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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靨在線閱讀 - 嬌靨 第150節(jié)

嬌靨 第150節(jié)

    封岌非常重諾。這一晚,他確實信守了承諾。可是寒酥皙白的頸上,被他不小心弄了些雪點。

    寒酥生氣了,轉(zhuǎn)過身去睡覺,不肯看他,也不肯抱著他睡了。

    封岌犯難地抬起手,手掌搭在額頭。

    鑰匙和鎖芯不適配這件事,確實難辦。可有問題就要解決,不能任由問題橫在那里。如何解決?

    封岌陷入沉思。

    總不能把鑰匙削去一圈吧?

    第119章

    又過了三四日,寒酥推開窗戶,望見窗外飄著蒙蒙細雨。明明不久之前她還穿著棉衣過冬,來了這山谷竟是時節(jié)難辨。

    封岌走過來,于她身后將窗扇關(guān)上。

    “別吹涼風。”他說。

    “可我不覺得冷,這細雨也是暖的?!?/br>
    封岌看她一眼,又將剛關(guān)上的窗戶打開一扇。他給寒酥拉開椅子,說:“不要看書太久。”

    “好,我知道。”寒酥坐下,拿了本書來閱讀。是一本詩集,里面收集了雜七雜八的詩詞。

    寒酥略沉思,取來一個空白的書冊,蘸墨抄試。將詩集中適合給小孩子啟蒙之用的詩詞抄錄下來。

    封岌去了外間,再回來時,他手里端著茶水。他將溫熱的茶水放在寒酥的書案上,然后朝一旁的躺椅走去。

    他高大的身軀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中,躺椅下面的木輪跟著吱呀兩聲。

    寒酥聞聲抬眸,兩個對視一笑,她又收回視線,繼續(xù)自己的事情。她一邊抄詩,一邊與封岌閑聊:“我之前給兩位公主上課的時候,查閱了很多教學生的書籍,那個時候就想著有空親自將教學材料收集整理,按照他們的年紀循序漸進。有書當依據(jù)系統(tǒng)地去教,而不是光憑老師臨時所想?!?/br>
    她低著頭,吹一吹書頁上的墨跡。

    外面下著雨,今日有些潮。書頁上的墨漬一時沒能干透。寒酥輕輕多吹了一會兒。

    “想法不錯?!狈忉щS口應(yīng)一句,視線卻落在寒酥輕吹墨跡的嘟唇。與她離得尚有一些距離,封岌仿佛能夠感受到她吹來了一口香氣。

    她吹來的香氣吹過來,吹得封岌心里癢癢。

    他盯著寒酥又抄錄了一頁,再次去吹墨跡時,封岌眸色暗下去。他說:“別太累?!?/br>
    “只是抄兩頁書而已,不累的?!焙州p搖頭。她將書頁提起一點,借著外面的日光去瞧可是干透了。

    封岌突然說:“今天中午的米煮得硬了些。”

    寒酥有點驚訝地望向他,道:“是嗎?我中午沒吃米。是胃不舒服了嗎?”

    “是?!狈忉щp手交疊,放在自己的胃部前。

    寒酥趕忙放下筆,朝他走過去。她在封岌身側(cè)彎腰,將手心貼在他的胃口,問:“是一點點難受,還是很難受?要不要找大夫過來開一副溫養(yǎng)的藥?”

    封岌握住寒酥的腰,將她拉到自己的身上。她那么纖細,已經(jīng)被封岌拉過來。寒酥一個不查,已經(jīng)壓在了他身上。

    兩個人身下的躺椅晃晃悠悠,吱吱呀呀。

    躺椅的晃動,讓寒酥不得不攀著封岌的肩,她急聲:“你抱我做什么,不舒服了就應(yīng)……嘉屹,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封岌笑笑沒說話。他搭在寒酥后腰的手逐漸向下,然后讓寒酥坐在他身上,又去解她身上的衣袍。

    寒酥睜大了眼睛瞪他,說:“不成!這大白日的,窗戶還開著……”

    封岌看著寒酥開開合合的粉嫩唇,直接吻上去。

    他太貪戀她身上的柔軟。

    窗外的雨逐漸變大,吧嗒吧嗒地落在屋檐與草葉之上。

    “不行……”寒酥低軟的抗議夾雜在規(guī)律的落雨聲中,很快又被雨聲、被躺椅搖晃的聲音所遮。

    山谷中的雨來得悄無聲息,去得也靜悄悄。草葉子上沾了一點雨珠,一陣風吹來,吹動草葉子輕晃,其上的雨珠朝一側(cè)滾落下去。

    雨后的日光像洗過的干凈,柔和溫暖從窗口照進來,落在躺椅上的兩個人身上。

    寒酥趴在封岌的身上,微紅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膛。她挽起的頭發(fā)散開,微亂地披在封岌的胸膛與一側(cè)手臂。身上的衣袍早已散開,露出大片脊背。

    寒酥輕輕眨了下眼睛,長長的眼睫輕掃過封岌的胸膛,給他帶來一陣發(fā)癢的柔軟。他垂目望向趴在他身上的寒酥,她小小的一點,露在外面的雪肌與他麥色的胸膛形成鮮明對比。封岌伸手將她滑落下去的衣袍往上拽了拽,將她瑩白的脊背和雙肩都藏了起來,不讓日光與風窺。

    兩個人不說話,就這樣安靜地相擁躺在躺椅上,由著溫柔的日光照耀在兩個人身上。

    寒酥一只手攀著封岌的臂膀,一只手搭在他的胸膛,一下又一下輕輕點弄著。

    她眼睫輕垂,陷入沉思。她知道封岌一直都很顧慮她的身體,每次動作都極其溫柔。所以她也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體弱。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就這樣在日光下相擁了好一會兒,寒酥才挪著要從封岌身上起來。她這一動,兩個人所在的躺椅又晃動起來。

    封岌扶住她的腰,問:“做什么去?”

    “沐浴。”寒酥看了他一眼,隱隱有嗔責他明知故問的意思。

    封岌點頭,扶在寒酥后腰上的手沒有挪開,他起身,直接抱著寒酥往浴室去。

    被溫水泉澆引的浴室日夜水汽氤氳。這里,成了除臥房外,兩個人待得最久的地方。

    封岌抱著寒酥走進水中,水面貼著他的腿向兩側(cè)劃開,歡迎著他們。

    封岌在溫熱的池水中坐下,讓寒酥坐在他懷里。他拿過池邊架子上的水瓢,舀一點溫泉水小心翼翼地從寒酥頭頂澆下去。寒酥配合地向后仰頭,任由溫柔的頭發(fā)被封岌打濕。

    封岌再從架子上來來香露,倒一些在掌中,兩只手掌相貼揉搓,立刻有一點白色的泡沫從他指間溜出來。

    “閉眼?!狈忉У馈?/br>
    他將手中的泡沫蹭到寒酥的頭發(fā)上,她柔滑的烏發(fā)便落進了他的掌中,任由他揉洗。

    也有一點泡沫從她發(fā)間掉下來,飄在水面上,又或者貼著封岌的胸膛。

    過了一會兒,封岌重新拿起水瓢舀起溫泉水從寒酥的頭頂澆下去,凈去她發(fā)上的泡沫。

    封岌去看寒酥的臉,想看泡沫有沒有弄到她的眼睛里,視線卻落在寒酥的右臉上,他有些意外地說:“才發(fā)現(xiàn)你右臉上的疤痕已經(jīng)很淺了?!?/br>
    寒酥有些驚訝。她睜開眼睛回過頭望向他,道:“我們?nèi)杖赵谝黄?,你居然才發(fā)現(xiàn)?”

    “沒注意?!狈忉鐚嵳f。

    寒酥蹙著眉,顯然對他這個答案有些不滿意。

    封岌又舀起一瓢溫泉水澆在寒酥的頭發(fā)上,說:“你臉上有沒有疤痕,在我眼里都沒什么區(qū)別?!?/br>
    寒酥望著他沉默著。其實她知道封岌這話沒有說謊,他第一次吻她時,正是她臉上的傷處外翻最丑的時候。雖說當時他可能是因為她的舉動而動容才吻她,可是后來的相處中,他從未將異樣的目光落在她的右臉上。好似,她的右臉與左臉并沒有什么不一樣。

    一點水從寒酥的頭頂淌下來,滴進她的眼睛里,她急忙閉上眼睛。

    “弄眼睛里了?睜開我看看?!狈忉Ц┥頊愡^去,輕輕吹一吹她的眼睛。

    寒酥仰起臉,將一個淺淺的吻落在他的唇角。

    封岌垂目望她,笑道:“寒酥,不要在這里勾引我?!?/br>
    “我才沒有。”寒酥轉(zhuǎn)過頭去,背對著他。

    水面輕輕晃出層疊不休的漣漪。封岌望向寒酥水下,視線落在寒酥搭在腿上的手。

    “把手給我?!彼f。

    “你沒完沒了了是不是?”寒酥轉(zhuǎn)過頭來蹙眉瞪他。

    封岌意味深長地望著她,拉長了腔調(diào):“我的酥酥,你在想什么?”

    寒酥微怔,難道是她想錯了?

    封岌伸手去池邊架子中找了找,拿來一把小剪子。他再次說:“把手給我?!?/br>
    寒酥茫然地依言將手遞給他,才發(fā)現(xiàn)他是要給她修剪指甲。

    寒酥抿抿唇,說:“我自己來吧?!?/br>
    她伸手去拿封岌手中的剪子,然而封岌并沒給她。他耐心地給寒酥修剪指甲,不僅將長出來的一小截剪去,還拿著磨石小心翼翼地給她將剪斷處磨到圓潤。

    封岌拉過寒酥的手,用她的指尖在他臉上劃了劃,確定修磨得圓潤了才繼續(xù)給她剪另一只的指尖。

    寒酥側(cè)坐在封岌的腿上,安靜地望著封岌。曾經(jīng)敬如神祇的英雄,如今成了與她親密無間之人。這段時日,她好像與封岌重新認識,見了他另外極其溫柔的一面。

    他不像以前的他,她也不像以前她。

    可是寒酥知道,他們雖有了些變化,可又都沒變。

    封岌給寒酥修剪好了指甲,又去握住她的腳腕。寒酥本是側(cè)坐在他腿上,他握住她的一只足腕拉著她的一條腿從他腿上越過去,讓她面對面正對他而坐。

    寒酥因這姿勢有一點尷尬,偏封岌渾然不覺,他偏過頭,握著寒酥的腳腕,給她修剪腳指甲。

    給寒酥的左腳修好了腳指甲,封岌松了手,轉(zhuǎn)過頭去拉她右腳腕時,視線落在寒酥身前不由停住。

    寒酥在一瞬間心跳停了一息。

    封岌沒有繼續(xù)去修剪寒酥另一只腳的腳指甲,他將剪子放回架子上,然后寬大的手掌撐在寒酥的后腰,動作緩慢輕柔地將她纖柔的身子朝他推過來,一點一點,直到兩個人緊密相貼。

    寒酥眉心緊蹙,她抱著封岌的臂膀,又不得不在他結(jié)實的肩上咬了一口。

    外面?zhèn)鱽砟_步聲,是子釵和子簪送晚膳過來。

    寒酥咬著封岌的肩,聽著外面微弱的腳步聲,恍惚間發(fā)現(xiàn)又一日就這樣過去了。

    水汽氤氳的玉池讓人置身其中時十分舒服。水汽沿著墻壁慢悠悠地向下滑去,又或者某一滴撐不住重量飛快地墜落。

    寒酥抱著封岌的臂膀,枕在他的肩上睡著了。

    時光如梭,一轉(zhuǎn)眼,寒酥與封岌來到這處避世山谷已一個月。這一個月里,寒酥與封岌幾乎沒有邁出過房門。

    翠微雙手托腮,看著子簪和子釵摘花瓣。

    “翠微jiejie氣色好了許多?!弊郁⑿Α?/br>
    子釵也說:“剛來這的時候,翠微jiejie和夫人都臉色慘白一點氣色也沒有。這山谷也算養(yǎng)人,這才一個多月,你們兩個的氣色都比剛來的時候好了那么多!”

    “是嗎?”翠微摸了摸自己的臉。

    自來了這山谷,寒酥就讓翠微暫時不用去她身邊照顧,自己養(yǎng)好身體。這段時日,翠微清閑地一個人待著,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見寒酥了。

    她轉(zhuǎn)頭望向正房的庭院,說:“我們娘子氣色當真好了許多?”

    她扒拉著手指頭,又說:“我上次去見我們娘子時,好像都是十天前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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