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羽拂華枝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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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你說什么呢?” 郁晏歡輕嘆,笑著拉起meimei, “這再拖也是要出門的?!?/br> 洛縈這時也約著姑娘們偷偷從前廳摸回來了,一并將堵門的細(xì)節(jié)告知, “你哥哥先考赫連羽的文采,他引經(jīng)據(jù)典對答如流,我們原本以為他只精于武事,卻不想他熟知典故,竟是個文武雙全的。至于武……京城內(nèi)可無人能比得過他,故而沒人敢站出來同他比一場?!?/br> 一旁的姑娘們也應(yīng)聲, “是呢,那個李家三郎平時總說自己武藝了得,若有戰(zhàn)事定要上戰(zhàn)場,方才在門前赫連將軍問可有人出來比試,他連喘氣都不敢大聲,生怕被你家那個注意到?!?/br> 幾人笑作一團(tuán),郁華枝輕輕搖頭,想著即便哥哥陣仗這般大,那也是攔不住赫連羽的,索性就由他去了。 屋內(nèi)笑語盈盈,明微跑進(jìn)屋便趕忙道, “小姐,赫連將軍已經(jīng)進(jìn)府了,該往前廳去了?!?/br> 眾人聞言便起身,簇?fù)碇羧A枝出了院門,她舉著鴛鴦團(tuán)扇,多了幾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朧之美,看不見腳下的路就只能靠明微攙著走,所以走得有些慢。 廊下張紅掛彩,熱鬧得不似深秋,遠(yuǎn)處看過來,似滿園紅遍,繁花似錦,讓人如置身春日。 秋風(fēng)卷入,才恍然回神,郁華枝羽睫輕扇,回想過往十四年,仿佛一直在等著今日,母親早逝,好在哥哥jiejie悉心照料,幸有好友相伴。 但人生在世數(shù)十年,有無數(shù)的選擇,無人能夠知曉自己所選是否正確,更不知曉日后是何光景?;蛟S不經(jīng)意間便與舊友分離,與昔日告別,但人生須臾何談對錯,境隨心轉(zhuǎn),只要順從本心,萬事向前看就好。 郁華枝抬起眼眸,透過朦朧的扇面望見前廳,人影攢動,她卻只看見那道長身玉立的身姿,嘴角的弧度就再未落下。 在女客的簇?fù)硐掠羧A枝緩步進(jìn)了前廳,走到赫連羽身側(cè),余光瞧見他那個極為俊美的側(cè)臉,即便矜持著沒有轉(zhuǎn)頭,她也知道,赫連羽心情極好。 管家見人到齊,便揚(yáng)聲道, “吉時已到,新人拜別高堂!” 郁華枝同父親并不親厚,所以朝父親跪下辭別時并沒什么感觸,郁文亭喜氣洋洋,一副舍不得女兒的模樣,紅著眼睛開口, “今日過后,你便是赫連家的新婦了,過門之后要孝敬公婆、與夫君互敬互愛、舉案齊眉、恩愛和睦、兒孫滿堂?!?/br> 郁華枝垂著眼眸,溫聲回話, “是,女兒知道了。” 赫連羽扶起郁華枝,沉聲道, “請?jiān)栏阜判模滥溉掠兄部砂残?,小婿定會照顧好華枝,不叫她受半分委屈,托付中簣,恩愛不疑。” 見赫連羽態(tài)度恭敬,郁文亭看他越看越滿意,笑著點(diǎn)頭。 管家見時辰到了,便又揚(yáng)聲, “吉時已到,新娘出門!” 郁華枝轉(zhuǎn)身之際,眾人不約而同伸頭瞧著,驚鴻一瞥,男賓便出言感慨, “赫連將軍果然好福氣?。 ?/br> 赫連羽側(cè)頭略挑眉,將郁華枝牽得更緊了,輕聲道, “我們走吧?!?/br> 作者有話說: 我在想如何寫洞房hhh~ 第70章 大婚(中) 人間不知冬將至, 疑入榴花深處。扇映佳人笑面紅,幾多歡愁。 大婚儀仗皆是按蕭國赫連家娶新婦時的規(guī)制,一條街幾乎被迎親人馬給擠滿了, 再加上聽聞喜事前來湊熱鬧的百姓,攢動的人群令人瞠目。 如此盛況,足可窺見赫連家在蕭國之尊貴, 加之想到赫連羽同太子慕寒之交情甚篤,日后待他即位,便又能延續(xù)赫連家上百年的氣數(shù)。 眾人倒也明白,眼下兩國之爭蕭國仍占上風(fēng), 心下也擔(dān)憂元貞國的光景不復(fù), 畢竟先帝駕崩后繼位的魏齊霄上來便令眾人少了幾分指望。 這不,如今這樁婚事宮中也半點(diǎn)不聞反對之聲, 陛下太后更是送了不少賞賜到府上,既然金尊玉貴的天子都不反對,那他們這些計(jì)較柴米油鹽過日子的老百姓就更不必在乎了, 于是心安理得地聚過來看熱鬧了。 郁府門前的小廝侍女腰間都系著紅綢, 臉上都掛著喜色, 手上忙著將袋里的銅錢分給路人, 極為熱鬧。 這也是今年京城中最引人注目的婚事,畢竟他們可不是隨時都能見到貴人,是以眾人都夠著身子, 生怕錯過。 眾人交頭接耳間笑著將銅錢收進(jìn)袖中, 似乎言語中提及最多的, 還是艷冠京城的郁華枝同那位赫連將軍多么郎才女貌, 極為相配, 諸如此類。 唯有一人, 獨(dú)自立于郁府外的酒樓之上,任由秋風(fēng)的寒意漫過周身,青墨色的衣袍下擺隨風(fēng)搖曳。煢煢孑立,形影相吊,眸中溢出的寥落倒是同秋意相襯。 只見周遭四處都布滿巡檢司的人馬,城外也有蕭國的將士嚴(yán)陣以待,不難看出赫連羽的心思,不過如此嚴(yán)密布防,他卻依舊能安然站在此處,讓人一時捉摸不透。 他的唇邊噙著一抹自嘲,輕聲開口, “赫連羽,你可當(dāng)真耐得住性子,不忙著去查案,卻還是要娶她……” 一旁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侍衛(wèi)躬身行禮, “公子,巡檢司很快就要查到此處了,不宜久留?!?/br> 沈云疆身形未動,連眼神都沒從郁府門前挪開,淡淡道, “等看她上了轎輦,我們再走也不遲。” 侍衛(wèi)心里也知道公子心里苦,聞言便也不再多勸。 不過這處的冷氣顯然未傳到郁府內(nèi)外,下一秒便聽見人聲喧鬧,赫連羽一襲紅色喜袍映入眼簾,身旁的郁華枝以團(tuán)扇遮面,雖還看不真灼,但見了那般裊娜的身形便已斷定,定是個美人。 赫連羽長身玉立,紅袍襯得人愈發(fā)意氣風(fēng)發(fā),面容俊美之際不失英氣,扶著郁華枝來到轎輦旁,溫聲開口, “小心腳下?!?/br> 郁華枝輕輕應(yīng)了一聲,頭頂鳳冠微搖,轉(zhuǎn)身之際,眾人總算瞥見佳人絕色容顏。一彎新月眉間以芙蓉花鈿點(diǎn)綴,抬眸間盡是瀲滟光輝。雙頰透紅,襯得人云鬢花顏,眼角眉梢都漾著笑意,清絕艷艷,似清泉里盛開的睡蓮,美得純澈,卻又這般驚心動魄。 府門前難得這般安靜,不過郁華枝倒是習(xí)以為常,輕輕戳了下赫連羽的手心便進(jìn)了轎子。 赫連羽嘴角帶笑,摩挲著手心朝隊(duì)伍前方走去,翻身上馬一氣呵成,惹得姑娘們一陣臉紅,但想起絕色的新娘卻又嘆惋,這般的郎子并非自己能高攀的。 既有佳人在懷,又怎會被路旁亂花迷了眼睛呢? 待眾人回過神來,迎親的隊(duì)伍已然敲鑼打鼓,浩浩蕩蕩地朝赫連羽的府邸去了。倒是路旁的婦人閑聊, “誒,你說這郁小娘子,嫁過去便是赫連府的未來主母。今日的大婚公婆遠(yuǎn)在蕭國,也不必她早晚請安聽訓(xùn),可不是極舒坦的么?” 另一個婦人便也應(yīng)聲, “可不是么?不過這公婆兒媳遲早是要相見的,只是早晚罷了,只希望這般的小娘子不要受婆家的搓磨,否則人生地不熟的,當(dāng)真是要委屈死了?!?/br> 赫連羽從她們身旁御馬而過,掃來一記冷眼,幾人便嚇得噤聲,天曉得這赫連將軍耳力這般好,小聲議論也能被他聽了去。這才明白,赫連羽可不是對誰都和顏悅色的,只是對夫人例外罷了。 方才府門前的一舉一動皆落入沈云疆的眼里,他面上還算穩(wěn)得住,不過被袖中攥緊的拳頭出賣了心思,她終究,還是嫁了。 沈云疆深吸了一口氣,垂著意興闌珊的眼眸輕聲吩咐, “走吧,待此事了結(jié),我們也該回芡州了?!?/br> 外間喧鬧,坐在轎輦里的郁華枝就算再困也是睡不著的,彎著笑眼輕搖著團(tuán)扇,想著今后的日子,總覺得十分有盼頭。雖說她向往游歷江湖,但赫連羽一時半刻也脫不開身,只是如今覺得只要是陪在他身邊,不拘何處都是好的。 想到此郁華枝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不禁覺得這般想法甚是沒有出息,但嘴角的笑意卻做不得假。 鳳冠沉沉,她只得用手略扶著,自己的脖頸當(dāng)真是酸極了,也不知晚間何時才能取下來。不過想起出門前顧嬤嬤多次囑咐的話,想到晚間,美人面頰便浮起可疑的紅暈。 今晚……還有場硬仗要打呢,且不說赫連羽是戰(zhàn)場廝殺過的武將,便是此前二人單獨(dú)在一處時郁華枝也知道,他忍耐得頗為辛苦,總說希望自己快些過門,想都不必想,那等子床第之事是不好應(yīng)付的…… 不過半個時辰,迎親的隊(duì)伍敲敲打打就到了赫連羽的府邸,他輕巧從馬上下來,待轎輦落下便伸手握住牽紅,將另一頭交到郁華枝的手中。 郁華枝垂眸望著紅綢,心里像有只小貓兒在撓著,癢癢的,由著顧嬤嬤攙著,否則穿著這身繁瑣精致的喜袍只怕會摔倒。 待入了門,郁華枝才透過扇面抬眼望向府中,瞧這般精細(xì)隆重的裝飾,鏤空雕花玉屏下置一個白瓷大缸,里頭養(yǎng)著十幾條小紅魚,這也是之前自己隨口提起,只因她覺得府中養(yǎng)魚于風(fēng)水有利,赫連羽顯然連這些小事都十分上心。 穿過掛滿珊瑚石燈籠的木廊,方至前廳,門窗皆貼紅掛彩,只是高堂之上無雙親在場,但好在太子已在上首側(cè)方落座。是了,好友的大婚他怎會不來呢? 赫連羽同太子及廳中賓客致意,郁華枝便隨著他行了禮,但鳳冠絲毫未動,連慕寒之眼底也帶上了幾分欣賞之色。 二人站定便聽堂上管家揚(yáng)聲開口, “吉時已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赫連羽略側(cè)頭關(guān)注著她的舉動,同郁華枝一道俯身。 ”二拜高堂!“ 雖是對著無人的高堂,郁華枝仍是恭敬下拜,未偷懶半分。 “夫妻對拜!” 赫連羽握著牽紅的手略收緊,郁華枝便朝他望去,他眸中的柔色像要將人溺于其中,甘愿沉淪。 兩人相對而拜,終是禮成, “禮成,送入洞房!” 一眾仆婦賓客簇?fù)碇氯巳肓硕捶浚粝聝扇说膸卓|青絲,交疊置于枕頭之下,以期相偕白首。 郁華枝坐在撒滿桂圓花生紅棗瓜子的床榻上,在起哄聲中放下了手中遮面的團(tuán)扇,美人羞赧,更添嬌媚之態(tài),一時不敢抬頭看赫連羽。 待接過嬤嬤遞來的合巹酒,赫連羽便溫聲道, “這酒清冽,你少喝些便好?!?/br> 郁華枝望著手中精致的酒盞,微微一笑,想著自己這輩子也就這么一次大婚,便由著性子來了,同赫連羽手臂交纏,一口飲盡,惹得眾人直贊她豪爽。 唯獨(dú)赫連羽,看她時眼神幽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終是垂眸一笑,見儀式已畢,慕寒之便同一眾大臣招呼赫連羽去外間喝酒。 赫連羽推脫不掉,便低聲囑咐了她幾句, “我給你備了些膳食,若是等得久了就先吃一些,可別餓著了。你這冠子也怪累人的,讓明微給你卸了,也好松快些。” 郁華枝本就有些餓了,聞言便笑著應(yīng)了,想著還是猶豫開口了, “殊玉,你……早些回來。” 赫連羽輕嘆一聲,按他自己的意思那是根本不想走的,奈何賓客上門總不好晾著,如今見她這般盈盈地望著自己,也頗有幾分無奈, “好,我盡快回來……” 本還想同郁華枝說兩句,慕寒之直接不給他這個機(jī)會,拉著他便往前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