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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戰(zhàn)死的夫君一起重生后 第79節(jié)

    蕭清音笑容靦腆,她點點頭說:“這一關(guān)算是過了。這關(guān)一過,我便什么都不怕了?!?/br>
    徐靜依心中很是為她高興,便故意邀起功勞來:“那jiejie欠我個人情啊,待日后回了京城,jiejie定要還我?!?/br>
    蕭清音也十分大方,立刻說:“日后你若有所求,不論是什么,我都義無反顧?!?/br>
    徐靜依笑:“沒那么夸張的?!?/br>
    二人挽手往院子門外去,卻恰巧,迎面撞上了從外面進來的傅文雅。

    二人腳下步子立刻止住了。

    之前有求和過一回,但無疑是被人家無情的拒絕了。后來她都放棄了,也早先一步如實告訴了丈夫,隨時做好她會背后插一刀的打算。

    而這時,她卻突然找來。

    一時間,蕭清音也不知道她此刻到底是敵是友。

    見她們二人望著自己停住了腳步,傅文雅腳下步子也突然頓住。她垂眸停滯了會兒,似是心中也有所思般,之后,才又重新繼續(xù)拾起步子往前走來。

    臉上也談不上有多少笑意,只是有些為難之色。

    走得近了后,她慢慢駐足,臉上露出些尷尬的笑意后,主動問:“特意為你們備了早餐,我一早親自下廚做了。你們?nèi)粼敢獾脑?,一起去吃吧??/br>
    突然的示好,實在叫她們二人摸不著頭腦。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又是在人家家里,蕭清音和徐靜依也不好拒絕。

    只能說:“有勞了?!?/br>
    傅文雅率先轉(zhuǎn)身,而后她們二人相互望一眼后,靜靜跟上。

    傅文雅慢慢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等她們跟上來,然后見人跟過來后,便又說:“其實這些日子我心里也想了很多,我也知道自己不好,但礙于面子,始終舍不下臉面來尋你。昨兒初戰(zhàn)告捷,我想這場戰(zhàn)爭要不了多久就會大獲全勝。若在此期間你我之間仍不能冰釋前嫌的話,我想會是我一輩子的遺憾?!?/br>
    “其實……其實……我這幾年來過得一點都不好,我費盡心機算計來的婚約,始終是不屬于我的。我搶來的這個人,他心始終不在我這兒?!?/br>
    說著,傅文雅聲淚俱下,好像內(nèi)心深處真的十分自責般。

    徐靜依和蕭清音兩個面面相覷,內(nèi)心深處顯然仍是持懷疑態(tài)度的。甚至會覺得……這態(tài)度改變得是不是太突然了些?

    不過心里雖這么想,嘴上倒都沒說什么。

    蕭清音反而還過來安撫她:“能結(jié)為夫妻,都是有緣分的。你也不必如此。過去的都過去了,日后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行。人要往前看?!?/br>
    傅文雅深深嘆了口氣,卻又搖搖頭:“往前看……其實說起來輕巧,做起來很難的。如果時間能倒回到過去,我定不會去肖想不屬于我的一切。或許……隨便許個人,過的也要比現(xiàn)在好?!?/br>
    但蕭清音此刻心中想的卻是,如今她倒是感激傅文雅當年的橫插一刀。若沒有她,她如今也不能得個這樣好的夫婿。

    她對陸簡是再無半點感情了,如今再看他,不過就是個陌生人。

    這些話,蕭清音也沒藏著,直接就這樣對傅文雅說了出來,以表示她的確早對她的丈夫再無絲毫男女之情。

    或者別說男女之情了,連點昔日舊人的情分都沒有。

    蕭清音說這些話,不過是竭力在撇清她同陸簡的關(guān)系。但聽在傅文雅耳中,就有點她在炫耀如今婚姻幸福的感覺。

    傅文雅強忍住內(nèi)心的那股子不適,繼續(xù)實施著自己的計劃道:“這些年我都過得不好,越是過得不好,我心中便越是后悔。當年給你寫那些信,如今想來真是后悔。我知道,你心中定瞧不起我的。也定能猜得到,其實我并沒信中所寫那樣幸福。你從來不給我回信,不過是不想揭穿我,更不愿同我這樣的爛人計較罷了?!?/br>
    她突然笑:“天知道我有多想同你傾訴這些心里話,如今一切總算說出來后,我心里好受多了?!?/br>
    蕭清音其實挺尷尬的,她也不好再多言,只能道:“說出來就好,說出來后,壓心頭的那塊石頭就沒了,就可以好好繼續(xù)生活了?!?/br>
    “清音,那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傅文雅突然問。

    望著她那雙突然轉(zhuǎn)過來的,淚眼汪汪的眼睛,蕭清音愣住了。之后,才緩緩點頭說:“若都放下了,倒也不是不能的。最重要的是,你真的放下了嗎?”

    傅文雅說:“放下了……若不放下,也不會過來找你?!庇值?,“正如你說的,人該往前看的。又奢求那么多做什么呢?好好過日子就好?!比缓缶拖褡匝宰哉Z一樣,“不管他之后還會不會對我好,會不會珍惜我,我都不會再為他情緒所左右了。不管怎樣,我都會好好做好自己,只要做好了自己,就什么都不怕了。”

    這頓早飯吃的味同嚼蠟,吃完后,傅文雅被陸夫人叫走了,徐靜依這才得空問蕭清音:“jiejie信她的話嗎?”

    蕭清音搖頭:“不信?!?/br>
    徐靜依蹙眉:“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她突然來這樣一出,也不知背后到底安了什么心?!?/br>
    蕭清音也想不通,但她卻說:“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只要我們夫妻姐妹兄弟一條心,任她也攪和不出什么風浪來。只是她突然完全變了個人一樣,實在叫人心生懼怕。”

    這件事情,自然是要告訴二位王爺?shù)摹?/br>
    晚上顧容庭和梁忠從外面回來時,徐靜依這會兒正好歇在蕭清音房中。

    顧容庭回自己屋后沒見著妻子人,立刻尋到了對面屋來。

    “怎么了?”見她們二人似有話說的樣子,梁忠忍不住問。

    見顧容庭也過來后,蕭清音便把今日傅文雅找她一事給說了。

    “她前后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如此之大,我是信不過她的?!?/br>
    第八十章

    聽了有關(guān)傅文雅今日反常之事后, 顧容庭輕輕擰了下眉心。而后垂著眼眸,一聲未吭,似是在想著什么事情。

    而那邊, 原就對傅文雅這個女人無甚好感的梁忠, 見她竟又來打擾妻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原就是爆裂的性子, 這會兒氣上了頭,更是什么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

    他罵罵捏捏半天, 好生發(fā)了一頓火, 卻見一旁顧容庭無動于衷,便眉心擰得越發(fā)緊了,問他:“你怎么不說話?”氣未消, 說這句的時候, 語氣很沖。

    顧容庭思緒這才被拉回現(xiàn)實, 他抬眸看了梁忠一眼,喉結(jié)滾動了下,之后目光又落向屋內(nèi)另外兩個女人。

    “昨兒躲酒, 無意間發(fā)現(xiàn)一件事。若今日你們不提起此人, 我倒一時想不起來了。”

    顧容庭冷靜的一句話, 立刻打斷了梁忠的罵罵捏捏。

    那邊,徐靜依和蕭清音互望了一眼, 心中也都狐疑。

    徐靜依立刻問:“是和傅氏有關(guān)?”

    “嗯?!鳖櫲萃c頭, 倒也沒賣關(guān)子, 便言簡意賅的把昨兒晚上他躲酒時的情景說了出來。

    原來,他昨兒喝得有些多了, 便偷偷往一僻靜處躲清靜去。遠遠的, 望見一方八角回亭上立著個人。因隔得太遠, 并未瞧清楚立著的人到底是誰。但看著衣著打扮,能看出來是一女子。

    這府上的女子不過就這么幾個,不是他們自己人,且那看著是一年輕女子,也不會是陸夫人。所以……

    當然,也可能是某個婢女。

    但看那儀態(tài),卻又不像。

    不過,后來他回了酒宴時特意留了個心,親眼瞧見陸簡之妻傅氏匆匆忙忙從那個方向回來。

    若事情只是到這一步,倒還沒怎么??勺蛱焖判袨榭梢?,今日就一反常態(tài)的跑這邊來示好,十有八九是心中存了什么算計。

    昨兒雖天黑,但隱約模糊中,是能瞧清她對面站了個人的。

    而那個人是誰?

    昨兒醉酒尚且頭腦清醒,何況這會兒他沒有醉酒。

    思緒一旦打開,顧容庭便有許多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甚至他有想過,他前世的死,到底是不是同這陸府中的人有關(guān)。

    若有關(guān)的話,陸家父子沒有害他的理由。

    難道真是這傅氏?

    可她一女子,又能怎么害他?且他同她近日無怨遠日無仇的,她又為何要這樣做?

    除非……她是被誰收買了。并且收買她的那個人,許以了她重諾。

    而到如今,最希望他死的人該就是嗣王梁護——他那個一母同出的嫡長兄。

    其實他這一年來從未停歇過,自從懷疑自己前世的死和嗣王有關(guān)后,他便也命薛三他們暗中去查了二十多年前的一件事。若梁護此人真如他所想的那般惡毒、且絲毫不顧手足之情的話,那么,或許當年他還在襁褓中時同家人走丟,也未必就是偶然事件。

    出征前,已經(jīng)查出些蛛絲馬跡來了。前幾日,薛三又飛鴿傳書到青城來,說是千方百計,尋到了當年的一個目擊者。

    話雖未明說,但言下之意卻十分明顯。

    如今再聯(lián)想到今日之事,顧容庭不由背后一陣發(fā)寒。

    梁忠錯愕:“你的意思是說……她此番刻意接近清音她們,是為了制造機會來害你?”

    “二哥此言差矣。”顧容庭糾正,“不是害我,而是你我?!?/br>
    梁忠愣住了,但轉(zhuǎn)而又擺出一副了然的樣子來。

    他哼笑道:“你既這么說,那我自然就知道是誰收買她了?!彼桨l(fā)覺得可笑,自己人面前,也就絲毫不避諱對嗣王、對這個所謂嫡出長兄的指責了,“說起來是我們的兄長,可他哪一點配得上‘兄長’這二字?咱們在這出生入死,他卻生怕我們死不了,還要收買了人來害我們。他有沒有想過,萬一我們死了,沒人再擋得住北狄軍的鐵蹄,以至于叫他們繼續(xù)直入中原嗎?他只顧自己眼前那些小利,卻絲毫不管家國大局。若北境二十四州皆失守,他以為他還能坐得住這個天下嗎!”

    梁忠說得義憤填膺,一番言辭說得激昂。

    說完一狠甩袖子,背著手望著窗外,又繼續(xù)發(fā)起牢sao來。

    “他自幼便就是這種人,我早看透他了。道貌岸然,虛偽至極。從前你不曾回來時,他表面裝著好好兄長的模樣,裝著對下頭兄弟一副疼愛的樣子,私下里卻沒少捅我刀子。我脾氣是不好,可也遠未到兇殘的地步??傻剿抢?,添油加醋,我卻在京中得了個惡名。人人提起永昌郡王來,都說好大喜功、心狠手辣。我就想不通了,我心再狠手再辣,我比他還狠、還辣嗎?”

    “這個人……”梁忠都已經(jīng)不稀罕再提、再說了,只是一個勁搖頭,“他不行?!?/br>
    他這個人不行,甚至,就算他們兄弟不坐那個位置,叫下頭那些小的坐,也比他做來得強上千倍萬倍。

    顧容庭等人靜靜聽完梁忠發(fā)牢sao后,為了安撫他,顧容庭這才開口告訴他一個自己的秘密。

    “我之前就一直暗中差人去查了,如今也有了些眉目?;蛟S……當年我之所以同母親走丟,也是他的手筆?!?/br>
    “什么?”這個完全超乎了梁忠的想象,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瞪圓眼睛。只錯愕望著顧容庭,突然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但錯愕之后,再冷靜下來想想,又覺得,有什么可驚訝的呢?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突然的,他就笑了。

    “天道好輪回,若他連這樣都還能安然無恙的話,我想,我對這凡塵俗世也再無甚留戀的了?!?/br>
    顧容庭語氣堅定:“他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贝硕玖霾怀?,天下不安。

    哪怕是手足兄弟,既他不顧手足情,他也就不必再留情了。

    轉(zhuǎn)眼便又小半年過去,到了年底,北境更是風雪滿地,環(huán)境惡劣。

    經(jīng)過數(shù)月的僵持,北狄軍終于堅持不住,選擇了議和。

    戰(zhàn)敗方求和,是要遣使者到戰(zhàn)勝國商議求和條件的。

    拓跋渾主動請纓,愿意做這個使者。

    半年間,傅文雅沒少鉆心思想害了這兩對夫婦。但她雖心思惡毒,卻畢竟是宅內(nèi)婦人,得不到軍中更多消息,便不能掌握顧容庭和梁忠行蹤。

    原是想從徐靜依和蕭清音這里得到些軍機要密的,但回回從她們那里打探到的,都是有誤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