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人跳水,拒絕獨美[競技]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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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水用眨眼代替點頭。 “我給你的東西不用都給他看,咱們的事也不用都告訴他?!鳖欙L(fēng)完全轉(zhuǎn)了過來,“騙騙他就行了?!?/br> 陸水卻不同意?!跋胱屛腋缰滥愣!?/br> “你哥真的很有意思?!鳖欙L(fēng)將陸水的餐盤拿過來,疊在自己餐盤上面,很疑惑地問,“你哥到底為什么那么討厭我?” 陸水假裝擦桌子,忽視這個問題?!八从曜罱诰毷裁窗??” 他以前經(jīng)常會這樣問顧風(fēng),水泊雨練的,自己必須要練,時時刻刻為替補做準(zhǔn)備。 “你不用練了?!鳖欙L(fēng)拿起手機。點開了備注。 陸水動作停止,看不懂他似的,也聽不懂中文了,眼神里只剩下驚愕。 “你不用再練了。”顧風(fēng)十分確定,“我和明教練談過,以后你不做水泊雨的替補了。” 陸水沒吭聲,但是也沒有點頭。周圍的說笑談話沖進他耳朵里,突兀且鬧心。在表情徹底垮掉之前他起身走開,急速離開了食堂,頭也不回地往教學(xué)樓走。一直支撐他的信念好像倒塌了,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如果暗戀是一棵樹,那甜蜜的記錄就是金蘋果。酸澀是家常便飯,可是只要他時時抬頭看一眼金蘋果,就能夠甜蜜很久。 現(xiàn)在金蘋果要掉了。 教室在303,他剛走進去就看到了張釗,無比委屈地去找他。張釗一瞧就知道大事不妙,孩子肯定有事。 “怎么了這是?”張釗趕緊讓他坐,“誰欺負(fù)你了?” “沒有?!标懰е鴷赃?,過不久又趴在桌子上,把臉埋了起來。 這下可急壞了張釗,想問,又不敢深問,只能旁擊側(cè)敲地打聽,可是陸水一言不發(fā)。等到上課開始點名陸水才直起身,他羨慕地看向右上角,水泊雨和隊長坐同桌。 “怎么了?”張釗急得差點呼叫場外救援,真想給陶文昌打個電話。 “沒事。”陸水搖頭,“肚子疼?!?/br> “那怎么辦啊?”張釗看向右上方,“我一會兒和你隊長聊聊,你下午請假,別練了?!?/br> “不用。”陸水再搖頭,拿出正經(jīng)的神色來,“其實我和顧風(fēng)不熟的。” “是嗎?”張釗沒看出來。 “是的。”陸水舌尖都酸了。 “你隊長那么優(yōu)秀,你那么崇拜他,結(jié)果你和他不熟?”張釗開始戰(zhàn)術(shù)后仰。 “其實他也沒有那么優(yōu)秀?!标懰谝淮魏蛷堘撜f這么多話,“比較一般?!?/br> “有多一般?”張釗反問。 這難住了陸水,畢竟他覺得隊長十分優(yōu)秀?!八B星座和血型都不了解,就算他拿1杯生椰拿鐵和我說話,我都不會理。” 張釗半信半疑,不知道這孩子被誰刺激了。唉,愁人。 一上午,張釗都陪著陸水上課,時時觀察他的情緒,說一些笑話來逗他。午飯過后陸水才好一些,下午開始游泳才算徹底開心。等到4點自由訓(xùn)練結(jié)束,陸水已經(jīng)兩個小時沒說話了,帶著張釗離開游泳池。 “等等!”突然有人攔住他們。 陸水心情不好,直接往前走。 “干什么?”張釗把陸水拽到身后。 “干什么?”對面的3個人穿墨綠色的泳褲,中間的是劉波,“呦,這不是腿玩年嗎?剛才是他搶道吧?” “真有意思,你他媽再說一遍?!睆堘摫┢?,一股火沖到鼻梁骨上。 “你哪根蔥???”劉波打量著他的隊服,“滾蛋,叫他隊長來?!?/br> 競技生都有競技規(guī)矩,跳水的矛盾內(nèi)部解決,張釗這個多次奪金的長跑運動員在這里說不上話。陸水看著地上的水漬一動不動,剛才在泳道里沒撞上,最多劉波只被水花沖了一下。自己對水流的判斷絕佳,碰上了不可能沒有察覺。 心理評估迫在眉睫,北體采用多重注冊制度,身上可以壓著學(xué)校也可以壓著省隊,乃至國家隊,但是沒有任何一支隊伍會要一個情緒波動很大的人。如果陸水沒記錯,江夢文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跳水館開會。 “你是不是找打???”張釗看出他們想找麻煩。競技圈就像眼前的游泳池,表面干凈透徹,內(nèi)里指不定藏著什么。只不過他們選錯人,四水看起來最乖,對人對己最狠。 爭吵的音量漸高,周圍的人自然注意到這邊,今天是自由訓(xùn)練,主教練、體能教練、技巧教練都沒來,岸邊只有一個年歲已高的助教路樂。 路樂端著保溫杯喝枸杞濃茶,他懶得管,吵架打架的體育生年年有,管太多了容易打壓他們的狼性。再說,如果連這點事都擺不平,心理素質(zhì)也太差了。 事態(tài)一觸即發(fā),陸水像是國際象棋上的國王棋,一旦動了,不是將軍就是被吃。 咔噠,國王棋前進。 “對不起。”陸水冷不丁地開口,視線淡然地穿透空氣,直達劉波的眉心。 “你又沒做錯!”張釗猛回頭。 “不要影響訓(xùn)練。”陸水說,一滴水從發(fā)梢滴落,“我不喜歡這樣。” “切?!钡狼竵淼锰欤瑒⒉]想到他這么快就蔫了,“聽不見?!?/br> 陸水抬起了臉。“對不起?!?/br> “這還差不多?!眲⒉ㄐ臐M意足,走過時拍了拍陸水的肩,“腿不錯,什么時候玩玩?” 陸水的肩膀輕微晃動。換成以前,他可以一秒掀翻對手,把所有的行為推到精神不穩(wěn)定因素上,現(xiàn)在他不想了。 “沒必要認(rèn)慫啊?!比俗吡耍瑥堘擑Q不平,“那王八蛋……” “我要去室內(nèi)館。”陸水打斷他,轉(zhuǎn)身朝外走去。張釗拿他沒轍,嘆完氣只好跟上。 陸地運動員和水中運動員的訓(xùn)練方式天差地別,游泳生的阻力練習(xí)也在水里。跳水隊一直都是校、市、省、乃至國家隊下血本扶持的項目,錢多血厚,擁有數(shù)目驚人的人才儲備,當(dāng)跳水迷看到一個世界冠軍橫空出世時,國內(nèi)已經(jīng)開始培育下一任的接班種子。 室內(nèi)館里是新購置的裝備,抗阻力變速游泳池。 說是游泳池,實際上只有一條泳道寬,5米長度,價格不菲,一字排開仿佛一屋的玻璃水箱。水溫恒定,特殊裝置啟動后可以給水流加速,形成一定規(guī)模的水下阻力,方便運動員鍛煉水下小肌群。 可是陸水的反應(yīng)……張釗沒覺得他在經(jīng)歷難度考驗,相反,他很快樂。 他是海洋動物,投錯胎才變成了陸地上的人類。阻力開得不小,水波從未停止,陸水如同一條被固定在原位游泳的魚,時而自由泳時而潛泳,自由自在,不受任何束縛。 顧風(fēng)趕到室內(nèi)館時就看到陸水在玩水。 “剛才怎么回事?”他問張清。 “聽說是外校的找事?!睆埱寤卮穑澳氵^去問問。” “等等?!鳖欙L(fēng)靠住墻面,“不要干擾他游泳?!?/br> 水箱里,陸水沒戴泳鏡,水的沖刷讓他平靜。 水流呈現(xiàn)出每一滴水的生命力,它對肌rou施以壓力也會繞道而行,透明又具有壓迫力,容納他的身體。他潛在池底,雙腿并攏,一只手的指尖滑過玻璃。他變成了水箱里的魚,水箱外的世界不太真實。 等到他剛好停下時,水流的阻力變小了,有人調(diào)節(jié)了設(shè)備,水流從9檔變成3檔。 陸水將游速放慢,浮上水面換氣,隨后緩緩沉入池底,兩只手壓在了玻璃的內(nèi)側(cè)。一個人影從后方出現(xiàn),他的手在玻璃外側(cè),從后至前將布滿水珠的池壁表面滑出一道橫線。 看著那道身影,陸水吐出一個泡泡。氣泡并不留戀他的嘴唇,朝上浮動隨后碎在水面。 顧風(fēng)看著陸水探出頭來,將1杯生椰拿鐵放在池壁上。 陸水的下半張臉還藏在水里,兩只手扒住池壁。委屈地皺起眉來。 又1杯生椰拿鐵放了上來。 陸水歪了歪頭,朝顧風(fēng)靠近了一些,整張臉探出水面。 “兩杯?!鳖欙L(fēng)冰涼的指尖伸入水面下,輕輕攪動著,攪起一個又一個小漩渦,“現(xiàn)在可以理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張釗:很著急,又沒急到點子上。 四水:勉強給你吐個泡泡。 第16章 虎鯨不說話 陸水并不理會,而是快速地沉入池底,他在池底左右徘徊肆意伸展肢體,最后又被溫柔的水流送回原地。 顧風(fēng)也沒有著急,雙肘壓在濕淋淋的池壁上面,小臂交叉。他的小臂全濕了,低頭看向透明的池水,看著陸水在底下游來游去,黑色的頭發(fā)在水波之下顯得更加柔軟。 幾個來回之后,陸水又一次探出頭換氣,他的跳水水平不是隊里最好的,可是肺活量卻在隊里沖頂,一口氣可以憋很久。劉海被攏向后方,水珠從光潔的額頭持續(xù)不斷下滑,流過他側(cè)頸時像是畫了幾條對稱的弧線,宛如擁有一對隱形的鰓。 陸水穿的是連身泳衣,這時才重新抓住池壁。訓(xùn)練池里的水漾出池體邊緣,他的雙腿停止了飄游,濕淋淋地抬頭看著顧風(fēng),苦惱地研究他到底為什么不讓自己替補了。 右手慢慢伸向其中1杯。 訓(xùn)練中不能喝飲料,但他心情不好,偏要喝。 “你下午為什么不理我了?”顧風(fēng)等到他開始喝才問,隊服被打濕。 “你不給我加糖?!标懰÷暤乇г?。 “為什么不和我說話?”顧風(fēng)又問。 陸水連續(xù)喝了好幾口,眉間的委屈仍舊不散可還是回應(yīng)了他。“我不想說話的。” “你不說話,我不知道你要什么?!鳖欙L(fēng)將飲料杯標(biāo)有卡路里的那一面轉(zhuǎn)向他,“晚上跟我雙倍時間加訓(xùn)?!?/br> 陸水放下飲料,一個快速下沉重新進入水箱底部,將全身陷于透明水池當(dāng)中。身體和發(fā)絲在水中隨意晃動,他好生氣,不再關(guān)注水箱外的一切。 “四水?”顧風(fēng)彎下腰,手掌抹開掛壁的水滴。 陸水不想看他,但還是吐了一個透明的氣泡。 顧風(fēng)屈起指節(jié),在玻璃上敲了兩下。 水箱里的陸水翻了個身,平躺著看了他一會兒又翻回來,頭發(fā)繼續(xù)順著水流飄動。 顧風(fēng)又敲了敲玻璃,下一秒陸水猛然翻身,雙腿交替在水面拍擊,像一條被惹怒的魚類甩起了修長的尾巴。 水花飛濺,濺了顧風(fēng)一身。 顧風(fēng)直起腰,手掌輕輕抹掉臉上的水珠,無奈地笑了。 而此時此刻,張釗在接電話?!安缬惺掳??” “沒事,問問四水的情況。”陶文昌問,“他現(xiàn)在干嘛呢?” “游泳呢?!睆堘摽粗胺骄薮蟮乃?。 “哦,那釗哥你干嘛呢?”陶文昌又問。 “我啊?!睆堘摵俸僖恍?,“看《海洋生態(tài)保護節(jié)目之人與虎鯨》。你說,人與虎鯨能隔著水族箱交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