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五年后我想開了 第29節(jié)
* 那天他接了母親的電話,情緒不是很好,站在陽臺抽煙。 away的住所不用擔(dān)心狗仔偷拍,這一片基本都是蔣家的產(chǎn)業(yè)。 進(jìn)出都要層層把控,也不存在什么私生蹲點。 唐約被蔣書律叫過來的時候就很忐忑,直愣愣地站在陽臺的另一邊。 看了一眼蔣書律后又迅速垂眼,喊了聲蚊子嗡嗡般的隊長。 蔣書律沒打算跟唐約兜圈子,細(xì)長的女士煙卡在男人修長的指尖,卻不太違和。 蔣書律問:“小約,你對我有意見嗎?” 唐約下意識地?fù)u頭。 比起姚黎心和柳汐潮,蔣書律很少情緒外露。 其實粉絲說他是高嶺之花也不全對。 因為他并不高冷,甚至還挺隨和,足夠打碎大家對豪門唯一繼承人的刻板印象。 但蔣書律也并不好接近,至少從外表看是這樣的。 哪怕他是微笑的,仍然有一種隔著清晨薄霧的距離感。 特別是心情不好的時候,那種距離感還帶著點碎裂的意味,像是這個人的某處四分五裂,只是看起來比較正常。 唐約天性敏感,對人的惡意特別敏銳。 蔣書律沒有惡意,在那樣一個圓月高懸的普通晚上,這個男人看上去甚至特別落寞。 落寞得唐約都想上去抱抱他。 可是唐約沒有資格,他仍然站在原地,克制住自己想要貼貼蔣書律的欲望,認(rèn)真地?fù)u了搖頭。 “沒有的,隊長。” 蔣書律:“那你為什么……” 蔣書律那天也有很多想問的,比如唐約的區(qū)別對待,比如那些親昵的擁抱到自己這里就變成疏離的后退一步。 但他又知道直白的問出來又會傷害到唐約。 就像現(xiàn)在,對方眼神游移,垂下的手無意識地捏著另一只手,已經(jīng)在緊張了。 蔣書律搖了搖頭:“沒什么?!?/br> 唐約噢了一聲,他還是站在原地,隔了幾十秒,蔣書律:“你回去玩吧?!?/br> 唐約如蒙大赦,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又走回來,小心翼翼地問:“你不高興嗎?” 他在大家眼里著實不懂人情世故,懵懂的像是天外來客,很讓人懷疑這些年他是怎么長大的。 和資料上寫的四處打工過度早熟完全相反。 但因為那場車禍造成的失憶,大家又能理解了。 蔣書律故作輕松,對他笑了笑:“沒什么,我一個人待會。” 其實他壓力很大,從被接回蔣家開始就注定了沒有選擇。 愛好會被母親升華成攀比的資本,一旦那樣,蔣書律就不那么喜歡了。 小時候的蔣書律和現(xiàn)在性格完全不一樣,蔣赫也提過。 至于為什么,蔣家人都心知肚明。 這個家實在太沉重,有種老派豪門無形的威壓,對每一個出生的孩子都有強制的培育計劃。 像是一只存在固定的模具,早就精心打算了后來的長勢。 比如要讓家族怎么延續(xù),財富繼續(xù)擴張到什么地步。 蔣赫不算第一繼承人,所以他沒這么痛苦,可惜少年時被扭著的個性也讓他不太舒坦。 在感情上也是如此,好像是等著人來治愈一樣。 蔣書律天資聰穎,學(xué)什么都很快。這些是談資,被包裝成天才,逼得他必須循規(guī)蹈矩。 這個團是蔣書律偷來的。 他用的血換來的三年自由。 少年的時候他逆來順受,讓家里的人以為這個接回來的孩子沒有反骨。 卻不知道反骨也能轉(zhuǎn)化成骨刺,把人折磨得難以入眠。 蔣書律需要白紙一張,兜得住他所有的潛藏的痛苦和悵惘。 這個結(jié)果讓家族震動,母親仍然不愿意讓他三年空窗。 甚至提出那你可以先有個孩子,我們已經(jīng)幫你選好了適合的女孩。 蔣書律站在月色下失神很久,香煙點燃,一口沒抽,看著煙塵裊裊,消散在空氣。 他想:我要什么孩子,復(fù)制我的痛苦嗎?讓一個無辜的女孩復(fù)制我mama的絕望嗎? 小閣樓,木板床,緊巴巴的日子,被掃地出門的女人,和嘴碎街坊嘲諷的眼神。 蔣書律這輩子都忘不了。 他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唐約,想到自己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被人如此避之不及。 又覺得好笑,于是讓在樓下跳舞的姚黎心把唐約叫上來。 唐約偶爾會讓蔣書律惱火。 但更多時候,蔣書律只要對上唐約的眼,就覺得輕松。 那是一雙清澈得蔣書律第一眼就心生喜愛的眼。 很像他幼年時撿到的藍(lán)眼小白貓,可惜被父親以血統(tǒng)不純正為由,趁蔣書律上學(xué)給處理了。 * 蔣書律知道唐約并不喜歡自己。 唐約在團最喜歡的是姚黎心,總是哥哥長哥哥短的。 可唐約的小孩,好像覺得唐約很喜歡我。 小朋友的眼睛一點也不像唐約,蔣書律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都覺得震動。 一瞬間甚至還有隱秘的快樂。 唐約,你終究還是要和我有瓜葛的。 此刻夜燈昏黃,照得趴在蔣書律身上的唐約輪廓都仿佛被金砂描摹。 一寸一寸描摹出蔣書律潛藏多久的渴望。 他看了眼不再冒紅光的攝像頭,終于狠狠抱住了唐約。 蔣書律閉上眼,下巴抵在唐約的發(fā)頂,像是要抱住自己這些年不斷失去的「喜歡」。 具象化的唐約。 不再是夢里模糊不清嗚咽的少年人。 陷入夢境的唐約也很難抵擋這種纏綿的擁抱,他纏在蔣書律身上,一會叫隊長,一會哼哼唧唧地喊書律哥。 甚至還很委屈,迷迷糊糊地去蹭身下人的嘴唇。 像是那年那月那天,他燃燒的欲望裹挾著對蔣書律不可觸碰的渴望,成了唇齒交纏的洶涌交纏。 只不過當(dāng)年唐約不敢咬。 這一次的唐約咬了。 咬得蔣書律吃痛一聲,卻又覺得快慰。 他低聲喃喃了一句:“唐約,你才是小偷?!?/br> 第20章 清晨被窩 唐約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自己居然從惡毒男配晉升主角,還大逆不道地?fù)屪吡四兄鞴ァ?/br> 不過也不算「搶」,因為汐潮哥有了男朋友。 隊長也沒唐約想象的那么冷淡,他居然是一個愛哭鬼,會因為唐約的擁抱紅了眼眶。 這個夢未免太離譜了。 可懷抱太溫暖,烏木香幾乎讓唐約有種被徹底浸透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往熱源靠了靠。 是我家小咩長大了嗎,怎么摸我頭的手都變大了許多。 小咩長大會更像蔣書律嗎? 這樣也好,不像我,每次都被人說笨笨的。 起碼隊長從小就聰明,聽說他學(xué)業(yè)上都是三連跳,還有很多很多獎。 我就不一樣了,壓根沒接收過星際學(xué)校的高等教育,還好做男團的成員不用筆試,不然我肯定進(jìn)不了的。 我會被發(fā)現(xiàn)不是這個世界原本的唐約嗎? 是不是老天也希望我完成愿望啊,所以和梁奕做鑒定都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 難道我和書里的唐約本來就是鏡像關(guān)系嗎? 是不是最后我還是會有那樣一個避無可避的悲慘結(jié)局? 唐約很怕疼,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行星撞星球落下的隕石,自己穿越瞬間又被車撞飛的失重感。 簡直太糟糕了。 生小咩的時候雖然是麻醉的,但術(shù)后的刀口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