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兒(種田)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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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一載,今晚他們,才不過是第一次同床共枕。 第111章 霜降過后, 牛家村淅淅瀝瀝地連下了五六日小雨。 這是秋天的最后一個節(jié)氣,意味著很快冬天來臨,所以這天兒啊, 冷得人直縮脖子。 雨停后, 陰沉沉的下午, 郁府的大門被人叩響。 老張頭兒是從京城跟到鄉(xiāng)下的郁府的老人了, 有幾分眼色,一看來者,特別是頭前的兩個, 錦衣貂裘, 臉上雖沖他笑得一團(tuán)和氣,可人眉宇間自帶一股威嚴(yán)之色, 怎么也忽略不了, 不免暗暗納罕,猜測定然是官府中人。 再看他們身后跟隨的幾個,散在四處, 狀似看風(fēng)景, 不顯山露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又個個黑衣短打,這一看就是練家子。 他知道來人身份不凡。 衙門里的人找上郁家, 會有好事么? 張老頭緊張而客套地詢問來人有何貴干。 對方卻只道是郁齊書的同窗好友,姓徐,路過漢陽城,順便來拜訪探視, 希望不要驚動了府中老爺和夫人, 再三叮囑。 來了大人物, 暫不知是不是客, 不告訴老爺夫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張老頭兒會行事,面上恭恭敬敬地請人稍待片刻,他進(jìn)去稟報了后回復(fù)客人。 關(guān)上門后就跑去找管家。 “會不會是大少爺那件事情還沒了結(jié)???”他擔(dān)心地問。 聽了張老頭兒對一行來人的描述,周保也覺茲事體大,慌忙領(lǐng)著他一起去見郁齊書。 “姓徐?我知道了,確曾是我的同窗好友,不必緊張,便請他們直接來蘭苑吧,不要驚擾了夫人和老爺。” 有了他這句話,周保和老張頭兒方松了口氣,疾步出府,將客人畢恭畢敬地徑直請到了蘭苑。 煮茶倒水,周保親力親為,更在院子里聽命侍候。 客人進(jìn)了屋,兩廂相見甚歡。 片刻后,周保聽到里面郁齊書吩咐他,“去把大少奶奶叫來?!?/br> 第112章 蘆花正領(lǐng)著一群織娘繡娘挨個兒在給各房主子裁量冬衣。 都快要入冬了, 現(xiàn)在才做冬衣,委實很晚了。 擱以往,三個月前這件事情郁府就該定了下來。 都是郁家?guī)追孔杂懣喑浴?/br> 其實周保領(lǐng)了馮慧茹的命, 原是早去邀了縣城里幾家繡莊前來給后院女眷們做冬衣的, 但那時候郁家?guī)讉€女主子還心高氣傲著, 當(dāng)還是在京城里呢, 都看不上人家的料子和手藝,覺得樣式老氣、料子也差,只得先給丫頭婆子們做了。后來周保又換了幾家布莊給主子們挑, 仍舊看不上, 還提出非省城繡娘做的不要,要周保去漢陽城請人, 馮慧茹就生了氣。 “那就不管了, 撂一邊兒。哼,這會兒嫌這嫌那,等天氣涼了, 粗布衣衫也會往身上套!” 她的話果然應(yīng)驗。 霜降一來, 跟著天兒一日接一日的陰雨綿綿,連綿不絕,好似提前入了冬。 郁泓幾個小妾同李小蓮那幾房兒媳婦是后來才回牛家村的, 眾人都以為在鄉(xiāng)下住不長久,所以根本就沒帶多少衣服來,這下好,一個個冷得不愿出房門。 兒媳婦一天天找她訴苦, 郁泓的妾室也來找她做主, 李小蓮就出面, 馮慧茹方才將此事再度提上日程, 由著蘆花去處理。 人是從縣城請來的,來一趟不容易,又是好幾個布莊和繡莊一起動作,人家?guī)е媚锖突钣嬟s了兩個時辰的路,又帶著十幾卷布匹料子和衣服式樣供郁家人挑選,裝了四五輛馬車,興師動眾的,蘆花便想著盡快弄完。她吃了早飯出的門,一直在外忙著這事情,忙得中午都沒回蘭苑服侍郁齊書吃飯、休息一下。 冬衣不止要做到保暖,還要顯出女人們的妖嬈身材,十分考教繡娘們的技藝。又要到年節(jié)了,去舊迎新,得穿得隆重,到時候全家人還要搞祭祖上墳、祈求來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幸福安康的祝禱儀式,見人見客,料子也不能差。 蘆花事先收集了各房女眷的要求,能滿足的應(yīng)下來,不能滿足的,討價還價,議定好,周保才根據(jù)需求請的人來,要哪家的布,哪家的繡娘,有條不紊,避免白費功夫和不必要的差錯。 她再帶著布莊和繡莊的人親自走一趟,挨家挨戶,各房的要求一一記錄下來,定的什么面料、要做什么樣式、統(tǒng)共幾件襖子幾條裙子……都當(dāng)面確認(rèn)好,避免到時候有人借機(jī)找她的茬兒。 這份差事,她盡心盡力,又心細(xì)如發(fā),萬事都想到了,真是沒得挑,馮慧茹很滿意。 周保聽見郁齊書在里頭吩咐他去叫大少奶奶來,當(dāng)下一拍腦門兒。 糊涂! 郁齊書已婚,家里來了客人,怎么能忘記通知蘭苑的女主人呢?女主人不出面來招呼客人,像什么話?大少爺定然生氣了。 忙高聲答應(yīng)一聲,立刻出去尋蘆花。 蘆花正在秦思思院里。 一屋子的女人,都圍著秦思思和她的女兒,細(xì)聲細(xì)語地征詢母女倆衣衫料子和款式。 秦思思那個女兒囡囡,本身長得粉雕玉琢,就很討人喜歡,大家都愛逗她。加上她又第一次見家里來了這么多年輕的姨姨,開心不已,纏著幾個年紀(jì)小的繡娘還在屋里玩起了捉迷藏,一屋子歡聲笑語不斷傳出來。 郁齊山坐在一旁吃茶,笑而不語。 他是突然來的,事先也沒打招呼。 本來一群女人做衣服,不關(guān)他什么事,大家還其樂融融,結(jié)果他一來,搞得一屋子女人都有些拘謹(jǐn)了。好在他來了之后就坐在旁邊,只看不說話,漸漸就忘了他的存。 這廂一個繡娘玩得累了,攤在椅子里喘氣。掃眼看見蘆花同秦思思湊在一塊兒正在商量面料,因蘆花給人平易近人之感,那繡娘年歲又不大,當(dāng)下口無遮攔道:“大少奶奶的孩子想必跟囡囡一樣可愛吧?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那話問出口,屋內(nèi)知情的郁府丫頭婆子都安靜了下來。 坐在旁邊的郁齊山擎在手中的茶杯頓住,也把眼睛幽幽地往蘆花望去。 蘆花同郁齊書成親一載,早就聽到有風(fēng)聲說郁齊書不讓她上床。屋子里安了張木榻,她跟個丫頭似的睡在榻上,夫妻兩個是分床而睡的,還是郁齊婉親眼所見。且,郁齊書床前擱了兩扇屏風(fēng),睡覺都不讓她看。 蘆花有些尷尬,面色緋紅。 誰都不知她在幽怨地想,她才同郁齊書同床而眠,那家伙不過抱著她睡覺取暖,要造人,不知猴年馬月,第一晚還害她緊張地失了眠。 秦思思不知就里,見狀,笑道:“我們家大少奶奶還沒有孩子呢,不過也快了吧,我聽寄眉jiejie說叔叔已經(jīng)能出屋子了。等他的身體再養(yǎng)養(yǎng),說不準(zhǔn)來年呀,就一年抱倆!” 蘆花聽罷,她本也這么期望的,只覺得心事被秦思思看透,更是臊得不行,一張臉徹底通紅了。 繡莊老板有幾分眼色,看蘆花始終不接話,知道肯定有些內(nèi)情,忙打個哈哈,叫那繡娘繼續(xù)陪著孩子玩,然后招呼兩個姑娘,給秦思思測量身材。 這時,周保在外面連喊兩聲大少奶奶,語氣聽著像是很著急,蘆花趁機(jī)脫身走出房去。 “什么事?” “屋里來了客人,大少爺叫您趕緊回去一趟?!?/br> “哦哦。” 蘆花霎時緊張起來。 這算是她第一次以郁齊書妻子的身份見客呢,如何不緊張? 齊書喊她去,便是要將她正式對外介紹了。 蘆花又開心又緊張,不管不顧面前還有個周保,抬手先捋捋頭發(fā),摸摸云鬢是否有亂,釵環(huán)是否歪斜,又扯扯上身的襖子,整理了下衣襟,方才邁步。 走了兩步,想起來繡莊老板娘今兒還帶了一件男士穿的鶴氅想來招攬郁家男主子的生意。 樣板服,自然做得極好。衣料和手工都是上乘,蘆花主要看中的是那件鶴氅的衣領(lǐng)處用的是白色的貂皮毛領(lǐng),保暖又好看,齊書披上定然更加好看,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又想他現(xiàn)在很喜歡坐著輪椅在院子里轉(zhuǎn)圈圈,這件鶴氅正用得上。 便又回屋去,將貂皮鶴氅取了在手,欲要拿回去給郁齊書試試,順便同秦思思說一聲,晚點再過來。 秦思思看蘆花將鶴氅搭在手上要出門,隨意就問了句:“給叔叔穿的吧?” 旁邊的郁齊山冷不丁開口道:“你說的什么話?不給叔叔穿,給誰穿?” 蘆花接話不是,不接話也不是,有些尷尬,也不管秦思思被郁齊山這句話懟得有點發(fā)懵,干脆當(dāng)做沒聽見他兩口子的話,直接出了門。 路上問周保:“什么人呀?男的還是女的?” “是少爺?shù)耐昂糜选!?/br> 是同學(xué)…… 蘆花更緊張了。 她那個世界,主要的社會關(guān)系就是學(xué)校里的同學(xué)呢,那是比工作上認(rèn)識的同事和客戶還要親密的關(guān)系。 郁齊書這是要讓她進(jìn)入他的圈子里了,何其難得,蘆花不覺眼眶發(fā)熱,鼻子也微微發(fā)酸。 回到蘭苑,院里或坐或站著幾個穿黑衣短打的輕壯男子,周保已在路上提醒過她,蘆花并不緊張。 既是齊書的同學(xué),猜也猜得到肯定也是官場中的。 官老爺都有幾個保鏢,她懂。 正房房門半敞著,清簫和香秀正站在外面廊下伺候,防著里頭喊添茶倒水能夠隨叫隨到,很伶俐。 蘆花側(cè)頭,大聲吩咐周保給幾位大哥更換熱茶,周保躬身應(yīng)答:“小的醒的?!?/br> 那幾人沖蘆花點頭,蘆花也含笑頷首回應(yīng),便步上臺階,進(jìn)了屋。 屋內(nèi),郁齊書坐在輪椅里,左右兩邊椅子上大馬金刀坐著兩個男子,皆氣度不凡。 “聽說有貴客來了?”她將路上想好的開場白笑著說出來。 正在聊天的三人都齊刷刷看過來。 郁齊書抬頭一看她,隨即沖身邊人笑道:“我來介紹一下,這就是賤內(nèi)蘆花?!?/br> 蘆花僵了一秒。 賤內(nèi)…… 文人的酸氣才算真正見識了,蘆花暗自將郁齊書腹誹罵了頓,我是賤內(nèi),你還是我的賤外咧! 那兩人見她來,都站起身來,蘆花忙按下手去請人不要客氣。那兩個人果然不客氣,又坐下去了。 蘆花提起桌上茶壺,用手摸了摸壺身,是滾熱的,便親手為二人添了杯熱茶。又見郁齊書只著一身單薄的淺藍(lán)色直裰坐在椅子里,小聲斥責(zé)了他一句“怎么穿這么少?”去到墻邊衣柜翻了床薄毯出來給他蓋在雙膝上,還仔仔細(xì)細(xì)把邊角掖了掖。又走到門口,叫清簫把她剛才帶回來那件鶴氅給她,回身來披在郁齊書身上。 蘆花做完這些,無意掃了一圈兒,方才發(fā)現(xiàn)那三人都沒說話,皆微仰著頭,把她愣愣地看著。 蘆花霎時鬧了個大紅臉。 醒悟過來自己剛才有些旁若無人,十分不好意思,脫口道:“你們聊你們的呀,看我做什么?” 郁齊書左手那文雅男子噗呲笑了出來,沖郁齊書道:“你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郁齊書接口道:“就是傻乎乎的,笨得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