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縣 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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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哪次敵寇過來sao擾,我沒去幫忙?” 你那是去幫忙嗎?你的人一去,哪家能得安生? 這話自然不能講。 畢竟他們確實坑銀子了,這銀子還不是個小數(shù)目。 要數(shù)起來,幾家都有爛賬,以前默契不提,順便坑最蠢的。 可如今? 眾人看向紀煬。 紀煬只聽兩人吵,還在認真喝茶。 鮑家主適時道:“要不然還是請知縣大人定奪,如今三縣合一縣,知縣大人才是主事?!?/br> 鮑家不愧是最上道的。 吳指揮使不吭聲,只見這場面他如何收場。 收不好那是要打起來的。 今日不給個合適的處理方法,誰也按不住裴家主。 紀煬笑:“定奪不好說,只是有個疑問。” 眾人看過去,紀煬揣著明白裝糊涂:“唯獨好奇,既然鮑家從裴地送糧到劉地,那這些糧食哪去了?” “百姓吃了?不會吧,三家大部分的糧食都運過去,劉地兩萬多百姓吃得完?” “賣了?那送來的賬冊上怎么沒看到數(shù)額?” 玉縣丞適時遞上劉地的賬冊,怎么翻都找不到啊。 “六年的賬目,竟然一筆也沒有?!?/br> “劉家主,這是為何?” 還能為何! 從黑市賣出去的,怎么會在官方賬目上有記?! 可黑市的事能說嗎? 當然能。 在太新縣任何地方都能說,這甚至不是秘密。 可此處是衙門。 面對的人,是朝廷派下來的知縣。 別說劉家主了,就連生氣的裴家主也閉嘴。 連他的腦子都想到,自己方才還提到塞外的牛rou? 塞外的牛rou! 如今明面的關市已經關閉一二十年! 怎么會有塞外東西流通? 這事鬧出來,那就是走私貨物,私通敵國的大罪! 誰都保不了他們。 朝廷還有合適的借口來整他們。 一時間,眾人冷汗津津。 在裴縣令的示意下,裴家主終于明白,此事不好在衙門分辨的。 劉家主也一時失神, 換了別的時候,他必然不會犯這種錯。 可裴家?guī)浊奖啾?,大軍壓境,誰人不慌。 等紀煬放下杯子,抬抬手:“算了,今日過來,也不是說這事的。” ??? 不是說這事? 那說什么? 不是裴家跟劉家要打起來,所以你來調停? 吳指揮使也抬頭,他忽然想到,紀煬派人過去找他們的時候,只講請他們過來說事,并未講什么理由。 劉家主這邊也一樣。 鮑家主不用講,他是不請自來。 包括方才紀煬只是說知道三家有矛盾,具體什么矛盾,半個字都沒提。 什么叫揣著明白裝糊涂。 他今日算是見到了。 眾人反應過來,眼神全都是一言難盡。 看你年紀輕輕,演技怎么那樣熟練? 不過他不提那什么賣糧的事,不問三個地的糧食是吃了還是賣了。 那就是好事,就是網開一面。 吳指揮使頭一次開口:“敢問知縣大人,你召我們過來,所為何事?” 吳指揮使難得有些真正火氣,這會都不罵人了。 紀煬到底打的什么算盤? 紀煬笑著對旁邊吳指揮使道:“我說的矛盾,就是修橋的事啊。” “方才鮑家主也說了,三縣合一,很多事都要做主?!?/br> “最近四處查看,發(fā)現(xiàn)三個地方合一個縣,卻被河水擋著,鮑地到裴地的浮橋還好,怎么劉地到裴地的浮橋給毀了?” “劉家的,你說說怎么回事,可對得起百姓,對得起來往行人?”紀煬語氣雖不嚴厲,但明顯帶了斥責,“那浮橋建時,裴地也有出力?!?/br> “此事,自然要跟裴家道歉,跟百姓道歉才是?!?/br> 等會。 知縣借著浮橋的事,在給他討公道?! 當了許久冤大頭的裴家主大喜! 裴縣令又低聲說了幾句,裴家主立刻拍桌子:“對??!那是咱們兩家一起建的,你給毀了!說!怎么處理!” “承平國律法,私毀交通可是重罪!” 裴家主哪懂什么私毀交通之類的話,自然是裴縣令低聲給的主意。 所以這會裴家主看向裴縣令眼神愈發(fā)欣賞。 不錯,自己這侄兒出息了,既算明白了賬,還給他出謀劃策,不比什么狗屁軍師好! 新知縣還明顯向著他,裴家主自然高興。 裴家主都看出來的事,劉家主也看了出來。 而且把黑市買賣事情降級成私毀浮橋,罪名輕了不知多少倍。 再想到鮑家做過的事,他哪有不懂,立刻對裴家主拱手道歉,道個歉而已,這有什么。 劉家主努力讓自己說話不太漏風:“裴家主,那事我們也是不知曉的,都是底下人貪財,今日回去,必然將家里那些人處置了,您看怎么樣?” “實在不行,您親自處置那些貪錢的人,把他們家產全都沒收,如何?” 所謂底下人貪財,肯定是推出來的替死鬼,所謂賠償家產,肯定也不夠數(shù)額,估計相差甚遠。 六七年的時間,一年十萬兩,也就六七十萬兩銀子,這能回來幾萬兩都算不錯的。 可這個態(tài)度讓裴家主還算滿意,錢的事慢慢再討要。 面子呢? 鮑家,劉家,耍著玩他? 面子不要的嗎? 沒等裴家主再說,劉家主就對紀煬拱手道:“聽聞知縣大人在商議建石橋的事,如今浮橋被我手底下人無意中毀了,為表歉意,劉家愿意跟鮑家一樣,把橋給修好?!?/br> 紀煬笑著點點頭,反而對裴家主道:“鮑家之前說,他家愿意出全資,在鮑地跟裴地之間修座石橋。如今劉家也同意出全資來修,那裴家作為苦主,不必出這個錢,你看如何?” 修橋? 還是兩處橋? 再傻的人都知道修橋的作用。 而且看著這兩家出血,他哪有不同意的。 只是這事,跟他又有什么天大好處? 他們裴地可是有官道,直接通向灌江城的! 吳指揮使也覺得,不過修個橋,只怕安撫不了裴家主。 不僅吳指揮使這樣想,劉家鮑家更這么認為。 紀煬繼續(xù)道:“但開年之后,我這邊事情只怕極多,想著官田開耕要耗費不少精力。這事讓裴縣令監(jiān)督如何?” “由裴縣令領著,讓左右兩邊的劉家,鮑家,務必把石橋修好,最好能撐個百年千年的,不枉費最近的辛苦?!?/br> 旁的裴家主沒聽到。 但裴縣令監(jiān)督! 他聽到了! 他家侄兒監(jiān)督,不就是他監(jiān)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