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縣 第3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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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對長公主一直很好! 兩人一唱一和,讓宗親那邊的哭訴變得不尷不尬。 消息傳到內(nèi)里皇上耳邊,皇上欣慰笑笑,只是心口泛著血腥味,一口咳出血來。 皇后心急,皇上卻擺擺手:“你也知道,老毛病了?!?/br> 只是一直用湯藥強吊著,讓他看起來還算康健。 實際這身子早就不行。 所以才會被外面消息一氣便躺在病榻上。 外面紀煬還帶著太子在跟宗室周旋,還有過來搗亂的世家。 那世家自然見不得宗室好,可宗室現(xiàn)在勢弱,轉(zhuǎn)頭對付紀煬。 只有林家,林家還勤勤懇懇地跟著他。 不知道紀煬,能不能成為太子的林家。 要是能成,他也不用這樣擔(dān)心。 紀煬跟太子看著來哭訴的宗室越來越多,各個看起來真情實感,不知道還以為他們真的這樣傷心。 再加上世家渲染。 不管真相如何,這盆臟水,勢必要往紀煬身上潑了。 折騰到晚上,長公主那邊已經(jīng)開始喪葬儀式,禮部跟司天監(jiān)本想接手,但宗正寺提前占了位置,勢必要風(fēng)光大葬長公主。 更要說明長公主是被皇上跟紀煬逼死。 特別是紀煬,如此尊貴體面的長公主,被他個小小府尹威逼,不過是些錢財?shù)氖?,哪有人命重要?/br> 如此官吏,怎么能當(dāng)汴京城的父母官,如此歹毒,又怎么好做京都的長官? 朝野上下對紀煬的態(tài)度再次兩極分化。 認為紀煬人不錯的不少,厭惡他不知禮儀,不懂禮數(shù)的更多。 還有些人在暗戳戳說他沒讀過圣賢書,所以才能做出這種刻薄歹毒的事情。 畢竟連秀才都不是,捐官上來的,那還不是不知禮不懂禮。 紀煬聽著話茬就知道這是哪里傳出來的。 總算給國子監(jiān)那邊找到機會。 太子緊皺眉頭,他頭一次歷經(jīng)風(fēng)波,這才知道父皇處在什么位置。 底下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所有人都看重自己的事。 可說實話,皇家又何嘗不是如此。 紀煬看出太子情緒低落,開口安慰:“世事多變,人心莫測。只要對得起本心,對得起供養(yǎng)我們的黎民百姓,便能心安。” 對得起本心,對得起黎民百姓。 太子眼神漸漸清明,起身道:“還請紀大人陪我走一趟,去趟長公主府。” 若說皇上推紀煬出來。 那是替他兒子擋風(fēng)浪,太子這會請紀煬同去長公主府,則是決意要站紀煬。 他替父皇前去吊唁,再帶紀煬同去。 誰也挑不出錯。 紀煬一時語塞。 這樣的太子,絕對不是個合格的政客。 但他卻有片良善的心。 自己只不過提了黎民百姓,他就能這樣做。 紀煬心里嘆氣,語氣緩和了些,對太子說話的語氣,有些像對小云中小白鶴了。 “現(xiàn)在還不是去的時候。”紀煬緩緩道,“您是太子,是未來國君,您才是掌握生殺大權(quán)的人?!?/br> 紀煬命人奉茶上來,讓太子坐在主位,認真解釋:“饒是宗室再鬧,也翻不了天。” “您穩(wěn)得住,他們就必須穩(wěn)住?!?/br> “您此時退讓,只會讓他們更進一步?!?/br> “哪有人真的講理,何況他們?!?/br> 意思便是,您這會去,有服軟的意思。 若在平常時候,長公主薨逝,您作為太子第一天就去吊唁,自然是好的。 可如今宗室蹬鼻子上臉,討要說法的時候,那便不能退一步。 名聲這東西,威逼這東西。 不過過眼云煙。 只要不動搖根基國脈,他們也就是跳得厲害,就是想動搖人的心神。 太子慢慢消化這些話,再聽外面的哭鬧,竟有另一番心境,想了想道:“讓御膳房備好果子茶水,若叔叔伯伯嬸嬸們哭累了,就吃些東西?!?/br> “再鬧下去驚擾病榻上的父皇,本宮必然不會饒過?!?/br> 等太子的話傳出去,宗室眾人臉色微變。 特別是琨王跟梁王。 他們本就是欺負太子年幼,心神不穩(wěn),逼迫幾下肯定會服軟,到時候拿捏他跟拿捏螞蟻一般。 這會聽著消息,太子竟然無動于衷? 等紀煬跟著太子從側(cè)殿出來,見他似笑非笑,琨王差點起身揍人。 送了太子回皇上寢宮,紀煬則又回到側(cè)殿,跟著一起燒紙悼念。 宗室眾人大怒,可惜在皇宮大內(nèi),又不能真的像揍他庶弟那般打他一頓。 紀煬的威勢不是旁人可比。 這場鬧劇一直到晚上,兩邊依舊僵持不下。 宗室見威逼太子不成,干脆離開特意給他們準備的側(cè)殿,反而直接跑到皇上內(nèi)宮前面。 眾人外面哭聲震天,直接說出目的。 他們要皇上懲治紀煬。 懲治這個害死長公主的罪魁禍首! 不是紀煬這個佞臣,長公主怎么會病死。 人有三不祥,幼而不肯事長,賤而不肯事貴,不肖而不肯事賢,是人之三不祥也。 紀煬既不尊父親,又不尊宗室,還不尊賢能之士。 如此狂妄自大,無尊無卑之人,皇上為何要留他做官? 皇上老糊涂了嗎? 這種連圣賢書都沒讀過幾年的,連任地學(xué)政都被趕去做苦役的,實在不配為官,不配當(dāng)汴京子民的典范。 如今害死宗室尊貴無比的長公主,他有什么資格在朝為官。 若他還能做官,豈不是給天下萬民樹立一個不孝不賢不尊的榜樣? 禮不行則上下昏啊皇上! 最后一句喊得格外大聲。 似乎再不罷斥紀煬的官職,皇上就是昏君一般。 太子在皇上病榻上暗暗握拳,明顯帶了氣憤。 這樣顛倒黑白的話他們也說得出。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以前這些宗親看著還算和睦,對他也不錯,怎么現(xiàn)在變臉,成了這樣? 皇上微微閉眼。 他只是病了,下面的人就敢這么對太子,等他走了,局面如何,大家心里都明白。 長公主為什么會被氣死,宗室們還不明白?被他們自己賬本氣到心口疼,還把臟水隨意往外潑。 既如此,他要看看,這些人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想到方才紀煬跟太子的配合,皇上的心總算放下一些。 但接下來的事,還需要紀煬再演出戲。 希望他最后的選擇沒有錯。 皇上深吸口氣,又想到已經(jīng)去了的皇姐。 比他年長的都已經(jīng)漸漸去了,下一個,下一個,就該是他了吧。 皇上猛咳幾聲,再也強忍不住。 之前的湯藥也不能喝,喝下去身體只會更差。 紀煬在這種情形下被秘密請入寢殿,外面哭喊聲并未影響他跟皇上,而太子也漸漸沉下心,聽著父皇跟紀煬一一問答。 等紀煬悄無聲息回到側(cè)殿,便迎來皇上的圣旨。 汴京府尹紀煬,恣行無忌,倚勢凌人,造謠惑眾,不知進退。 現(xiàn)革去府尹職務(wù),屏棄不用。 禁足伯爵府內(nèi),不得出入,私自往來者皆受刑罰。 又是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