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下捉婿,我捉到皇帝了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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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心樂當(dāng)然不是自輕之輩,可是,皇帝,與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皇帝是一國之主,是天子,他掌握所有人的生死。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這樣的話從來也不是白來的。 當(dāng)然,余心樂并不認為這人是隨意殺人的暴君,相反從他處理政事的風(fēng)格來看,他目前確實算作是明君。 但他天子的身份是無法改變的。 他余心樂這會兒能揍他打他,罵他“狗皇帝”,狗皇帝想必也確實不生氣,他也能感受得到,狗皇帝應(yīng)該是真的挺喜歡他的,獻殷勤獻成那樣,本就世間罕見,得知他的真實身份,這件事便更夸張,甚至夸張到可怕。 余心樂此時已經(jīng)無比清醒。 如果他只是個狀元,余心樂還有信心,他們也許真的會成為奇跡,白頭偕老。 但他是皇帝。 皇帝享有整個天下的供奉,更要對整個天下負責(zé),這些責(zé)任,包括治理國家,包括讓百姓安居樂業(yè),更包括——綿延子嗣。 歷史上,沒有任何一個皇帝逃脫得了這個責(zé)任。 也許狗皇帝也確實會永遠喜歡他,甚至不變心,但狗皇帝總要生孩子的,他又生不出來,想到將來會出現(xiàn)的女人,余心樂心里苦得發(fā)澀,他不想做這樣的人,害人又害己。 當(dāng)然,也有解決辦法,狗皇帝放棄江山,傳位他人。 想到這里,余心樂心中都不覺嗤笑,趙酀那樣努力,付出多少,才獲得這一切,會輕易交出去? 這還是最為樂觀的情況,建立在趙酀不會對他變心的前提下。 更大的可能是,沒幾年,他余心樂年紀也大了,不如現(xiàn)在好看,狗皇帝應(yīng)該也看膩了,會很快看上新人,屆時,想到他曾經(jīng)的打罵,狗皇帝不膈應(yīng)?還會放過他跟他的家人? 短時間內(nèi),余心樂腦中迅速閃過這些。 很多事情、細節(jié),他依然沒有想明白,但他知道,他跟這人之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以及他也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對待這人。 余心樂的拳頭緩緩垂落,眼眸里的光,忽然也已不見。 趙酀親眼看著他的變化,面色也漸漸冷下去。 趙酀從來都知道,余心樂并非愚蠢之輩,只是被家人保護得太好,遇到的善大于惡,他也善于將一切事情都往好的方向想,但若有人要欺負他,他比誰都橫,他心中也自有一本冊子,只是輪不上用罷了。 他幾乎將余心樂的心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也是他早就預(yù)料過的情況。 此時必須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兩人坐下好好談,他若是不將此事給余心樂掰扯清楚,他都不知道余心樂能想得偏到哪里去。 余心樂卻是避開他的眼神,低聲道:“我想去看看錢宸……” 因為心中怒氣根本未消,只是迫于形勢,余心樂不敢多問,但他這句話中的語氣,不覺就帶著三兩分的怨氣。 趙酀心中一軟,本想陪他同去。 哪料余心樂猛地反應(yīng)過來,他方才在做什么? 這可不是從前,這個人不能隨便發(fā)脾氣、隨便生氣,余心樂又趕緊補了句:“多謝陛下趕來救我跟錢宸,我們都很感激您?!?/br> 這個“您”直接把趙酀本已酸軟的心搞得疼痛不已。 趙酀眼睛微瞇,貼過去壓低聲音問:“你叫我什么?” 干什么???!他是狗皇帝,不叫他“陛下”,不禮貌點稱呼他“您”,將來他反過來砍自己腦袋怎么辦? 狗皇帝果然就沒幾個好東西! 余心樂更生氣,卻也更不敢發(fā)脾氣,他只好再躲開趙酀的臉,看著馬車一角,低落道:“我想去看錢宸,我不放心他。” 趙酀又氣又心疼,只好先問車外的侍衛(wèi):“他人如何?” “目前尚可,能認識人,但錢少爺中迷藥前,便已醉酒,人還不是很清醒,屬下看著,身體倒無大礙。” 余心樂聽了,更是掙扎著想要下去:“我去看看!” 趙酀將他摟得更緊,聲音微慍:“你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老實待著?!?/br> 狗皇帝!狗皇帝!狗皇帝! 還敢兇他! 余心樂氣急,卻也只能在心里罵。 趙酀又朝車外吩咐:“即刻帶錢宸回城,好生護著,叫御醫(yī)館的人給他瞧,先別驚動他的家人?!?/br> “是!” 趙酀再看余心樂:“這樣可滿意?” “……”余心樂到底忍不住撇了撇嘴,暗地里翻了個白眼。 “他是你的好朋友,自小一起長大,我不會放任不管?!?/br> 余心樂兜著嘴巴,側(cè)臉面對馬車角落,反正就是不回頭。 趙酀朝車外吩咐:“回宮。” “是!” 話音剛落,他們這輛馬車便緩緩駛了出去。 余心樂卻又開始慌了,什么叫“回宮”啊! 他才不要去皇宮! 他身邊一個人也沒有,西園,劉小武都不在,若是去了皇宮,那就徹底入了狼窩——不對,狗皇帝是狗,那就是狼狗窩。那還不是跟從前一樣,隨狗皇帝怎么辦,他就是叫破天,也沒人來救他! 他要回家!他要回家! 余心樂又慌又怒,偏偏就是不敢言,呼吸都不由加重。 趙酀一直看著他,知道他有話想說,卻不敢說,便故意摸他的手腕,余心樂想事情呢,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甩開他的手,生氣道:“你干什么??!你——” 說到一半,又收了怒氣,一臉受氣樣,余心樂勉強問:“陛下您要做什么?!?/br> “回宮才能看御醫(yī),我先幫你看看脈象如何?!?/br> “……”余心樂咬牙掙扎一番,到底是開口,“我想回家……不想去皇宮……” 趙酀卻理所當(dāng)然道:“皇宮不也是你的家?” 狗皇帝!狗皇帝!狗皇帝! 余心樂卻只能癟著嘴,小聲道:“陛下您開什么玩笑呢?!?/br> “我并未跟你開玩笑,皇宮是我的家,那不就是你的家?還是說——”趙酀將余心樂的臉掰過來,面對自己,一字一句,“你已經(jīng)忘記七夕那日我們說的話?” 余心樂又沒收住怒火,急道:“那時候誰知道你是狗——” 余心樂及時閉嘴,臉上怨氣更重,他移開視線,聲音更?。骸氨菹戮彤?dāng)沒聽過那些話……您當(dāng)那些沒發(fā)生過好了?!?/br> “什么話當(dāng)做沒聽過?我已備好聘禮,準備娶你的話?還是你說,我是娘子,你才是夫君的話?還是——” 余心樂大聲打斷:“你閉嘴!你——” 余心樂噘著嘴,看向車頂,煩躁道:“反正我什么也不記得了,我不要去宮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說完,余心樂就閉上眼睛,再也不搭理。 趙酀看他半晌,嘆氣,問他:“你就打算這樣逃避過去,什么也不問?我的解釋也不需要?” 余心樂心中怒罵:解釋個鬼!解釋太多有什么用?!你還不是狗皇帝!將來還不是要娶女人! 余心樂眼睛閉得更緊。 趙酀低頭想要吻他的眼睛,親吻剛剛碰觸鴉羽般的羽毛,余心樂立即側(cè)臉避開,并嚷嚷:“啊……我好暈……我真的好暈啊……” 說完,“啪嘰”一聲,腦袋一歪,他又“暈”過去了。 趙酀簡直是哭笑不得。 余心樂裝暈,也確實虛弱,怒氣過去,紅暈褪去,小臉更白,趙酀也舍不得折騰他,便抱著他,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哄他睡覺。 馬車雖是行駛在山間,趕車的侍衛(wèi)好技術(shù),馬車又無比舒適,底盤很穩(wěn),如履平地,馬車內(nèi)很安靜,余心樂能聽到車轱轆聲,還有林間的鳥鳴聲,又有趙酀一直拍著他,余心樂還真的睡了過去。 一睡便是近一個時辰,車外的吵嚷聲將他叫醒。 余心樂迷迷糊糊醒來,尚未反應(yīng)過來,問了句:“到哪兒了?” “剛過城門?!?/br> “哦?!庇嘈臉窇?yīng)完,肚子“咕?!表?。 趙酀的手愛憐地摸過去,心疼道:“方才就一直響,是不是餓壞了,不敢給你亂吃東西,回到宮里叫御醫(yī)看過,再進食,再忍一忍,好不好?” 聲音好輕好暖。 余心樂依舊沒回神,癟著嘴道:“我現(xiàn)在就要吃,我真的好餓……” 這是在給他撒嬌。 趙酀愛得不行,低頭貼貼余心樂的臉,繼續(xù)哄道:“很快,很快就能吃?!?/br> 余心樂抽抽鼻子,有點不高興呢,還要再說話。 外頭的侍衛(wèi)低聲稟報:“陛下,鄧大人在外頭?!?/br> 余心樂眨眨眼,耳朵豎起來,立馬清醒,伸手就將趙酀的臉推開,嘟囔著轉(zhuǎn)過臉,繼續(xù)盯緊車角落。 趙酀有些惱,卻也知道鄧容找自己絕非小事。 他道:“叫鄧容跟在車后,回宮再說?!?/br> “是!” 余心樂聽到車外有人輕聲說話,他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向趙酀,說道:“陛下,您這樣忙碌,蜀地的事情也尚未處理好,我實在不敢進宮去打擾您。您不如先讓我回家,過幾日,您閑下來,隨時召我進宮!” 趙酀高深莫測地看他一眼,說道:“陪你吃頓飯的時間還是有的,到宮里,你自己玩兒,有很多人陪你,從前不也這樣?不必擔(dān)心。” 不必擔(dān)心個鬼?。?! 但余心樂學(xué)聰明了,他還露出一點笑容,正色道:“被大臣們看到多不好啊,陛下,如今是關(guān)鍵時期,我不想打擾您!” 趙酀看他片刻,點頭:“倒也有點道理。” 余心樂眼睛亮起,立即道:“前頭朱雀大街拐彎進去,就是先前咱們初次見面的地方,您在那里放下我!很近的,不耽誤您回宮!下回您閑了,叫人去那里叫我便是!” “你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