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羽拂華枝 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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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之挑了挑眉,側(cè)頭望著她有些頹靡的模樣,嘴下卻不留絲毫情面, “自然是要告訴你,皇后之位,你不必再想了。” “既然你選了父皇那頭,便已經(jīng)注定,本宮眼里容不下你?!?/br> 慕寒之說罷便起身,卻被楚筠抓住了下擺, “慕寒之,再怎么說我也十月懷胎為你生了孩子,你就這般無情么?日后你又要讓昱昭如何自處?” 聽見楚筠提起昱昭,他不免露出嘲諷, “眼下你總算提起昱昭了,從前你將他獨(dú)自留在國中,全然沒有為人母應(yīng)有的模樣,你豈會不知,昱昭留在父皇身邊便是人質(zhì),是威脅本宮的籌碼,時至今日,你竟還敢提他?” 楚筠怔怔,卻仰著臉從地上站起來,眼角不禁紅透, “你打算如何?” 慕寒之眼神不落半點(diǎn)在她身上,撣著衣袍開口, “母后打算出宮修行,昱昭便隨母后一道出宮,正好母后也喜歡,如此對他也算是個好去處?!?/br> 楚筠茫然開口, “你竟連將他留在宮里也不肯,為何……” 作者有話說: 今天還剩最后一章就完結(jié)啦,終于快寫完了,我哭!! 第112章 正文完 慕寒之不欲再與她糾纏, “你父親這些年的罪行,本宮可一筆一筆記著,有這樣的外祖父和母親, 他才是當(dāng)真沒有出路。” 楚筠最后終是無力再辯,現(xiàn)在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深陷其中,已入窮巷, 無法再回頭, “待你即位,便讓后位空懸?” 慕寒之輕輕搖頭,往外走去, “后位么, 自然有適合的人選,你便不必再cao心了?!?/br> 原本慕寒之并無意取她性命, 帶到別院幽禁便算了,倒是楚筠硬氣了一回,自請毒酒, 只愿慕寒之能饒過母家。 慕寒之聽聞后也便應(yīng)了, “既然她想死, 那就由她去吧?!?/br> 楚筠死前笑的蒼涼, “沒想到我楚筠驕傲了半生,臨死卻是零落塵埃,果然, 動心了的人早就輸了?!?/br> “慕寒之, 我輸?shù)脧貜氐椎住?/br> 郁文亭近來卻十分春風(fēng)得意, 怎么說女兒也是赫連家的媳婦, 太子又百般照拂, 有這層關(guān)系, 他便也不擔(dān)心在蕭國朝堂上混不開。 近來他與不少的蕭國朝臣有了往來,是以家中門庭也熱鬧起來,一時有些忙不過來,便讓郁晏歡回府幫忙料理著,是以她并沒有同meimei在山中同住。 好在慕寒之上心,郁華枝的一飲一食皆留心過問,還有精銳在山外守著,她倒也算放心。 慕寒之動作極快,太子妃自己個認(rèn)罪自盡,如今郁晏歡也明白,之前他給自己的承諾已然做到。 不日他便要登基稱帝,自己現(xiàn)下究竟是何想法呢?果不其然,今日慕寒之又派人來接她過去,想來今日總要做好決定的。 慕寒之見她進(jìn)來,溫和一笑,將手中的鎏金嵌藍(lán)手爐遞到她手里, “雖然快開春了,但寒氣未消,暖著吧。” 郁晏歡略扯了嘴角, “不知殿下今日尋臣女過來有何吩咐?” 慕寒之垂眸一笑, “吩咐倒是說不上,立后詔書已經(jīng)草擬出來,你今日瞧瞧,若滿意過兩日便到府中宣旨?!?/br> 郁晏歡心下漏了一拍,看著慕寒之遞過來的明黃圣旨,怔怔開口, “殿下認(rèn)真的?” 慕寒之挑眉道, “對晏歡的事,我向來都認(rèn)真。” 郁晏歡見此默默,原本他可以不過問自己的意思,一道旨意直接送到府中,別說抗旨乃大逆,只怕父親還會覺得天上掉了餡餅,怎會容她拒絕。 但他還是先同自己私下商量,算得上是君子。又想到華枝的情況,離京是不可能了,如此……自己看顧meimei也倒方便。 這些日子慕寒之的一舉一動皆落在她眼中,要說半點(diǎn)沒有動容便是在自欺欺人,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步,便試試看,或許別有一番天地呢…… 郁晏歡溫婉的面容上多了幾分笑意,淡淡開口, “聽殿下的便是。” 慕寒之略緊了袖中的的手,心神一晃便將人牽到身前, “晏歡,你總算答應(yīng)了?” 郁晏歡長舒了一口氣,總覺得身上松快了許多, “嗯?!?/br> 光穆元年,慕寒之登基為帝,立郁晏歡為后,空置后宮,不再選秀。 原本朝中反對之聲不少,如今的蕭國疆土遼闊,愈見興盛之態(tài),哪位大臣不想將女兒送進(jìn)宮去分一杯羹,加上郁晏歡原本是元貞國之人,還是二嫁之身,眾人便有了話柄。 然而慕寒之力排眾議,將郁文亭封為國公,領(lǐng)著個一品虛職,又言如今兩國合并,本該和睦相處,不分你我,也是安穩(wěn)民心之舉,在他淡漠的眼神威懾下,眾人終是無話。 山中少有人來,郁華枝倒樂得自在,她神色淡淡,低頭在紙上寫著什么,便聽見院門開了。 見是慕寒之同jiejie一道過來探望,便擱了筆,帶著清淺的笑意, “jiejie和姐夫來了?快進(jìn)來坐吧?!?/br> 郁晏歡握著meimei的手,皺了皺眉, “怎么開春了手還是這樣涼?” 郁華枝接過明微遞來的手爐,不在意地笑了笑, “方才在寫字便沒用手爐。” 慕寒之湊到桌前一看,不免好奇, “華枝在寫什么呢?” 郁華枝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溫和開口, “我將制紙之法悉數(shù)寫了下來,想著哥哥閑云野鶴,不妨把紙鋪交給他打理,如此也算有個進(jìn)項(xiàng),我這些日子懶怠,又住在山里,便不多管了?!?/br> 慕寒之無奈一笑銥嬅, “他現(xiàn)在領(lǐng)著閑職,也有俸祿,更何況華枝覺得你姐夫連個閑云野鶴都養(yǎng)不起?” “還有……” “山里還是涼些,你從前住的府邸已命人重新修繕過,若想回去隨時都可以?!?/br> 郁華枝笑著嘆了口氣, “罷了,京中嘈雜,還是在這里安心些,只是勞煩你們,來回奔波。” “對了姐夫,我已經(jīng)把從前府中的賬目料理清楚,回去時不妨替我交還給婆母,庫房鑰匙也在管家那處,若要清點(diǎn)也很方便?!?/br> 郁晏歡聞言心下惴惴,擔(dān)憂著開口, “華枝,你為何……” 她知道m(xù)eimei身子越來越虛,今日這般倒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時慌亂不已。 郁華枝回握jiejie,溫聲道, “遲早都要料理清楚的,不然不就成了糊涂賬?” “jiejie不必?fù)?dān)心,我很好。” 兩人見郁華枝神態(tài)自若,說笑之際似有年少的模樣,明艷嬌俏。待出來時便喚了賀辛與太醫(yī),細(xì)細(xì)問過郁華枝的身子。 卻見賀辛同太醫(yī)面色不佳,嘆氣道, “夫人身子只怕是不好了……至多,還有半年?!?/br> 慕寒之扶住腳下虛浮的郁晏歡,雖然他們心知肚明,華枝如今似行尸走rou一般,游離于山林,但當(dāng)真聽見時,還是心疼不已。 慕寒之沉沉吩咐, “需要什么補(bǔ)藥直接到宮里拿,不必節(jié)省,必要盡力?!?/br> 郁華枝怔怔開口, “明微,我想去亭子里坐坐?!?/br> 郁華枝一身白衣似飄逸的神女,自從赫連羽走后,她再未穿過旁的顏色。自己可是答應(yīng)過的,白衣只穿給他看…… 明微小心扶著她,只覺郁華枝身形愈發(fā)消瘦,想著每日她胃口都不好,不過幾勺粥米便再用不下。 小姐從前可是最喜食rou菜的人,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明微自己都不知背著人哭了多少回。 近來郁華枝每日都要來亭子里坐著,一坐便是一整天,望著遠(yuǎn)山飛鳥,淡淡出神。 “殊玉,這幾日為何不來入夢?” “我日日在這里陪著你,你不會是覺得厭煩了,所以躲著不出來?” “還是說我快要去找你了么?” 郁華枝自知時日無多,回想從前種種,總覺虛妄,所珍視的、想要的,幾乎都似掌心流沙,從來沒有得到,即便是心愛之人,也不過是短暫相守。 從前她總覺得,他們還有長長久久的日子,要同游山水,共赴白頭,到頭來,卻是一場幻夢。 近來嗜睡,總想著夢里或許還可以達(dá)成一些夙愿,即便是假的,能高興片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