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來了,我在家里躺平了 第50節(jié)
也許因為女孩是植物系異能,可以提供食物? 或者女孩是雙系異能者,還有水系異能,所以基本上是男朋友和整個小區(qū)的衣食父母? 不。 這種提供食物、水、治療的異能,雖然非常有用非常受到重視,但由于攻擊性不足,往往都是被很多人爭搶的對象,在隊伍里也總是做輔助工作的,自主權非常低。 她一定有特別之處。 這是好事。 一個重視技術人員、手握生存必需品的強大掌權人,是她的最佳選擇。 趙教授已經四十六歲了,和學校、企業(yè)項目部各種打交道也有一套,自己也有公司,不是大家刻板印象里什么都不懂的學術呆子。 她視線掃過在場所有人。 莊立誠作為電力工程師必須要拉攏,潘飛舟這個金屬提取異能的體育生也必須拉攏。他們兩個加上她自己,是付爾蝶指名道姓可以有更好的生活環(huán)境的技術部成員。 其它幾個,趙教授其實不希望他們全部過去。 尤其有一對情侶,這會兒看起來沒有花花心思,但幾個月相處下來能看得出非常愛鉆營,同時也愛占小便宜。 鉆營貪心不是錯,可一邊貪心一邊愚蠢,沒有品格又沒有腦子,那就是不定時炸彈,指不定一個腦子不清楚就把老大給賣了。 自己這一隊人歷盡千辛萬苦逃到這里,好不容易碰上一個目前看起來非常不錯的投奔對象,要是被這兩個人搞黃了,她可不愿意。 趙教授垂眸,心下思索。 中午十二點。 在狂開四個小時的車之后,付爾蝶一行人終于到了汾鐵市的地界。 經過一段過渡帶之后,她們看到了被汪洋河水淹沒的大片大片的田地。 這些水還沒有淹上高速路,但是也就差個二十公分的距離,再往前一公里,車輪就會開始涉水。 付爾蝶想了一下,讓桑文昊把車開到最近的一處小山丘上,改乘箱車繼續(xù)前行。 箱車里非常干凈,賀軒看著自己臟兮兮的一身很是遲疑。 付爾蝶直接給了她一桶水、一套有些破舊但干凈的衣服,用變換出金屬架子臨時搭建遮光的小棚子,讓她在里面洗澡換衣。 付爾蝶拉著桑文昊去山丘的山頂,催動異能恢復精力和體力,同時解決周圍的喪尸。 等賀軒用不多的水洗完頭洗完澡,再換上干凈的衣服,整頓好進入箱車,整個人呼吸都順暢了,外界那些揮之不去的腐臭味全部被隔絕開來。 付爾蝶和桑文昊進入箱車,看見她手臂上還在腐爛惡化的傷口,道:“我可以治療你的傷,不過現(xiàn)在只能治好一部分,讓它表面上恢復、里面不再惡化。剩下的,等找到我的爸媽,我再給你治療,可以嗎?” 賀軒連忙點頭! 這太可以了! “謝謝你的幫助,我可以直接表態(tài),我認你當老大!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無論是找爸媽,還是回家的途中趨吉避兇,我都會盡我所能地讓你,讓桑同學,讓我們一行人都安全到家!” 付爾蝶禮貌地沖她點點頭。 之后的路程基本全靠飛行,速度一下減慢了很多。 上午開電動車跑了四百公里,下午卻在箱車的不斷轉移下,只挪動了四十公里。 主要是,她們要從現(xiàn)在開始一個點一個點地排查,所有可能藏著人的山頭,她們都要過去看一下,然后用大喇叭喊人。 有幸存者覺得自己和付爾蝶父母差不多大,都是五十多的人,拙劣地冒充她的父母,被戳破后又絕望地破口大罵。 付爾蝶一概沒理,把因為喇叭而聚集過來的喪尸處理掉后,灑下幾顆蒲公英飛絮就飛走了。 六點多的時候,她們停下來恢復異能,同時吃完飯。吃完后繼續(xù)走了三十公里,去了五個山頭,這才在第六個山頭停下來。 付爾蝶覺得,父母這半年肯定不會在原地不動。而按照她的速度,說不定可以在一周內找到人。 但也有可能他們早就離開被水淹沒的地方,如果那樣的話,說明他們有能力去搶汽油,有能力跑那么遠,指不定這一路就直接回去了。 到時候,付爾蝶排查了水災這一片的山頭,確定父母不在,再回頭找也是可以的。 晚上睡覺,桑文昊把床箱拉寬到兩米一的寬度,他和付爾蝶睡一米四寬,賀軒睡07米寬,兩邊的中間用從外面拉進來消毒變形的鋼板做了一個格擋,勉強把狹小的空間變成兩個房間。 付爾蝶躺在桑文昊懷里,運轉異能沉沉睡去,第二天一大早繼續(xù)趕路。 之后幾天她們按照地圖有規(guī)律地行進。 平時看起來并不多的幸存者,此時擠在小山丘的山頭或者小小的皮艇上,沖飛過的付爾蝶等人哀嚎求助。 付爾蝶有看得過眼緣的,會扔下一個小土豆,更多的都心硬如鐵地路過不做停留。 就這樣夜以繼日趕路了五天,她們在一個已經站不住腳的屋頂,看到了面容枯槁、被水流沖刷得搖搖欲墜的兩個中年人。 箱車里,付爾蝶的喇叭還在一遍一遍的播出錄好的聲音:“曹冰清,付成弘,女兒來找你們了,聽到就晃手電筒!給你們買的手表上有手電筒!” “曹冰清,付成弘,女兒……” 雨幕中,那兩個中年人怔愣片刻之后,其中的女人開始用手表上的手電筒光使勁朝箱車的方向閃光。 付爾蝶看過去的時候,那道光正好用完最后一點電量,熄滅了。 可是這一瞬間足夠付爾蝶捕捉到女人模糊的臉。 是mama! 她旁邊那個一定是爸爸! 付爾蝶眼淚狂飆,失聲大喊:“爸!媽!堅持?。∥襾砹?!” 窗戶打開,箱車迅速降落,來到兩個中年人身邊。兩張疲憊蒼白又帶著些希冀的臉,在看到箱車內的女孩的瞬間迸發(fā)出巨大的驚喜以及萬千說不清道不明昨是今非的悲愴。 “蝴蝶!?。 ?/br> 心臟像是被歡騰慶祝的鐘鼓敲了一下,付爾蝶覺得自己心頭那個巨大沉重的石頭倏爾消失不見了。 “爸,媽……!我終于找到你們了!” 窗外的雨水、河水,與付爾蝶的淚水混合在一起,交織成有點模糊的光斑。 她拉了拉土豆,讓土豆把根系纏上父母的腰,然后和桑文昊一起用力,把兩個猶自驚喜到不敢置信的人拉上車。 車廂停在屋頂旁邊沒有移動,一條鋼索被桑文昊cao控著插下去拋錨,把車廂固定在這一片的水面。 “爸,媽……” 付爾蝶雙手顫抖,抱著老了快十歲的父母失聲痛哭。 足足十秒,曹冰清和付成弘才終于掐了自己一把。 “沒有做夢,真的沒有做夢!”他們粗糲的有很多繭子的手摸過付爾蝶的臉和胳膊,“我以為我們再也見不到了嗚嗚嗚嗚嗚!” “我們團聚了!” 活著,團聚了! 曹冰清抹一把眼睛睜大眼,捧著女兒的臉仔細看:“瘦了,女兒瘦了?!?/br> 付爾蝶一邊哭一邊笑:“瘦啥,我壯了十斤,身上都是肌rou,不信你摸。” 付成弘在旁邊聽著聽著,也忍不住笑出聲。 付爾蝶現(xiàn)在健健康康沒有什么事,但她擔心爸媽身上有傷,哭過一陣后趕緊詢問。 “我們都沒有什么大問題,沒有缺胳膊少腿,就是有些小毛病?!?/br> 付爾蝶把能看的地方看了一遍,表面上來看最嚴重的,就是一直被泡在水里的大腿和小腿。尤其是小腿,已經泡了三天,整個腿都是腫爛的,腰上也有很多被漂浮物撞出來的青紫。 付爾蝶讓土豆幫忙清理爸媽身上的污垢,然后余光不經意地看了賀軒一眼,手貼在墻壁上,運轉異能,讓墻壁產出非常多的白光并瞬間涌入父母體內。 等爹媽的腿腳好了很多時候,付爾蝶組織語言說了自己的“異能”以及這個車廂的情況。 “我有植物異能和類似于‘居家’的異能,可以催動植物生長和工作,也可以限定一定的空間為自己的‘家’,在這個‘家’里,被我允許的人可以得到干凈和水源和充分的治療。” 因為有賀軒在這里,付爾蝶沒有說真實情況,而是七分真三分假地把自己的異能說了一下。 “我需要通過房子來治療,而這個治療包括了外傷內傷還有各種病害,非常全面。爸媽,你們不用擔心有風濕之類的后遺癥,休息幾天就可以好全。” “至于房子飛行,就是桑文昊的能力。他是我的……準男朋友?!?/br> 正在感慨驚嘆女兒異能的的父母瞬間豎起雷達,重新看向這個年輕的男人。 如果說一開始,他們只是把這個男人和旁邊的女人都當成女兒的隊友,怎么看怎么都是好人,現(xiàn)在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 看晚輩和看女婿,終歸是不一樣的。 付爾蝶打補?。骸澳壳斑€在接觸階段,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有什么想問的,以后再了解。” 桑文昊有些不自在地撓撓頭,然后拿出干凈的土豆和水遞過去:“叔叔阿姨,你們先吃一點,墊墊肚子?!?/br>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客氣地接過,沒有多說什么。 孩子的事情,還是孩子自己拿主意吧。 箱車很小,但是五個人圍著一個小桌子坐著,其實也剛剛好。 水面蕩漾,箱車也一晃一晃的。 曹冰清和付成弘被土豆清理了身上的污垢,再加上房子不留余地的治療,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他們簡單說了末世這半年的情況,然后在肚子初步墊飽之后昏睡過去。 原來末世之初,曹冰清夫妻二人確實是在那個租住的小別墅里住的好好的。 可是到了八月份的時候,不知道上游哪里下了暴雨,堤壩也沒得到修整和控制,水很快漲起來,淹沒了很多田地。 他們的別墅在平原,遠遠看到有水彌漫過來的時候,迅速準備好生活必需品、帶上備用自行車開始逃命。 后面的故事,和很多其它的普通逃生者差不多。先是一路上找的加油站,要么被異能者占領,要么已經被取完,車輛被迫擱淺在路上。 面對在平原隨時可能肆虐過來的洪水,夫妻二人輕裝上陣,帶著所剩不多的食物騎上自行車,往內陸的地方跑。 和付爾蝶想的一樣,他們確實是按照六月底約定好的路線走的。 可是自行車騎得再快,也不能飛躍前方低洼處連綿幾百米的洪水區(qū)。他們拖著自行車走了一段,可是等到水把自行車淹了,他們腳踩不到地面只能游泳渡過的時候,自行車還是被舍棄了。 就這樣,他們狼狽地奔逃,可以用到的東西越來越少,食物也被泡得腐爛發(fā)霉發(fā)臭,只有各種想辦法找野菜吃。 上個月他們實在太虛弱跑不動了,就干脆在一棟被異能者廢棄了的建筑里等死或者等水退下。 這棟樓里還有釣魚叉魚做魚簍的材料,兩個人各種想辦法弄魚來吃,也不管生的熟的還是變異的,能吃就行。 就這樣,水從一樓、二樓,慢慢漲到三樓四樓,最后漲到這七樓的樓頂,終于要把他們兩口子沖走的時候,付爾蝶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