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妻今天也在明算賬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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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歡左邊那位冰蓮jiejie是江家的人,每桌都有這么一個知心jiejie,知心jiejie柔聲問道:“錢家meimei,你這般年輕,又是為何來參加這夫妻宴呢?” 桌上的菜都是靈食,難怪那天登記時,還要過一下測靈石。 最終能來的夫妻,都是修士,不過修為都不高。 這也正常,修為高的都一心向道,不會成婚,參加的應是修仙大會,或去秘境試煉,而不是這夫妻宴。 會來的,夫妻倆都沒什么天賦,修為也低。 靈食就在眼前,但簡歡沒有動筷。 她臉上的難過因此顯得真心實意:“冰蓮jiejie,我也就不瞞你了。這些話我平日都不好和身邊人講,說出來實在有些丟臉?!?/br> 冰蓮擺出傾聽的模樣。 簡歡抬手,用寬大的袖子裝模作樣地抹了抹眼角,半遮面:“我和我夫君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前我都沒見過他??傻搅舜蠡橹梗胖?,他……他……” 簡歡輕咬唇瓣,低下頭:“……我現(xiàn)下還是處子之身呢……” 冰蓮啊了一聲:“這……” 但她臉上沒太多意外,簡歡還是煉氣一層,這點不難看出來。 簡歡各種完善人設設定:“我們什么法子都試過了,還找了合歡宗的真人幫忙看看。但也沒用……” 冰蓮嘆氣:“合歡宗都沒法子,確是有些難了?!?/br> “是啊……”簡歡傷心地捂住胸口:“我那夫君長得還很好看,玉樹臨風的,大家面上還很羨慕我。但私下如何只有自己知道……” 李家jiejie忙輕輕拍了拍簡歡的肩,安慰她:“無事,我待會去問問夫人,夫人那說不定有法子。先前也有夫婦有你這個問題的,最終夫人也想辦法找人煉制了丹藥,治好了?!?/br> “是么?”簡歡抬起頭來,破涕而笑,“那可就太好了!” 只不過一瞬后,她笑意又消失了,欲言又止的,“冰蓮jiejie,其實除了這事,我此次前來還有一求。” 冰蓮輕聲道:“meimei但說無妨。” 簡歡捂上小腹,很害羞:“這三日在漁江城,聽說江家有非常靈驗的方子,能讓女修有孕?!?/br> 冰蓮聞言溫柔一笑,這點確實是江家的立身之本。 多少人不遠千里,豪擲千金,就為了此事而來。 簡歡低下頭,眼底浮現(xiàn)一絲幽光:“女修都難受孕,就算好不容易懷孕了,誕下的孩兒也有可能連靈根都沒有。我夫君家里條件不錯,和宮家沾親帶故的。不過我夫君是最差的五靈根,這也是為何我公公婆婆早早就讓夫君娶了我。說來慚愧,我家境貧寒,也就雙靈根入了婆婆的眼?!?/br> 她有些不好意思:“婆婆非常期望我能給他們季家也生個雙靈根的孫子,好光宗耀祖。所以……” 簡歡水潤潤的大眼睛看向冰蓮,無聲勝有聲。 這些其實都是她之前從宮飛鴻那聽來的八卦,連姓名都是真的,就是人不是那個人。 半真半假最是唬人。 冰蓮也明白了簡歡的意思:“我懂了,我會原樣轉告我家夫人。今晚您和您夫君就暫時在府里住下,我們明早會給兩位答復?!?/br> 簡歡感激地一笑。 戲臺上戲子還在咿呀咿呀的唱,她抬頭看時無意間朝男眷那邊看了一眼。 也不知沈寂之那邊如何,有沒有按照她給的臺詞來,會不會自由發(fā)揮。 作者有話說: 沈:你猜。 第23章 “季兄?季兄?” 沈寂之坐在了最末的那一桌,他身后便是擠擠挨挨的荷花池。 晚風吹過來時,將離岸最近的那株荷花一帶,碩大的荷葉便朝沈寂之身上靠去。 宴上菜色豐富,價格不菲。 畢竟進來花了一千靈石。 沈寂之握著白玉似的筷子,從坐下便一直安靜地吃著。 直到身側的人喊他。 沈寂之放下筷子,淡淡瞥過去一眼,又收回,執(zhí)起靈酒,一口接一口地喝。 來參加夫妻宴的人,什么性格都有。 這種不好相與的,江家仆從也不是沒見過。 負責這桌的青柏好脾氣地又問了一遍:“季兄,你和你家娘子之間,是出了什么問題?” 杯中靈酒已盡,沈寂之伸手倒了滿滿一杯。 他垂眸,想起簡歡囑咐他要說的那些話。 說是不可能說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她們一直催我?!鄙蚣胖従忛_口,喝了口靈酒,又道,“我問你。” 青柏擺出傾聽的架勢:“季兄請問?!?/br> 沈寂之冷冽的眼劃出一道輕諷:“你們江家可有法子,能讓我不碰她,就能讓她有孕?” 青柏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這什么離譜的要求啊? 不過青柏想想也就明白了。 這公子怕是不行,平日還沒少被小娘子奚落,在這喝悶酒說氣話呢。 嘖,男人的自尊心。 酒闌人散。 有夫妻經(jīng)過江家人從中調解,道出各自深藏的心里話,解開誤會后,心滿意足地手牽手離去。 也有那么一些,被江家?guī)У娇驮毫羲蕖?/br> 請來的戲班子在拆戲臺,江家下人在清掃這一地狼藉。 冰蓮為首,帶著青衣侍從邁進蜿蜒的回廊,朝正院行去。 極盡奢華鋪張的廳閣內,馥郁的甜香靜靜燃燒。 紅衣女子風情萬種地半倚在榻上。 冰蓮帶著青柏在內的眾人,無聲匍匐于地面:“給夫人請安?!?/br> 江夫人抬起頭,露出一張姣好的臉龐,嗓音慵懶:“如何?” 冰蓮將夫妻宴上的事?lián)熘攸c稟報:“共有三十九對夫妻是來求子的,奴婢已吩咐下人將貴客安頓在別院。這是名單,還請夫人過目?!?/br> 齊婉從榻上起身,染著胭脂紅的手輕輕一拂,燙金色名帖便到了她手中。 這些青衣侍從是齊婉一手培養(yǎng),不止擅于與人交談,收集消息的手段也是一流。 名帖上詳細列著那三十九對夫妻的信息。 齊婉一一掃過,看到錢朵朵和季乾時,有種不太對勁的直覺。 她眉輕佻,指尖在這兩個名字上一點:“這兩人在宴上都和你們說了什么?” 冰蓮和青柏忙出列,將簡歡和沈寂之在宴上的話完完整整復述了一遍,一字不差。 齊婉蹙著眉,從對話中聽不出錯處,都是發(fā)生此事的人該有的反應,兩日前從季家所在地探聽來的消息也沒問題。 但她就是覺得不太對。 這種危機感,讓齊婉數(shù)次躲過死劫,才有了她今日。 齊婉扔了名帖,從珠簾后走出,長長的裙擺掃過一塵不染的地面,帶著媚人的甜香。 “走罷,我們去瞧瞧?!彼p扶頭上將掉未掉的步搖,“還是謹慎些好?!?/br> 夜深露重。 江宅位置偏僻,安頓客人的別院就靠著后山。 簡歡和沈寂之房內的燈已經(jīng)熄了,兩人身著白色寢衣,躺在雙人床上。 雖一直同房而睡,但同床共枕還是第一回 。 江家客房極好,床自然也是極佳的。 沈寂之側著身,背朝里躺在床沿。 里頭,簡歡舒舒服服地攤著。 她側頭,看他身上蓋得嚴實的被子,問:“你不熱嗎?” 這個天氣,怎么蓋得住被子。 沈寂之:“不熱?!?/br> 好吧。 簡歡又問:“你守上半夜,還是下半夜?” 沈寂之:“上半夜?!?/br> 簡歡:“行,那到點了你叫我,我先睡了?!?/br> 沈寂之:“嗯。” 聞言,簡歡翻了個身,沒多久便睡著了。 若今晚不出事,明天定然有一場硬仗要打,保證一定量的睡眠很重要。 沈寂之則維持著一模一樣的姿勢,巋然不動,閉目養(yǎng)神。 房內不再有聲響,靜悄悄一片,只聞簡歡淺淺的呼吸音。 窗外時不時有風吹過,輕扣窗臺,一下一下,錯落有致,讓人不由想起剛剛宴上戲子的咿呀咿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