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云見日[火葬場] 第23節(jié)
提前用腳踢開” 一曲結(jié)束,空白的幾秒讓寧岫瞬間從回憶的禁錮里掙脫出來。 緊接著一首甜蜜的情歌響起,她毫不留戀地站起離開,然后回了家。 一輛黑色大g停在小區(qū)不遠處的樹影下,在她臥室的燈亮起后,才慢騰騰地離開…… * 過后的幾天,寧岫照常上班工作,下班了就回去陪寧母。 一切看起來十分正常,但她只要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她的心里就開始慌亂,不知道該怎么和寧母說這件事。 說實話肯定不行,那樣只會讓寧母擔心自責(zé)外加上一頓后知后覺的屈辱。 她還是得編出一個不讓寧母看出不對勁的理由。 這天,段母約了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寧岫下班后回家接了寧母到餐廳,一進包廂,段父段母以及段如珩都在那等著了。 寧母顯得有些局促,這是她第一次來這么高檔的餐廳,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仿佛連一樽花瓶都在俯視她。 扶著女兒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寧岫感受到寧母的緊張不安,安撫地捏了下寧母的肩膀。 她何嘗不明白這種感受,第一次被徐逢玉帶進這種全是有錢人出入的場所直到最后一次,她都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但這次不一樣,因為段家人和那些人不一樣,并不會輕視她或是寧母。 在一片和諧的交談歡笑聲中,寧母也漸漸放松下來,忘記之前的那種不適,一直跟段父段母他們分享寧岫小時候的趣事糗事。 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寧岫放下筷子,整個人透著一股溫暖的柔和:“爸,媽?!?/br> 段父段母幾乎立刻異口同聲地應(yīng)了聲:“誒,怎么了?” 相認之后,他們和女兒的相處時間其實也不多,錯過了二十年讓他們對這每一聲爸、媽的稱呼都很珍惜和渴望。 寧岫看著父母殷切的表情,心口不禁涌起一陣酸澀,抿了一下嘴唇,語調(diào)緩慢但堅定地說:“我還是想和我媽在一個戶口本上,繼續(xù)用寧岫這個名?!?/br> 上次段如珩和寧岫提了一嘴改回原名的事,被一旁的段母用眼神阻止了,但不管怎么樣,該來的總會來的。 她還是覺得越快說清楚越好。 不然在寧母和段家的心里都是一個放不下的結(jié)。 寧岫的話剛一出口,寧母就在桌下伸手阻攔。 她確實有私心,想將女兒留在自己身邊,但也明白段家夫婦才是寧岫的親生父母,寧岫跟著這樣的父母才會有更好的未來。 寧岫回握住寧母,讓她不用擔心。 寧母嘴上雖然不說,但她知道,寧母心里是害怕的,害怕她認回親生父母后,會和自己越來越生疏。 其實相較于和段父段母的血緣關(guān)系,她和寧母之間更需要一份書面上的確切連接。 所以她希望一直做寧母的寧岫,而不是段父段母的段明岫。只有這樣,她才能永遠是寧段兩家人的岫岫。 段母溫?zé)岬恼菩膿嵘蠈庒兜氖直常平馊艘獾匦α诵?“mama明白,我和你爸都沒意見,改不改名你都是我們的岫岫,既然你不想改那就不改了,還省得大熱天的跑一趟。” 段父也笑笑說:“是啊,本來我和你媽今天就是打算和你說這事,你不說我們也是這個意思?!?/br> 聽著他們這番回答,寧岫忍不住眼眶一熱,聲音哽咽:“謝謝爸媽。” 段母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自己的爸媽有什么好謝的,不哭了啊?!?/br> * 玖館包廂。 簡戌剛推開條門縫,一股濃烈的酒味就撲面而來。 像是誰打翻了一箱酒一樣。 看著癱在沙發(fā)上喝得爛醉如泥的男人,他抬眼看了看楚睿乾,問:“怎么了這是?” 楚睿乾臉上掛著戲謔的笑,朝徐逢玉的方向努了努嘴:“為愛做鴨被發(fā)現(xiàn)了唄?!?/br> 簡戌不禁嗤笑出聲:“喲,堂堂徐家大少還是個癡情種,這種身段相貌怎么著也算是極品了,一晚多少錢???” 徐逢玉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一臉無語:“滾!” 楚睿乾接話:“一晚多少錢?我們徐少這種極品鴨一向劍走偏鋒,都是直接倒貼的?!?/br> 簡戌眼里滿是調(diào)侃,嘖了一聲:“那確實是有點太不值錢了?!?/br> 徐逢玉雖然喝得多,但意識還是十分清醒,隨手扔了瓶酒給他:“老子叫你來陪我喝酒的,不喝就閉嘴!” “我可喝不了,就在你這包廂待一會,我等下都得在外面吹一個小時風(fēng)散味才能回家,還喝酒?”簡戌直接把酒放回茶幾上。 徐逢玉仰頭又喝一杯,酒杯重重地擱在桌上:“瞧你那出息!” 簡戌得意地扯了下嘴角:“家有家規(guī),我是有老婆的人,和你這種情場失意的人可比不了。誒徐逢玉,你不會真喜歡朱槿吧?” 話音剛落,徐逢玉就抄了個東西往他身上砸,簡戌吊兒郎當?shù)亟酉?“干嘛,惱羞成怒???” 知情人楚睿乾緩緩開口:“他那哪是喜歡朱槿,根本就是一點也沒感覺才巴不得把人往外推。” “怎么說?”簡戌問。 楚睿乾低低笑了下:“當年我們這些局外人都能看出朱槿喜歡他,這小子自己哪能不知道?朱槿不說,他也沒法直接拒絕是不是?不然多傷人家女孩面子,就算不顧朱槿,也得顧及她媽的面子吧?” “這小子多損??!看朱槿和時文彥那段時間因為一個比賽走得近,就故意問他倆是不是有事?一副吃醋的樣子,朱槿不就咬鉤了,說她覺得時文彥挺好的。然后他就順勢把朱槿往時文彥那邊推,朱槿真是想解釋也解釋不了了?!?/br> “但誰知道時文彥那個時候?qū)e的女孩有好感,我們徐少這個思想覺悟就特別高,為了他倆能成功在一起,他就直接獻身了?!?/br> 這么一聽,簡戌倒是明白了幾分,但還是有點不解:“那也不用上趕著當鴨吧?辦法多的是。” 楚睿乾彈了下舌:“那當然要上趕了?倒貼做鴨才是我們徐少畢生追求的事業(yè)!” 簡戌看著一地的酒瓶皺眉,踢了徐逢玉一腳:“跟你說真的,你要是不舍得就去把人追回來,在這里喝酒算是怎么回事?這可沒架著攝像機給你表演偶像劇?!?/br> 徐逢玉又悶了一口酒,沒答。 作者有話說: 歌曲是衛(wèi)蘭的帶走你的垃圾,超好聽的。 看到大家的意見了,那以后就晚上九點整更新,如果這個點沒更的話就是沒寫完,大家不用等,等第二天兩章一起看就好,ok? 第19章 晚飯后, 寧岫躺在陽臺的貴妃椅上吹風(fēng),不知怎么,她最近總覺得身子有些乏。 手機屏幕忽然亮起, 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她拇指劃了一下接起,聲線帶著溫和禮貌:“喂,您好?” 那邊卻沒有聲音, 寧岫疑惑地開口:“喂?請問您是哪位?” 倏地, 一道熟悉的帶著金屬質(zhì)感的嗓音通過聽筒傳來, 緩慢的語氣里蘊藏著數(shù)不清的怒火和戾氣:“你刪了我?!?/br> 寧岫的心尖下意識顫了顫,像以往每一次面對他生氣時那樣,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她不必擔心也不必在乎徐逢玉的心情是好是壞。 她的聲調(diào)很淡地應(yīng)了聲:“嗯?!?/br> 那天離開肯德基回到家后, 她打開手機,看到他打來的未接電話和微信,然后就順便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都刪除了。 不會再聯(lián)系的人沒有存聯(lián)系方式的必要。 因此, 剛才徐逢玉打電話來才顯示一串陌生的數(shù)字,而不是原來獨一無二的備注——xfy。 徐逢玉十分不爽地嘖了一聲, 嗓音帶著一股強勢的傲慢勁:“給你五分鐘時間,下來?!?/br> 下去?下去哪? 寧岫腦海里閃過有一道白光,倏地從躺椅上站起來, 血液往上沖眼前頓時一陣暈眩, 然后撐著陽臺圍欄往下看。 樓下果然停了一輛黑色大g, 他直接把車開進來了。 她顧不得身體的不適, 冷著聲音問:“你什么意思?” 徐逢玉簡短道:“我們聊聊?!?/br> 寧岫臉上的神情十分疏離, 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我和你沒什么好聊的, 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謝謝?!?/br> 徐逢玉低低地笑了下,聲線平緩但暗藏威脅:“要是你不下來的話,那我就只能上去了。” 聽到他如此無賴的話語,寧岫緊張得往客廳里看了一眼,寧母還在那看電視。 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壓低聲音道:“徐逢玉,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么聯(lián)系的必要?!?/br> 徐逢玉冷嗤了聲,聲線里夾雜著幾分嘲弄:“是嗎?你現(xiàn)在住的好像是我的房子?!?/br> 寧岫的心忽地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他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又出現(xiàn)了,諷刺她說一套做一套,嘴上說著要和他劃清界限,卻還賴在他的房子里不走。 她死死地盯著樓下那輛黑色大g,下唇咬到快要出血,語調(diào)緩慢但堅定異常:“明天,我和我媽就會搬走,但是現(xiàn)在,希望你可以離開?!?/br> 徐逢玉的語調(diào)坦蕩又無恥:“寧岫,五分鐘后我要是見不到你人,我就直接上去和阿姨聊聊天,反正我和阿姨也挺久沒見的了?!?/br>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掛斷電話。 寧岫看著結(jié)束的通話界面氣得咬牙,再打過去對面已經(jīng)不接了。 猶豫了幾秒,她還是決定下去見一見徐逢玉,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因為她的瞻前顧后,寧母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她和徐逢玉結(jié)束的事,所以絕不能讓他們見面。 不然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她深呼了一口氣,然后推開陽臺門,佯做輕松地對寧母說:“媽,我到樓下買點燒烤吃。” 寧母立刻笑著調(diào)侃:“在陽臺聞到味饞了是吧?去吧去吧。” 寧岫應(yīng)了一聲,然后趕緊換了雙鞋就下去,生怕晚了一點,徐逢玉已經(jīng)上來了。 到樓下,她打開車門,一坐進去就問,語氣有些沖:“你到底想和我說什么?” 徐逢玉沒生氣,臉上掛著散漫的笑,扯了扯嘴角慢悠悠道:“明晚,回逸林園???” 寧岫聽到后愣了一秒,然后抬起眼睫直視他,一字一句地說:“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br> 徐逢玉痞里痞氣地抬了抬眉,語氣吊兒郎當?shù)?“我反悔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