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妻今天也在明算賬 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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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簡歡眸光一停,劍指東南方向的一扇門,大聲道:“我們?nèi)ツ?!?/br> 她一馬當先,黑紅漸變的裙擺在空中迎風招展,像是一面鮮明的旗幟。 尹遇聲抱著谷山,跟在她后頭。 簡歡落地,拿出空間碗在墻角處一丟,轉頭向后,催促道:“尹師兄,快!你先帶著谷前輩和羽長老進去!務必喚醒谷前輩!” 尹遇聲空出一手,接著羽青,答了聲好,腳上一動,就踏入了空間碗。 進入的剎那,殿中一切動靜悉數(shù)消失,只剩無邊的安靜。 尹遇聲往后看了看,深吸一口氣,將兩位前輩放置于地面,沉下心來查看。 羽長老雖被雷電符劈出了些皮rou傷,但到底是元嬰期修士的身子,沒什么大事。 如今羽長老身上最要緊的,還是體內(nèi)蟲王魔粉的毒性。 此毒不解,羽青長老早晚墮魔,理智皆失,腦中只剩殺戮。 但眼下,最后一個地果還在玉清派的小山坡上等待成熟,一時半會也沒有多余的解藥。 尹遇聲給羽青喂下一些養(yǎng)傷的丹藥,想了想,喂了條活死蟲下去,將羽青放入芥子囊中存放。 這樣,就算今日,他們都無法逃出這座暗殿。 但日后,若外頭的九州眾人能闖入,興許羽長老也能有一線生機。 處理完羽青,尹遇聲便開始全心為谷山療傷。 谷山前輩的蟲王魔粉毒性已被地果丹化解,但他有很嚴重的內(nèi)傷,渾身經(jīng)脈斷了不少,得抓緊時間。 就算不能完全康復,至少也要讓谷山醒來。 護著尹遇聲三人進入空間碗,簡歡輕吐一口氣,剛想回頭看看沈寂之過來沒。 一條小臂粗的魔枝破空朝她抽來,她秀眉一擰,不避反進,指尖捏著張符紙,就要纏上魔枝的枝頭。 然而不等她用上雷電符,在空中靈活竄動的魔枝一滯,像從脖子上滾落的頭顱,直直往下墜。 簡歡微頓,烏黑的眸刷地朝遠處看去。 長長的魔枝那一端,沈寂之手握雪劍,懸空立在那,眸微垂,額前碎發(fā)隨著劍風不住舞動。 她眸中浮現(xiàn)笑意,下巴一仰,手握拳在胸前砸了兩下,揚聲:“謝了兄弟!” 沈寂之:“……” 沈寂之微微無奈,對她的口出驚人,也習慣了。 她在床上時,不喊他兄弟就行。 簡歡沒特意笑,但看著他,唇便不自主地輕翹起來,露出白皙的兩排小牙,朝他招手:“你離我那么遠干嘛?你快過來?!?/br> 少年站在十步開外望著她,眼風不動,揮落一切朝她而去的魔枝,云淡風輕地回:“這個位置比較有利?!?/br> 簡歡看了看,發(fā)現(xiàn)他所處之地確實退可攻近可守,便沒再說什么。 時間不等人,因著他的掩護,她得以空出雙手,面對眼前十人高的殿門,一手環(huán)腰,一手揉著太陽xue,不住地回溯過往的記憶。 有了! 簡歡眼微亮,五指向上一伸,厚重如三本牛津詞典的《高階陣法》出現(xiàn)在她手心。 陣法書一共有三本,分別為低階、中階、高階。 《高階陣法》是簡歡離開玉清時,特地在藏書閣借好帶出來的。 三本書簡歡都從頭到尾看過,低階中階相對比較簡單,她已差不多了然于心。 但《高階陣法》更多是元嬰期修士的內(nèi)容,簡歡對這本書里很多陣符都看不明白。 她低頭,靈活的指節(jié)嘩啦啦將書翻開,根據(jù)記憶,翻到講[破陣之法]的章節(jié)。 [破陣之法]里,有一個據(jù)說能破大多數(shù)門陣的[鑰匙符]。 但這符完全超過她的能力,是屬于元嬰期修士才能畫的。 金丹期的她每次看都會頭暈,更何況是記住。 但沒關系,依照陣法書,依葫蘆畫瓢就行。 簡歡把這書借來,就是當百度用的。 她翻到那一頁,直接用力撕了下來,將厚重的書扔回芥子囊,拿起輕輕的那張紙,腳上銀劍懸起。 簡歡磕了瓶回靈丹,指尖靈力涌現(xiàn),眼閉了閉,就打算朝有些泛黃的紙看去。 雖無法肯定這[鑰匙符]對這個魔族門陣有沒有用,但死馬當活馬醫(yī),試試再說。 可眼還沒睜開,她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了下,一陣慌亂如冰水般溢滿四肢百骸,讓她拿著書頁的手顫了下。 這種生死之間的危機感,讓簡歡剎那間想起前世她過馬路,那輛闖紅燈的土方車拐彎朝她撞過來時的感覺。 兩者如出一轍。 她當即踢開腳下銀劍,人朝后翻了個跟斗,忙不迭遠遠避開。 幾乎就在簡歡離開的剎那,一團魔氣閃現(xiàn)在她方才所站的位置。 魔氣輕飄飄的,軟軟的一團,像云朵一般,卻帶著驚人的殺意,氣團散開時,讓整座空殿不由地一震。 魔氣的余波掃到簡歡,讓簡歡悶哼一聲,喉間便涌上一股血腥味。 這是……相當于大乘期大能的魔出手了。 沈寂之眸光一凜,腳上躊躇著,始終沒朝簡歡走去。 他繞著她飛行,為她劈落魔枝,出聲問:“你還好嗎?” 簡歡抹掉嘴角的一絲血跡,一邊掏靈果往嘴里塞,眼朝魔氣襲來的方向看去,唇輕動:“我沒——” ‘事’字卡在喉嚨口,隨著她凝重的目光,在喉間消弭。 救師父、試圖破門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殿廳中的地面已悉數(shù)裂開,一直裂到門前。 殿中再無一塊磚瓦。 方才還滿滿當當?shù)馁e客,早已了無生息,渾身血rou喂了地下看不清全貌、墨黑枝條亂飛的東西。 咔擦、咔擦。 剛剛怎樣都紋絲不動,異常堅固的二層空臺,磚瓦表層開始皸裂。 黑玉龍椅倒頭落地,轟得一聲巨響,整座空臺朝下方看不見盡頭,長滿魔枝的深淵砸落。 龍椅后的墻壁上,那畫著一整面的黑石龍雕壁畫,也悉數(shù)化為齏粉。 漫天粉塵在空殿中飛揚席卷,似秋日起風時不住飛舞的落葉。 很快,沈寂之和簡歡發(fā)梢上、眼睫尖端、衣裳表層……都落滿了一層灰。 簡歡懸停在半空中,抖了抖身子,一手握緊銀劍,一手藏在衣袖中,符劍劍招半起,警惕地朝前方望去。 灰塵落盡,周遭的一切顯現(xiàn)出來,像被雨洗凈的世間,變得分外清晰。 那壁畫之后,是一棵參天大樹的樹冠。 樹冠極為繁茂,仿佛巨型蘑菇的傘蓋,‘傘蓋’黑中透著紅光,泛著陰詭的色澤。 傘蓋之上,矗立著一座九人高的佛塔,塔身形如春筍,往上方的血月延伸。 一條條墨黑色的魔枝,如這棵魔樹的觸手,往樹冠上伸去,在這座佛塔的塔身上纏繞,像爬滿墻面的爬山虎,牢牢地將佛塔嵌入魔樹的樹冠中,讓兩者密不可分,合二為一。 月光之下,被魔枝死死纏住的佛塔,依舊在角落的縫隙中,溢出淺淺的瑩潤綠意,溫柔而慈悲。 簡歡和沈寂之隔著十步的距離,在滿殿的斷壁殘垣中,相視一眼。 面前這座佛塔,便是他們二人尋覓已久的—— 菩提塔。 菩提塔的塔門正對著兩人,此刻緊緊閉著。 化成血霧的萬魔掉入下方的魔樹樹窟中,大量魔血被魔枝所吸收,順著枝條往上流轉,朝菩提塔匯聚而去。 塔身因此被縈繞上一條條黑色血線。 菩提的靈氣,與血線的魔氣,因此混在一起,讓整座菩提塔不住顫動著。 天地間,向來陰陽相克,靈魔不容。 若菩提塔有靈,那它此刻定然痛苦萬分。 落在它身上的魔血血線并非雜亂無章,而是畫成了陣。 古樸深沉的陣法,跳動著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森意。 黑與綠兩種力量,此消彼長,無聲地抗衡著。 菩提塔之下,魔樹的枝丫分叉,盤著一條黑色長龍。 在黑龍身側,一條魔枝小心地圈著一具少女的身體,赫然便是江巧巧。 在枝丫下方的空中,江巍和魔族七位魔使恭恭敬敬地懸跪在那,噤若寒蟬。 黑龍的尾巴在樹枝上不住蠕動著,那雙深黑色的復眼,自始至終落在沈寂之身上。 貪婪而瘋狂。 啪嗒、啪嗒。 一滴滴腥臭的口水從它嘴里滴落,黑龍哧溜一聲,奇詭的話語聲在此地緩緩響起:“闊別千年,孤的魔丹,終于回來了……” 第126章 ‘闊別千年’? ‘孤的魔丹’? 簡歡順著黑龍的視線, 側頭望向站在她右前方的沈寂之,在想黑龍說的話。 她還記得在寧漳城時, 那位和他爹娘熟識的梅宜夫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