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縣 第3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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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禮官還真沒白當呀。 林婉蕓已經(jīng)在挨個招待,既然風頭都這么盛了,不在乎再大些。 等到晚上,韓瀟也來到伯爵府里。 現(xiàn)在伯爵府的主人只有紀煬跟林婉蕓,這里里里外外早已換成自己人,韓瀟秘密前來,也不會有人發(fā)覺。 韓瀟這次過來,自然是提文章的事。 也到時候了。 那些人不是說他沒科舉過,所以沒資格做官。 如今就看看,他到底沒有資格。 兩日后,即將早朝的前一天晚上,韓瀟主動進宮拜見皇上,更帶去厚厚一沓文章。 通過筆墨痕跡,可以看出跨時至少七年之久。 再對比內(nèi)容,從稚嫩到嫻熟,完全可以從中看到成長痕跡。 而每一份文章的落款,都是紀煬兩個字。 他的筆跡極為特殊,沒人會認錯他的字跡。 韓瀟做完這些,手頭更整理出另外一份,等到明日早朝,便可帶過去了。 十月十五,太子大婚后第一次早朝,這次顯然極為正式,在皇上側(cè)邊設(shè)立了單獨的位置。 太子便要坐在旁邊聽政。 正式進入執(zhí)政模式。 十五歲的太子穿著幾乎跟皇上一致的衣服,只是朝冠上的珠子少了些,龍袍上的龍爪紋路沒那么細致,其他幾乎一模一樣。 這是皇上親自吩咐的,即使跟禮制不符,旁人也說不得。 皇上的手腕他們要是還不懂,那就是傻子。 現(xiàn)在還有人覺得,當初宗室的血腥味還在汴京內(nèi)外。 所以沒人挑釁皇權(quán),只會去找另一些人的麻煩。 紀煬。 紀煬感覺自己還沒睡醒,因為國子監(jiān)主簿出來彈劾的,并非自己。 而一個戶部官員,這個戶部官員勾結(jié)吏部,讓今科進士無法授職,等仔細查探才知道,他們竟然把官職賣了出去,收到銀錢之后放到自己腰包。 這種賣官鬻爵之事,實在不能容忍。 “皇上,國子監(jiān)有一學生,今年高中進士,原本在翰林院等待授官,但從四月到現(xiàn)在十月中旬一直沒有合適位置?!?/br> “要知道他是二甲進士,不管外放官職還是六部之中,總會有他的去處?!?/br> “這學生苦悶,所以找國子監(jiān)老師訴苦,等消息傳到臣這,臣為著學生多方查探,這才知道內(nèi)里原來有著天大的密事?!?/br> “原來并非沒有空位給到今科進士,只因為戶部一個官員勾結(jié)吏部,將官職賣出去!以此謀利!” “借孔方之力做官!這是何等風俗頹敗之事!” “以捐班之名,行賣官之實!” 孔方就是銀子的意思。 就是說這些人借著捐官,來賣官。 這里也要說,捐官不就是買官嗎。 自然不是。 捐官跟實際的買官還是有一定差距。 捐官,本意是在朝廷動蕩沒錢的時候,讓大戶出銀錢買名聲的事。 從秦代就已經(jīng)有了。 但大多時候都是虛職,根本做不了什么實際的差事, 特別是戰(zhàn)爭,或者饑荒災(zāi)亂的時候,朝廷用好名頭還換錢糧。 可但凡條例,總有空子可鉆。 捐官之后,不代表自己就有實際職位,只是有個虛職而已。 可是如果買了虛職之后,還可以再出些錢,當候補官員。 當了候補官員之后,再給些銀子,便能給實職。 如果說捐官還算有名目,后面便是游走在灰色當中,全看當朝管不管。 如今國子監(jiān)主簿揭發(fā)的,便是戶部官員于廣平通過捐官運作,除了給到戶部的錢之外,又跟買官之人收受賄賂。 通過跟吏部官員勾結(jié),從而讓目不識丁的人當上真正官員,排擠科舉出來的人才。 這肯定是朝廷不允許的。 此處也要說一下,官員任職升遷,不是吏部的事嗎,怎么跟戶部扯上關(guān)系。 這還要從捐官的規(guī)則說起。 上面說過這些捐官的錢,都會給到戶部用來賑災(zāi)。 戶部收的錢,戶部自然要遞名單給吏部。 這也是正統(tǒng)科舉官員跟捐官的區(qū)別之一。 前者直接吏部選拔,后者戶部收錢給名冊。 前者吏部選拔都能有空子來鉆。 后者戶部給錢買官,更是可以運作。 國子監(jiān)主簿揭發(fā)的戶部官員于廣平就是利用捐班給虛職,從而過渡到候補官員,再過渡到正式官員。 中間看著是給了三次錢,但其實收賄賂的地方不止一處。 但當年原身買官的時候,走的絕對不是這個路子。 即使內(nèi)里不是原身運作,但紀煬也明白,他這個官根本不用大費周章。 他是武侯的孫兒,又有庶弟舅舅在戶部任職,這位舅舅花錢送他出去外放都行,還用賄賂嗎。 可這里面到底怎么做的。 人證物證在哪。 不止紀煬不知道。 原身也不知道啊。 幫他運作此事的“好友”麻奮,早在六七年已經(jīng)死了。 原身怎么會懂這些事,不過是麻奮說給錢就能做官,他便給了。 甚至麻奮在的話,估計也不知道詳情,最了解這件事的,是前段時間已經(jīng)死了的戶部左侍郎。 也就是現(xiàn)在不能罵人。 紀煬聽完這個戶部于廣平賣官鬻爵的案子,心里早就開始罵街了。 不愧是國子監(jiān),不愧是世家。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于廣平的案子,定然會牽連到自己。 現(xiàn)在他什么證據(jù)都拿不出來,只能讓人把賄賂的名頭按在身上。 此時他跟他的人還不能開口求情,求情便是官官相護,直接扯上他。 而且,他也不想求情。 井旭剛要開口,見紀煬微微搖頭。 一時間,這個案子處理的竟然極為順暢。 畢竟動機清晰,案件明了,這個叫于廣平的官員也當場認罪,證據(jù)更是不少。 一個買賣官帽的案件就這么定下。 國子監(jiān)主簿看看紀煬等人,他們怎么不維護。 這會維護于廣平,就等于維護紀煬。 若真的定了罪,紀煬的事可就不好說了。 他們就眼睜睜看著跟紀煬一樣的人下獄嗎。 不止他們驚訝,皇上也是屢屢看向紀煬。 他真的不辯解幾句? 這個于廣平定罪了,以后遇到同類案件,或多或少都會定紀煬的罪。 否則肯定說不過去。 朝堂上一時有些sao亂。 國子監(jiān)的人不相信事情會這樣順利,紀煬的人為什么不阻攔。 他看不出來這件買賣官帽的案子其實在針對他? 紀煬的人也在皺眉,可紀煬不動如山,直接出來幫他說話,還會被他制止。 買賣官帽的案子,堪稱今年朝堂解決最快,最順利的案件。 國子監(jiān)主簿心里雖然奇怪,可事情已經(jīng)到這,按照設(shè)想的流程繼續(xù)。 主簿慷慨激昂道:“皇上,太子殿下,這里還有通過戶部于廣平買官之人的名冊,臣看來痛心疾首,這些人已然在承平國各地任職,還請皇上,太子早日召回!以免讓jian臣當?shù)?!諂佞盈朝!” 手里不算厚的名冊里,都是賄賂于廣平做實官的名單。 既然于廣平落網(wǎng),那這些買官的人自然也要被革去職位,甚至還要入獄。 “如今太子殿下已經(jīng)大婚,正式聽政,臣斗膽請?zhí)拥钕轮鲗彺税?,以正國法!?/br> 紀煬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