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寓樓下，洛雨撥通洛辛的電話。

    “怎么回事？”

    洛辛：“還能怎么回事，簽證被拒。”

    “我就是想知道狗男女去了國外在干什么，怎么就這么難！姐和他在一起這么多年，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呀，他怎么能這樣！”洛雨站在路燈下，突然連走路都沒了力氣。

    “洛雨，說句話你別生氣，我去看了又怎樣？”

    “把他們拍下來，把證據(jù)砸他們臉上！我也有理由去跟崔芃干一仗，看我弄不死她！她婊里婊氣在朋友圈惡心了我那么久，故意刺激我讓我告訴姐，覺得自己牛逼贏了我姐，我咽不下這口氣！”

    洛辛：“等他們回國，我去拍證據(jù)，不信拍不到。”

    他又糾結(jié)：“但洛雨，你想沒想過，姐盼婚禮盼了那么久，所有人都知道她快要結(jié)婚，拍到后你是告訴姐還是不告訴？”

    “我不知道?！彼哉Z矛盾，“我希望姐高興，又不想她和裴時霄繼續(xù)在一起。”

    之后電話陷入長久的沉默。

    生日的前兩天，洛琪接到蔣司尋的電話，問她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飯，同去的還有副總裁厲蕊。

    洛琪以為要談公事，一口應(yīng)下。

    到了餐廳，蔣司尋和厲蕊已經(jīng)在等她。

    蔣司尋的穿衣風(fēng)格一如從前，今天穿一件晃眼的玫紅色襯衫。

    他本人就是行走的衣架，什么顏色都能駕馭。再夸張的衣服到了他身上，都能被穿出七分風(fēng)流，三分貴氣。

    他衣柜里唯一正常的襯衫顏色是黑色和深藍(lán)色，只有正式商務(wù)場合穿。穿了黑色襯衫追他的女人太多，所以能不穿就不穿。

    洛琪走近，打趣：“這個顏色真喜慶。”

    “我還有更喜慶的衣服，沒敢穿，怕氣到我三舅。”

    洛琪有幸見過蔣司尋口中的三舅，也就是蔣盛和的父親，感受過蔣父久居上位的那種不怒自威。蔣父管不了蔣總，就拿蔣司尋下手。

    蔣司尋隨手一指厲蕊旁邊的空位，示意洛琪：“坐?！?/br>
    洛琪和厲蕊不是很熟，只一起開過會，討論過項(xiàng)目，私下沒任何往來。

    與工作時不同，厲蕊很是隨和。

    “我們小洛越來越漂亮了，遠(yuǎn)維的顏值擔(dān)當(dāng)。”

    “厲姐謬贊，遠(yuǎn)維的顏值擔(dān)當(dāng)那也是我們蔣哥和蔣總。”洛琪放下包，坐厲蕊旁邊。

    蔣司尋剛想起，兩天后是洛琪生日，“今晚提前給你慶生。”他喊來服務(wù)員，讓幫忙訂蛋糕。

    洛琪攔下，“不用，她們家有甜品，點(diǎn)個甜品意思一下。訂蛋糕我們?nèi)顺圆煌??！?/br>
    厲蕊幫腔：“過生日怎么能沒蛋糕，訂吧，我正好也想吃，吃不完我打包帶回家應(yīng)付我兒子?！?/br>
    蔣司尋把餐單給厲蕊，“厲姐，你點(diǎn)?！?/br>
    “壽星先來?！眳柸镛D(zhuǎn)手把餐單給洛琪。

    洛琪沒再推來推去，先點(diǎn)了兩道。

    沒多久，蛋糕送來。

    蔣司尋插上蠟燭，點(diǎn)著。

    厲蕊把蛋糕里附贈的皇冠戴洛琪頭上，“不管靈不靈，許個愿。”

    洛琪直白說出來，“愿望只有一個，發(fā)大財。”

    在笑聲里，吹滅蠟燭。

    這頓飯過半，洛琪才后知后覺蔣司尋請她吃飯的用意，讓她和厲蕊私下多熟悉熟悉。

    蔣月如之前說，打算讓她去遠(yuǎn)維醫(yī)療科技，而遠(yuǎn)維醫(yī)療又是厲蕊分管。

    正吃著，蔣司尋有電話進(jìn)來。

    “看到你車了。”電話那頭，蔣盛和看著跑車說道。

    今晚蔣司尋依舊開了秦墨嶺的跑車，車和車牌都極為張揚(yáng)，想忽視都難。而他們常去的飯店就那幾家，都是圈內(nèi)朋友開的，遇到不奇怪。

    蔣司尋：“你也約了人在這吃飯？”

    “約了秦墨嶺，他臨時有事?！笔Y盛和認(rèn)識蔣司尋在國內(nèi)的所有朋友，打算湊飯局，于是問：“在哪個包間？我過去。”

    蔣司尋不動聲色瞅一眼洛琪，回他：“在廳里，南邊靠窗，你進(jìn)來就能看到。”

    特意停頓兩秒，“厲姐和洛琪都在?！?/br>
    果不其然，他說完后電話里突然沒了聲。

    半晌后，蔣盛和說：“知道了?！?/br>
    蔣司尋放下手機(jī)，“你們蔣總要來蹭飯?！?/br>
    老板半路殺出來，厲蕊吐槽：“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蔣司尋附和：“他就是存心不想讓我們好好吃頓飯?！?/br>
    洛琪心道，原來不止她，厲蕊跟老板待一起也有壓力，也不想在私人時間里和老板一起吃飯。

    感覺到有人走過來，洛琪下意識抬頭，正好撞進(jìn)對方眼底。蔣盛和迎著她的視線，沒有任何回避。

    她招架不住老板不帶溫度的眼神，微微錯開視線，忙站起來，“蔣總。”

    厲蕊正吃羊排，雖然不用刻意站起來迎接老板，但不能老板來了她還繼續(xù)吃。

    她比蔣盛和大十幾歲，跟蔣司尋能說說笑笑，換成蔣盛和，她還做不到玩笑自如，大腦始終提醒自己要有分寸感。

    心里邊腹誹著邊放下啃了一半的羊排，客客氣氣打招呼。

    蔣司尋瞅著洛琪：“又不是在公司，你站起來干什么？”

    蔣盛和示意洛琪坐，自己在她對面坐下。

    桌上有鮮花蛋糕，吃了三分之一不到。

    洛琪生日還沒到，今天才十九號，她生日是二十二號，但桌角有兩支燃過的數(shù)字蠟燭‘2’和‘8’，今年洛琪正好二十八周歲，應(yīng)該是提前給她慶生。

    明知道是她生日，卻還得裝作什么都不清楚，“誰過生日？”

    “洛琪?！?/br>
    “我們小洛?！?/br>
    “我?！?/br>
    三人異口同聲。

    蔣司尋若無其事道地問道：“來一塊？”

    蔣盛和沒置可否，卻遞了盤子過去。

    這是他第一次吃洛琪的生日蛋糕。

    蔣司尋切了一大塊蛋糕，滿滿一盤，“菜都被我們吃差不多，你多吃點(diǎn)蛋糕填肚子?！?/br>
    蔣盛和：“......”

    洛琪不可能讓老板吃她們吃剩的菜，讓服務(wù)員加了兩道。

    蔣司尋給他倒酒，“秦墨嶺臨時能有什么事？又去相親了？”

    “沒，公司有事。他短時間內(nèi)不用再去相親。”

    “什么意思？”

    “前段時間被相親對象放了鴿子，家里同情他，暫時沒催他?！?/br>
    “......”蔣司尋幸災(zāi)樂禍，“以前都是他鴿別人，終于來報應(yīng)了。活該。”他特別感興趣：“誰敢鴿他，我認(rèn)不認(rèn)識？”

    “不認(rèn)識?！?/br>
    蔣盛和道：“我小學(xué)班主任家閨女?！?/br>
    他們聊著秦墨嶺，洛琪和厲蕊都不插話。洛琪知道秦墨嶺，老板的發(fā)小，聽說他們還是小學(xué)同學(xué)。

    吃得差不多，洛琪放下筷子，拿起酒杯掩飾因老板的壓迫感而導(dǎo)致的不自在。

    她垂眸嘬酒，目光落在桌面。

    余光里，還是能看到蔣盛和的衣袖，和泛著冷光的黑色袖扣。

    蔣盛和吃了幾口蛋糕，端起高腳杯敬洛琪，比洛琪的杯子低了許多，輕碰她的酒杯，看著她說：“生日快樂。”

    “謝謝蔣總。”

    洛琪杯子里的酒所剩不多，一口喝完。

    蔣盛和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蔣司尋伸手，要拿他的酒杯再倒酒，蔣盛和手一擋，“不喝了?！苯裢砺彗魃?，他沒打算再和其他人喝。

    吃過飯，服務(wù)員送來一份餐后水果，他們邊吃邊閑聊，大多是蔣司尋在說。

    蔣盛和偶爾附和兩句，期間拿著煙去了外面一次。

    走前，蔣司尋去結(jié)賬。

    前臺告知，不用結(jié)，蔣盛和已經(jīng)簽過單。

    第十二章

    洛琪喝了酒沒法開車，也沒叫代駕，等蔣司尋他們離開，她去附近坐地鐵。

    “蔣總，洛助理沒開車。”司機(jī)從后視鏡看蔣盛和，征求老板的意見：“停不停？”

    蔣盛和也看到了走在人行道的洛琪，道兩旁樹影婆娑，不仔細(xì)看看不清她的臉龐。

    望著窗外，他淡聲回司機(jī)：“不用。”

    汽車疾馳過去。

    蔣盛和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