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夢境泡神君 第82節(jié)
好事神仙仿佛看不出她一副被他人恩愛刺激到的模樣,看熱鬧不嫌事大,又問:“吃就吃唄。那你是不是能對你師父蹬鼻子上臉了?。课铱粗茉乒紝﹁描每墒乔б腊夙?。好端端一位冷傲的神君,在心上人面前原來也是這般沒有架子的,嘖嘖,真叫人感嘆啊?!?/br> “蹬鼻子上臉?”余辭卻是冷笑一聲,“呵,是我連對我那好友偶爾上點嘴臉都不得行了。護得緊吶。” 好事的神仙一副“嗑到了嗑到了”的神色,瞧著沒心沒肺的,似乎同她的悲喜全然不相通。 好事的神仙是司年輪。 余辭咬咬牙,決定主動出擊,告別吃狗糧,爭做產(chǎn)狗糧者。 三、《神仙喜歡誰是不需要有理由的》我是余辭。 在我又一次被好友杳杳同我?guī)熥鸬南嗵幓蔚窖劬?,我便不想再跟他們扎堆了——至少是在我也得償所愿之前?/br> 無語。我寧愿找人打一架。 而我能找到誰呢?只能找到司年輪。 可我不想同司年輪打架。 他太弱了,不堪一擊,怕他受傷。 我握著我的落華劍,想起師父曾教過,最凌厲的劍意必定出自最樸實的招式。 靈光一閃。 既然直截了當(dāng)如此有效,那么感情上的問題是否也可以如此? 我決定學(xué)杳杳,打一發(fā)直球。 拜托——打直球能搞定我那天底下第一難搞的師父耶。難不成還搞不定區(qū)區(qū)一個司年輪? 我找到他,喊了他的名字,一鼓作氣對他道—— 司年輪,我喜歡你。 司年輪臉上卻好像受了驚嚇?biāo)频模B連后退了幾步。 他聲音都在顫抖。 拜托,難道我很可怕? 他說,你你你怎么喜歡我?。磕銥槭裁聪矚g我? 他說,你知道什么是喜歡嗎?喜歡是天上天下最麻煩的事兒—— 他的問題實在沒有意義。 我說,神仙喜歡誰是不需要有理由的。 他卻搖搖頭,說我蠻不講理,轉(zhuǎn)頭逃也似的離開了,還將門鎖上。 我想不明白。他不是挺喜歡跟我呆在一處的嗎? 我知道他最先開始有點兒怕我,他說我冷冰冰的模樣嚇人。 可我冷冰冰也不是想嚇唬他呀。 現(xiàn)在好像輪到我失戀了。 怎么,是世道需要靠人失戀才能維持平衡嗎? 四、《神女的請托》 西天神女有事造訪迷夢澤,卻撲了個空。 問了一遭才知道,杳杳隨周云辜下界游玩去了。 門口還碰上了同樣撲了個空的司命仙君司年輪。 司年輪是個自來熟,抱著胳膊同她閑聊搭話:“你說這天上地下,恩恩愛愛的神仙也不是沒有。就他倆每每約個會非要跑去凡人界才開心,完完全全是神仙里的異類?!?/br> 說得正起興,被陪在一旁的余辭用胳膊肘撞了撞。 司年輪原本覺得莫名。 他順著余辭的眼光,這才發(fā)現(xiàn),西天神女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瞧著不是很好。 西天神女為情所困,很是落寞。 她一直守在門前,等杳杳回來,向她求助。 “你能幫我造一個夢嗎?” 杳杳神色有些為難。 “那個,我現(xiàn)在是天界頭一號的感性神仙,不太好再入神仙的夢了。尤其你那段故事,想想就叫人傷心,真要我身臨你的夢境深處,豈不是要了我的命?!?/br> 一旁守著準(zhǔn)備看熱鬧的余辭并著司年輪:“……” 神仙界誰不知道杳杳曾經(jīng)是頭一號的懵懂且無情,如今走了一遭凡世,泡了位孤高的神君回來不說,如今竟還變得如此感性了。這一開竅是不是直接開到底了? 西天神女卻道:“不,不是像之前一樣,叫你去幫我看清夢里的東西了。” 杳杳挑了挑眉,止住了將要離開的步伐。 對方便繼續(xù)道:“我想要一個沒有他的夢?!?/br> 似乎怕她不答應(yīng),向來溫柔高貴的神女急紅了眼眶,對她開價:“你想要什么報酬都可以,我那兒最珍貴的東西任憑你挑。” 杳杳想了想,卻道: “我記得你的西天界盛產(chǎn)一種好材料,叫什么來著?!彼坪跏窃诨叵胫?,“啊,是叫昆侖玉來著吧?” 西天神女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余辭跟劍打交道,對諸般仙材都熟悉得很,一聽就知道是個什么東西。 “不是吧,杳杳。那玩意兒最不值錢了,拿去雕假山都嫌費事兒,你還專程討要?” “是呀,”上門求助的神女也回過神來,道:“那玩意兒不過尋常。你不必顧及我,看上什么盡管同我討要便是?!?/br> 杳杳卻鄭重其事地?fù)u了搖頭。 “不,我就要那個。煩請神女幫我挑一塊兒最好的——巴掌大的玉心便夠了?!?/br> 不顧旁人欲言又止神色,她若有所思道:“周云辜的劍上還差個劍墜兒。唔,我得給他做一個。” 五、《劍墜》 杳杳從西天神女那兒捧回了自己想要的昆侖玉的玉心,喜滋滋地拿了刻刀,整日整日地坐在迷夢澤里打磨著。 司年輪上門討八卦聽,見杳杳自顧自玩著玉石,不怎么搭理他。 他便湊上前去,好奇道: “你用神力去打磨啊。隨心所欲的,想打成什么樣就能打成什么樣,省事多了。你這得弄到什么時候去?” 杳杳頭也不抬,只搖頭。 “不行。得親手一點點兒地去磋磨,才能將心意全部放進去。” 司年輪還想說話。 杳杳又道:“不懂就一邊兒呆著去,別煩。” 話畢她又是搖頭,心想神仙還真是不懂浪漫。 全然沒把自己也當(dāng)個神仙。 司年輪被噎了一噎,仍舊忍不住上趕著犯嫌。 “怎么?當(dāng)了一世的凡人就叛變了。覺得凡人好?。磕悄阍傧陆绠?dāng)一回唄!” 杳杳聞言卻抬起頭,認(rèn)真看過來,若有所思。 “也不是不可以啊。不過得叫上周云辜陪我……”說著眼睛還真亮了亮,“之前說好的一世姻緣沒有得到圓滿,不如正好,你再替我倆譜一個,就當(dāng)補償了?!?/br> 她連手上的雕工都擱下了,露出一點兒欣喜而滿意的笑,拍了拍司年輪的肩頭。 “真不錯。就這樣說定啦!” “……?……???” 司年輪:呆滯,迷茫;弱小,可憐。 他又?jǐn)偵下闊┑幕顑毫恕?/br> 臨行前杳杳還叮囑他道:“這次你可看牢了,謹(jǐn)守你的職責(zé)哈。留意你的口碑,拜托整點兒靠譜的命格?!?/br> 司年輪吐血。 沒有小祖宗您在里頭嚯嚯,哪還能有這一重?fù)?dān)憂啊? 最終司年輪還是任勞任怨地接下了這份差事。 司年輪:呵呵,我是大冤種。 六、《定制業(yè)務(wù)》 自打那以后,原本只掌管凡人命格的輪回臺多了項隱藏業(yè)務(wù)—— 替想要下界歷練的神仙們譜命。 而最近一位找上門來的,是司年輪的老熟人玄熾。 玄熾仍舊是那副懶散模樣,一頭耀眼的紅毛都好似隨著主人低落的心情而顯得黯淡了些許。 司年輪嘖嘖感嘆。 又是一個為情所苦的。 所以他說什么來著? 喜歡是這個世上最最最麻煩的事兒了,沒有之一。 他卻突然想起,余辭好久沒有來找過自己了。 平心而論,她最初確實瞧著冷冰冰的,不好相處極了,還總讓他想起那位讓他又懼又怕的高冷神尊;只是現(xiàn)如今,兩位愛冷臉的劍君好似都跌下了神壇,一個追著心上人,日日都是恨不得給對方摘星星摘月亮的溫柔,一個則露出內(nèi)里的柔軟,變得溫柔可親。 他不得不承認(rèn),余辭的確是個內(nèi)心有些柔軟的人。 而這樣的柔軟放在用冷臉武裝自己的她身上更顯得可愛。 唉,怎么不來找自己了呢?不是說喜歡嗎?她瞧著也不像個滿嘴胡言亂語說說就完事的人啊。 人家是個正經(jīng)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