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兒(種田)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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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跑去吃二房的酒,叫他抑郁了一晚上,這下心情美上天。 忽然就覺得她喝醉酒了好,不然你聽不到她嘚啵嘚啵兒給他講這些事。 郁齊書覺得他似乎也醉了,定然是被蘆花身上的酒味兒熏醉的。 他手撐著床單,努力仰起上半身,去嗅聞她的脖子:“你今晚喝的什么酒?好香?!?/br> 蘆花忽然低眼,沖他詭秘地笑了笑,然后人起身,去桌上自食盒里又變寶似的,竟拎出來一個瑩白的小酒瓶! 郁齊書看見她扭頭朝自己壞笑了笑,然后仰頭,猛灌了好大一口。 “……” 他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是誰醉了? 還是有人欲要借酒撒瘋? 賭一把他們夫妻兩個是否心有靈犀,他于是扭頭去吹滅了床邊圓凳上的蠟燭。 月上中天。 銀光瀉地。 他才仰面躺好,有人捉住了他的下巴迫他張口。 其實不用強迫…… 郁齊書張嘴接下這滿口飄香的瓊漿玉液,喉頭一滾,酒水下肚,順勢,他狠狠咬住了蘆花欲要離開的嘴。 他真喜歡喝了酒后的蘆花。 第89章 一連數(shù)日, 二房住的那西苑里,丫頭仆婦進進出出,熱鬧得像過年。相稱之下, 長房長子郁齊書和蘆花所住的蘭苑就顯得太過冷冷清清了。 不止蘭苑, 馮慧茹挨著李小蓮的, 就隔著一堵院墻, 每日聽見隔壁歡聲笑語不斷,心里慪極了,她便時常同張媽談起那晚家宴上蘆花的表現(xiàn)自尋開心。 “你說說她, 看著又蠢又笨又軸, 沒想到緊要場合,居然還是挺機靈的?!?/br> “可不是么?小姐, 大少奶奶這是大智若愚哩?!睆堄聒P也配合, 笑著道:“而且我可瞧出來了,大少奶奶她膽大心細著吶!” “是呀,開始我還以為她就是無知才無畏。突然來那么一出, 叫好端端一個眾星拱月的歡喜場面一下子變了味兒!所有人都把目光自她寶貝兒子身上移開了, 沒人捧場了,反而還有人忍不住笑場。玉鳳,你可還記得她當(dāng)時的表情?笑臉一下子僵了, 臉還拉得老長,就跟驢臉似的!” 馮慧茹兀自大笑起來,震動得身下的搖椅都前后搖晃起來。 “記得,怎么不記得?怕是要記一輩子嘍!”張媽也呵呵地笑。 “那丫頭也真是急智, 瞧見氣氛不對頭, 立馬面不改色地說是因為齊書最愛吃雞翅膀才會那么做。扮豬吃老虎, 好, 聰明!嚇,有這么聰明厲害的兒媳婦,看以后哪個再敢來招惹我們!我兒子可好著呢,他不過就是虎落平陽。有些人招子放亮些吧,千萬別高興得太早了,小心樂極生悲!” 主仆兩個就坐在院墻根兒下說話,聲音不小,極像是刻意的。因為說話的功夫,抬頭,目光老不自覺地往隔壁飄。 “不過,小姐,或許大少爺是真喜歡吃雞翅呢?” “誒?真的嗎?”馮慧茹愣了愣,慢慢收了笑意,“我這做娘的,竟不知兒子喜歡吃的菜……那真是難能可貴,她對齊書那么好,竟可以不顧臉面在飯桌上給他留吃的拿回去……” 說到此處,馮氏眼眶紅了,捧著已經(jīng)開始顯懷的肚子長嘶:“我苦命的齊書??!” 院門前是一個四方形的抄手游廊,十字路口,往左手去是進馮慧茹住的東苑,往右自然是去李小蓮的西苑。 東西太后較勁兒不是一天兩天,丫頭仆婦們都習(xí)以為常了。聽見了的,看見了的,都裝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偏巧,蘆花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尷尬極了---她完全沒有要跟李小蓮當(dāng)著人面叫板的意思啊。 可婆婆剛才同張媽那一番對話,完全就把她說成了好像是她耍小聰明,故意那么樣子好叫二房精心準備的家宴攪黃了似的。 關(guān)鍵的關(guān)鍵,要只是自個兒聽見了也就一笑置之好了,偏偏,另一個當(dāng)事人也在,還讓對方知道了她也聽到了,搞得蘆花尷尬得想就地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是來向馮慧茹詢問郁齊書那雙腿的后續(xù)治療方案的。 上午林大夫給郁齊書重新上了藥、換了紗布,蘆花攔著他在院子里細問了下郁齊書的情況。 那林大夫坦言道:“別看他的腿血rou模糊,十分可怖,但其實骨頭沒斷,給他上夾板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但奇怪的是,林某守在郁家給他醫(yī)治了這么長些日子了,大少爺卻一直說雙腿沒感覺,且使不上力,林某也是大感奇怪,故此猜測他的雙腿怕是可能傷了某根筋了。續(xù)骨,林某倒是擅長,可接筋,就有些笨拙了。林某本已向郁夫人建議待我回去京中幫忙另尋個醫(yī)術(shù)高超的大夫來給大少爺醫(yī)治,不過夫人說要等老爺回來后再商議,可病人不能等呀……” 他苦笑:“可能夫人以為我要撒手不管少爺了,怕我一去不返。或者,大少奶奶可勸勸她?拖得越久,大少爺?shù)碾p腿即使骨頭沒斷,他長時間不下地,也有極可能失去行走的能力啊。” 那是當(dāng)然! 正常人就是睡幾天懶覺,也跟大病了一場似的,懶洋洋的沒精神。 蘆花聽罷,又驚喜又心焦,郁齊書的腿骨頭沒斷,于早做好了“他可能會癱一輩子”心理準備的她而言,跟天上掉餡餅似的,趕忙跑來找婆婆,定要勸得婆婆早做定奪。 那院門口左右兩邊都種了一大叢竹子,她遠遠的沒看見。走近了,方才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個人。 瞧那男人的身高體型,她一眼看出來是郁齊山。 郁齊山就負手站在東苑的院門口,好像要進去叨擾婆婆的樣子。 之前不是那李小蓮當(dāng)眾羞辱過她么?還有府中的下人也在背地里議論她,說她跟郁齊山的閑話。 蘆花吃了虧,又想盡量不給郁齊書添麻煩,叫他多心。 齊書因為不能下床出屋的緣故,心思敏感得很,她已經(jīng)察覺到了,所以如今行事謹小慎微。 蘆花見是郁齊山站在那兒,立刻就墊著腳尖兒一轉(zhuǎn)身,往右下了階梯,然后走到院墻跟兒下貼墻而立,指望郁齊山趕緊叨擾完了婆婆后就離開。 誰知道他就站在院門外聽壁角,一直不走。 院里,婆婆同張媽的說話聲很大,這下,兩人都將她們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透過花枝,蘆花瞧到郁齊山有意無意往她隱身的地方再度掃視過來,只怕他已察覺到自己了。 看他遲遲沒有挪腳的意思,又想著郁齊書一個人在屋里,冷清寂寞,想早點回去陪他。不想再耽擱時間,反正已被發(fā)現(xiàn),蘆花干脆就現(xiàn)身出來。 那郁齊山果然聽到腳步聲響動就立刻轉(zhuǎn)過身來,沖她微微一笑。 蘆花愈加不自在,話也不說,怕院子里的婆婆聽見又生事端,只是紅著臉沖郁齊山點了個頭,然后就加快腳步,勾頭縮肩同他擦身而過,幾乎是小跑著進了苑。 不知怎的,她總感覺郁齊山一定在看自己,蘆花如芒在背。 為了證實這個猜測,走了十多步遠后,她扭頭。 咳,他還真是…… 蘆花一下子亂了陣腳,差點踢到臺階撲下去來個狗吃屎,有些狼狽。 身后傳來男人沉沉的輕笑聲。 第90章 蘆花回到蘭苑, 進屋。 屋子里很冷清,沒一點兒人聲兒,桌子上靜靜地擺放著食盒---午餐已經(jīng)送過來了。 一般情況下, 幾個婆子早上過來拿走換洗的衣物、打掃完院子, 就不怎么待這里的, 只在飯點兒時按時把一日三餐送來, 半個時辰過后再來收拾盤子碗筷等。 春燕雖說被撥到了蘭苑伺候,但她神出鬼沒,蘆花在的時候就很少看到她, 但只要她一出去, 春燕就會出現(xiàn)---這讓蘆花十分懷疑春燕是不是在這蘭苑里安了監(jiān)控,不然怎么她總能每每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就趁隙溜進來? 蘆花探過幾次口風(fēng), 但馮慧茹不松口, 她不好再提。轉(zhuǎn)念又疑心春燕其實是婆婆安插在蘭苑的眼線,專門尋她的錯處好將她再度打發(fā)掉。后頭,蘆花又想到郁齊書是少爺, 丫頭服侍少爺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倘或身邊沒個丫頭伺候了,那他這少爺還是少爺么?趕走了春燕,反倒叫齊書的身份降了規(guī)格。 婉拒不了, 支使不動,又怕郁齊書的少爺身份降了格,蘆花只好忍氣吞聲任憑春燕對自己這個大少奶奶視若無睹,在她同郁齊書的這個小家里進進出出, 宛若女主人。 清簫是專門安排伺候郁齊書的, 但因為蘭苑多了個女主人, 他曉得男女有別, 所以總是懂事地盡量不與蘆花待在一個屋里。主人家里又不養(yǎng)閑人,于是,只要蘆花這邊沒吩咐,他就會主動去找劉婆子幾個要點活計來做,提水、燒火、洗衣服等等,很勤快。 蘆花事情不多,每日唯二的兩件事情就是去婆婆那邊請安伺候,以及伺候丈夫。 她沒再跟著張媽學(xué)規(guī)矩了。 先前馮慧茹主仆已覺得她是朽木不可雕,后來又鬧出了驅(qū)逐她的事出來,馮慧茹不得不留她在郁家,可也明白地說了只當(dāng)她是郁齊書的通房丫頭。通房丫頭是不需要領(lǐng)出去見客、待人接物什么的,丟不了她郁家的臉,那還學(xué)什么規(guī)矩,蘆花樂得輕松。 其實請安也可省了的,但既還頂著郁齊書妻子的名頭,蘆花還是每日一大早硬著頭過去東苑給馮慧茹問安。 這事兒還算辦得正確的。 馮慧茹已經(jīng)不再甩冷臉子給她看了,好比今日,她居然還拉著蘆花的手,婆媳兩個閑話了許久。 如此,蘆花同郁齊書一天里,倒幾乎有十七八個小時候都是待在一塊兒的。 不知道是不是遠香近臭,兩人天天這么窩在一屋里,蘆花又沒其他事情做,就把大量目光傾注在郁齊書身上,沒多久就生出事來。 ---她很關(guān)心郁齊書何時腿傷能好,又幾時能下得了床,所以每遇到林大夫前來問診,她就必定攔著大夫問長問短,聽完后眉眼兒都布滿了愁云慘霧。 如此關(guān)心太多、太過,表情又沒管理,不免就叫郁齊書多心起來。 某日林大夫問診離開,他就對蘆花笑著譏誚道:“我這腿遲遲好不了,很可能一輩子都只能躺在床上,怕沒什么指望了。你不如學(xué)春燕、王大娘劉大娘幾個,早做打算?!?/br> 此后蘆花再不敢當(dāng)著他的面詢問林大夫他的病情,服侍他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觸動了他敏感的神經(jīng)。 轉(zhuǎn)進屏風(fēng)里,瞧見郁齊書正半靠在床頭。他的臉色不太好,神情萎靡不振---上午林大夫又來給他瞧過了,想是為此他才心情不好。 要說真的是斷骨還容易醫(yī)治些,傷了筋脈,或者說神經(jīng)系統(tǒng),于這個世界的醫(yī)術(shù)而言,真是叫人生不出一點盼頭。 本來說骨頭沒斷,叫蘆花和郁齊書很是激動了一下,可很快就兜頭一盆冰水淋下來,從絕望到希望再到絕望,鐵打的人也經(jīng)不起這樣的錘煉。 他雙腿上的夾板前幾日就拆掉了,已勉強能坐起來,這兩日郁齊書都沒躺著了---蘆花也不喜歡他整日整日地躺著,并極力鼓動他靠自己的力氣翻個身或是抬抬腿什么的,活動活動筋骨。興許老天垂愛,忽然就叫他的腿能動了呢。 蘆花柔聲問他:“參湯已喝過了么?” 喂參湯之事一直都是春燕的工作,她從來不假手他人,連蘆花也叫她婉拒了。態(tài)度明顯,蘆花也不強求。 這種事情,其實看郁齊書的態(tài)度咯。 但郁齊書一直沒表示,于是成了蘆花心里一根刺。 此刻郁齊書后腰靠在兩床疊在一起的棉被上,身上沒蓋被子也沒搭塊毯子,全身就這么晾著。他垂著眼睫,死死盯著裹成棒槌的兩條傷腿。 靜謐的屋子里有聲響了,他也沒聞聲抬眼看過來,整個人還是那副消沉姿勢。等了幾秒鐘,蘆花方聽見他涼涼道:“老往外跑,你怎么就這么不安于室?” 蘆花:“……” 暗暗深呼吸。 蘆花心知肚明,明白他是痛苦于雙腿不良于行,脾氣才日漸變得古怪,已開始動不動就找茬兒同她吵架,她不跟他計較。 其實他們兩個正在冷戰(zhàn)呢,尚未和好如初。 致兩人鬧別扭的不過一件小事,就前日吧,蘆花同他吐了個槽,說看見二娘李小蓮?fù)莻€管家表哥李進忠眉來眼去,神情曖昧,“好意思罵我成何體統(tǒng)?她當(dāng)著好幾個下人的面毫無顧忌地同李總管調(diào)笑,還都被我看見了也不知收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