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甜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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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別枝:【不打。】 無情地丟下這兩個字之后,方別枝把手機鎖屏,隨手丟到一邊,自己則是去洗漱,打算睡覺。 等她全部收拾好,躺到床上。 再打開微信。 那個轉(zhuǎn)賬,遲漾依舊沒有收。 他只是留下了最后一句話:【那枝枝早點睡?!?/br> 方別枝抿起唇,直愣愣地瞪著這六個字,瞪了許久。 陡然間,心臟像盛滿了氣泡果飲,輕輕一晃,就“咕嘟咕嘟”地往外冒泡。 但主人卻比誰都清楚,這只是搖一搖之后的正常波動反應(yīng),只消片刻,就會逐漸平息,重新化作一片寂靜。 還不是都怪遲漾那個倒霉鬼,無端給人添了許多心煩意亂。 討厭。 - 翌日午后。 方別枝還沒起床,先接到一個不速來電。 盯著來電顯示好一會兒,她長長嘆了口氣,聲音有點有氣無力。 “……媽?!?/br> 翟萱劈頭蓋臉先砸下來一連串質(zhì)疑:“枝枝,你小姨說你放假沒去她家,你跑哪兒去了?你個小姑娘,不會是談朋友了吧?那也不能去人家家里啊!” 方別枝擰起眉,低聲作答:“沒有,我在學(xué)校?!?/br> 翟萱“哦”了一聲,“那就好。你這孩子,一聲不吭待在學(xué)校里干嘛?你們有夏令營?” 方別枝垂眼,“沒有?!?/br> 那不是沒地方可以去么。 她討厭這種明知故問,卻又無可奈何。 翟萱:“沒有那剛好,你弟弟明年要高考了,我們打算抽時間去家庭旅行,算是高考前最后的放松。晚點我來接你。大概六點半左右到你們學(xué)校?!?/br> 方別枝悚然一驚,“我也要去嗎?” 翟萱:“那當(dāng)然,家庭旅行,難道你不是我女兒?。俊?/br> 方別枝抿了抿唇,很想把話懟回去。 但憋了半天,還是只小聲說:“……我不想去?!?/br> 翟萱:“為什么不想?必須去。缺了你,要給你小姨看笑話的?!?/br> “……” 原來如此。 方別枝在心里嗤笑一聲。 尚未來得及答話。那頭,翟萱繼續(xù)補充道:“而且,這回你叔叔有個同事一家也和我們一起。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他同事的兒子今年還考上了公務(wù)員。剛好你們倆是同齡人,可以聊聊?!?/br> 方別枝:“……” 居然還有陌生人在場。 事情發(fā)展得愈發(fā)離譜起來。 可是,翟萱壓根不給她機會拒絕,語速風(fēng)風(fēng)火火,三下五除二將安排告知后,留下一句“等我過來接你”,徑直便將電話掛斷。 方別枝握著手機,只覺得欲哭無淚。 一時之間,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 傍晚六點二十。 暮色四合。 翟萱比預(yù)定時間到得稍早了些。但因為陌生車輛入校需要登記,她沒有將車開進(jìn)渠大校園,只停在校門外,給方別枝打了通電話。 不多時,方別枝背著雙肩包走出學(xué)校。 翟萱已經(jīng)等得有些焦急,精致妝容也遮蓋不住攏得很緊的眉頭。 “枝枝,怎么這么久?不是下午跟你說過時間了嗎?沒有提前準(zhǔn)備嗎?” 方別枝無言以對,只能不走心地解釋:“寢室距離校門有一段路?!?/br> 她又不會飛。 難道接了電話就能一秒閃現(xiàn)出來嗎? 翟萱一揮手,“算了算了,快上車吧。你弟弟他們要等急了?!?/br> “……” 路上,方別枝才從翟萱的叮囑中搞清楚情況。 小姨翟薇的兒子、也就是和方別枝一同生活了好幾年的表弟,期末成績下滑嚴(yán)重。怕影響表弟高考,翟薇想要給他請個名師輔導(dǎo)。 恰好,翟萱現(xiàn)任丈夫的同事他老婆就有這方面的門路。 據(jù)說她認(rèn)識那個名師,還參與過前幾屆高考命題,在家長中很是搶手。 翟薇和翟萱兩姐妹,雖然常年不對付,說話總是針鋒相對,但從她們逢年過節(jié)都要聚會一番可以看出,兩人都是愛面子的人。既然翟薇求到翟萱頭上,哪怕只是為了面子,翟萱也得把這件事給meimei辦成,以后才方便拿出來說口。 翟萱兩夫妻商量了一下,貿(mào)然求上門去,總顯得有點突兀。 聽說同事他們家要搞周邊自駕游,便想出了這么一招,兩家人跟著一起搭伴游。 旅途里找同事老婆說說,塞點紅包,氣氛合適的話,也能顯得不那么刻意。 那什么同事的兒子,也是翟萱異想天開,聽丈夫曾經(jīng)提過一嘴,說人家孩子年少有為,小小年紀(jì)端上了鐵飯碗,崗位還相當(dāng)好。她想著反正也要帶方別枝,不如讓女兒去試試,萬一成了,還能一舉兩得。 方別枝從翟萱字里行間品味出深層含義。 只覺得腦袋更大。 …… 幸好,兩家人匯合后,倒沒有方別枝腦補中那么尷尬。 翟萱的現(xiàn)任丈夫和兒子,和方別枝雖然見過幾次,卻沒有一起生活過,關(guān)系很陌生,也不會主動和她說什么。翟萱忙著找人套近乎,也沒空管她。 自駕游前三天,方別枝一直安安分分地當(dāng)一道影子,要不然就在車上玩手機,要不然就默不作聲地跟在隊伍最后。 到第四天。 翟薇明顯順利打通了關(guān)系,臉上露出顯著的、志得意滿的神色。 自然,注意力也有功夫分散到方別枝身上。 找了個空隙,她拉住方別枝說話:“枝枝,這幾天玩得怎么樣?這里還挺涼快吧?和渠江不太一樣。” 方別枝訥訥應(yīng)聲,“……還行?!?/br> 翟薇:“那和小趙說上話了嗎?我看著小趙脾氣還不錯,人也靠譜?!?/br> 小趙就是那個鐵飯碗。 方別枝:“沒有?!?/br> 翟薇恨鐵不成鋼,“人家小趙那么靈活,你和他沒差幾歲,怎么一點都不會來事呢?” “……” “行了,晚些功夫,我給你們倆創(chuàng)造點說話的機會,你好好跟人聊聊。就算不投緣,也能請教一下考公的經(jīng)驗嘛。以后畢業(yè)多個選擇多條路?!?/br> 翟薇是效率派。 吵架講究一個當(dāng)場吵開。 做事亦然。 晚上,兩家一起在沿途找了個本地菜館,坐下吃飯。 話題拉來拉去,很快,扯到方別枝和小趙身上。 翟萱謹(jǐn)記自己有求于人,笑吟吟地開始吹捧:“……還是你家小趙厲害啊,學(xué)習(xí)好,單位也好。我昨天還和我家枝枝說呢,讓她找小趙哥哥討教討教。這小姑娘,實在是太悶了,以后工作上要吃虧的。我們做家長的總歸擔(dān)心。” 同事老婆聽到翟萱夸獎自己兒子,笑得真心實意許多。 嘴上倒還是謙虛,“哪有,也是運氣好,考上了公務(wù)員。要不然現(xiàn)在就業(yè)形勢不好,工作也不好找呢。你家是小姑娘,不考公的話,考考教師編也蠻好的?!?/br> 頓了頓,這位阿姨上下打量了方別枝幾眼,順嘴問道:“枝枝現(xiàn)在是在渠江大學(xué)上學(xué)吧?好學(xué)校啊。學(xué)的什么專業(yè)的???” 方別枝垂下眼,心里覺得煩躁,語速也比往日快了幾拍,“動物醫(yī)學(xué)?!?/br> 阿姨:“動物醫(yī)學(xué)?哦哦,就是獸醫(yī)吧?哦喲,小姑娘學(xué)這種專業(yè)干什么,嚇人倒怪的?!?/br> 聞言,那個小趙在旁邊插嘴,“現(xiàn)在獸醫(yī)是新興職業(yè),養(yǎng)寵物的人越來越多,獸醫(yī)很賺錢的。比我們這種崗位賺得多得多哦。”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在給臺階下,方別枝卻敏感地從他語氣里聽出一絲戲謔來。 總覺得,對方不懷好意。 說完,小趙又笑著接上下一句:“不過,獸醫(yī)都是男生做的吧?女生的話,弄得滿身血的,確實不大體面?!?/br> “……” 還不體面…… 搞性別歧視的人才不體面吧? 方別枝敷衍地笑了笑。 懶得理他。 她不說話,但話題并沒有就此終結(jié)。 阿姨:“哦哦,是這樣啊。哈哈哈,我們都o(jì)ut了,不懂現(xiàn)在的年輕人。個么小姑娘有對象了伐?” 翟萱搶答:“沒有的沒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