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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下捉婿,我捉到皇帝了 第109節(jié)

    余心樂反倒不敢再多說,更不敢說出趙酀的身份,就怕惹怒他娘,真要壞了趙酀在他爹娘心中的印象。

    他也嘔得越來越厲害。

    他爹娘后來把白大夫又叫來, 威逼利誘后,白大夫表示一定保密。

    白大夫重新給他把脈, 按照脈象來看,孩子是他剛開始嗜睡那陣子有的, 約莫就是半個月前, 只是那時候脈象太淺,看不太出來, 加之他是男的,白大夫完全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

    如今既然知道是懷了孩子, 白大夫便能確定, 確實已經(jīng)懷了半個月, 也針對性地寫了不少藥膳方子, 好給余心樂吃。

    余家夫妻跟白大夫商量著, 男子生子,聞所未聞, 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那道士就說過, 余心樂也不是頭一例, 總能找到其他例子, 白大夫打算寫信給他各地的好友, 看看能否找到相同例子,待到來日生產(chǎn)時,也不至于毫無經(jīng)驗、束手無策。

    剛懷了孩子,余心樂就嗜睡成那樣,時不時地干嘔。

    如今日子漸久,又吃了幾頓特別烹制的養(yǎng)胎藥膳,余心樂就更困,總是很累。

    他娘如今不哭也不鬧,一心只想調(diào)養(yǎng)好他的身體。

    他爹也不再喊著要扒狗男人的皮。

    但這只是在不提到趙酀的前提下,一旦提到,這倆非要一起罵,他爹連戒尺都拿出來了,非說等陛下從圍場回來,他要想個法子去求見,請陛下做主。

    余心樂每天吃了吐,吐完吃,吃完睡,重復這三件事,實在是沒有心力再去cao心其他事,他爹娘,就留著趙酀從圍場回來后,自己去解決吧。

    卻說余心樂一家三口離開沒多久,黃御醫(yī)便到了,趙酀立即派黃御醫(yī)去余府給余心樂瞧身體,但因為余心樂有了孩子,全家正是極度緊張的時候,哪怕黃御醫(yī)曾來府上給余心樂看過身體,醫(yī)術(shù)也很不錯,余心樂的爹娘也沒讓黃御醫(yī)進去。

    黃御醫(yī)總不能亂闖,又自報身份,說其實是御醫(yī),奉陛下之命前來。

    夫妻倆倒是很感動,覺得陛下是真的很在意他們兒子,但事涉這種秘密,他們還是沒讓黃御醫(yī)進去,只說了一籮筐的好話,又封了紅包。

    黃御醫(yī)沒辦法,只好回去復命。

    趙酀聽了這話,便覺得不對勁,按照余心樂爹娘的那個疼寵性子,對于黃御醫(yī)這種醫(yī)術(shù)好的御醫(yī),不可能如此拒之門外,他問:“依你看,可有什么不尋常的地方?”

    黃御醫(yī)哪里敢多說,卻也不敢不說,他只道:“臣觀余老爺面色紅潤,少爺身體應(yīng)是無礙,只是余老爺確實一步也不讓臣進門,臣還想留下些藥膳方子,說了是適合冬天滋補吃的,也能治水土不服,正合適余少爺,余老爺也只笑著感謝,卻沒要臣的東西?!?/br>
    趙酀揮揮手,叫他下去,自己思索半晌,也沒思索出個所以然來。

    圍場畢竟離京城有段距離,黃御醫(yī)這一來一往,一天又已經(jīng)過去,余心樂都已回家,趙酀也沒有心情再留下,次日一早便擺駕回宮,走前倒是很仁慈地示意大家可以繼續(xù)留在圍場玩。

    對于這陛下難得的仁慈,誰敢呢,個個也跟著跑了。

    趙酀騎快馬,一個時辰便回到城中,很想立即去余府,又怕因為沒有提前與余心樂通氣,要惹得小祖宗不高興,他便先去望吉書齋送了音信,沒成想等了許久也不見人來。

    他將那些在余府四周保護余心樂的侍衛(wèi)叫來,問及近來可有異常。

    這么一問,異常當真許多,先是一家三口從圍場回來那天,他的岳父岳母大人魂不守舍,尤其岳母大人哭得,那個哭聲,他們趴在墻頭都聽到了。

    另外便是這幾日,余府大門一直緊閉,余安和更是吩咐家中護衛(wèi)每天不分日夜地巡邏,就連他們也不好再天天趴在墻上等消息。

    再就是,這幾日,余心樂一次也沒出過門,可看那樣子,余心樂應(yīng)當確實沒有生病,否則不至于家里連絲苦藥味都沒有。

    趙酀聽在耳中,也覺得怪異處很多,卻又總結(jié)不出個具體的緣由來。

    他打算就在今夜,直接翻墻進去看余心樂。

    如此,他也就耐心等待天黑。

    望吉書齋那邊,掌柜的得到趙酀的消息,立即盡職地趕到余府,想把這紙箋給余心樂,哪里料到呢,他還沒見到少爺跟前的人呢,就被家里的大管事給帶去見了老爺,嚇得掌柜的以為是出了什么大事。

    余安和這幾日是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弄明白那個狗男人到底是誰,無奈兒子就是不說,而且余心樂那嗜睡、干嘔的樣子,他也不忍心再問。

    如今這掌柜的自己撞上門來,又聽門房說,他來找過少爺好幾次,余安和便覺得其中自有文章。

    余安和便道:“少爺不得閑,你找少爺何事?與我說是一樣的。”

    掌柜的“嘿嘿”笑,老爺雖然厲害,但他畢竟是少爺?shù)娜税?!他便不敢說。

    余安和贊道:“不錯,很忠心!”

    掌柜的剛樂著呢,余安和突然怒了:“說!來找少爺?shù)降诪榱耸裁词??!忠心是好事,但你們?nèi)舾也m著我,欺負少爺年少,引誘他干壞事,我少不得要將你們這些刁奴統(tǒng)統(tǒng)給送到官府去??!”

    掌柜的嚇得立馬跪下磕頭:“老爺,小人沒有干壞事??!更不敢欺負少爺,引誘他做壞事!”

    “那你說!到底所為何事?!”

    掌柜的只好招了,也將紙箋遞給余安和。

    余安和看了心中更是大怒,好家伙,原來是這么通信的!

    余安和將桌子一拍,問道:“這人長得什么模樣?!每次都是他自己去送信?都給我招來!”

    掌柜的苦著臉:“回老爺?shù)脑?,只有一兩回是他來的,旁的時候只是小廝過來,那是名年輕男子,相貌突出,看著不似凡人?!?/br>
    余安和冷笑:“你還替他說好話呢,收了多少好處?!”

    掌柜的更是苦不堪言,他見老爺這樣生氣,已經(jīng)盡量把那人說得很普通。

    余安和見問不出東西來,揮退掌柜的,又威脅他,若是再有信送來,統(tǒng)統(tǒng)都要遞交給他,掌柜的也只能應(yīng)是。

    余心樂身體不舒服,已經(jīng)搬到他們夫妻倆的院子里住,以便能就近照顧。

    紙箋上雖沒提,余安和總覺得,這狗男人恐怕還來過他們家,如今好些天見不著人,估計還能再找上門,余安和便吩咐護衛(wèi)們要更加小心仔細,絕不放過任何一點異常。

    趙酀的身手再好,當余府里所有的護衛(wèi)都高度防備時,他畢竟只有一人,又毫不知情,肯定要被發(fā)現(xiàn)蹤跡。

    這天夜里,他按照以往的路徑悄悄翻進余府。

    護衛(wèi)們這些天當真是一點動靜都要立即去稟報余安和,更何況樹葉子響聲響成這樣,沒有人偷偷潛入,那才見鬼呢!!

    余安和本就守在余心樂的院子里,聽護衛(wèi)稟報,立即打起精神,他手持戒尺端坐在椅子上,就等人來。

    趙酀靜悄悄地潛入余心樂的院子,又進了臥房,見房中亮著幾盞燈,與以往一樣,猜測余心樂是睡了,走到余心樂臥房的窗下,輕聲打開窗戶,雙手一撐便翻進去,人還沒站穩(wěn)呢,他就聽人怒喊:“給我把門窗都關(guān)上!關(guān)得死死的!快!”

    趙酀心道不好,被甕中捉鱉了。

    要不說趙酀才是真正見過大世面的呢,非常短的時間內(nèi),他就已經(jīng)想明白,他們倆暴露了,難怪小祖宗始終不露面,估計是被他爹娘給關(guān)在家里不讓出門。

    于趙酀而言,這事有些突然,但他早就盼著這天。

    他非常鎮(zhèn)定,正要轉(zhuǎn)身,余光卻見余安和左手提燈,右手高舉戒尺,大步往他而來,怒道:“你這個狗男人!你還真敢上門?!”

    眼看戒尺就要落到身上,趙酀趕忙雙手托住,他的力氣何其大?余安和的手頓住,張口就要罵,趙酀已經(jīng)道:“岳父大人,請息怒?!?/br>
    余安和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好險沒有直接暈倒,手中羊角宮燈更是直接落地。

    趙酀倒好,一手撈住燈,一手扶著余安和的雙臂便道:“岳父大人莫生氣,您請聽我解釋——”

    “解釋你個大頭鬼?。。 庇喟埠蜏喨粵]了風度,將鄉(xiāng)間這些罵人的俗話都給說了出來,他憤怒地抽回一只手臂,指著趙酀便怒道,“登徒子??!狗男人?。?!你——”

    本想繼續(xù)大罵,卻也是終于看到趙酀的臉。

    氣歸氣,余安和倒是始終相信,他兒子瞧上的人肯定不是常人,相信是一回事,見到真人,瞧見趙酀這皮相與滿身的氣度,余安和已經(jīng)不自覺地在心中感慨,當真是個相當不錯的兒郎!

    那掌柜的并未胡說八道。

    趁這功夫,趙酀將余安和扶坐到椅子上,退后三步,正經(jīng)地朝他作揖行禮,起身便鄭重道:“本早該來拜見岳父、岳母大人,無奈因各種事,如今才能以這種方式相見,還請岳父、岳母大人勿要責怪。”

    余安和已被這正經(jīng)架勢給弄蒙了,不得不坐那里,朝他干瞪眼睛。

    趙酀知道余家父母最擔心的是什么,他也直接說重點:“我與心樂感情甚篤,二人早已在心中認定彼此,發(fā)誓生生世世相伴,我們雖都是男子,卻也能白頭到老,請您與岳母大人放心,我一定能夠照顧好他,我打算正月初一那日便與心樂成親,我——”

    余安和聽到“成親”二字,清醒了,他怒拍桌子,站起來就用戒尺指著趙酀憤怒咆哮:“成親?!你拿什么來與我兒成親?!正月初一?!半個月后就是正月初一!就這樣,你還打算成親?!你根本不把我們心樂當回事!

    “你若當真在意我們心樂的名聲,能做出這種半夜爬墻的事情來?!更別說,你、你還——”

    余安和憋住沒說懷孩子的事,一是怕這狗男人認為他們心樂是怪物,二是怕這狗男人會為了孩子死纏爛打,反正他們心樂的孩子,自己生,他們自家養(yǎng)!是他們余家的小寶貝!與這狗男人毫無關(guān)系!

    余安和再拍桌子:“我不同意!絕不同意??!”

    “岳父大人——”

    “別這么叫我??!”

    “關(guān)于成親事宜,我皆已準備妥當,我——”

    余安和不愿再聽,叫護衛(wèi)進來,指著趙酀道:“快把這個登徒子給我趕走?。?!”

    趙酀無奈,又不敢惹怒余安和,配合地舉了舉雙手,又道:“岳父大人,您別氣,我走就是。”

    護衛(wèi)們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

    余安和更怒:“休要胡說八道!誰是你岳父??!”

    “我這就走,只是我實在掛念心樂,不知他——”

    “要是沒有你,心樂不知有多好!”余安和負手,背過身子不愿再看,只是吩咐,“快將人給我趕走!別被少爺知道!”

    “是!”

    趙酀沒法子,也只能先跟著離開,他走到墻下,非常配合地又翻墻走了,倒叫護衛(wèi)們心中好笑。

    立在墻角,回頭望著一墻之隔的余府,趙酀心中嘆氣。

    說什么都不聽,看來明日必須要將岳父大人給請進宮里好好商議大婚之事。

    第96章 面對現(xiàn)實

    趙酀走后, 余安和平息怒火,才又提著羊角宮燈回院子。

    余心樂早已睡著,程清暉一直等著呢, 見他回來,立即大步上前:“如何?!”

    余安和沒好氣:“果然來了!我看那架勢,沒少翻墻,絕不是頭一回!被我給轟走了!”

    程清暉亦是憤怒:“這登徒子狗男人?。 庇謫? “長得如何?!”

    余安和略頓一頓,才不情不愿道:“相貌倒確實不錯, 比我還高點兒,氣質(zhì)也很是不俗?!?/br>
    程清暉有些得意:“我說吧, 兒子瞧上的, 絕對不會差?!?/br>
    “又有什么用!那小子一看家里就不是普通人家,家世越好, 家里就越不會同意這種事,有什么好高興的?!”

    程清暉又蔫了。

    余安和背著手, 皺眉道:“那小子張口就喊我‘岳父大人’, 還說什么正月初一就要跟心樂成親, 請我同意, 你說可笑不可笑?!”

    程清暉大驚:“真這么說了?”

    “我能騙你?!”

    “那不是好事么?”

    “好什么好!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這還有半個多月就到日子,拿什么成親?!這小子家里如何, 我們統(tǒng)統(tǒng)不知道, 真能放心讓心樂跟這種人過一輩子?!再說了, 心樂肚子里還有個孩子, 恐怕他知道后, 還要把我們心樂當怪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