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妻今天也在明算賬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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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峰主疑惑:“掌門師兄,我以為你已經(jīng)出發(fā)去靈空寺了。” 他昨晚去找掌門,想要些靈石,結(jié)果被攔在門外,師侄告訴他,說掌門今日一早便要去靈空寺,想早些歇下。 “晚些再去,剛好有時間,就過來看看。”道玄接過弟子遞來的靈茶,喝了一口,在心里輕嘆一聲,“岳師弟怎么也在?” 早知道他就不來了。 岳峰主笑著往下方的牛子釗一指:“這弟子學的是我峰的岳山劍,我來看看他這一年學得如何。若可以,就收為親傳弟子?!?/br> 道玄頷首。 岳峰主話頭一轉(zhuǎn):“對了,掌門師兄,我上月和你提過,門派能否為我岳山峰……” 道玄拿著茶盞的手輕輕一頓,再喝了口茶,悠悠道:“此事晚些再議……” 這就是為何,道玄一向不愛現(xiàn)身。 他一現(xiàn)身,要靈石的就來了。真是的,岳山峰要山有山,要峰有峰,宮殿也不錯,雖然年代久遠了些,但住人完全可以的嘛,比他的偏殿可好多了。 唉,這個岳師弟,什么都好,就是動不動便要門派出靈石修繕岳山峰,一點都不知道體諒師兄。 道玄可是知道,這岳師弟,在外頭借著玉清派峰主的名頭,賺了不少靈石。 他怎么不用自己的靈石修繕? 想用門派的?等個萬年再說罷。 岳峰主不甘心:“師兄,一月前你就說過晚些再議……” “今早風有些大啊?!钡佬p撫長須,閉目感受了一下春日晨間的風,仿佛沒聽見岳峰主說話。片刻后,他睜開眼,往后頭一看,問道,“怎么,比試還沒開始?” 趕緊比完,趕緊走人。 岳峰主:“……” 席間其他豎著耳朵的長老們:“……” 算了,岳峰主都要不到靈石,那他們也就不用開口了。 比試即將開始。 簡歡上擂臺前,沈寂之從樹后走出來,對她道:“掌門來了,你不用過多擔心。” 她回頭,朝他一笑,握拳在自己胸口捶了兩下,然后用手指指了指他,下巴微抬,意氣風發(fā):“放心,你的靈木,包在我身上了?!?/br> 沈寂之眉尾輕輕上揚:“好?!?/br> 簡歡腳尖輕點,雙手像蝴蝶的羽翼,輕輕拂起,人便輕巧地落在了擂臺中央。 牛子釗已經(jīng)站在那。 對方是一個看起來就很沉穩(wěn)的男子,他和簡歡差不多高,靜靜站在那,就像矗立著一座山。 兩人互相抱拳見禮。 然后,長老的一聲令下,比試正式開始。 牛子釗沒給簡歡反應的時間,他抬起劍,劍落。 簡簡單單的招式,卻給了簡歡極大的危機感。 她飛快一避,那劍落在原先她站的地方。穩(wěn)若磐石,由門派大能加固過的,聽說能抗元嬰期奮力一擊的擂臺,都震動了幾下。 簡歡避讓時,還不忘驅(qū)動指尖防御符,可哪怕如此,掃過來的劍風,瞬間將她的防御符瓦解,她額前的一絲碎發(fā)被掃到,一截黑發(fā)在空中飄揚,卷入劍風余波中,化成一縷煙。 “牛兄的劍招愈發(fā)爐火純青了?!?/br> “是啊,不過怎么這才第一招,牛兄就出劍招了?先前的比試,牛兄都會讓,至少十招后劍才出鞘。簡歡畢竟是女子,怎么都得讓讓罷?” “場上無父子沒聽說過?連父子都沒有了,你還有男女之分?十萬靈券,誰舍得拱手相讓啊?” “不止是如此?!庇腥送蠞M意地頷首的岳峰主看了眼,“聽說岳峰主有望收牛兄為徒,牛兄自然想在岳峰主面前好好表現(xiàn)?!?/br> “那簡歡危險了,她估計撐不了幾招就會失敗?!?/br> “誰說不是?簡歡一個符修能闖到最后一關(guān),也是她運氣好!” 場下之人邊看邊點評,但簡歡一個字都聽不見。 她確實應付得很是艱難。 筑基期的符修,在金丹期的劍修下,仿佛是裸著的。 她逃避間,落于各處的隱符,以各種刁鉆角度扔向牛子釗的符紙,都被一一掃平。 “哈哈,沒用了罷?”有人幸災樂禍,“我前頭看過好幾次簡歡的比試,她之所以能贏,都是靠這些雕蟲小技。算計同階層的修士勉強可以,對付牛兄這種劍修,無異于螳臂當車!” 姜棉聽到這些風言風語,咬牙握拳,有心爭辯幾句,但看著場上的簡歡,最終什么都沒說,一臉憂心忡忡地繼續(xù)看。 一來一回間,簡歡和牛子釗已快過完十招。 簡歡沒急著用符劍,她一邊避一邊在心里默數(shù)招數(shù)。 牛子釗先前的每一場比試,簡歡基本都去看過,他十招前都不會出殺招,與其說是讓,不如說是觀察對手。 觀察對手的致命弱點,然后在第十一招雷霆一擊,結(jié)束比試。 按照簡歡原先的計劃,她本打算在前九招完成符陣布局,第十招時暴起,以符劍之勢,加之場上的符陣,趁牛子釗不備,將他擊出擂臺。 但牛子釗居然一開始就有所意識,直接出了劍,毀了她的布局。 也是真正對上,簡歡才發(fā)現(xiàn),為何從她入門那一天開始,羽青就說過,筑基期和金丹期之間有如云泥之別。 簡歡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在蓮方秘境里,她和溫九他們聯(lián)手打敗過一個金丹期,簡歡便以為金丹期就算厲害,也并非遙不可及。 現(xiàn)在想來,當初之所以能輕而易舉打敗三兄弟中的老大,完全要感謝那匹重傷老大的狼王。 第十招結(jié)束。 臺下,沈寂之藏在衣袖中的手忽而合握成拳。 四周有風吹過,就在風過的那刻,簡歡眼前忽而沒了牛子釗的身影。 她握緊手中劍,唇緊緊抿著,就在眾人心跳漏了拍的剎那,簡歡抬劍,手腕一轉(zhuǎn),劍如符筆,在空中劍走游龍! 金色靈力波動開,剛好擋在牛子釗現(xiàn)身的方位! 砰得一聲巨響,此地地動山搖。 牛子釗巍巍如山的劍被擋住,他眼中微微一驚,頓感不好,也不戀戰(zhàn),立馬往旁邊飛速避讓。 果不其然,藏在金色靈力中有一尾小小的綠色靈力,它看似毫無威脅,卻忽而直直朝牛子釗而去。 牛子釗避得及時,那尾綠色靈力,直沖擂臺地面,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仿若平地驚雷! 擂臺有結(jié)界攔著,但一時之間,外圍的眾人身形都不免跟著晃動了下。 一直在指指點點的場下眾人,此刻啞然無聲,一臉不可置信! 他們本以為此局勝負已分,簡歡必定會出局,但誰想到,簡歡居然用了劍! 每一場簡歡都會帶劍,但沒有一場她用過,所有人都以為,她之所以帶劍,只是為了羞辱劍修! 席間,眾位長老也是一臉震驚,甚至有人站了起來。 喝茶的道玄輕蹙了下眉。 好熟悉的劍法,好像當年那位和蓮心師姐交好的前輩…… 一擊不成,簡歡繼續(xù)向牛子釗飛去一劍。 牛子釗反應過來,一劍破開簡歡的劍招,飛身朝簡歡而去。 兩人在場上飛快過招,劍招如殘影,各色靈力在結(jié)界中如大年夜的煙花,四處碰撞,轟鳴聲不絕如縷。 場外一年生弟子下意識揉了揉眼睛,他們已經(jīng)辨認不出來,結(jié)界里哪一道身影是誰的身影,那凌厲的劍招又是誰使出來的。 論實力,自然還是牛子釗強,幾乎是他在主動追著簡歡打。 簡歡自知實力弱,防御居多,偶爾覷見時機,見縫插針地丟幾張符紙,或者虛晃一招。 膠著片刻后,牛子釗望著面前的簡歡,錯身而過時,忽然道:“簡姑娘,得罪了,我本不想用的?!?/br> 他想速戰(zhàn)速決,掌門和峰主都在看著,他不想慢慢打。 簡歡身為筑基期符修,能拖著他打的時辰越長,就越說明他不行。他不能再讓她拖下去,這樣的話,讓掌門和峰主怎么看他? 對筑基期和金丹期,長老們定然有著不同的要求。 此言一出,簡歡還未來得及反應,下一瞬,她發(fā)現(xiàn)眼前忽而變了個世界。 原先的擂臺消失不見,四周的人也悉數(shù)沒了,變成了山。 連綿起伏的群山,望不到盡頭。 而她,身處群山之間。 “牛兄居然修出了丹相?。 眻鐾獗娙讼?shù)震驚。 牛子釗剛?cè)虢鸬て跊]多久,居然就修出了丹相! 金丹期的修士,丹田處都會結(jié)金丹。 但不是每個金丹期的修士金丹中都會有丹相,能修出丹相的修士,鳳毛麟角。 簡歡沒想到,她居然遇上了這么一個鳳毛麟角。 這處小小的丹相里地動山搖,四周的山被連根拔起,朝她兜頭砸來。 簡歡大罵:“草!” 她四處瞧去,發(fā)現(xiàn)避無可避。 往上是倒來的山體,下方是堅實的土地,四周都是山。 巍巍群山,落下的每一塊碎石,每一棵樹,甚至每一片葉子,到了近前,都是劍。 密密麻麻的,避不開的劍。 這是劍山丹相。 簡歡咬牙,以劍為盾,一手高舉于頭頂,一手咬破指尖,以血在劍身上畫符。 金綠兩色靈力,包裹成一個球,將簡歡護在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