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妻今天也在明算賬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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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歡匆匆往下方密林掃了一眼,心里防備瞬間升級。 下方不能去。 就怕傀儡人后面還有人。 簡歡拿出傳送符,口訣還未念完,一把刀砍來,直沖她的傳送符而去。 先前她用符,要么有沈寂之在拖著對手,要么敵在明她在暗?,F(xiàn)下無人拖著,她根本來不及用符,符一出去,還未來得及生效,就被砍得稀碎或者被避開。 她想拿出玄天鏡求救。 這刀修是筑基五層,刀修和劍修都是攻擊力很強(qiáng)的修士。 簡歡只是一個筑基一層的脆皮,她覺得自己沒有什么勝算。 但傀儡人根本不會給她這個時間,他提刀,一招接著一招。 刀鋒凌厲,招招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簡歡狼狽逃離,臉上身上又添幾道傷口。 疼痛從刀口席卷全身,刺激著簡歡的腦神經(jīng)。 她本就不敵,又想著拿玄天鏡,更是兩邊都顧不上,一時之間,危機(jī)四伏。 簡歡咬牙,眼里忽而迸發(fā)出狠意,像跳動的兩團(tuán)火焰。 她難道一輩子,遇到事情都要通過玄天鏡找人救嗎? 簡歡不愿,也不允許! 她深吸一口氣,芥子囊里被提動的玄天鏡掉落回原地,徹底被放棄。 簡歡的心臟在狂跳,一下一下,快而猛烈。 但腦海卻很平靜,平靜到她可以冷靜思考。 她一邊躲,一邊在分析兩方優(yōu)劣。 對方修為比她高幾小層。 可他被魔心蟲啃噬,雖不怕死不怕痛,攻擊力極強(qiáng),但他也只有魔蟲的簡單思維,這就是傀儡人最大的弱點(diǎn)。 簡歡抿唇,腳上一踢,靈竹便被她握在手里。 簡歡伸手,在臉上脖頸間一抹,將傷口流出的血跡悉數(shù)涂在靈竹的一端。 殷紅的血,像竹間盛開的紅梅,在陽光下泛著幽幽冷意。 簡歡的一張臉,被血糊滿,只留一雙銳利的眼。她提著染血的靈竹,輕輕落在一顆樹間,身形跟著枝節(jié)上下晃動,瞇著雙眼盯著跟過來的傀儡人。 當(dāng)日羽青長老困殺齊婉,畫的是囚字陣。 此陣成時,被困在其中的人會被靈繩一點(diǎn)點(diǎn)收緊,越掙扎越緊,要么死,要么束手就擒。 每一筆,怎么畫,簡歡都還清清楚楚記著。 她畫出來的威力自然比不上羽青長老,但傀儡人也不是齊婉。 傀儡人沖了過來,簡歡腳尖輕點(diǎn),以左肩被傷為代價,右手提著靈竹,從傀儡人的右側(cè)經(jīng)過,畫下第一筆。 而后她一個虛晃,欲往左邊躲,傀儡人回身,刀隨之落在左側(cè),但簡歡卻往上而去,從傀儡人的頭頂快速掠過,畫下第二筆。 她一筆一筆緩慢而堅定地畫著,身上傷口越來越多,疼痛和鮮血,反而激出了她身體內(nèi)的不甘和斗志。 簡歡的身形被逼得愈發(fā)快,恍惚之間,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只符筆。 不會感到疼痛,只知道畫符的符筆。 她要知道自己即將往哪里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她要在該落下的地方落下她的足跡,才能覓得一線生機(jī)。 生機(jī)不在看似能躲的后方,而在危機(jī)四伏的前方。 符師,不一定要躲在身后的,也可以——一往無前! “噗——”的一聲,簡歡落在一顆參天大樹的頂端,吐出一口鮮血。 四季常青,連秋意都無法撼動分毫的綠色樹冠,被染上紅色印記。 簡歡閉眸又睜開,她望著被淡金色陣法困住的傀儡人,忙吃了數(shù)顆回靈丹。 但這也只讓她靈力稍緩,體內(nèi)流失的血?dú)?,渾身上下的傷口,讓她頭愈發(fā)昏沉。 她咬著舌尖,勉強(qiáng)撐著,指尖四張雷電符蓄勢以待。 魔心蟲就要出來了。 雷電符是對付魔心蟲最好的符箓。 她只有一擊的機(jī)會,若是失了準(zhǔn)頭,她會落得和原著一樣的下場。 簡歡沉下心神,耐心等著。 她站著的樹下,一黑衣人目光帶著恨意,一柄沾著劇毒的飛鏢夾在指尖。 他一直在找機(jī)會,但簡歡身形太快,他根本瞄不準(zhǔn)。 現(xiàn)下,是他最好的時機(jī)。 幾乎是同時,樹頂?shù)暮啔g手中雷電符接二連三朝空中飛來的魔心蟲裹去,并在接觸到的剎那炸開。 噼里啪啦的聲音,不絕如縷,魔心蟲被炸得血rou橫飛。 簡歡的一張血臉,一抹淺淺的笑還沒來得及勾勒,凌厲的雪劍忽而一路掠過山間灌木,叮的一聲,撞開飛鏢,插入下方的樹干之間。 簡歡只來得及回頭一望,遠(yuǎn)方,一個人影朝這邊飛奔而來。 好像是沈寂之。 她不是很確定,她此刻視線模糊,看不太清。渾身也發(fā)涼,冷意從四肢百骸升騰而起,她打了數(shù)個寒顫。 簡歡已到強(qiáng)弩之末。 但她知道下方有人,所以她坐在繁盛如傘蓋的樹冠上,死死抱著樹腦袋,怎么也不愿讓自己掉下去。 直到朦朦朧朧間,有人去扒她的手。 簡歡艱難地睜開雙目,看見一張?zhí)摶玫哪槨?/br> 她勉強(qiáng)認(rèn)出對方是沈寂之。 于是,簡歡松開手,轉(zhuǎn)而揪住他的衣領(lǐng),一個勁湊上去,在他耳邊艱難道:“最、我,我只要最便宜的藥師……” 作者有話說: 簡歡:是什么支撐著我還未倒下?是錢。 第39章 懷里的女孩渾身是血, 五官都已看不清,分外滲人。 血腥味彌漫在鼻尖, 沈寂之緊緊抿著唇, 從芥子囊取了件黑色披風(fēng),小心罩在簡歡身上。 他寬大的衣袖一揮,插入樹干的雪劍抽身而退, 乖巧地來到它腳下。 黑衣人在雪劍打落他的飛鏢時, 便當(dāng)機(jī)立斷地用傳送符逃離。 沈寂之沒追,他將掉落在腐葉堆里的飛鏢收進(jìn)芥子囊, 不再耽擱,帶著簡歡朝最近的臨仙城飛掠而去。 簡歡讓找最便宜的藥師。 臨仙城確實有位藥師, 收費(fèi)最便宜, 算是沈寂之的老熟人。但若是最便宜, 當(dāng)然還屬鎮(zhèn)撫司里的。 鎮(zhèn)撫司不會對簡歡的傷勢坐視不管,送去定然會讓司里的藥師治療, 事后也不會好意思收藥費(fèi)。 畢竟此事,是鎮(zhèn)撫司的疏忽。 可鎮(zhèn)撫司會讓哪位藥師來給簡歡治, 對方醫(yī)術(shù)如何,沈寂之無法得知。 微微躊躇片刻,沈寂之帶著簡歡, 在大街小巷的屋檐間穿梭,輕巧落在一家后院。 后院里,一位上了年紀(jì),頭發(fā)花白的老婆婆彎著腰在翻曬草藥。 聽到動靜,她回過頭, 目光落在沈寂之臉上, 臉一耷拉, 第一句便是:“小子,藥婆婆我最近漲價了?!?/br> 沈寂之:“……” 沈寂之輕咳:“藥婆婆,不是我,是我朋友受了重傷,勞煩您看看?!?/br> “朋友?”藥婆婆起身,用圍裙擦拭雙手,眼神帶著幾抹探究之色,落在被黑色披風(fēng)遮蓋的人身上。 她一邊帶路朝屋里走,一邊不放心地問:“你朋友不會和你一樣沒錢罷?” 沈寂之搖頭:“她比我好點(diǎn)?!?/br> 藥婆婆:“……” 這也沒讓她這個老太婆安心多少,比他好點(diǎn),能好得到哪去? 沈寂之跟在藥婆婆后頭,將簡歡放在屋內(nèi)的榻上,動作輕柔地掀開她身上蓋著的黑色披風(fēng)。 藥婆婆在一旁坐下,用靈力探查了一下簡歡的情況。 沈寂之立在一旁,見藥婆婆收回手,問道:“藥婆婆,她如何?” “看著傷得厲害,但避開致命傷了,死不了?!彼幤牌畔扔渺`力給簡歡止血,問,“你們想怎么用藥?” 沈寂之看了眼躺著的人,他現(xiàn)在兩袖清風(fēng),她的藥費(fèi)得她自己出,那就按照她的意愿來:“在治好和不留疤的前提下,用最便宜的藥罷?!?/br> 細(xì)密的刺痛感爬遍全身,還夾帶著輕微的癢。 簡歡不由悶哼出聲。 她緩緩睜開雙目,視野內(nèi)有細(xì)微的小線條,線條尾端微微顫動著,像蚊子的小腿兒。 簡歡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恍惚之間,她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問題。 很快,她才發(fā)覺,這是白色布帶的邊緣線條。 她松了口氣。 此刻,簡歡渾身上下,都被白色布帶綁著,只留出一雙眼睛,兩個鼻孔,一張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