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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吃瓜在年代文暴富 第186節(jié)

    江又桃感慨,這人渣啊,果然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煉成的,這諸向封是一直都這么渣。

    上完一天的課,下午的時候雨已經(jīng)停了,顧念薇出了教室以后就跟韓延清走了。江又桃繞道去了一趟瓜子廠,瓜子廠有她沒她沒啥區(qū)別,她拿了上半個月的分紅以后就走了。她現(xiàn)在是一點兒也不想摻和到瓜子廠的管理里去了,她就安安分分的拿個方子分紅好了。

    回到家門口時天還沒黑,在門口,他遇到了一個怔怔地站在隔壁門口的青年,江又桃從他的身邊走過都沒有吸引到他的主意。

    江又桃掏出鑰匙打開門。

    【叮~~~~檢測到19號小世《我的姨父》的男主蘇致遠,劇情包傳送中~~】

    第173章

    江又桃回頭看了一眼,那名青年還在門口站著,江又桃沒跟他搭話,直接進了屋。從吃瓜系統(tǒng)的背包空間里拿了點零食放在嘴里吃著,她點開十九號小世界的個人簡介。

    這是一本以小外甥王玉榮的視角來寫的紀(jì)實小說,書中的主角是他的姨父蘇致遠。

    在他的描述中,他的姨父是下鄉(xiāng)知青,是村里的知青里長得最好,最有能力的。他進門后,他們一家的重任都是他挑起來的,他回城時,在他姥姥的胡攪蠻纏,他小姨的以死相逼下,他們一家子也跟著來了。

    他從一個農(nóng)村人一躍成了首都人,到了首都,也是他姨夫一個人養(yǎng)一家人,他姨父沒有孩子,把他跟他小舅舅當(dāng)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來疼。從他們上學(xué),到他們結(jié)婚生子,這一切都是他姨父一手cao辦的。

    在書中,王玉榮對他姨父用盡贊美之詞,認(rèn)識他們的,無不在夸他姨父的好、他姨父的偉大。甚至還有報紙前去采訪過他姨父。

    書的最后,是王玉榮對他姨父的真誠的感謝。再往后翻,是故事主人翁的個人簡介。

    江又桃已經(jīng)沒有心情再去看了,大冤種果然是大冤種,江又桃覺得心特別累,每次看到這種大冤種劇情她都恨不得沖上去給大冤種們來兩巴掌,讓他們清醒清醒,這一輩子都為了別人而活了,除了被夸幾句偉大以外,自己得到了啥?

    就拿蘇致遠來說,他含辛茹苦的養(yǎng)大王玉榮跟白耀祖,把別人當(dāng)成親生兒子來養(yǎng)來疼,成家立業(yè)啥都一手包攬,最后得到了啥?

    老年了,人家王玉榮接回了自己在鄉(xiāng)下的親爹,孝順得跟什么似的,他這個姨父以前在蘇致遠面前說話還算好使,等親爹來了他啥也不是。

    小舅子白耀祖就更不用說了,他只是個姐夫,管得名不正言不順,人家想聽他的話的時候,他是個人物,人家不想聽他話的時候,他是個狗屁。做得好最多被人夸贊幾句,沒準(zhǔn)背后還要被說是冤大頭。

    要是做得差,白老太太恨不得拿著擴音喇叭滿大街的喊。

    江又桃拿出一串無籽葡萄出去洗,回來時正好聽到隔壁在說話,也不是她故意聽,主要是白老太太的聲音太大了,她想要聽不到都難。

    江又桃站在原地,豎起耳朵。

    “小蘇啊,你咋不進屋呢?肚子餓了沒?我給你下碗面條去吧?”白老太太滿面笑容,她看向蘇致遠的眼神充滿了熱情跟喜愛。

    若是不知情的,鐵定以為蘇致遠是他的親兒子而非女婿。

    蘇致遠的目光落在白老太太的臉上。

    他是個很寬和的人,寬和到明明知道白艷蘭跟他結(jié)婚的目的并不那么單純他也毫不在意。畢竟當(dāng)初那件事,是他的錯。

    為了彌補白艷蘭,對于白家一家子,他也一直包容著。

    上一世,除了最開始的時候,白老太太對他的態(tài)度一直都這么好,甚至一度好到把蘇致遠的親媽都比了下去。

    白老太太看到蘇致遠不說話,叫了他一聲。

    蘇致遠的思緒從上一世中抽了出來:“我不餓,我先去休息了?!?/br>
    蘇致遠徑直往上一世的房間里走去。

    他住的是西廂房,多可笑啊,明明是花了他的錢租的房子,他卻只能住到廂房去,正房讓給了白老太太跟大姨子住,小舅子住在東廂房,最小最窄光線最差的西廂房是他跟白艷蘭的住所。

    上一世蘇致遠不計較,覺得自己一年到頭也不在這里住幾天,住小房子就住小房子了,他無所謂??伤脲e了,往后的余生,他到哪里,白家人就跟到哪里去,自己一輩子也沒有掙脫白家人。

    蘇致遠有時候都不懂自己為什么要費心費力的對白家人好,甚至好到犧牲自己、犧牲家人。

    重生兩天了,蘇致遠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在回這里之前,先去了一趟醫(yī)院,他懷疑他有病,有神經(jīng)病,但醫(yī)院說他瞎扯淡,浪費國家資源,他很健康。

    白艷蘭從床上站起來,溫婉地笑著朝他走過來:“怎么忽然回來了?今天也不是周末啊?”

    若是上輩子,蘇致遠根本不會覺得白艷蘭的話中有話,正是因為重生了,他才聽出白艷蘭的畫外音。

    ‘忽然回來’、‘不是周末’。這幾個字里,連句號都在告訴蘇致遠白艷蘭對他的不歡迎。

    蘇致遠看著白艷蘭,忽然想起自己跟白艷蘭的婚姻來。

    那是前年的夏天。一場忽如其來的暴雨,把他困在了砍柴火的山上,好不容易雨停,他著急忙慌的往山下趕,卻不小心腳底打滑,跌下了坡。

    魯省的山很大,山上還有狼,要不是遇到了同樣上山砍柴的白艷蘭,他沒準(zhǔn)就交代在那兒了。

    在那一場意外之前,他跟白艷蘭從來沒有過接觸,當(dāng)白艷蘭扶著他回到村里后,村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便起來了。

    蘇致遠回去后就生了病,發(fā)了四五天的燒,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對外面的事情知道得并不清楚。

    一直到白艷蘭的jiejie白玉蘭找到他面前,罵了他一頓。他才反應(yīng)過來。

    那是一個言語能夠殺人的年代,被痛罵一頓后,蘇致遠問了自己的舍友,在他們的描述下,自己才知道外面的流言說得有多離譜。

    他們的話已經(jīng)從他被白艷蘭救出大山發(fā)展到了他跟白艷蘭就是去大山里偷晴。甚至還有人確之鑿鑿的說過白艷蘭早就已經(jīng)不是大姑娘了,這一點從白艷蘭走路就能看出來。

    是不是真的,蘇致遠不知道,他只記得當(dāng)初他去找到白艷蘭時,白艷蘭正在往河里跳,他救上來了她,然后沒過多久,他們就結(jié)婚了。

    在白老太太的熱情要求下,才下鄉(xiāng)沒多久,臉皮還不厚的蘇致遠就住進了白家,從那以后,就擔(dān)起了白家的生活的重?fù)?dān)。

    想起前世的種種,蘇致遠覺得,那可真是蠢透了。

    蘇致遠看著白艷蘭,忽然道:“艷蘭,我們要個孩子吧?”

    蘇致遠緊緊地盯著白艷蘭,他清楚的看到白艷蘭在聽到他說這句話以后,臉上的抗拒。

    蘇致遠閉上了眼,耳邊是白艷蘭帶著些緊張的話語:“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等你畢業(yè)了,咱們再要孩子。我不想你這么累,致遠,我沒本事,我媽我姐我弟小的小弱的弱,拖累你了,真是對不起?!?/br>
    蘇致遠想到了上輩子,白艷蘭永遠都是這一副說辭,剛結(jié)婚時,說她年紀(jì)還小,不想那么快要孩子,剛好他也不想那么快要孩子,于是這件事情就擱置了起來。

    恢復(fù)高考了,他要備戰(zhàn)高考,于是生孩子的事情就不了了之。后來,白艷蘭便說等他大學(xué)畢業(yè)了,等他工作穩(wěn)定了,再然后,是王玉榮長大了,要娶老婆生孩子了,等到后來的后來,這件事情就再也沒有提起過了。

    因為一提,白艷蘭百分百要道歉,說的也是這一番說辭。

    也是自己前世蠢,不會多想兩遍。白老太太哪里老了,才五十歲,跟別人搶東西打架時從來都是一把好手,三十歲的壯年人都干不過她。

    弱?白玉蘭可不弱,那可是個能在八十年代每天晚上去迪廳跳一整晚迪斯科的強。

    小就更不用說了,白耀宗也十五了,村里十五歲的男孩子,都已經(jīng)快拿滿工分了。白耀宗下過幾回地呢?

    王玉榮倒是還小,也就四歲,這個他不予以評價。

    “致遠,咱們說好的?!本镁脹]聽見蘇致遠的回答,白艷蘭顯然有點慌,聲音都有些抖。

    蘇致遠在這一刻甚至以為自己就是個逼良為娼的禽獸。

    蘇致遠對孩子也不在意,有沒有孩子他也無所謂。他甚至覺得沒有小孩子的日子也挺好過的。畢竟王玉榮真的不是什么好帶的孩子,現(xiàn)在都四歲了,半夜還得起來坐著哭,等上了小學(xué)、初中、高中時更是狀況頻發(fā),蘇致遠這個姨父在白家眾人的請求下?lián)鹆私虒?dǎo)他的責(zé)任。

    費了全部的心力,到最后呢,人家把他的付出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等他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把他當(dāng)成過了墻的梯子置之不理了。

    白艷蘭在家里天天抱怨,抱怨王玉榮沒有良心,抱怨她媽她jiejie,甚至抱怨他,每次都拿他們沒生孩子來說事兒。

    一直到她老了,生病了,動不了了,住院了,他才知道白艷蘭有過生育史,還流過兩次產(chǎn)。

    多可笑啊,他一輩子沒有過自己的孩子,他的妻子卻生過孩子,流過產(chǎn)。

    蘇致遠看著她:“好,隨你,我走了?!?/br>
    蘇致遠摔門而出,白老太太從廚房里跑出來連他的衣角都沒摸到。白老太太拿著鍋鏟走進西廂房,白艷蘭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白老太太對著白艷蘭,臉色一下就變了:“艷蘭啊,你跟致遠說了啥?咋致遠在家都沒站一下就走了?”

    白艷蘭搖頭:“不知道,他就說要生個孩子,我說等他畢業(yè),他就走了。”

    白老太太砸吧砸吧嘴:“行吧,這件事情你跟他商量就行。但我就一句話,你就是要生孩子,也得把玉榮那邊安排好才能生。”

    白艷蘭超外頭望去,王玉榮在院里畫了個格子,正扔著石頭跳格子玩呢,白艷蘭的臉色一下就柔和了起來。

    白玉蘭就是在這個時候進屋的:“媽,媽,你做好飯了嗎?我餓了?!?/br>
    白老太太趕忙應(yīng)道:“馬上就好,馬上就好,你先洗把臉洗個手上屋里等著?!?/br>
    白玉蘭甩著挎包往西屋去了,王玉榮格子也不跳了,叫了一聲媽,就朝白玉蘭跑過去,兩人親親熱熱的朝屋里走,白艷蘭垂下眼眸,剛剛翹起來的嘴角耷拉了下去。

    江又桃吃著葡萄慢悠悠的往屋里走,今天的瓜,她吃得云里霧里的,她決定去看一下19號小世界的崩潰報告。

    19號小世界的崩潰報告平平無奇,但就是這樣的平平無奇,才說名事兒大了。

    崩潰報告上只有寥寥幾行,講的就是年老后,蘇致遠發(fā)現(xiàn)白艷蘭生過孩子,還流產(chǎn)過兩次,蘇致遠一路追查,就要查到真相的時候,小世界重啟了。

    江又桃盯著崩潰報告最后幾個字看了很久:【統(tǒng)子出來挨打。】

    吃瓜系統(tǒng)圓潤的滾出來,江又桃指著崩潰報告:【這是個啥意思?】

    吃瓜系統(tǒng)汪的一聲就哭出來了:【我也不知道啊宿主,我問19號小世界意識了,它也一臉懵呢。它說它沒管過小世界,就是睡了一覺醒來小世界就崩潰了,重啟了。】

    小世界也分很多種,有好的也有壞的也有蠢的,當(dāng)然也有懵懂的,19號顯然就是懵懂那一撥的。

    聽吃瓜系統(tǒng)這么說,江又桃就沒管它了,反正瓜主就在隔壁,真相總會浮出水面的。

    一夜好眠,第二天江又桃起的格外早,都沒等傅韶華跟顧念薇過來找她,出門時,她正好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在掃門口的大街。

    江又桃打眼一瞅,這女人跟昨天給傅韶華拋媚眼的女人有八分相似,她看到江又桃,局促地朝她笑了笑,江又桃朝她點點頭,去敲開顧念薇的門,顧念薇很快出來了,兩人往前走幾步,就見到了闊步而來的傅韶華。

    江又桃把車子給傅韶華,自己坐到車后坐上,傅韶華長腿一蹬,騎著車子就走了,顧念薇在后面趕緊追。

    兩輛自行車這番你追我趕的,很快就出了胡同。

    白艷蘭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們,眼中的羨慕都快溢出來了。

    白玉蘭抓著一把瓜子踢踢踏踏地走出門來,她往隔壁看了一眼:“艷兒,咱們隔壁這個女的的對象是不是很好看?”

    白玉蘭一臉壞笑,白艷蘭卻想不起來那個男人長什么樣了,她只記得隔壁兩個女孩兒剛剛出門時臉上那肆意的笑容。

    白玉蘭看她不說話,撇了撇嘴,磕著瓜子回屋了。

    白艷蘭剛剛掃好的地,又臟了。白艷蘭看了片刻,認(rèn)命的拿起掃把掃地。

    進屋還沒放下掃把,白艷蘭就被她的弟弟白耀祖攔住了:“二姐,你跟姐夫說說,給我點零花錢唄,我在百貨大樓看中了一個玩具,媽說沒錢買,讓我問你要錢?!?/br>
    白艷蘭抿了抿嘴:“我沒有錢,你姐夫不在家,等他回來自己問他要。”

    白耀祖哇的一聲就哭了,白老太太從屋里跑出來,把在光嚎不落淚的白耀祖摟在懷里:“咋了這是咋了,艷兒,你把俺們耀祖咋了?”

    白艷蘭道:“耀祖要買玩具,問我要錢,我沒有?!?/br>
    白老太太對她怒目而視:“你怎么當(dāng)jiejie的,怎么當(dāng)jiejie的,他要你就給不就行了?你沒有俺女婿還沒有?白艷蘭,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有了男人就不要媽不要兄弟姐妹了?”

    “你真沒良心啊白艷蘭,俺真后悔啊,后悔死了,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當(dāng)年俺就不該救你,俺可憐的宗兒啊,你咋就丟下媽自己走了呢?”

    白老太太坐在地上,一邊拍著自己的胸膛一邊哀嚎。

    白艷蘭抿著嘴,過了好一會兒,回房間把蘇致遠給她留的備用的錢拿了出來:“我就這點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