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縣 第3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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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時間了。 因為紀煬,他前兩年都沒中進士。 他不能因為紀煬再耽誤三年。 過來的梅夫人強行拉住他,有心想跟紀馳說他舅舅跟宗室那邊已經(jīng)商議好了,但想著紀馳管不住情緒,只好等著人后再說。 但兒子的模樣讓梅夫人微微失望,再看風暴中心的紀煬反而異常平靜。 好像皇上根本沒有罷他的官,這伯爵府被封也是因為他。 紀伯爵跟紀煬對視一眼,臉上的不耐煩表露無遺。 “生你前便知道你是個禍害,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奔o伯爵氣憤道,“這因為你招惹的禍事,難道你想連累全家?” 紀煬認真道:“此事自然不會連累全家?!?/br> 紀伯爵想到宗室暗地里遞的話,開口便道:“你現(xiàn)在寫封信,去向琨王,梁王請罪。我還能賣個老臉去幫你問問?!?/br> 請罪? 這個時候請罪? 是覺得他死得不夠快? 紀煬表情平靜,妻子跟小云中小白鶴臉上則浮現(xiàn)不解,仿佛在講,你在說什么東西? 這是解決之道? 還是把紀煬推出去,好保伯爵府的安危跟富貴? 見紀煬不說話,紀伯爵再次向前:“紀煬!聽到了嗎?!” 這恐怕是這位伯爵老爺對紀煬說話最多的一次。 紀煬眼神微瞇,看著這位伯爵老爺。 他不是自己爹,紀煬自然沒什么感覺,更不會聽這位的話,只是笑道:“聽到了,但不做?!?/br> 整個院子的人都安靜下來。 古代,兒子頂撞父親也是條罪名。 可他就這么直白說了。 果然,紀伯爵臉上氣得漲紅,紀煬越是風輕云淡,越顯得他可笑。 不過紀煬似乎想到什么,緩緩起身,看向紀伯爵。 如今的紀煬已經(jīng)比紀伯爵高出許多,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思。 “不僅不會向他們道歉,更不會認罪?!?/br> “若我出事了,我會拉著伯爵府一起陪葬?!?/br> “作為伯爵府嫡長子有罪,你的庶子,你的側(cè)室,還有伯爵老爺本身,你們一個也別想跑?!?/br> 紀煬笑著道:“我便是死了,也會拖著你們一起下水?!?/br> 那紀伯爵先是震驚,隨后出奇憤怒,快步向前要給紀煬一巴掌,可惜被紀煬輕松制住,隨意一推。 “伯爵府所有的風光富貴都會不存在?!?/br> “伯爵老爺,我這樣做,您還滿意吧?” 紀煬緊緊盯著紀伯爵,見他臉上果然出現(xiàn)懊惱,后悔,帶了一絲絲懼怕。 而原身想要的后悔,悔不當初,竟然在這一刻出現(xiàn)。 這位父親,對自己所作所為,在兒子遠走他鄉(xiāng)的時候沒有后悔。 在兒子功成名就的時候沒有后悔。 在兒子衣錦還鄉(xiāng),朝野稱贊的時候依舊沒有后悔。 他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兒子有什么錯處。 直到現(xiàn)在。 紀煬用伯爵府的富貴風光體面,以及日后的尊貴榮耀要挾時。 他后悔了。 他對自己的兒子有了悔意。 可惜這個后悔,只是對自己以后不能享受的后悔。 紀煬為原身不值,更為他的執(zhí)念不值,最后輕笑道:“你也配當武侯的兒子?!?/br> 更不配當他的便宜老爹。 這句話一出,原本后悔懼怕的紀伯爵變得離奇憤怒,剛想沖上來就被紀煬護衛(wèi)攔住。 “我怎么不配?我憑什么不配?” “你們再怎么說,我都是武侯的兒子,唯一的兒子!” “他武侯對所有人好,對他兒子呢?讓他兒子娶個低級武將的女兒。” “把他的財產(chǎn)分給兒媳婦。” “走的時候還跟皇上說要削爵位?!?/br> “侯爵府,被他削成伯爵,他也說我不配!” “那誰配?!” 年過半百的紀伯爵已經(jīng)失去理智。 紀煬隨便一句話直接刺痛他的內(nèi)心。 他心里恨極了武侯,恨極了他爹臨死前還要說自己不配當侯爺。 他對這侯府恨到要死,但也愛到要死。 沒了這侯府,他要怎么過下去? 紀煬懶得再跟他廢話。 連他也沒想到,原身想要的后悔,竟然是在這一刻出現(xiàn)。 對于不值得的人,你再功成名就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更不會為你的成就歡呼高興。 只有損傷到他們的利益,這才會憤怒,才會后悔。 可惜原身至死也沒明白這個道理。 這次倒也算有用。 至少幫原身完成這個遺愿。 雖然后悔的方式跟想象中不太一樣。 等護衛(wèi)把紀伯爵等人趕出院子,林婉蕓走上前,輕輕握住紀煬的手。 紀煬反而笑:“沒事,我對他也沒有期待?!?/br> 這是大實話。 他從未將紀伯爵當父親看待,只是為原身不值而已。 等會給原身燒些紙錢,希望他下輩子有個父母慈愛的家。 紀煬看向皇宮方向。 皇上如此妥協(xié)還纏綿病榻,他又被拘在家中,宗室的表演也要開始了吧? 這一天里發(fā)生許多事。 說到底,除了最開始長公主去世是意外,其他都是另有圖謀。 按照紀煬原本的計劃,今日過后,他跟宗室會相安無事一段時間,而宗室也被打壓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再多關(guān)注。 誰能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而那邊反應(yīng)也很快,立刻用長公主的死做文章。 但這也讓皇上看清這些人的無恥跟得寸進尺。 于他,反而是好事。 可能現(xiàn)在除了紀煬之外,也沒人會覺得這是好事。 從縫隙里看出真相的人確實不多。 再說,就算到了最壞的情況,他也不會怕。 殺了他,這定然不可能,先不說他不會束手就擒,只講民意便不會允許。 真到最后一步,他會帶著妻子,小云中小白鶴以及手下秘密離京。 說不定有一日還會再回來。 紀煬自有萬全把握,最重要的是,他跟皇上的密談也無人知曉。 接下來,看宗室表演了。 方才看庶弟生母的樣子,估計宗室也聯(lián)系了他們。 正好,該清理的一起清理。 只怕庶弟這科舉,是真的考不上了。 紀煬嘖嘖幾聲。 這可不能怪他,要怪只能說他舅舅安排得好。 如今外面人都以為紀煬真的被冷落,他們會如此選擇也不稀奇。 估計早就想好要狠狠踩他一腳。 只要自己跟皇上的計劃不出意外,這事很快便會塵埃落定。 紀煬心里依舊有著不安。 按照計劃,他假意被冷落平息宗室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