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男主提劍上門了 第29節(jié)
她沐閑閑的小本本上,誰對她有幾分好幾分壞可記得清清楚楚呢。 “最重要的是, 管叔要來蒼藍城了!他信上說處理好莊上的事過幾日就動身,算算日子,估摸是煉器大會終評那會兒到?!?/br> 小九聽說是她家人要來,喜道, “那可好了, 到時姑娘終評一舉奪魁, 可謂雙喜臨門?!?/br> “你這么會說話,你家少爺知道嗎?” 小九嘿嘿一笑,又道,“今日街上可熱鬧,我打聽了一下,說是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蒼藍城賞燈會,跟望月節(jié)差不多,到了晚上估計更熱鬧,兩位到時可以去逛逛?!?/br> “好啊。”沐閑閑欣然同意,看著凌云意道,表情多少有些委屈巴巴,“上次望月節(jié)本來想著我們一起逛的,卻沒去成,這次你會陪我去的吧?” 大劍修哪里說得出不字,點頭同意了。 與此同時,另一封從棲云城來的信也送到了收信人手中。 - 蒼藍宗,柔情閣。 鑲金嵌玉的靈鏡前,坐著一位女子,鏡中映照她的容顏,杏眸朱唇,是個標致的美人,臉頰微圓,有些嬰兒肥,更柔化了她的長相,看起來十分顯年紀小,像是十八九歲的少女。此女正是沐二叔的女兒沐柔兒。 此時她正對鏡自照,燦燦珠花金釵之中,點綴著一抹緋紅色,那是流霞凝珠花,這花生長于蒼藍宗靈玉峰,百年只開一朵,花開百年不朽,是十分珍貴之物。 正端詳時,丫環(huán)小桃拿著信就進來了,“小姐,老爺來信了?!?/br> 沐柔兒回過身,掃了一眼信封,見果然是她爹的字跡,連拆封都懶得拆,隨手將那信放到一邊,“多半又是些絮絮叨叨、羅里吧嗦的家長里短,不看了。早跟他說過,我如今已是求仙問道的人了,對凡人那些破事沒興趣?!?/br> 小桃猶疑道:“老爺隨信還送了一箱靈石來,小姐要收下嗎?” “為什么不收?”沐柔兒道,“他愛送,我自然收著。反正他作為凡人也就這點眼界了,只知道靈石靈石,他哪里知道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那小姐要回信嗎?” “免了。”沐柔兒站起身,“雖然他是我爹,但我是修了仙的人,他該要明白仙凡有別。凡人壽命幾何?他進棺材的時候,我還是這樣年輕。自我進了蒼藍宗,我們父女緣分早該淡薄了,他非要攀扯,隔些日子就送些靈石來,也不過是想沾我的光罷了。” “小姐說的是。”小桃附和道。她從小就跟著沐?????柔兒,是她的貼身丫環(huán),本身是個毫無修為的凡人,自跟著她來了蒼藍宗,得了靈丹靈藥的賞賜,雖不能修煉,也得延了幾十年的壽命,因而對她十分忠心。 正說話間,閣中就來了訪客。 “小師妹,我來看你了?!卑殡S著中氣十足一聲喊,蒼宇走了進來,“瞧我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 “四師兄。”沐柔兒見他拎著一條七彩魚兒進來,那魚還活著,魚尾甩了滿地水珠,不由皺起眉,“這是什么?” “七彩靈魚!”蒼宇笑道,“我特意去抓來的,聽說它rou質可鮮美了,專門送來給小師妹你加餐?!?/br> 沐柔兒道,“我不愛吃魚,怪腥的?!?/br> “這魚可不腥!”他急忙道,“為了抓住它,我——” “四師兄,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想要的不是這些?!彼锲鹱?,“你早答應我,給我尋一件趁手的上品靈器呢,至今沒個影。” 蒼宇撓了撓頭,訕笑道,“小師妹,這上品靈器可不好找,還得是配襯你水木雙靈根,不得給師兄一些時間么?” 沐柔兒輕哼一聲,并不買賬。 蒼宇將魚收起來,見她生了氣,就想著說些新鮮事哄哄她,“小師妹,你知道么?上次糾纏你那阿郎,我和他賭咒定下死斗,他竟當了縮頭烏龜不敢來,本該咒誓應驗暴斃而亡,聽說他爹為了他去闖問鼎三關差點死了,我看他家人可憐,便解了咒放他一馬,聽說他家連夜搬出了蒼藍城,這小子真是個沒骨氣的。” “哪個阿郎?” 她竟一點不記得,蒼宇急了,“那個散修啊,上次在城中見了你一面,就鬧著非你不娶的,找上咱們宗內非要見你,我瞧他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不識好歹的,就幫你教訓教訓他。” 沐柔兒對這事一點興趣都沒有,自成為蒼藍宗核心弟子,想討好她的人多了去,她鄙夷道,“一個散修也值得你親自動手?你還要與他死斗,真是自降身份?!?/br> 阿郎修為低微,自然不值得他動手,但這不是為了討好沐柔兒么?蒼宇馬屁拍在了馬腿上,一時憋悶,想了想又說,“說起散修,前幾天可讓我逮到凌云意那小子了,可他竟然金丹后期了!我不僅沒討回面子,反而讓我哥給教訓了一番,讓他拿潑墨給我敲出好大一個包,現在額頭還腫著呢!你瞧~” 沐柔兒瞥了一眼,果然他額頭一片烏青,看著有些滑稽,忍不住笑出了聲。 “柔兒,你笑起來真好看?!币娝α?,蒼宇只覺被他哥這一下沒白敲,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凌云意又是誰?一個散修還能讓你吃虧?” “就是那個劍挑天下的劍修啊?!鄙n宇道,“師妹你忘了,劍訣陣上我輸給了他,一直憋著一口氣呢。” 沐柔兒想了想,好像是有這回事,還是小桃說給她聽的,當時她怎么說來著? “愛出風頭,嘩眾取寵罷了”,對一介散修她并不關注。 “后來,我用我哥的名字寫下戰(zhàn)帖,哥在棲云城和他比試一番,竟然也敗下陣來?!?/br> “三師兄也輸給了他?”沐柔兒這才露出驚訝神色,“這凌云意這么有本事,為何還是個散修?” 蒼宇能被選為核心弟子,除了他本身還算是個有天賦的劍修以外,多少有些沾他哥的光,說一個散修能打敗蒼宇她信,但是打敗蒼星就讓人難以相信了,這人真有這么厲害? “他這人獨來獨往,個性又冷淡倨傲,誰知道他怎么想的?”蒼宇說,“說起來,這次從棲云城回來,他竟帶了個人來,那姑娘跟你長得有點像。”說完又趕緊補了一句,“當然了,師妹你比她好看?!?/br> “跟我長得像?”沐柔兒若有所思,“難道是沐閑閑?” 她跟沐閑閑不熟,她爹提過一句,說她們眉眼有些像,“畢竟祖上沾親帶故,有三分像也不奇怪”,那時她還發(fā)起脾氣來,那沐閑閑憑什么長得像她?她從小就覺得和沐閑閑相看兩厭,不相來往的。 “不知道那姑娘叫什么,我哥倒是跟他們認識?!鄙n宇道,“她可是牙尖嘴利,不好惹啊。她搗鼓的什么靈器,可將人聲擴大百倍,十分新奇,連我都沒見過。” “那就是她。”沐柔兒道,“應該是去年吧,我爹信中提過,她爹娘死了。莫非是沒了爹娘,管不住家業(yè),跟著一個散修私奔了?真沒出息?!?/br> 她若有所思,“你說那凌云意,長得如何?” 蒼宇心中一緊,立刻答道:“青面獠牙,丑不可耐。” “說實話。” “就還行吧?!鄙n宇憋出一句,又趕緊補充,“我看他跟那沐姑娘關系匪淺,說不定他們是一對。” 沐柔兒道:“能讓你貶到這個地步,看來這凌云意長得應該不賴?!?/br> “我就不該提這茬?!彼洁洁爨欤劭淬迦醿和庾?,趕緊跟上,“小師妹,你去哪啊?” “出去透透氣。” 這柔情閣就是沐柔兒的洞府,出得閣來,只見亭臺水榭風景如畫,此閣位于一座浮空小島上,云霧之下,便是蒼藍宗議事正殿和內門弟子居所,平時弟子們議事、修煉、平時活動的地方。看她想要下去,蒼宇喚出飛劍,“師妹,我載你?!?/br> 沐柔兒不過筑基期,還沒有飛天遁地的本事,蒼宇想要討好,沐柔兒輕哼一聲,并不搭理他,召出自己的飛行法器,徑直飛了下去。 蒼宇連忙跟上。 不過是穿云度月一息間,兩人先后落在了議事殿外不遠處,這里內門弟子來來往往,宗門核心弟子身份又比內門弟子更高,行事更受人關注,所穿服飾亦不同,立刻就有不少人認出了他們,紛紛上前行禮問好。 有人追捧,自然也有人非議,弟子們竊竊私語。 “我聽說核心弟子選拔自內門中天賦最好的一批弟子,其他人倒還好,那沐柔兒憑什么?” “她木水雙靈根,比她好的又不是沒有,修來修去還是筑基期,白占著宗門最好的資源,一個筑基修士竟然還有自己的洞府,這未免也太不公平!” “你別說了?!绷硪蝗诵÷曁嵝训?,“她可是宗主親自點名要提拔為核心弟子的?!?/br> “誰知道宗主看中她什么——” 接下來的話,都在蒼宇驟然看過來的警告眼神里消音了,沐柔兒見他看向那群人就猜到他們在說什么,冷笑一聲,“蒼藍宗上下幾千弟子,能讓宗主看重的有幾個?這些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見宗主一面,還拼命嫉妒我的樣子真可憐。” “小師妹,別聽他們瞎說,你已是筑基后期,等結成金丹,他們自然無話可說了?!?/br> 兩人才走了幾步,忽見一白衣男子往這邊走來,其他人都穿著宗門服飾,他一身白就尤為顯眼,他步履不疾不徐,衣袍飄飛,懷抱古琴,真如神仙中人,氣態(tài)超然。 一路上所有弟子都停下給他行禮,顯然對他十分敬畏。 這抱琴人看似走得不快,轉眼已到了兩人面前,連蒼宇都緊繃了神經,在一旁站直了,“大師兄?!?/br> 沐柔兒也跟著叫了一聲。 他正是蒼藍宗核心大弟子,若是沐閑閑在此,恐怕一眼就能認出,這人正是小院的主人聞風遠。 聞風遠腳步不停,他好似看了一眼沐柔兒,又似乎沒有,一個錯身間,已飄然遠去了。 他已去了老遠,蒼宇深吸一口氣,“不知為何,我每次見到大師兄都覺得怕怕的。” “他是大師兄,又是宗主的兒子,是眾弟子之首,自然威嚴?!便迦醿旱?,“但也不至于怕成這樣吧?” “也許是因為他那把琴?!鄙n宇摸了摸起雞皮的后脖頸,“反正說不上來?!?/br> 沐柔兒不予置評,兩人在宗門內閑逛一陣,宗門瓊樓玉宇看膩了也不過是些舊風景,頗為無趣,蒼宇提議道,“小師妹,今日是蒼藍城賞燈節(jié),城中比這熱鬧,咱們去逛燈會去吧?” “燈會有什么好——”她剛想拒絕,轉念一想,蒼宇說的凌云意和沐閑閑都在蒼藍城,燈會上說不定能碰到,她倒想看看,連蒼星都打不過的散修是什么人物了,便同意道,“好啊。” -- 天還未黑,蒼藍城中各色燈籠已經掛了出來,街上也比往日要熱鬧一些。 凌云意和沐閑閑漫無目的的閑逛,說是逛不如說是吃,沐閑閑腦子里有美食導航,聞著香味走到哪吃到哪,不一會兒就吃撐了。 可走到街口又飄來了燒餅的香氣,“熱乎乎的燒餅,梅菜扣rou餡、白糖芝麻餡應有盡有!” 沐閑閑腳就不由自主往那邊邁,但走了一步竟硬生生控制住了,轉進了另一條街。 凌云意看得好笑,“不吃燒餅了?” 她咽了口水,“我的嘴說想吃,胃說吃不下了??紤]再三,還是遷就一下我的胃?!?/br> 這條街上好歹是沒賣吃的了,一股子丹香草藥味,走了?????不遠,前方有一道窄巷,是個背陰的死胡同,才走到近前就聽巷子里傳來嘈雜人聲,夾雜著咒罵聲,“老子的生意你也敢搶,你活得別耐煩了?!” “一個煉氣散修,一個凡人,就你們兩個這點本事,那蒼藍宗靈植種子采買,是你們能碰的嗎?” 又聽一人沙啞著求饒道,“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這采買生意是我做的,與我妻無關?。≡僬f她是凡人,怎么經得住你們打?” 打人者道,“你敢搶老子的生意,這不是找打?” 沐閑閑聽到這里已經忍不住了,擼起袖子就想沖上去,一旁路人見狀勸道:“凡人的事就別管了?!?/br> “怪了,凡人的事怎么不能管了?” “為了一個凡人,得罪一伙修士,不值當!誒,你——”他話還沒說完,沐閑閑已經沖了進去,取出機關飛鏢,對著幾人甩了出去! 這巷子狹小,極大地方便了飛鏢發(fā)揮,幾人剛回過身來,一時竟無處閃避,讓飛鏢扎了個正著,領頭那人猛拔出飛鏢,捂著嗖嗖飆血的手,怒道,“哪來的多管閑事女人?!給我——” 打字還沒出口,凌云意進來了。 那人陡然睜大了眼睛,“金、金丹劍修?!” 凌云意靠在巷子口,雙手抱著劍,一只腳抵著墻,斜眼看他,“要打嗎?” 那人撲通一聲跪下來了,“爺爺!我怎么敢啊我!” 沐閑閑:……好家伙,凌云意的輩分又漲了。 接著,也不用逼問,那人一股腦將原委說了,原來他們幾人都是散修,原來是給蒼藍宗外門采買靈草種子的,因為一次大意延誤了日期,惹得外門靈草園的管事發(fā)怒,將這事交給了別人,他打聽得是一對夫婦頂了他的差事,氣不過便帶著人將兩人堵在這,想要出一口惡氣。 “你自己做錯了事,還要找別人撒氣,這像話嗎?” “我就是氣不過,憑什么這事要給凡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