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根煙(又雙修了下)
晚上,向柯霖在酒吧訂了個能坐六個人的卡座。 陳鐸一進(jìn)去,里面的燈紅酒綠就都籠在他身上。 一張臉掩在昏昧的光影中,他先是掃了一圈,之后便撕開周圍那幾道曖昧又粘稠的目光,邁開步子朝正在揮手的向柯霖走了過去。 “怎么定在這兒?”陳鐸問。 他身上沾著清冷的夜色,一坐下,還能聞到一絲寒意。 向柯霖說:“今晚給贇哥捧捧場,咱們畢業(yè)后也好久沒見了。之前叫你,你總不來?!?/br> 陳鐸上大學(xué)那會兒不像現(xiàn)在這樣清心寡欲,交的朋友也有不少,張子贇算一個。 這家酒吧就是張子贇畢業(yè)那會兒開的。 起初創(chuàng)業(yè)融資有問題,張子贇還管陳鐸借了幾十萬。 剛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沒幾個人能直接出手就是這么多錢,但陳鐸眼睛都不眨一下,問了一句賬號多少,不多久就打到了他卡里。 一年后張子贇才把錢還上。 他知道這兩年陳鐸過得也不算順心,雖然和錢無關(guān),但兄弟之間,能幫的都會幫一把。 可幫不了的,張子贇也沒辦法。 “有點(diǎn)吵?!标愯I說。 他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 “放心吧,今天贇哥吩咐了,不讓DJ打碟,也不讓人熱舞,就跟隔壁那家小清吧一樣?!?/br> 七點(diǎn)不到,這兒已經(jīng)慢慢地開始熱鬧起來了。粉紫色的光束像網(wǎng)一樣籠下來,幾個身穿制服系著領(lǐng)結(jié)的酒保穿梭在不同的卡座中。 音樂的確沒響到震耳欲聾的程度,但這樣輕緩的調(diào)調(diào),反而更勾人。 門口那桌坐的那兩個煙熏妝美女,從一進(jìn)來就開始打量陳鐸。 這家伙真是走到哪兒都沾花惹草。 “你先坐著,我催一催霍成他們?!?/br> 向柯霖拿出手機(jī)發(fā)語音,說陳鐸都過來了,你們怎么還他媽的堵在路上。 “對了,嫂子呢?她今晚是一個人過來嗎?”向柯霖想起來問。 簡植今天收工晚,陳鐸說了過去接她,但她不讓,定位發(fā)過去,簡植說一會兒就過來。 沒說帶什么朋友,大概只有她自己。 現(xiàn)在才七點(diǎn),時間還早。 陳鐸沒回答,胸口有點(diǎn)悶,只坐了一下之后便起身。 向柯霖在他后面叫,扯著嗓子問:“你去哪兒陳鐸!他們?nèi)硕伎靵砹??!?/br> 他頭也不回。 “你還沒說嫂子一會兒怎么過來呢——” “抽根煙?!彼f。 那道高瘦的身影又隱入暮色中。 走得干干凈凈,酒吧里的紙醉金迷和溢出來的媚色都挽留不住他。外面是繁華的夜景,車輛川流不息。 簡植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突然接到陳鐸打來的電話。 “喂,陳鐸?” 入耳是金屬摩擦的響聲。 陳鐸背靠在安全通道的墻壁上,垂眸,手中擦亮的火光照亮了他面部的輪廓。 男人的下頜線收得非常利落,輕薄的皮相像是夜里綻放的唯一亮色。即便是在酒吧這樣迷戀聲色的地方,他這種皎白的清冷感也是獨(dú)一份的。 陳鐸喉嚨里滾出一聲沙啞的“嗯”。 沒了下文。 簡植以為他是等急了,就說:“我準(zhǔn)備出門了,開車二十分鐘就到?!?/br> 陳鐸卻突然打斷她,“你想來嗎?” “嗯?”簡植提高跟鞋的手一頓,愣了兩秒后才把門關(guān)上,“什么?” “我說,你想來嗎?” “我現(xiàn)在不是準(zhǔn)備過去嗎?怎么了,你想過來接我?” 簡植腳步停了下來,電梯的數(shù)字在往上跳,陳鐸那邊的呼吸聲很淺,他剛剛已經(jīng)想了很久,等了幾秒后,電梯門“?!钡匾宦暣蜷_。 他的聲音也隨之落地,“好?!?/br> “我過去接你?!?/br> - 簡植剛才說的只是玩笑話,沒想到陳鐸是真的要過來。 打電話那會兒他已經(jīng)叫了車,簡植在家里等,司機(jī)的車速快,到的時間比她預(yù)計的還要早。 門打開的一瞬間,她看見陳鐸站在眼前。高而瘦,衣服穿得很有型,神色淡淡,完全看不出是電話里急著要過來接她的那個人。 簡植問怎么突然又改主意,陳鐸說:“順路?!?/br> 他住的地方就在醫(yī)院附近,簡植的公寓離他十幾公里,一個東一個西,怎么看都不像是順路的樣子。 不過摸透陳鐸就是這么個性子之后,簡植也就沒拆穿他。踩著一雙高跟鞋,倚靠在門口,唇角帶點(diǎn)笑,目光清亮亮地看著他,“那現(xiàn)在陳醫(yī)生可以帶我過去了嗎?” 兩人的呼吸在無聲地纏繞。簡植纖長的手指先勾住他的外套,攥入手心而后輕輕一扯,他靠了過來。 “還是陳醫(yī)生想,先接個吻?”她友好地提議,眼神卻勾得像個妖精。 他在床上并不溫柔,這點(diǎn)簡植知道。她只是好奇,穿上衣服后的陳鐸接起吻來,是不是也像昨晚那么火熱。 她有點(diǎn)惦記,但不敢造次,只能邁進(jìn)一小步,抬起眼,小心試探,“陳鐸,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沒法否認(rèn)。 可親口承認(rèn),好像也沒那么容易做到。他那些陰暗的、上不了臺面的心思,不能一下子全讓她知道。 于是陳鐸撒了謊,說∶“沒有?!?/br> 很拙劣。簡植壓根不信,“沒有你怎么非要過來接我?” “怕你不認(rèn)識路?!?/br> 簡植突然笑出聲。 “你給我發(fā)了定位,陳醫(yī)生,你忘了?” “沒忘。”他說,“那是向柯霖發(fā)的,我也沒去過。你帶我去?” 簡植小小地“嘁”了一聲。 今晚要見他的朋友,簡植不可能打扮得太潦草,可也不張揚(yáng)。 底妝清透干凈,圓潤的杏眼水亮,她只用眼線筆簡單地描了一下輪廓。睫毛下的那顆痣點(diǎn)綴在薄薄的皮膚上,無端地勾出一絲媚態(tài)。 陳鐸的喉結(jié)無聲地動了動。 他今天戴的還是那副銀絲絞的眼鏡,薄鏡片后是他沒什么波瀾的瞳仁,深邃、黑亮、清冷。 眼眸垂下來時,總有一種深情又寡冷的矛盾。像是可以褻瀆的神,讓人有攀上去糾纏的欲望。 大手扶上她的腰,輕輕一碰,她就軟得險些站不住。陳鐸只在她耳邊問了句:“行李收好了嗎?” 語氣意有所指。他沒打算只讓簡植這樣簡簡單單地出門,家里該收拾帶走的,他都想今晚就帶過去。 昨晚簡植睡得并不舒服,洗完澡后穿的是陳鐸的衣服,踩的也是他的拖鞋。 這些東西她以后也可以經(jīng)常用,但陳鐸不想造成一種她隨時都可以全身而退的錯覺。 簡植問:“會不會遲到?” “讓你朋友等久了會不好?!?/br> “不會?!标愯I說。約的局本來就是在八點(diǎn)開始,向柯霖籌辦這樣的事兒最積極,時常早早地就到了。 其余人應(yīng)該還在路上,陳鐸自認(rèn)為自己過去并沒有多少朋友,所以要見的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人。 他無視了向柯霖那邊的奪命催,抬腳跟著她邁進(jìn)去一步,人貼著她。 這回他將臉埋進(jìn)了她脖頸,簡植還沒來得及退就被他掐著腰抵在墻上。 他早就想親她了。 舔吮的黏膩聲溢出來,陳鐸說:“接個吻的時間,也有?!?/br> - 剛陳鐸是第二個來酒吧的,一轉(zhuǎn)眼又出去,說是去抽煙,結(jié)果這會兒還沒回來。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小時,霍成他們幾個人先到。 除了霍成,剩下那幾個是陳鐸在棒球社認(rèn)識的,巧的都是大學(xué)校友,大家約著打球,一來二去也就混熟了。 向柯霖比他們都低一屆。 這兩年陳鐸變了許多,和他們這幫人已經(jīng)不怎么聯(lián)系了。 除了向柯霖能天天見到他,其他人想見面只隨緣。 如今時光荏苒,觥籌交錯之后大家還能聚在一起,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向柯霖在卡座里罵罵咧咧的,說陳鐸怎么抽根煙抽這么久。 霍成坐在旁邊,翹起二郎腿,一副公子哥的樣兒,指間夾著一根煙調(diào)笑道:“你約人家老婆一起吃飯約在這種地兒,說不定人家不想來了?!?/br> “這種地怎么了?這可是咱們自己人的地盤,你說是吧贇哥——” 向柯霖扯著嗓子問吧臺那邊的大花臂。 男人換了個發(fā)型,剪著寸頭,一張非常不好惹的硬漢臉,大冬天還只穿著一件背心,荷爾蒙爆棚。 他拎了兩瓶酒過來,沒理會這兩人的插科打諢,只說:“一會兒吃什么喝什么,算我賬上?!?/br> 他今兒沒空伺候這幫大爺,回吧臺拿了外套和鑰匙就走了。 向柯霖奇怪道:“贇哥怎么回事啊,今天陳鐸做東他都這么不給面子。” 霍成含著一根煙笑,“和老婆吵架了唄?!?/br> 三天兩頭地吵。他們早就習(xí)以為常。 不過說起來,他們對陳鐸的老婆也挺好奇的。聽向柯霖說是閃婚,都沒見過幾次面,昨天在醫(yī)院打了個照面,還挺漂亮的。 不過陳鐸是什么人。 眼光一向高得很,漂亮的女人見多了,怎么可能見個美女就結(jié)婚。 再說,他能答應(yīng),他家里可不一定點(diǎn)頭。 這么多年,陳鐸一直沒和家里聯(lián)系,獨(dú)自在外面生活,可那老太太已經(jīng)死了,他總有一天要回去認(rèn)祖歸宗。 不過這事兒向柯霖不知道。 陳鐸不和外人說的,霍成也就不多嘴。 有人問陳鐸老婆能有多漂亮。 “能有多漂亮???”向柯霖說,“和仙女一樣漂亮。那皮膚白得發(fā)光,真的,我都不敢多看一樣,怕陳鐸把我眼珠子給挖出來。” 一群人笑。 剛剛那人又說:“不過霍哥應(yīng)該對美女免疫了吧?再漂亮的也都見過,陳鐸不怕有危機(jī)感。” 霍成笑而不語,后腦勺抵著卡座,右手垂著,食指往下扣,彈掉了手中的煙灰,說:“別鬧。” 朋友妻不可欺,他再花心也不是這么賤的人。 ———— 我來了我來了,老婆們~ 翻了下評論區(qū),跟老婆們說聲,毛現(xiàn)在是畢業(yè)生所以碼字的時間不穩(wěn)定,但!不坑! 放心吧放心吧,我只是緣更。如果大家追連載實(shí)在辛苦,這本在連載期間就不收費(fèi)了,完結(jié)再說。 非常抱歉讓大家等!(如果沒有人等當(dāng)我沒說hhhh)(非常會給自己找臺階)(給老婆們磕!頭!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