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羽拂華枝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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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枝便是這世間最好的姑娘,何來愚笨一說?” 郁文亭訕訕一笑,心里暗道,自己也不過是謙虛一番,誰成想他如此護著華枝,連說一句都要替她駁自己的面子,這可真是…… “呵呵,這個是自然,多謝將軍抬愛?!?/br> “既然婚事在京城辦,將軍在京城并無長輩,我便派些下人過去幫襯著,也不叫將軍缺了人手,這般可好?” 赫連羽嘴角微扯,輕聲道, “太子殿下遣了許多人手過來,這個便不勞大人cao心了,大人只需打點好貴府上下,順利送華枝出嫁便好,其余的我會安排?!?/br> 郁華枝忍住笑意,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赫連羽,還有旁邊訕笑的父親,無奈搖了搖頭,赫連羽想必心里也是看不上自己這位便宜老爹的,只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勉強同他說話罷了。 郁華枝悄悄朝赫連羽眨了眨眼睛,惹得他輕咳一聲,目光移開了去。 郁文亭慣會看人眼色,便從善如流地開口, “將軍說得有理,這婚期便聽將軍的,定在下月初九,這滿打滿算一個月,倒要仔細張羅起來了?!?/br> 赫連羽點了點頭,摸索著手指笑著道, “細節(jié)之處不日便會有大監(jiān)過府商議定下,時間自然是夠的。不過照我的意思,這些聘禮全數(shù)充作華枝的嫁妝,此舉也可表明大人對女兒的重視,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郁華枝聽了這話,又看見父親吃了蒼蠅般的臉色,當真快要破功,只想放聲大笑一場,但嬤嬤在身旁輕拍了華枝的背,她費了好大的勁總算恢復了平靜。 郁文亭干笑兩聲,艱難開口,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待事情商議定下,郁文亭便借故離開了前廳,給兩人留些獨處說話的時間。 待父親走遠,郁華枝仍在原處坐著,雙手攪弄著錦帕,有些不習慣這般安靜的氣氛,便柔柔開口, “你這些時日很忙嗎?都沒空過來……” 赫連羽見小娘子言語中略顯嗔怪,便輕笑著走過去,溫聲解釋道, “不是不想來看你,但父親這幾日在軍營里整頓軍務(wù),所以只能強忍著不來,但心里卻是一直念著你的?!?/br> 郁華枝聽他解釋清楚便消氣了,只哼哼著開口, “那你的傷,可都好了?” 赫連羽存心逗她,便湊過去訴苦, “沒有你給我上藥,總還是有些痛……” 郁華枝見他沒個正形,便輕錘了他一拳,狠狠罵道, “赫連羽,你當我說你流氓是在夸你嗎?” 看著氣急敗壞的郁華枝,赫連羽輕笑出聲, “原是我不對,待嫁給我之后,夫人可要好好管教我才是?!?/br> 郁華枝本來瞪著他,卻一不小心破了功,清亮眸子里蕩出星星點點的笑意,讓人也不由自主地高興起來。 赫連羽牽過郁華枝的手,仔細囑咐道, “這個月你安心備嫁,我找了繡娘為你準備嫁衣,至于頭面首飾一類的,也都給你準備好,若是還有什么想要的,便告訴我,我給你送過來?!?/br> 郁華枝聞言點頭,顯得十分乖巧,但還是開口道, “嫁衣倒是不必,我jiejie已經(jīng)把這個差事攬過去了,總是她的一番心意,況且jiejie繡工乃京城一絕,也沒幾個繡娘比得過,定會讓我漂漂亮亮地出嫁的?!?/br> 赫連羽自然順著她的意思,便聯(lián)想起一事, “你jiejie的繡品倒不只是精致,意蘊也深遠,太子殿下的書房里便擺著一幅,想來他也是極喜歡的。” 郁華枝心頭雖然有個疑影,但也并未多想,便笑著應(yīng)了。 因時辰不早,還有許多事要準備,赫連羽這就要回去了。他便牽過郁華枝,輕輕在她耳邊開口,略帶蠱惑, “華枝,我還有事要先行一步,但怕自己實在想你?!?/br> ”我走之前……你親親我,好不好?” [1]化用自何遜《贈王左丞》 作者有話說: 提問:如何追到姑娘? 赫連羽:謝邀,沒臉沒皮方為上策,當然,你得長得好看。 第57章 三章合并 誰能想到, 堂堂蕭國大將軍竟然這般低聲細氣地朝姑娘家說話,還是如此羞人的要求。 郁華枝聞言也是一驚,但要是說實話, 自己這幾日見不到他,心里也是念著的…… 只怕之后既要籌備婚事,赫連羽還有各種軍務(wù)要處理, 各自忙起來想來會有段時間不能見面,心霎時就軟了。 郁華枝探頭望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門外,回頭湊到赫連羽面前,飛快地親了親他的嘴角。 還沒等赫連羽開口說話, 她便像是個偷香的小賊, 唰地跑到門口,一溜煙就沒了蹤跡, 只留下自己在原地眼眸含笑,連以往冷肅的身影都覆上了一層柔和之氣。 待赫連羽在郁府外上馬離開,這消息便如張了翅膀一般飛進宮墻之內(nèi), 飄進了魏齊霄和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才來到乾瑞宮內(nèi), 便聽見殿中傳來杯盞破碎之聲, 緊接著便是魏齊霄的低吼, “滾,都給朕滾出去!” 殿內(nèi)伺候的宮人眼觀鼻鼻觀心, 得了領(lǐng)便都趕忙退下, 到殿外見太后駕臨, 又趕忙跪下請安, “給太后娘娘請安?!?/br> 太后原本聽見皇帝這番動靜頗為不悅, 但她聽說了這個消息實在高興, 面色稍霽,抬腳入殿。 太后剛?cè)氲钪?,魏齊霄頭都不抬就將一個杯盞甩過來, “聽不懂朕的話嗎?給朕滾出去!” 杯盞應(yīng)聲落地,空余滿地狼藉,連太后那華貴的繡金鳳袍的裙角都沾上了水漬,一滴一滴墜落在光潔無塵的地上。 寂靜的殿中突然傳來冷哼,太后緩緩開口, “陛下,身為帝王,喜怒心事是最不能有的,若是將弱點示于人前,又何談匡扶社稷?” 魏齊霄聞聲并未轉(zhuǎn)身,目光頹頹,無半分神采,自嘲著開口, “我這輩子,想要的始終無法得到,從前想要父皇朝臣認可,他們卻總看不見我。后來我想要她,如今卻還要將她親手送給赫連羽。都是不值的……” “母后,如今看來只怕你比我更適合當這個皇帝,不是么?” 太后聽了這番話面色無波,坐到魏齊霄身旁,輕拂過御案上擺放的玉璽,目光幽幽, “皇兒,你可知這宮中最容不下真情,哀家也曾真心愛慕先帝,可換來的是他冷冰冰的回應(yīng),讓哀家做好母儀天下的皇后,而不是沉溺于情/愛的女子。” “自那之后我便知道,先帝心中只有元貞國的江山,再放不下其他,這也叫我徹底明白,情/愛淺薄,倒不如權(quán)位來得實在……” “哀家問你,即便將郁華枝給了你,她又能在宮里活幾日?倒不如讓她發(fā)揮更大的用處,” 魏齊霄又給自己灌了一壺酒下肚,酒漬沾衣,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跡,他卻突然發(fā)笑,似喜似悲,難以分辨。 太后坐直了身子,面色依舊無波,緩緩道, “哀家已備了些珍寶過幾日便送到郁府,就當作是他們二人大婚賀禮,陛下可要一同送些?” 魏齊霄全身像被抽干了力氣,怔怔開口, “自然……我是要送她些東西的?!?/br> 太后原本想著若此事了了,起兵將蕭國趕出元貞之后,讓郁華枝入宮伴駕也未嘗不可,但現(xiàn)在看魏齊霄這一副情種的模樣便改了主意。 郁華枝也不是個省心的姑娘,那日雖然是自己順水推舟,命她罰跪于殿外,但郁華枝抗旨此事做不得假,想著那個小丫頭也是個有氣性的,若當真入宮,只怕她說什么自己的兒子都敢應(yīng)承,想罷就不再提起。 今日宮內(nèi)倒也算是十分熱鬧,皇后將眾嬪妃們請了過去,一同點香品茶,聊天解悶。姜彌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只是垂眸品茶,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這時一個宮人來到皇后身邊,向她耳語了幾句,見她神色微閃望向姜彌,眸中有幾分探究。 待宮人躬身退下,皇后便掩下不悅,掛上一個端莊典雅的笑容,看向下首的諸位嬪妃,她從不相信什么后宮姐妹親如姐妹的屁話。 各人心里自然有算計,若有看似交好的也不過是利益一致,待利盡之時,也不過是鳥獸四散,何等涼薄。 她笑著望向姜彌,聞聲開口, “方才本宮得了消息,赫連將軍去了郁家提親,求娶郁華枝,要說起來他們二人倒是相配,京城芳菲盡,郁家有華枝,那般美貌便是本宮瞧了也動心,更何況赫連將軍……” 有嬪妃聽了皇后這話自然是要應(yīng)合的,便揣摩著話中之意道, “可不是么?臣妾聽說淑妃同這位郁姑娘相交甚篤,之前還時常入宮探望呢,想來淑妃也是替姐妹高興的吧?” 姜彌方才聽了皇后的話臉瞬間就白了,如今更是愣住,聽見提起自己的名字趕忙回過神來,干笑著開口, “這是自然……” 皇后見她這般模樣心下就明白了幾分,斂眉和善地笑著,又聽見一旁的惠嬪提起往事, “臣妾想起從前太后娘娘曾舉辦留春宴為陛下選妃,那也是臣妾第一次見到那郁家小女,她進屋時恰好起了陣風,她走在落英里像個仙女似的,那時臣妾便徹底明白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1]’這話,要是個男子,我定要娶了她去,可不能便宜別人?!?/br> 這話惹得眾嬪妃笑作一團,笑罵她是個混人,卻有個不會看人眼色的嬪妃奇怪道, “只是她那般美貌,為何太后娘娘和陛下沒有召她入宮伴駕呢?” 皇后面上微僵,垂眸不語,好在有惠嬪解圍, “你個眼皮子淺的,陛下選妃怎會只看容貌,那得是看性情品貌家世,一樣都少不得,你端看皇后娘娘便知道了,這般秀外慧中,且能管束后宮的女子,也唯有皇后娘娘了。” 那嬪妃也知曉自己失言了,雖然心下還是想著郁華枝也并非空有美貌,但嘴上還是順著惠嬪道, “jiejie說得正是,古往今來倒也不乏自恃美貌魅惑君上的女子,太后陛下英明,想來也不會選這樣的人入宮吧……” 姜彌越聽臉色越難看,見有人當著自己的面無端揣測華枝,她也不能一聲不吭,便望向出言的嬪妃,冷冷開口, “這位meimei與華枝素昧平生,從未打過交道,若是僅因她美貌便惡意揣度,豈非有失偏頗,華枝從來不是自恃美貌之輩,還望meimei慎言。” 那嬪妃簡直要被自己蠢哭,這番話說得兩頭不討好,真是不會說話貓狗都嫌,一下子得罪皇后和淑妃,自嘲自己倒真是個人才,連方才替她解圍的惠嬪也有些無奈,這可不是自己不幫忙,實在是扶不起的阿斗…… 她趕緊開口賠不是,討好地看著姜彌道, “嬪妾并不是這個意思,還望淑妃jiejie勿怪?!?/br> 皇后見姜彌臉色不好,便溫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