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五年后我想開了 第190節(jié)
唐約有點詫異,看了眼蔣書律。 柳汐潮嗤了一聲。 唐約:“什么你的太孫,那是我的孩子?!?/br> 蔣書律:“我和小叔已經(jīng)來了,你也看到了,還有什么話么?” 蔣鳴勛衰老得太快,唐約幾乎認(rèn)不出他是那天那個坐輪椅的老人家。 蔣鳴勛:“我沒看錯,你最像我。” 蔣書律神色不變,像是壓根沒當(dāng)回事。 對方卻笑了一聲,氧氣罩一呼一吸,全是生命最后的茍延殘喘。 蔣鳴勛:“我都聽說了,你比你小叔狠,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孩子?!?/br> 他的聲音變得斷斷續(xù)續(xù),彌留之際不知道有沒有想念過還被羈押著的蔣開誠,只是有點后悔。 “要是我早點知道你有了孩子,不逼你,你是不是……” 蔣書律打斷了他:“不會?!?/br> 他頭一次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我早就膩了這樣的生活?!?/br> 他牽著唐約的手,七歲以后他的人生銬上了枷鎖。普通人覺得衣食無憂沒什么好發(fā)愁的,實際上太多的困擾折磨著蔣書律的日日夜夜。 就像現(xiàn)在他仍然無法擺脫蔣家給的教育、理念。 即便蔣書律刻意地去扭轉(zhuǎn),這個時候仍然被戳破了。 他的作風(fēng)和蔣家一脈相承,甚至更夸張。 唐約反手抓住了蔣書律的手,他的目光很平靜,平靜地即將死去的蔣鳴勛都覺得不可思議。 一點也不像他這個年紀(jì)該有的眼神。 特別是看向蔣書律的時候,好像可以容納對方的所有。 比溫柔更溫柔。 難怪。 他精心打造的填滿蔣家理念的模具早被人挖了出來,宛如春雨打空竹。 連竹痕都能被遮掩,細(xì)無聲地被浸潤了。 蔣鳴勛又劇烈地咳嗽起來,他的眼角不自覺地滾出眼淚,喃喃著早知道。 蔣書律拉著唐約走了出去。 他走得很急,像是要逃離這樣的環(huán)境,最后在走廊的盡頭抱住唐約。 特別用力,用力得有些疼。 但唐約沒有說疼,他只是聽著蔣書律的心跳,回給他更緊密的擁抱和細(xì)碎的親吻。 唐約:“我在你身邊。” 第72章 直到坐上車, 唐約都沒問過蔣書律為什么。 就像柳汐潮不會問蔣赫為什么會來見蔣鳴勛最后一面一樣。 唐約沒讓蔣書律開車,他看了眼姜修筠發(fā)的消息,說已經(jīng)接到唐眠了。 還發(fā)了一張?zhí)泼咴谒麜靠绰嫷恼掌?/br> 全職漫畫家做過弼狗溫, 覺得養(yǎng)小孩跟養(yǎng)小狗一樣,還挺樂意帶孩子。 唐眠就是天生討人喜歡的小孩,在哪里都可以長勢良好。 唐約回了句謝謝, 又給唐眠發(fā)消息—— 寶貝, 你今晚可以住在姑父家里嗎? 唐眠很快回了:好的。 蔣書律的工作時間比唐約規(guī)律, 全公司都知道總裁已婚已育, 孩子還是個天才寶寶。 不少新入職的成員每天最喜歡的一項活動就是看蔣書律帶唐眠到公司上班。 下班的時候看專屬電梯門開, 大卷毛帶著小卷毛出來。 那場面實在過于軟萌, 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一種[結(jié)婚也沒那么糟糕]的想法。 但下一秒想到蔣書律的財力能力顏值,再想到唐約那恐怖的實力天賦和背后的jiejie, 頓時覺得這倆人只是表面接地氣, 本質(zhì)還是不太普通人的。 唐約找了個存在自己地圖的地址, 準(zhǔn)備導(dǎo)航過去。 坐在副駕的蔣書律看著他,問:“不回家嗎?” 唐約:“我想去以前我們?nèi)コ赃^的那家, 賣菠蘿烤牛rou的店?!?/br> 這實在有點年頭了, 蔣書律笑了笑:“可能不開了?!?/br> 唐約:“看看去?!?/br> 因為很少看唐約開車,蔣書律忍不住說:“還是我來開怎么樣?” 唐約:“你是不是小看我?” 蔣書律:“因為大部分時間都是我開,要么是你的助理開的不是嗎?” 唐約:“我以前可是開過懸浮車的?!?/br> 蔣書律和唐約沒事的時候看過很多電影, 每一部外星題材的電影都能被唐約吐槽,說是各種偽科學(xué)。 又說蟲洞不是這樣用等等等。 那種時候唐約話就變得很多,恒溫星球、買不起的飛船船票、還有從沒見過面的舅舅。 最后整個人倒到蔣書律的懷里,有點內(nèi)疚地說:“我真的好想知道和我互換的那個唐約過得怎么樣?!?/br> “總覺得我好像欠了他好多好多, 這本來……” 蔣書律也調(diào)查過之前的唐約。 這個人親緣寡淡, 年紀(jì)不大但處事風(fēng)格特別老練, 但有點像個流浪人,永遠(yuǎn)沒有固定的長久朋友。 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全都是短期印象。 這樣的性格按理說會有很多朋友,但對方卻習(xí)慣分別,上學(xué)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 看照片明顯看得出和自己懷里的不是一個人。 靈魂足以讓一樣的皮囊變得氣質(zhì)迥異。 蔣書律那時候說:“指不定他過得比你好很多,你不是和我說你的舅舅可能會來接你的嗎?” 網(wǎng)上根本查不到9787星的資料,可能在光年之外,可能不是這個星系。 又或者在這個時間節(jié)點,根本沒有被命名。 蔣書律在窗外梧桐吹雨的簌簌聲里抱著唐約說:“不過那邊的科技那么發(fā)達(dá),或許我們哪天能收到他消息呢?” 唐約:“是哦?!?/br> 他又吐槽起電影里的懸浮車,說小說也都是亂寫的。 自己車技好得很。 現(xiàn)在的唐約眉梢眼角掛著得意,堅持自己開車。 唐約:“讓我?guī)筛缟⑸⑿??!?/br> 蔣書律噢了一聲:“我看上去很難過嗎?” 唐約搖頭:“也不像,還有點……” 因為走得太急,唐約的耳釘都沒摘,側(cè)過臉的時候都特別晃眼。 就算柳汐潮吐槽過粉絲彩虹屁唐約什么冰肌玉骨太雷人,但蔣書律偶爾也不得不承認(rèn)。 唐約的確很誘人,推拒誘人,直白誘人,而且不用蔣書律傾訴,他好像天生能懂蔣書律的喜悲。 唐約:“放松?!?/br> 他又嘆了口氣:“其實不用我多說,書律哥早就想明白了不是嗎?” 唐約討厭蔣家人,討厭的不是個人,是那種框死的規(guī)則,仿佛欲望都要收攏,讓人看上去像個精美擺件。 但他愛上的是具象化的蔣書律,是擺件背面會寂夜長嘆的那個人。 唐約:“書律哥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和他們不一樣。” 他開著車,能看得出的確很松弛。 當(dāng)年唐約考駕照,林姐都怕他像柳汐潮那樣連掛三次科目二,結(jié)果最不靠譜的唐約一把過,還有點想去考大貨車的證,不知道哪來的特殊愛好。 青年彎了彎眉眼,車上擺著的照片是他們一家三口。 這輛車rou眼可見的溫馨,都是唐約和唐眠的裝點,他們營造的依偎,給了蔣書律走下去的勇氣。 善良這個詞太書面了。 蔣書律一時不知道要說什么。 唐約:“可惜我現(xiàn)在開車,不能牽書律哥的手,晚上回去哥你要抱我上樓。” 蔣書律:“好。” 唐約:“我聽林姐說你把票給了麥音mama的家人,是嗎?” 蔣書律嗯了一聲。 唐約:“小咩之前說想看麥音mama的照片,書律哥有嗎?” 蔣書律搖頭。 但他說:“外公外婆那里還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