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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跑路很久了 第6節(jié)

    淺金色的柔軟頭發(fā)被揉得亂七八糟的博安:“……”

    莫霄神情愜意地又揉了揉博安一把頭發(fā),嗓音散漫低沉道:“誰告訴你那青蛙是我養(yǎng)的?”

    “從頭到尾我就養(yǎng)了你一個?!?/br>
    “沒良心的小豹子?!?/br>
    博安面無表情將自己的腦袋收了回來,伸手重新將自己的發(fā)型搗鼓好。

    下一秒,他就聽到男人頓了一下,然后嘖了一聲道:“你在莫廣那里到底吃的是什么玩意?”

    “怎么營養(yǎng)不良到掉那么多毛?”

    “你是不是又想變成禿豹子?”

    博安:“……”

    他抬頭望去,看著男人手掌上真的有一些淺金色的頭發(fā),看起來微卷柔軟,泛著柔韌的光澤。

    博安有點炸,因為當(dāng)初他被撿回去就是一只禿豹子,那時候的他身上完好無損的毛發(fā)少得可憐,養(yǎng)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把一身的毛發(fā)養(yǎng)好。

    但他養(yǎng)了多長時間的毛發(fā),就被莫霄叫了多久禿豹子。

    博安咬牙切齒道:“換毛期懂不懂?”

    莫霄笑出了聲,好一會,他才靠在沙發(fā)上,看上去帶著點縱容揉了揉博安腦袋感嘆道:“還是前幾年的那段時間原形的時候可愛一點?!?/br>
    生化人因為基因里融合了大量的獸類基因,因此能在在特定的情況下獸化,而獸化的程度往往看當(dāng)初基因融合程度。

    基因融合程度越高,獸化程度也越高。

    而博安作為第一批基因融合的實驗品,他們這一批實驗品融合基因的程度幾乎是地下生物研究所計算的極限。

    正因為融合程度過高,導(dǎo)致了博安這批實驗品存活率極低,只有極少的實驗品存活了下來。

    而這存活下來的這批實驗品實力也最為強悍,比之后培養(yǎng)的實驗品都要強悍,而此后培養(yǎng)的實驗品都是第一代的替代品。

    博安的獸化程度極高,獸化后幾乎和生物界的豹子差不多,毛茸茸手感極其好。

    因此在聽到莫霄說原形最可愛時,博安就警惕了起來,立馬一屁股換到了一旁的沙發(fā)坐,生怕男人一時興起,直接薅著他頸脖將他的原形給揉出來。

    畢竟莫霄干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看著博安警惕的樣子,莫霄笑著彈了彈煙灰,他微微一偏頭,懶散道:“進去吧?!?/br>
    “你新老板他耐性從小到大都不太好,這會估計準備走了,能呆在這里兩個小時是他的極限了?!?/br>
    博安瞥了他一眼,似乎是不太相信他有那么好心。

    莫霄只靠在沙發(fā)上,五官在煙霧里有些模糊,單手撐著頭,沒說話,他眉毛是很英氣的劍眉,微挑起時,成熟而極富魅力。

    他笑著道:“你要是再不回去,莫廣估計要加倍折騰你了?!?/br>
    莫霄太了解莫廣的性子了,沒有誰比他這個親哥哥更了解莫廣的脾氣。

    博安估計著莫廣準備回去,他起身,揚了揚下巴,朝著莫霄說了一句“走了”后,便朝著長廊另一頭走去。

    忽然,莫霄朝著博安背影慢慢道:“吃點好的。”

    “我沒精力再養(yǎng)第二只禿豹子了?!?/br>
    博安的腳步頓了下來,他沒說話,挺拔的身影顯得有些瘦削,長廊的燈光像是日光照下來 ,將影子拉得很長。

    安靜了好一會,博安才隨意擺了擺手,然后頭也不回地抬起腳步朝面前走去。

    露臺的窗敞開了一小半,雪紡窗簾在微涼的夜風(fēng)中浮動起來,沙發(fā)上的莫霄抬眼,望著窗外一輪彎彎的冷月。

    博安的獸化程度確實是很高,但恰巧就是因為過高的獸化度,導(dǎo)致了嚴重的后遺癥。

    畢竟人類基因與獸類基因不可能會百分百融合,總是會產(chǎn)生排異反應(yīng),而這種排異反應(yīng)就跟人類的癌癥一樣,無法預(yù)測,也無法控制,一旦排異反應(yīng)開始,就無法終止。

    而獸化度越高,排異反應(yīng)也會越強烈,后遺癥也會越嚴重,相應(yīng)的生存期也不長。

    莫家作為制藥巨頭,在機緣巧合下正巧有研發(fā)關(guān)于這類排異反應(yīng)的抑制藥劑,也正是因為這抑制藥劑,博安才愿意跟莫家做交易。

    但抑制藥劑終究不是解決根治的辦法,就算如今博安長期注射,但后遺癥帶來的癥狀一點也沒有變少。

    莫霄單手撐著頭,他望著掌心里一些淺金色的發(fā)絲,神色沒有什么變化。

    露臺外的夜風(fēng)驟然盛大起來,浮動窗簾卷出弧度,莫霄助理從長廊一頭快步走了過來,他來到露臺沙發(fā)上的男人身邊,低聲擔(dān)憂道:“您不舒服嗎?”

    莫霄咬著煙,聞言笑了笑,將猩紅的煙頭摁滅,起身道:“沒事?!?/br>
    他單手將松垮的領(lǐng)帶扣好,邊走邊漫不經(jīng)心道:“去逗了逗之前養(yǎng)的小動物?!?/br>
    莫霄助理跟在他身后,助理跟在他身邊很多年,似乎想不到像莫霄這樣的人會養(yǎng)寵物,好奇道:“是貓還是狗?”

    莫霄唇邊噙著笑,眼里笑意很淡道:“都不是?!?/br>
    是一只小豹子。

    一只活不長的小豹子。

    作者有話要說:

    博安:兩兄弟都他媽是冤種老板

    第6章

    凌晨,莫宅。

    灰白色調(diào)的偌大臥室里,床上的男人似乎睡得并不是很安穩(wěn),眉頭深深皺起,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或許是宴會上那番與秦宇的談話,又或許是因為翻出了好幾年前的零星記憶,莫廣罕見地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在夢里,他似乎回到了幾年前他第一次見到博安的場景。

    但似乎和之前一樣,卻又有著細微的不同。

    大廳很安靜,燈光柔和,窗邊立著一架鋼琴,琴譜還沒有取下,皎潔的月光照了進來,柔柔地將光影裁了起來。

    沙發(fā)上的淺金發(fā)色青年這一次并沒有沉睡,而是用著一種奇怪的方式蜷縮在沙發(fā)上,發(fā)絲散落在頸脖,臉龐貼在沙發(fā)面上,莫名就讓人想到了正在休憩的動物。

    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動靜,沙發(fā)上的人抬起頭,微微歪著腦袋好奇望過去。

    cao。

    莫廣喉嚨劇烈地動了幾下,渾身幾乎都僵硬了下來。

    沙發(fā)上的博安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襯衫,襯衫領(lǐng)口松垮,露出一截修長的鎖骨,而頸脖上面則是環(huán)著一圈黑色的皮質(zhì)項鏈,一截鎖鏈就靜靜放在沙發(fā)下的地毯上。

    見到了來人,他特別乖地坐了起來,朝他叫了一聲莫總。

    他手腕和腳踝上還帶著深深的青紫束縛痕,襯在過于細膩的皮膚上顯得有些駭人,但卻多了幾分凌、虐感,在昏暗的燈光下無端有些曖昧。

    面前人就這樣坐在沙發(fā)上,微仰著頭望著他,鐵鏈就垂在地毯上,隨時隨地都能將他掌握在手心中。

    直到博安似乎有些困惑莫廣為什么站在原地不動,于是赤著腳踏在了地毯上,慢慢朝他走來。

    莫廣下意識后退了幾步,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那個剛劇烈運動完的晚上,汗津津的背脊被涼風(fēng)吹得汗毛簌然抖立,整個人高度緊繃了起來。

    博安慢慢朝他走過來,看上去似乎有些困惑和委屈小聲道:“莫總,你為什么不理我?”

    莫廣額頭上暴出了幾根青筋,他幾乎是渾身僵硬地望著面前人離他越來越近。

    甚至在下一秒,頸脖處傳來滑膩的觸感,像是某種柔軟濕熱的軟組織,在上下舔舐。

    莫廣猛然低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是一根長長像是蛙類的舌頭“嗖”地一下就被吸溜回去,他震驚抬頭,看到了博安歪著腦袋,嘴里吊著根長長的舌頭望著他。

    見他望過來,博安還興高采烈地響亮“呱”了一聲,長長的舌頭在半空中驚悚亂舞。

    “呼”

    灰白色調(diào)的臥室里,滿頭冷汗的男人猛然坐了起來,用力地摁亮了床頭燈,漆黑的臥室瞬間就亮了起來。

    沒有在半空中驚悚狂舞的舌頭,也沒有人興高采烈地沖他呱呱叫。

    大床上撐著頭的男人帶著點麻抬頭,只感覺心臟還在狂跳。

    凌晨三點半,博安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他幾乎是瞬間就睜開了眼睛,匆匆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后便去開門。

    門外是值夜班的保鏢,跟他關(guān)系不錯,神色有點凝重,朝他低聲道:“莫總好像犯病了?!?/br>
    博安動作一滯,急匆匆地洗了把臉后就跟著那保鏢朝主宅走去。

    凌晨的老宅昏暗得如同灌了墨一般沉,雜亂樹影晃動交纏,呼嘯的風(fēng)聲伴伴隨著忽遠忽近的樹枝晃動聲,在死寂的夜晚顯得陰森恐怖。

    走到主宅大廳時,博安才發(fā)現(xiàn)大廳的水晶燈沒有亮全,只開了幾盞,顯得有些昏暗。

    沙發(fā)上的莫廣穿著睡衣,在昏暗中一動也不動,輕薄眼皮下的輕微遮瞳幾乎遮擋住了他所有的情緒。

    茶幾上凌亂擺放著一大堆書籍,看上去像是被人粗暴地翻了出來,然后一團都丟在茶幾上。

    博安有些遲疑,這到底是犯病了還是沒犯病?

    聽到了動靜的莫廣沉沉抬眼,博安才發(fā)現(xiàn)面前人看起來有些郁卒,甚至望向他的目光還帶著費解。

    莫廣知道,博安能當(dāng)保鏢,絕對不是靠臉。

    相反的,就算他再厭惡莫霄,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莫霄挑人的本事并不差,博安比他身邊的大部分保鏢都要敏銳強悍。

    除去前幾年老宅那次,他與博安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面應(yīng)該是在某個廢棄工廠。

    莫家作為制藥巨頭,發(fā)展得蒸蒸日上,平日里樹敵只多不少,總有些不長眼的人把主意打到了他頭上。

    那一次他被綁在在郊外廢棄工廠的二樓的椅子上,廢棄椅子的椅腿纏繞著一截鐵鏈子,鐵鏈子另一頭牢牢捆住了油桶。

    廢棄工廠二樓的骯臟窗洞透過的光束斑駁分割后投在地上,昏暗中浮動的塵埃似乎也靜止下來。

    他看到博安一個人提著匕首,臉頰邊帶著點血,從塵埃那頭走過來,然后頓住腳步,停在了他的面前。

    面前淺金發(fā)色的青年舔了舔唇,閉上眼似乎是在凝神靜氣放出感知,瞬息后,他睜開眼,四面八方潮水般的極細微動靜如同蛛絲顫動般反饋在腦海中。

    破舊窗洞呼嘯的風(fēng)聲,地板塵埃震動的聲波,還有黑靴摩擦在殘骸的砂礫聲。

    那人的腳步很穩(wěn)也很輕,從隱匿的陰影中慢慢走了出來,渾身裹緊了古怪的黑布,只露出一雙沉默的眼睛。

    黑衣男人手上扣著一柄哨格s37k半齒直刀,將近一米九身軀帶來強烈的壓迫感。

    看上去不像是謀財而半路出家的劫匪,倒帶著在某類特殊部隊訓(xùn)練的痕跡。

    “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