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五年后我想開了 第69節(jié)
柳汐潮也沒問他這五年干什么去了。 就像是那三年任何一個閑聊的場合,柳汐潮問:“你兒子喜歡什么,我?guī)c給他?” 唐約:“他喜歡和人聊天?!?/br> 柳汐潮:“這可不像你啊,你都不想和我聊天?!?/br> 唐約:“我沒有不想?!?/br> 柳汐潮:“你和隊長怎么回事?” 他問得跟「你晚上吃了什么」一樣自然,搞得唐約愣了一會。 唐約:“我之前不小心把他睡了。” 外面的風吹起來很冷,唐約縮了縮脖子,聽到了柳汐潮的一句臥槽。 柳汐潮:“什么時候的事?!我想了很多,沒想到你們居然背著我和姚黎心已經(jīng)……” 饒是一向巧舌如簧的柳汐潮都覺得頭皮發(fā)麻。 他深吸一口氣:“你不覺得你說得太直接了嗎?” 柳汐潮:“誰主動的?等下……不是……你是自愿的嗎?” 這句話就能聽出柳汐潮是站哪邊的,就算變成了蔣書律的「小嬸嬸」,他仍然覺得蔣書律這個人深不可測,唐約簡直太好欺負了。 唐約:“我,我自愿的。” 柳汐潮閉了閉眼:“蔣書律這個畜生?!?/br> 唐約:“???” 他解釋了好幾遍不是柳汐潮想的那樣,但對方似乎不是很想聽。 就是認為蔣書律此人心機深沉,垂涎自家老幺許久,愣是在電話里不遺余力地黑了蔣書律好幾分鐘。 最后想起唐約認為的自己和蔣書律有瓜葛,又哼了一聲。 柳汐潮:“厲害啊,那你還以為我和蔣書律有問題?小約,你夠會想象的???” 唐約的手揣在兜里。 從背后看他又瘦又高,但已經(jīng)脫離了當年單薄少年的味道。 唐約唔了一聲:“因為我看過很多次你和書律哥在一起……” 他頓了頓:“之前在公司談事情,你們還在樓梯間接吻?!?/br> 這個事唐約都沒跟蔣書律說過。 現(xiàn)在他和柳汐潮打電話還聽到那邊傳來蔣赫的聲音。 男人的聲音很孱弱,估計是在喝酒,被柳汐潮罵了。 唐約心想:沒想三哥這么兇。 這個時候柳汐潮把要帶給唐約的禮物塞到行李箱,沖外面的蔣赫說:“我們是不是在公司樓梯間打過啵?。俊?/br> 中分卷發(fā)的男人:“我怎么知道?” 柳汐潮:“那等會我不陪你洗澡了啊?!?/br> 唐約:…… 這是我能聽的嗎? 但他又有點好奇,沒想到柳汐潮的感情是這樣的。 書里寫柳汐潮出身不好,常年接受蔣家的資助,后來選秀出道,和蔣書律組合,怎么看都很相配。 可等唐約成為away的最后一個成員,三年相處感覺柳汐潮不算溫柔,只能算人前溫柔。 這個哥哥的脾氣甚至有點沖。 唐約還合理地懷疑這是感情線的一個伏筆。 證明柳汐潮會為愛溫柔,搞不好蔣書律就喜歡這種款式的。 結(jié)果真正戀愛的柳汐潮也沒溫柔,聲音聽起來還有點潑辣,威脅里帶著點情.色,很容易讓唐約泛起浮想聯(lián)翩的羨慕。 蔣赫:“誰陪誰?” 唐約聽到了一聲輕笑,然后是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然后聽到清晰的一道成熟男聲:“是你按著我親,我嘴都被你咬破了?!?/br> “吻技真差?!?/br> 唐約捂住了臉,不知道是不是該掛電話,覺得自己像個偷聽墻角的。 正好這個時候蔣書律回完了消息過來,看唐約捂著臉靠著欄桿,問了句怎么了。 唐約:“沒什么?!?/br> 蔣書律:“和誰打電話?” 據(jù)他這么幾天的觀察,說唐約沒什么社交都算夸獎,這個人簡直是毫無社交。 微信都是來這里當天下的,五年里基本靠短信和電話過活,把自己活成了斷網(wǎng)人士。 難怪,還一廂情愿地以為柳汐潮和他有關系。 唐約:“是三……隊長你怎么抽煙。” 也不知道蔣書律什么時候點的煙,湊得近了煙草味和蔣書律原本的味道混在一起,讓唐約越發(fā)頭暈目眩,一時間手機被抽走了都不知道。 電話那頭的柳汐潮居然跟蔣赫吵了起來,聽得蔣書律皺起眉頭。 他直接掛了電話,問唐約:“你們聊了什么?” 唐約靠在欄桿上,夜風吹亂了他的劉海,唐約囫圇地撥弄了回來,搖了搖頭:“我說當初看到你和三哥在公司樓梯間接吻。” 蔣書律蹙起眉,唐約卻笑了:“三哥說和他親的是你的小叔,然后他問蔣先生是不是有這回事,兩個人就吵架了?!?/br> 蔣書律又往唐約那邊靠了靠:“他們吵架,你臉紅什么?” 唐約呃了一聲,眼神有些躲閃,隔了幾秒才說:“我沒想到三哥這么……這么兇辣?!?/br> 這個詞嘴上說出來蠻好笑的,蔣書律都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盯著指尖的香煙,說:“不如你?!?/br> 唐約突然就聽懂了,蔣書律說的那一天。 唐約:“你又不高興了嗎?” 蔣書律:“為什么這么問?” 唐約:“以前你每次不高興就會在陽臺抽煙,看起來……” 他的輪廓長開了許多,但要說很成熟也算不上,這兩個字好像很難跟唐約掛鉤。 哪怕世界天翻地覆,他仍然是這個樣子。 唐約:“很可憐。” 蔣書律已經(jīng)很多年沒聽到這個詞了。 七歲以前這個詞是他的標簽,是街坊領居和「作孽」掛鉤的可憐。 無非是一個妙齡少女以為遇見愛情,卻沒想到最后的結(jié)果是在老城區(qū)逼仄的樓閣里艱難地養(yǎng)大孩子。 這是蔣書律的秘密,蔣家的秘密,更是蔣夫人朱瓊的心病,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地接受。 但朱瓊也沒有辦法,蔣開誠天生弱精,加上身體每況愈下,幾乎沒有再有孩子的可能。 所以長子病危后,這個被叫做「小愁」的私生子被找了回去,繼承了同父異母的那個長子蔣殊的一切。 包括課業(yè)禮儀等等蔣家人需要會的一切,也包括物質(zhì),例如比那個逼仄閣樓大很多很多的房間。 唯獨沒有了會給蔣書律擁抱的母親。 周麥音十八歲遇到蔣開誠,十九歲生下蔣書律。女人的花期急速壓縮,在唐約這個年紀,就已經(jīng)枯萎。 等蔣書律被帶回蔣家,身染重病的女人也在重癥監(jiān)護室停止了呼吸。 蔣書律繼承了所有的光環(huán)和光環(huán)下的痛苦。 沒人知道他的童年,其實過得和光鮮無關。 唐約看蔣書律半天沒說話,就盯著燃燒的女士煙發(fā)呆,看對方眉宇又籠罩了熟悉的哀愁,伸手拿走了那根煙。 問:“我可以抽嗎?” 蔣書律轉(zhuǎn)頭:“你不是不抽煙嗎?” 做男團的人都有壓力,只不過除了唐約。 唐約沒有欲望,所以沒有這類壓力。 其他三個人聚在一起抽煙,一個嘆氣訓練煩死了,一個在思考自己買奢侈品要多少錢,一個沉默不語。 唐約就在花園里拉二胡,里面可能包含了他對蔣書律的愛而不得,越拉越如癡如醉,越發(fā)讓抽煙的人三個人覺得凄涼。 唐約:“我想試試?!?/br> 9787星只有電子煙,唐約試過,也就那樣。 之前姚黎心在唐約成年后要給他嘗嘗,被蔣書律制止了。 唐約也不熱衷。 這個時候他眼神清亮,含著無數(shù)的好奇,像是清泉,能拂過蔣書律所有的煩躁。 蔣書律:“你會嗎?” 唐約:“你不給就算了?!?/br> 蔣書律遞給他,看唐約咬了一口,覺得無聊,又塞了回來。 蔣書律就著唐約打濕的煙嘴,抽了一口。 唐約就看著他,他覺得蔣書律有很多面,和書里太不一樣了。 很容易讓唐約看得目不轉(zhuǎn)睛,看得蔣書律心猿意馬,很想…… 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