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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曾是萬人迷 第69節(jié)

    丁羽再見到他時,就驚奇地發(fā)現(xiàn),陳令揚跟她說話心平氣和了很多。

    “莫非我虎軀一震,散發(fā)出什么氣場,令他心服了?”丁羽跟君洛寧聊天時開玩笑,引得君洛寧笑了一陣,問:“阿絮,你知道他師父是誰么?”

    這個還真的知道。因為當(dāng)初她負(fù)責(zé)工坊,對工坊的成員資料自然有所了解。

    “他是水月宮妃紅英前輩的弟子。”

    “哦……”君洛寧明白了,“妃紅英挑徒嚴(yán)格,原來只收了一個徒弟,精心教養(yǎng),情同母子。不過折在了上次大戰(zhàn)中。這是她近年來新收的弟子吧,想必是位俊才,才能入得她眼,再動收徒之念?!?/br>
    又是個仇家。丁羽現(xiàn)在正隨隊前往最近的村子,前方已經(jīng)殺過一場,要盡快把那一帶的村民轉(zhuǎn)移走。他們坐了幾艘大型飛舟,陳令揚就坐在她前面,丁羽瞅了一眼他的背影,心想師父也是另類的相識遍天下了。她隨便遇上一個,就是有血仇的。

    君洛寧卻說:“其實與我無關(guān),戰(zhàn)中難免折損,不過事后總有人覺得是我出賣情報所至,也是人之常情?!?/br>
    “要不,我同他解釋一下?”

    “不用了。當(dāng)年血魔口供也有,我該認(rèn)的都認(rèn)了,還不是如此。你空口無憑,解釋有什么用。多一件少一件,于我而言,并不要緊。”

    正聊著,飛舟一頓,帶隊者聲音已經(jīng)傳來:“有血魔來攔截,一隊隨我迎敵,二隊速速救人!”

    雖然前隊已經(jīng)大戰(zhàn)過一場,但畢竟這是血魔的地盤,因此遷移人口時仍是免不了打斗。丁羽分在二隊,聞令更不遲疑,飛撲入村,也不與村民多費口舌,特意為這次行動煉制的一條長鞭甩開,一鞭就將屋子圍墻全部抽塌了。

    靈力精妙控制之下,磚瓦也好,茅草也好,房梁也好,一起卷飛上天,又慢慢落在村中心,露出躲在屋里一臉茫然卻絕不亂跑,麻木異常的村民。

    丁羽長鞭再卷,一次便圈了二十多人束在一塊,往飛舟上一拋。動作可稱粗暴,但十分快捷。再看旁人,也是各展其能,三下五除二就將一個村子搬空,一起上了飛舟,趕往下一個村子。

    一口氣搬空了四個村,他們才回轉(zhuǎn)營地,將人放出來,從傳送陣送走。到那邊自有人登記安排,就與他們無關(guān)了。他們只是其中一路,這樣的隊伍共有十二路,這次遷來了五十多個村子,傳送陣那里排起了長隊。好在這些村民聽?wèi)T了命令,也不管他們是人是魔,讓他們做什么就做什么,個個都是聽天由命的樣子。只有六七歲的孩子還活潑些,敢于四處打量。

    “再來一次就得撤了?!标惲顡P不是第一次參與這種任務(wù),已經(jīng)對流程心中有數(shù)。丁羽雖是第一次,但也明白,這還沒有占領(lǐng),可謂偷襲,能再來一次已是難得,不由嘆了口氣,又提起精神:“那就趕緊的。”

    果然,傳送陣那只剩一半左右的人時,飛舟又出發(fā)了。

    丁羽這路這次搶回了五個村子,但在路上就遭到了攻擊。

    “欺人太甚了!”隨著一聲冰冷的話語,丁羽所乘坐的第一艘飛舟猛地一震,不知哪里出了故障,船體傾斜著,慢慢向下落去。

    船上蹲坐了一地的村民死死閉著眼睛,動也不敢動,年幼的孩子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每個修士就近用靈力護(hù)住一圈人?,F(xiàn)在雖然落得慢,但不知道會不會徹底崩壞,砸向地面,那樣這些凡人根本受不了。

    丁羽也護(hù)住了十來人。一個七八歲大的男孩,眼睛大大的,細(xì)看卻帶著點綠,膽子比其他人大一些,竟悄悄過來靠著她的腿,小聲道:“姨姨,我會不會死???”

    “不會的。”她安慰地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向四周看了看,問:“你父母呢?”

    “死了?!毙∧泻⑵届o地說,沒等丁羽說什么,他似乎對這個話題沒有興趣,繼續(xù)問她:“姨姨,我們是不是要到人族的地方去?”

    丁羽一奇:“你怎么知道?”

    “娘說的。她說她的祖上有人血脈被主人看中,離開了村子。但是那個老祖宗回來看過家里人,說立了功就能帶全家住進(jìn)城里?!蹦泻⒑鋈蛔Я俗屗讯淇拷?,他聲音放得極低極低,“老祖宗后來也回來過,我娘的爺爺都見過他,他悄悄跟家里人說,以后想辦法把家里人送到人族那里,娘后來也悄悄跟我說了,等老祖宗回來,帶我到人族的地方過好日子。姨姨,我聽到你們講了,我們是要到人族那里去吧?”

    丁羽揉了揉他的頭,點點頭:“對,現(xiàn)在那些血魔不讓我們?nèi)ァ5俏覀冇泻芏嗳?,你不要怕,姨姨一定能送你去。?/br>
    男孩終于放心了,抿嘴仰著頭笑,與人族那里的孩子也沒有什么兩樣。

    丁羽卻陷入了沉思。這孩子的老祖宗挺有家庭觀念的。隔了多少代,也要照顧后輩。不過她在魔域也行走了幾回了,這樣的好像并不算多。因為普通人里出一個血魔的概率太低了,現(xiàn)在多數(shù)是血魔彼此之間結(jié)合產(chǎn)生的后代才能繼承血脈。至于村民,只是提供血脈精華的兩腳牲口罷了。

    當(dāng)然,概率雖低,多少年下來,這么多人口,總歸會有的。只是血魔的教育就是六親不認(rèn),發(fā)現(xiàn)血脈不俗的孩童,直接帶走養(yǎng)育,從小告訴他們從此你就與那些圈養(yǎng)的牲口不是一個種族。時間長了,還能念著自己出身的也會少很多。

    那血魔還知道人族的地方更合適生活,這思想挺新潮挺叛逆的啊。

    正想著,舟身再次震動,好在并不嚴(yán)重,正是落在了地上。

    已有人迎敵,其他飛舟也落在周圍,形成防御陣形,丁羽又抱了男孩一下,向旁邊同伴說了聲,自己出舟去看能不能把船修好。

    這一路的飛舟都已經(jīng)裝滿了,如果這舟壞了,他們還可以飛回去,這一船的村民可就帶不走了。不到萬不得已,丁羽不想將這些人拋下。

    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所以飛舟上已經(jīng)攀滿了懂行的人,一處處檢查損壞處,希望盡快修好。

    第95章

    這樣查太慢,丁羽直接找了處節(jié)點,一手按上去,靈力順著符文散開,將幾處受阻之處一一記下。這個法子不能輕易用,她這是熟悉飛舟的符陣才能如此,若是不熟,靈力走錯地方,被自帶的防御反彈回來,不死也要重傷。

    “我已經(jīng)找到損壞之處,都聽我指揮!”她高喝一聲,揚起手臂,讓人看清她袖上守正宗二代弟子的標(biāo)記。

    雖說這次大戰(zhàn)提前揭幕,年輕一代還沒怎么受到磨礪,但畢竟是從進(jìn)門就被告知與魔域的血海深仇,在戰(zhàn)爭氛圍中長大,所以戰(zhàn)場上令行禁止這一條,大家做得還是非常好。

    丁羽早學(xué)著君洛寧,對同伴提前做了了解,這時就方便了,根據(jù)各人特長一一安排任務(wù),自己倒是輕松了起來。

    抬頭看了看,天上人魔戰(zhàn)斗正激烈,丁羽也飛上半空,尋機(jī)殺入了戰(zhàn)團(tuán)。

    情形有點不太妙。

    眾人齊上,很快將這波血魔殺滅,但船一時修不好,前方負(fù)責(zé)作戰(zhàn)的人已經(jīng)回到營地,因為大隊血魔也已經(jīng)調(diào)配完畢,氣勢洶洶殺了過來。他們這一路只能孤軍奮戰(zhàn)。雖說血魔大軍不會專程來找他們麻煩,但路上經(jīng)過的血魔頗多,一波波抵抗下來,饒是丁羽等人在靈舟四周不停修復(fù)防陣幫助抵御,也已經(jīng)損失不小。

    這一路帶隊的,正是陳令揚的師叔。見事不妙,他咬了咬牙,下令道:“其他飛舟走吧??茨茉賻隙嗌偃耍瑪D一擠。船上修士讓出位置,自己飛回去?!?/br>
    丁羽一震,不期然想起那雙帶著隱隱綠色的眼睛。

    她看見那個男孩被一名修士抱著,朝她揮手,進(jìn)了另一艘飛舟。但她無法安心,船上沒什么哭鬧和混亂。村民抱著腿,低對坐著,似是對前途茫無所覺。

    可是丁羽知道他們將面臨什么。

    “丁羽,聽令行事。”陳令揚也緊緊捏著拳頭,血絲從指甲下沁了出來,但他還是在勸說丁羽,“我經(jīng)歷過一次,他們會被帶回去,血魔不會殺人的,這是他們的財產(chǎn)?!?/br>
    “我知道?!倍∮饘⒋瓜碌陌l(fā)絲挽到后面,沉重地說。她知道這不是殘忍,是歷年大戰(zhàn)千錘百煉得來的經(jīng)驗教訓(xùn)。她違令留下救幾個人的好處,抵不過不聽令行事的壞處,只是心里實在難過罷了。

    無損地飛舟慢慢升空,丁羽沒上船,自己浮在半空,看修了一半被放棄的船,正要移開目光,忽被火光耀眼——又是一隊血魔發(fā)現(xiàn)這里,趕了過來。

    已有人接住那道先行的火光,丁羽也不含糊,參與斷后。這隊血魔位階似乎不低,十分難纏。

    還有一名用劍者,劍術(shù)竟相當(dāng)高明,不知是血魔傳承,還是從人族那里偷學(xué)來的。丁羽解決了自己的對手之后,看人應(yīng)付得吃力,過去接了下來。

    一時之間,斗得難分難解。血魔劍者見難分勝負(fù),冷笑一聲,忽地發(fā)出一聲雷鳴之音。

    不只丁羽,在場所有人都一時失神,被對手所趁。這居然是個高手!這種血脈天賦弱者極弱,但強(qiáng)者極強(qiáng),僅憑發(fā)出聲音就能引動對手,若是神魂強(qiáng)度比不上他,根本無法抵御。

    不幸的是,多數(shù)人都護(hù)著飛舟走了,斷后的人包括丁羽在內(nèi),都沒這個能力。

    但幸運的是,人族比起血魔,最大的優(yōu)勢除了對資質(zhì)的要求低之外,就是對外物的利用了。

    丁羽這趟任務(wù)之前,狠狠跟師父學(xué)了一陣,對此也有準(zhǔn)備。在戒上一抹,她手中便出現(xiàn)一捧小巧的耳塞??戳丝醋约喝?,不夠用的,只能朝幾名修為最高的人叫道:“把耳朵塞上!”抽空拋給了他們。

    這耳塞專治各種音攻,包括這種最純粹的雷音在內(nèi)。堵上耳朵,我聽不見,聽不見。

    少了干擾,戰(zhàn)局再度趨向平衡,但遠(yuǎn)處又有血魔過來了。

    陳令揚比了個手勢,飛舟已經(jīng)走遠(yuǎn),撤。

    丁羽點點頭,正要找機(jī)會后撤,卻見那血魔劍者再度冷笑,劍光忽地一偏,向地上飛舟揮去。

    “混蛋!”丁羽憤怒之極,不及細(xì)想,閃身擋在舟前,盡全力攔住那道劍光。

    卻見那劍者笑意更盛,劍光臨身那一刻,不像她預(yù)想的那樣凌厲,反例輕飄飄的,倒令她的劍意無處著落。

    再下一刻,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黑,五光十色轉(zhuǎn)動,丁羽只覺得腦子都在被攪動起來,終于經(jīng)受不住,只勉強(qiáng)叫了君洛寧,便暈了過去。

    良久,她醒來的時候,君洛寧已經(jīng)找到了藏身處,用了斂息術(shù),悄無聲息地貼一塊大石而坐。

    “師父,我這是怎么了?”她身體被君洛寧所占,并無什么不妥,但神魂仍感覺到暈乎乎的,這就不是真的頭暈,而是神魂受到了損傷。

    “阿絮,你剛才與什么樣的敵人交手了?”君洛寧不答反問,丁羽定了定神,將那個劍者描述了一遍。

    “雷音……你運氣不錯?!本鍖幮ζ饋?,“隨便做個遷移的任務(wù),就碰上了一種高等血脈。”

    “他那一劍是怎么回事?我現(xiàn)在在哪里,是暈倒之后沒人管,師父你走到這里藏起來的嗎?”丁羽問。

    魔域和天人界沒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除了一些特產(chǎn),還有一些特殊秘境,其他地方自然景物都一樣,她根本看不出來自己到了哪兒。

    君洛寧也不賣關(guān)子,悠悠地道:“要說在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碰上的應(yīng)該是混沌獸的血脈,能發(fā)出震懾人心的雷音,也能制造空間裂縫,將人隨機(jī)扔到某個世界?!?/br>
    他這樣一說,丁羽就想起來了,她看過這種血脈的介紹,只是一時沒想起來。這種空間裂縫并不完美,要穿過空間亂流。死是不會死的,但是神魂受損就難免了。至于去的地方也真的相當(dāng)隨機(jī),所以也不作為殺招使用,只是把對手扔走,少掉一個討厭的敵人而已。

    丁羽養(yǎng)在靈竅中的護(hù)身靈器自動護(hù)主,加上她自從個子長高,平時便做男裝,穿上了周若轉(zhuǎn)贈給她的君洛寧所煉法衣,因此只是稍稍不適,昏迷了一陣,沒什么大礙。

    君洛寧看不見,判斷不出所在,當(dāng)然不敢亂走,所以藏在這里等丁羽蘇醒。

    “要能找到個新的小世界,甚至大世界,那我們就占便宜了。”丁羽樂觀地說。雖然她也知道不可能,混沌獸血脈者打開的空間裂縫,一般只通向本人知道的地方。這種地方,更可能是魔域……“我要把偽裝都帶上?!倍∮疣止局?,一邊偽裝好自己,一邊打量四周。這地方看著就有點不祥,四周深黑色的山石與土壤,寸草不生的,透著股詭異的色彩。

    她謹(jǐn)慎地觀察了一陣,四周無人,連禽獸也沒有。丁羽覺得有些不安,慢慢向四周探索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應(yīng)該是一個大陣的外圍,受陣法溢出能量的影響才會如此。

    “應(yīng)該是人族的地方,這是困住了什么吧?!彼鍖幹v,“可我還是心里發(fā)毛,不打算過去,還是走遠(yuǎn)點看能不能遇見人?!?/br>
    君洛寧對此深表贊同,盡管讓他來的話,解決這個大陣的可能性極高。但是一來不知里面困著什么,二來身處不明之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丁羽這回有了明確的方向,背離那個陣法中心,轉(zhuǎn)身就跑。

    雖然覺得應(yīng)該是人族的地界,但她還是沒大意,一應(yīng)偽裝都沒撤,也不敢飛上天空,只飛奔了一天,才離開山脈,進(jìn)了村落。

    “我去!”丁羽倒吸一口涼氣,幸好她謹(jǐn)慎,這敢情還是在魔域!

    一看那村子的古怪布局,她哪還有認(rèn)不出來的道理。

    “師父,那個陣法不簡單,難道血魔現(xiàn)在有這種能耐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君洛寧卻沒說話。

    “師父?”她覺得君洛寧情緒不太對的樣子,雖然看不見人。

    “無事?!本鍖幗K于說話了,“你先弄清楚是哪里,能不能回去。如果是那種血魔完全占領(lǐng)的世界,那只能回那個大陣,去看看中間困著什么人了?!?/br>
    丁羽秒懂。血魔要是會這么復(fù)雜的陣法,怎么可能作戰(zhàn)時不用。師父懷疑那里與人族有關(guān),不管是叛徒還是什么,如果能制住他,說不定有回去的辦法。

    丁羽仗著偽裝,混進(jìn)了城市,終于搞清楚,這里真的是一處無人來過的魔域世界,還是血影魔尊行宮所在的世界,心頓時涼了。

    “我死了,師父,這八成是回不去了?!?/br>
    “胡說?!本鍖幹浪嘀凶鳂吠嫘Χ?,并沒有很嚴(yán)厲地斥責(zé)。

    “不過都到這了,師父,我想去看看那個血影魔尊長啥樣。你說行不行?”

    “去吧?!本鍖幷f,“你若不幸,記得臨死前毀了如意珠。”

    丁羽摸了摸眉心,如意珠就在這個位置。她知道要怎么做。

    這次算是個很大的意外,讓她這個傳承者落在了魔域的核心位置。君洛寧一時也無法解決——他能弄出個小型的陣法溝通兩界,但需要的材料和靈石并不是丁羽這會兒能承擔(dān)的。那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去看一眼魔尊跟去那個神秘的大陣較勁,好像也沒什么區(qū)別。之后再慢慢想辦法把材料湊齊吧。

    丁羽便盡量不入城,從村莊與山林中穿行,好在魔尊所居的圣血殿離此不算太遠(yuǎn),丁羽趕到時,正逢魔尊出巡,好大的威風(fēng)。

    血魔之間尊卑分得極清,一街人盡皆跪伏在地。丁羽本來以為要戒嚴(yán),自己未必進(jìn)得來,沒想到因為這是魔尊老巢,從沒有人族來過,反而查得不嚴(yán),叫她混了進(jìn)來,不得不跟著眾人伏在地上,想看一眼那倒霉魔尊都做不到。

    “可惡,我來一趟就是為了磕頭的?”丁羽一邊自問,一邊左瞄右看,想找個機(jī)會抬頭。

    眼前只見一雙雙腳走過去,凌空踏步,滿街拋灑的鮮花算是白搭了。

    魔尊的車輿便漸漸近了。

    便在這時,丁羽只覺心中百般情緒一股腦地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