖過礦,但是無一例外都呆不長久。 不管是去什么地方,沒過多久就會要收拾東西走人,換另一份工作。 直到被莫霄從破產(chǎn)倒閉,老板跟小姨子攜款跑路的工廠撈出來。 但沒過多久,博安被莫霄送給了他。 而這也并不是終結(jié)。 博安不久后也會被他送給秦宇。 就像是一只浮萍一樣,在風(fēng)雨中凄慘得漂浮不定。 莫廣抿了抿唇,輕微遮瞳的眸子里似乎帶上了點什么情緒,將資料翻了一頁。 資料后面那一頁,是一張圖片,看上去應(yīng)該是前幾年,莫霄從工廠中將博安撈出來的照片。 照片里的青年背著斜挎包,手上提著塑料桶和一捆衣架,塑料桶里還豎著一卷涼席,樹影的斑駁光暈映在他蓬松的頭發(fā)上,像是染了層金燦燦的金邊。 青年抬頭望向人的笑容干凈而清爽,像是完全不知道他之后會被面前的人送給別人,然后又被送走。 莫廣沉默,他合上資料,想到了前段時間博安休三天假,哪怕疲憊得在車上趴著都能睡著,但依舊跟林藝出來接他。 見到他后還表情真摯朝他深情并茂道:“莫總,我好想您?!?/br> 那時的博安笑得眉眼彎彎討巧賣乖,兩顆小虎牙討喜得厲害,一雙琥珀色眸子跟狗狗眼一樣亮晶晶地望著他, 才三天沒見他,博安都能說想他,要是把人給送走,指不定半夜要偷偷摸摸跑回來,扒在他窗戶上可憐兮兮說自己不想被拋棄,不想跟秦宇走。 莫廣心底忽然升起了一股不知名的煩躁,他將文件合上,丟到一旁,偏頭將花房外的博安叫了進來。 博安進來后,他又一言不發(fā)地盯著博安。 望著博安帶著點茫然的模樣,莫廣沉聲道:“工作的職責(zé)就是執(zhí)行命令?!?/br> “你跟在誰的身邊都一樣,明白了嗎?” 博安點了點頭,看上去一副聽得挺認真的模樣。 莫廣又硬邦邦強調(diào):“沒有拋棄不拋棄的說法,你跟在誰身邊保護誰都是一樣的?!?/br> 博安越聽越聽不懂,但依舊還是選擇像以前一樣,順著面前的人真誠道:“保護莫總才讓我感到安心?!?/br> “保護其他人都沒有保護莫總來得開心?!?/br> 莫廣嘴角不自覺地翹了翹,又強行壓了下去,皺著眉冷淡道:“叫保護誰就保護誰,哪來那么多話?!?/br> 博安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兩顆小虎牙看上去特別討喜。 莫廣慢條斯理道:“秦宇其實人挺好?!?/br> 博安愣了愣,看出了面前人是真心在說這句話,不是在陰陽怪氣,便小心翼翼斟酌道:“秦總,確實人挺好的……” 莫廣頓了頓,他冷淡補充道:“就是有點煩?!?/br> 雖然有點煩,但也算是得上一個不錯的下家。 他對博安,也算是仁至義盡。 下家找了好人,送走之前還做了心理輔導(dǎo),為了降低博安傷心難過的程度,還特地憋著這個消息,等到送走的那天再公布。 莫廣深沉想著,朝著博安揮了揮手,示意博安出去。 博安出去后,玻璃桌上的手機屏幕信息跳動,莫廣撈過來一看,是秦宇的信息,似乎是找到了人,連發(fā)了好幾條過來。 莫廣指尖下意識一頓,不知怎么,第一反應(yīng)是將手機屏幕摁滅,將手機倒扣在桌面上。 他跟自己解釋,應(yīng)該是沒做好將這個消息告訴博安的準備。 幾分鐘后,莫廣垂眸將手機翻過來,按亮屏幕解鎖,點進了通訊軟件的頁面。 頁面上有著好幾條信息,最下面是一個好友推薦的名片。 秦宇:你找的人有點苗頭了,估計這事我能幫你辦到 秦宇:人是差不多能換了,你先讓你那小保鏢加一下我弟唄。 秦宇:讓他們提前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