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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戰(zhàn)死的夫君一起重生后 第67節(jié)

    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呢?難道她從前的那些,都是裝出來的嗎?

    還是說她變了……

    徐靜依沒說話,只又往一旁蕭清音望去。

    只見蕭清音不急不徐說:“那支鳳尾鎏金簪,原是我外祖母的陪嫁,后來給了我娘,我娘又給了我。我是記得當年贈送與你的,難道是我記錯了嗎?許是我記錯了吧。那定是遺落在哪兒了,或是叫家中奴仆順手牽走,轉(zhuǎn)而又賣了,左右如今的尋不到了?!?/br>
    “好遺憾,那是我們家傳了幾代的物品?!?/br>
    蕭清音本來想說的也只是這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那么之后就算那支簪子再出現(xiàn)在任何地方,都再與她無關(guān)。

    傅文雅愣了下,也是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原她又想簡單了。

    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不由心中也輕哼了聲,覺得她這個人如今心里彎彎繞繞的這么多,心眼可真壞。

    若是叫簡哥知道,他是否還會覺得她好。

    傅文雅說:“既如此,你拿一件,我再拿一件,自此就算開始比了吧?!?/br>
    “好?!笔捛逡舸饝?yīng)得爽快。

    這邊越來越熱鬧,吸引了那邊男人們的注意。有人瞧見是永昌郡王妃在同人賽馬,立刻打馬到梁忠跟前來說:“我瞧見你家王妃和人賽馬了?!?/br>
    梁忠一臉的不可置信,一邊狐疑的望了那個前來打報告的小郎君好幾眼,一邊立刻雙腿夾了馬腹,立刻往少年郎手指的方向去。

    騎在高頭大馬上,目光越過人群,一眼就瞧見了人群中那個最亮眼的她。

    蕭清音祖父是開國大將,父親兄長也皆是軍武之人,她自幼也是跟隨在祖父和父兄身邊練過騎射之術(shù)的。馬背上她會的招數(shù)很多,哪怕是多年未再練這些了,她也并未生疏多少。

    那些少時練過千百遍的,早刻在骨髓融入血液的東西,她不會忘。

    梁忠還是頭回瞧見這樣的妻子,一時更是驚為天人。難得的,平日里不茍言笑的男人,這會兒倒是當著眾人的面露出了溫和的笑來。

    并一臉的自豪,恨不能瞧見一個就把人抓來告訴他,說這是我媳婦。

    那邊梁護梁秀和顧容庭等人也聞聲過來了,顧容庭過來時,徐靜依也跳到了馬背上去,正盡情的在寬闊的圍場上歡舞。

    梁忠想夸自己媳婦,但就這樣直白的夸不好,便拐了個彎,夸了顧容庭的。

    “三郎媳婦真是颯爽英姿,不愧是將門虎女。”梁忠得意,嘴上夸的是別人媳婦,但雙眼從未從自己媳婦身上挪開過。

    顧容庭笑著客氣了回去,也贊了蕭清音幾句道:“小靜雖不錯,但同二嫂比起來,卻還是有些差距的?!?/br>
    于是梁忠就搖手道:“三郎不必謙虛,我看她們兩個不分伯仲,各有風(fēng)采?!比缓笸蝗豢聪蛞慌粤鹤o問,“大哥覺得呢?”

    別人家的媳婦在皇祖父和諸勛貴大臣面前出盡風(fēng)頭,梁護是有些嫉恨在心上的。偏這時梁忠又故意來問,這更是惹惱了梁護。

    但外人面前梁護素來都是穩(wěn)重端方的好兄長、好嗣王形象,這會兒周遭人多,且又有另外兩個弟弟在……梁護自然竭力克制住內(nèi)心的不快。

    “嗯,二郎媳婦不錯,三郎媳婦也好?!彼⒉辉u出個高低來,且也并不只是夸蕭、徐二位,順便也將場上別的女郎也逐一都夸了。

    梁忠聽后,就笑了。

    這位嗣王兄長,外人道他溫雅敦厚,但他同他打交道多次,深知他是什么樣的人。這些年來,他永昌郡王兇名在外,怕沒少托他的口福。

    這位兄長并不似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溫雅,嫉妒心頗重,這會兒見他同三郎的媳婦出盡風(fēng)頭,說不定心中更黑暗著呢。他心中一定在想,他們的媳婦出風(fēng)頭,就是他們出風(fēng)頭,他在任何方面都怕他們的風(fēng)頭會蓋過他這個嗣王的。

    顧容庭入太子府時間雖不長,但也有半年之久。這半年的時間,足夠他去了解這府上的每個人了。所以長兄梁護是什么樣的人,他心里也很清楚。

    梁忠的性情他也了解……

    若說前世害他之人就出在這兄弟幾個中的話,他更信是嗣王出的手,而非永昌郡王。

    正因為看出了這一點來,顧容庭更不會去親這位胞出兄長了。

    不親不疏,他也不會有不臣之心,以后的日子就小心著些過。

    甚至他都想過,待日后父親順了位,他便可以帶著妻子出去自立門戶。又或者,去到自己所在的封地,關(guān)起門來,過自己想過的清閑日子。

    如今皇祖父年邁,近來時常精神不佳,宮中御醫(yī)也私下里暗示過好幾回。如今看他老人家還神采奕奕,不過也是強打出來的精神。

    但按著前世的時間線,祖父至少也還有半年多的時間。

    天漸晚,圍場上奔跑著的女郎們也都各自散了。下午身上出了汗,一回營帳,徐靜依便立刻吩咐下去,讓給自己準備洗澡的熱水來。

    顧容庭回來時,青杏正候在門外,阻攔說:“王妃在沐浴呢,王爺還是晚些時候再來吧。”

    夫妻平日在家中時也不是沒有共浴過,但這會兒在外面,人來人往的人多眼雜,必然還是注意著些的好。所以,顧容庭聽后立刻點了點頭。

    朝帳內(nèi)望了眼后,又看向青杏道:“那本王過會兒再來?!?/br>
    徐靜依好生舒舒服服的洗完熱水澡后,又換上了身干凈衣裳。青杏聽里面水聲沒有了,便趕忙走了進來,然后把王爺找來過的事兒告訴了徐靜依。

    方才在營帳內(nèi)洗澡悶著了熱著了,這會兒也不愿一直在帳內(nèi)呆著。聽說了王爺來找過后,徐靜依頷首道知道了,然后也出了營帳。

    這會兒外面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各處都舉著火把圍一處在烤rou。

    有女郎瞧見了徐靜依,立刻揮手喊她去吃rou。說是今兒新打的鹿rou,可好吃了。

    徐靜依對吃鹿rou沒興趣,何況方才沐浴正熱著,這會兒又去火堆旁烤,她也受不了。而且這會兒渾身清爽,她也不想身上再沾了rou味兒,回頭還得再清洗一遍。

    遠離了烤rou堆,徐靜依往更清幽僻靜的深處去。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酣暢過了,今日馬上一展了風(fēng)采,徐靜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活。

    有身體上的,也有心靈上的。

    原是再想去找蕭jiejie閑聊的,但想著這會兒永昌郡王應(yīng)該在,她便識趣的沒往那邊去。

    越往外走越靜,越黑,營帳四周都有站崗的兵。瞧見她再往前去就要走出安全范圍了,其中一個小兵立刻將人攔下說:“圣上有令,天黑之后不能出這道卡?!?/br>
    徐靜依也沒打算再往黑暗深處去,她也害怕。只不過想散散步透透氣,且她也瞧見了這里有站崗的兵,這才不怕繼續(xù)往這邊來。

    徐靜依當然不會為難這些兵,聞聲只笑說:“我知道,我也沒打算過這道卡?!?/br>
    近處了,難免要細打量一下跟前這個攔住自己的人。瞧他不過十六七的樣子,還一臉的稚嫩,卻肅著張臉,強裝出一種氣勢來。

    不知怎的,徐靜依瞧著他莫名覺得親切。

    這個人,就好像過去的十多年她有在哪見過一樣。但細細想來,又覺荒唐。

    她雖不如別的閨秀一樣,日日養(yǎng)在深閨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卻也不是隨便哪兒都能去的,平日里就算出門,也多是跟隨在長輩們身后。

    要么,就是同別的姐妹們一起,幾乎沒有落單的時候。

    徐靜依想同他攀談幾句,又覺不合適。所以想了想后,也就轉(zhuǎn)身又往回去了。

    那邊顧容庭得知妻子已經(jīng)沐浴完出來后,便也尋了過來。徐靜依轉(zhuǎn)身往回去還沒走幾步路,便見不遠處一道頎長的身影朝她穩(wěn)步而來。

    火光映照下,看出了是自己丈夫,徐靜依彎唇一笑,腳下步子也更快了些。

    夫婦二人碰上頭后,顧容庭很自然的就伸過手來,握住了妻子手。二人默契一道往回去時,一時間誰也沒說話,只感受著這份夜晚難得的靜謐。

    但顧容庭只默了會兒后,便問起方才的事來:“那個小兵你認識?”

    初秋的夜晚,和他手牽手散步的感覺很好,徐靜依一時完全沉浸在了這種幸福中,根本早忘了方才之事。

    聽得身邊人突然提起此事,她還愣了下,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只搖頭:“不認識?!?/br>
    不認識?顧容聽狐疑。

    本能的,又回頭朝那小兵望去。

    雖然沒有近了去看,但就光看他的站姿,就知是個不錯的。這會兒已經(jīng)很晚了,他們也戰(zhàn)了一天,有些偷懶的早放松了警惕,就他看著腰桿挺得最直,絲毫沒有要放松下來輕松片刻的樣子。

    “剛才看到你們好像說了幾句?!彼芎闷嫠f了什么,如今這樣的感情也無需再藏著情緒,故就直接問了。

    徐靜依沒什么好隱瞞的,就如實把剛剛發(fā)生的都告訴了他。說她走到那兒時,被那兵攔住了。

    也正是顧容庭提醒了她,她才想起來另外一件事。

    “剛剛那個小兵我瞧著眼熟得很?!毙祆o依又回想了一遍他的長相,以及看到他時的那種莫名的親切感,越咂摸越覺得奇怪。

    妻子的這個話,莫名令顧容庭提高了警惕。

    心中默默記下了那個人方才當值時所在的位置,并于次日,他特意去打探了一番他的背景來歷。

    秋獵已近尾聲,徐靜依等女眷也不再只滿足于留在營中,最后的兩日,也會跟著一道去比較淺的林子中去打獵。

    有了昨兒的熱身,如今蕭清音同徐靜依姐妹二人對騎射等馬上之術(shù),更是熟練。

    這會兒顛簸在馬背上,穿梭于叢林中,也是英姿盡顯,酣暢快意。

    每個出行到林子中的人,身后都會跟著一支隊伍,她們二人也不例外。

    而這會兒徐靜依她們身后跟著的一支兵中,其中就有昨兒晚上站崗值守的那幾個。其中一個認出了徐靜依來,忙湊來同那小兵說:“原來她是武安郡王妃,你小子膽子可真大,昨兒竟那樣同郡王妃說話?!?/br>
    小兵自也將人認出來了。昨兒天雖黑,但那時各處都舉著火把,也不至于黑燈瞎火的看不清人臉。

    小兵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倔強說:“我是按規(guī)矩辦差,郡王妃看著不是那等故意為難人的人,我不信她會為了這點事為難于我?!?/br>
    前頭說話的小兵輕輕哼了哼,不以為然:“我告訴你吧,這些貴人才不會如那些市井潑婦一樣呢。她們心中若記恨上了一個人,有千百種法子讓他不好過,這叫不動聲色。你沒吃過權(quán)貴之人的苦,我可聽說過不少,那些勛貴人家的公子小姐,老爺夫人,手上沾了人命也是有的。”

    他說得可怕,但小兵卻并未聽進心中多少。

    這會兒雖耳旁有人聒噪,他警惕的心也沒有松懈下來片刻。眼觀四方耳聽八面,他時刻都關(guān)注著前頭二位貴主的安全。

    突然的,叢林中一支冷箭“嗖嗖”朝這邊射了過來。

    小兵大驚,立刻高呼“小心”,然后雙腿夾了馬肚便沖了過去。

    第六十八章

    不知道是誰的箭射偏了, 穿過叢林就直朝這邊射來。

    但卻沒射到徐靜依和蕭清音兩個,只是情況比較嚇人,那小兵又是個警惕心很高, 且認真負責(zé)的, 故很快就沖了過來。

    獵場上, 這樣的情況太正常不過了。就算一時沒留神,有射到人,也正常, 何況是這樣根本沒射到人的。

    一支羽箭就在眼前穿過, 順著箭勢望去,正好插在了一只灰色小兔的肚子上。箭法很準, 而且又隔得遠, 徐靜依蕭靜依看后立刻拍手稱好。

    箭沒嚇到自己, 倒是那邊突然打馬沖上前來的小兵嚇到二位王妃了。

    看著他急匆匆的疾馳到面前, 然后又突然急急勒馬,徐靜依好奇望著他。

    只一眼, 她便認出了他是誰。

    就是那天, 她晚上散步遇到的那個小兵。

    徐靜依對他印象深刻,又見他這會兒急忙忙趕來, 忙勒轉(zhuǎn)馬頭方向,朝他看去。

    “你是那天攔我的那個小兵嗎?”徐靜依主動同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