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兒(種田)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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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齊書十分詫異:“兒子不明白,什么交易?” “說交易,也只是你爹的一廂情愿。你該知道的吧,你爹他想入閣想瘋了!”馮慧茹神色嘲諷,冷冷一哼,“為他的好兒子能娶媳婦倒變得不重要了,他想借你為他入閣鋪路!” “怎么鋪?” “他一門心思想攀皇親,想成為皇親國戚,歪念一動,就頻繁地到皇后娘家去走動---這下子,齊書,我是真為你的婚事著急了。 郁齊書聽得一頭霧水:“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馮慧茹話匣子打開,怨氣沖天,自顧自道:“我就在想,你早點成家了也好。到時候把家一分,我跟著你們過,省心舒心,我鐵定能多活一二十歲呢!” 郁齊書看看母親,眼角兩鬢皆是風(fēng)霜。 她今年不過三十四歲而已…… 郁齊書忍不住寬慰她:“娘,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將來我一旦成家立業(yè),您想怎樣就怎樣,愿意跟我們住,我就立刻接您過來,兒子媳婦一起恪盡孝道。就只是……”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趁機道:“娘,婚姻大事并非兒戲。您不要受父親和李氏裹挾,挑選兒媳婦這事兒還是得您多費些心思,特別是要多花點時間多方打聽一下女方的品行,萬不可倉促成事啊?!?/br> 馮慧茹含笑而回:“我懂,齊書。你放心,為娘一定為你把好第一關(guān),絕不讓你再重蹈我的覆轍。不然就像我和你爹一樣,沒有感情在,以至于他現(xiàn)在若是無事求我,就基本不到我的房里來了?!?/br> 郁齊書臉一紅,窘迫道:“娘,我的意思是---那位女子除了與我門當(dāng)戶對,與我投契外,最主要還是她得是個善良溫婉,懂得服侍孝敬您的人?!?/br> 馮慧茹一怔,眼眶紅了:“好,我一定會找個會孝順婆婆的兒媳婦?!?/br> “嗯,多謝娘親。您千挑萬選的,一定是最好的?!?/br> 馮慧茹經(jīng)過兒子一番寬慰,面色和緩許多。 抬手抹了抹眼,徐徐道:“看來看去,我是覺得,安國將軍的女兒,配你是綽綽有余?!?/br> 郁齊書沉默不語,不敢接這茬兒。 馮慧茹也沒想要他搭腔,又道:“你爹卻十分反對。我問他原因,他說他聽皇上身邊的近侍講---皇上對安國將軍已所有猜忌。我還以為他反對這門親事,是怕將來某天咱們家被安國將軍所累,心說這真是十分遺憾了,卻從他的言語中察覺他原來是想跟皇上結(jié)成兒女親家,目的是為了他入閣之事?!?/br> “你看看他,他哪里真正為你著想過?要不是你自己爭氣,要不是那個郁齊山一次次叫你爹失望,可能你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呢?!?/br> “真是可笑啊。從前,用我為你入朝做官鋪路。到如今,又用我的兒子為你入閣鋪路。郁泓,你這么不喜歡我們母子,你有本事,那就不要靠我們母子?。 闭f到激動處,馮慧茹指天唾罵道。 郁齊書聽得丈二金剛:“怎么結(jié)?他又怎么入閣?” 馮慧茹冷笑:“你爹想入閣,所以想讓你娶皇女,讓你當(dāng)駙馬,那他不就成了皇親國戚了?此后他要想再入閣,不是輕而易舉?” “前年他好不容易擠走了劉士元,可結(jié)果內(nèi)閣補選人員名單里沒有他,他氣得打碎了一株價值連城的紅珊瑚。去年首輔張貞致仕,臨走時向皇上推薦的人選也不是他,他恨得暴跳如雷,竟參了他老師張貞一本,叫人家晚節(jié)不保。你看看你爹,為入閣,簡直瘋魔了?!?/br>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觸動了他走歪門邪道的那根弦,竟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你爭氣,娘親也能揚眉吐氣。你爹以前不關(guān)心你,現(xiàn)在卻想利用你為他的入閣鋪路,我才不想如他的愿呢。他那么有本事,就靠自己好了!” …… 馮慧茹絮絮叨叨,郁齊書早已經(jīng)呆滯:“可皇上膝下并無適齡的皇女啊?!?/br>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圣上畢竟不還是有個女兒的嘛。” “十三皇女?可她現(xiàn)年才十歲啊?!?/br> “你爹想叫你等啊。反正你現(xiàn)在十八歲,等到十三皇女滿十四歲可以嫁人的年紀(jì),你也才二十二歲而已。就算你等不了,反正也不妨礙你往房中收人啊。只要你將正妻之位空懸,就像那郁齊山那樣,然后等著十三皇女長大成人,屆時迎娶她入門就成了---這就是你爹打的如意算盤?!?/br> 郁齊書:“……” 忽的想,或可以答應(yīng)了這門婚事? 這樣的話,他不是就多了四年茍延殘喘的時間? 蘆花蘆花…… 每次默念她的名字,胸口就酸脹不已。 這個情結(jié),到底要怎么解? 第26章 放眼整個大齊朝,郁齊書不失為萬里挑一的駙馬人選。 他少年英俊,滿腹才華,又是禮部尚書的嫡長子,皇帝老師的親外孫,真正一點兒挑不出毛病的好。 依著他之前的考試成績,屆時會試即便沒有高中狀元,一甲第一等也有他的份兒。 最主要他早到了娶妻的年紀(jì)了,按照蘆花這邊的說法,他就是個搶眼奪睛的黃金單身漢。待到春闈一結(jié)束,他一定會成為京中王公貴族、豪門大戶家爭搶的女婿人選。 皇帝肯定也眼饞這樣的女婿。 盡管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可萬一四年后就找不到郁齊書這樣的樣貌、才情和家世的青年才俊了呢?他如此難得,真正的可遇而不可求啊。 所以,如果郁泓想結(jié)皇親的意思傳遞到了皇帝耳朵里,大概率皇帝是會把郁齊書先定下來的。而且四年時間,一則可以慢慢考察他,二則可以悉心栽培他,未來他就是大齊朝的中流砥柱,何樂而不為? 遠(yuǎn)的不說,就說近的。 狀元郎配皇女,一直是歷朝歷代的佳話。 所以到時候殿試,岳丈看女婿,絕對點狀元了。 郁齊書蟾宮折桂,金殿上求娶十三皇女,皇帝順勢指婚,郁家雙喜臨門! 如此完美,郁泓所打這算盤珠子,一定是金子打造的,撥弄起來叮當(dāng)響! “其實,我也不是為爭一口氣才非要同你爹對著干,主要還是十三皇女根本配不上你?!瘪T慧茹松口氣又道。 郁齊書一訝,疑惑地看向母親,有些不解。 “那十三皇女并非皇后所生,只是拜在皇后膝下叫聲娘,實際上她的親生母親出身低賤,只是個小宮女。未入宮前,便一直伺候在未出閣的皇后身邊了,乃是簽了死契,賣身為奴的下人?!?/br> 馮慧茹這樣一說,郁齊書這下子才想通了為何他爹會頻頻往皇后娘家走動了。 他人家中后宅之事,就是郁家自己屋頭的腌臜,也全都是母親和春燕幾個丫頭零零碎碎說給他聽的,他一個男人哪里會去關(guān)注這些? 皇上后宮佳麗三千,皇子皇女也有好二三十個,皇親國戚更是多如蛛網(wǎng)。十三皇女盡管得寵,但其實不太出挑,且因為年紀(jì)還幼,尚未入京中貴族的眼。一入皇宮深似海,宮門里頭的事情本來諱莫如深,虧得母親居然已將對方母家的出身來歷都打聽得如此清楚了。 賣了身,就是皇后家的人了。被皇上寵幸上位,自然皇后的娘家也就算是她的半個娘家。 父親去皇后娘家走動,這路子是對的。 “十三皇女全仗著年幼乖巧,皇帝喜歡,皇后也才對她另眼相看,因而在宮里稍稍有點地位,然而不爭的事實是她的親娘只是九嬪之一,連個自家的娘家都沒有。貴嬪啊,這要是放在民間,就跟個通房差不多。你是郁家的嫡長子,你爹是禮部尚書,你外公是帝師。皇女又怎么樣?你這么好的條件,你爹他是腦子糊了屎,饑不擇食,才會讓你娶個通房的女兒當(dāng)正妻!” 馮慧茹憤憤不平。 “這門親事要是成了,以后你入翰林進(jìn)朝堂,還不被你的同僚嘲笑死?本來你好好一個狀元,憑自己的本事得到的一切,結(jié)果到頭來反倒變成了攀龍附鳳才有了這份榮耀,真是嘔死了!無論如何,這門皇親我一定要阻止!” 見母親情緒激動,郁齊書出聲安撫:“娘請息怒,此事父親尚未與我說,也許……” “沒有也許!”馮慧茹斷然道,“他還想瞞著我,來個先斬后奏,門兒都沒有!” 一旦起了心思覺得拖延時間或可等到轉(zhuǎn)機,好比和尚撞鐘,先得過且過著。母親越是反對,郁齊書便越想要成就了這件事情。 于是道:“如果皇上金殿上當(dāng)場指婚,兒子也沒有辦法拒絕啊。” “這不是還沒有指嘛?!瘪T慧茹道。 “呃……娘,同僚可能也沒那么俗氣。畢竟都是讀書人,見多識廣。兒子厲害不厲害,大家有眼睛看。并非兒子同十三皇女結(jié)了親,他們就否定了一切啊?!庇酏R書還想掙扎。 馮慧茹搖頭,“齊書,你想清楚,你的未來媳婦是皇女誒。她是君,我們是臣。你還好些,但你想想娘,我不是得每天早晚給她請安了嗎?還有日常生活里,連句重話都說不得她。齊書,你把她娶回家,不是娶了個妻子回來,而是迎了個活菩薩回來呀。娘上半輩子受李氏的氣,下半輩子,你忍心讓娘再受媳婦的氣么?” 郁齊書被說得冷汗涔涔。 為了一己之私,他竟然置娘親于這樣卑微的地步,實在不該! 算了,就算是拖延時間的權(quán)宜之計也不可定下一個皇女,否則以后幾年自己煩也要煩死了。 郁齊書揉揉眉心,保證道:“娘,絕對不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的?!?/br> 馮慧茹臉現(xiàn)欣慰,頷首道:“你自小就很孝順,娘當(dāng)然知不可能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我今天給你講這些,乃是要你想清楚再做決定,別讓你爹給糊弄了。他那個人自私自利,只會為了自己好,才不會考慮你我的感受呢?!?/br> “嗯。” “依著娘的意思,為今之計,就是先于你爹一步將你的未婚妻人選定下來。我們早早去下了聘,那他就沒轍了?;噬峡偛豢赡苊髦形覀?nèi)ネ嘶榘桑扛约旱某甲訐屌鍪窃趺椿厥???/br> “嗯?!?/br> “那兒子你看,母親相中的這安國將軍之女如何?”馮慧茹順勢將畫像再度展開,“媳婦娘家人厲害,你我母子腰桿也硬呢?!?/br> “……” 馮慧茹瞧到兒子面色猶豫,“怎么?你不同意嗎?還是你另有心儀之人?” 郁齊書一句“但憑母親做主”在口中繞了千折百回,艱難地不想應(yīng)承,外頭忽的傳來了春燕咋呼呼的叫喚:“夫人、少爺,大喜事!” 他暗暗長松了口氣。 第27章 須臾,春燕手中端著碗燕窩撩簾子進(jìn)來,一臉喜色道:“少爺、夫人,那李氏上吊尋死,據(jù)說現(xiàn)在怡春院那廂哭成了一片,只怕兇多吉少吶?!?/br> 郁齊書登時臉色一變:“可有請大夫?派人去通知老爺了嗎?” 如今母親當(dāng)家,要是李小蓮有個三長兩短,父親只怕拿她是問。 “慌什么慌?”馮慧茹臉上的笑容斂去,淡聲道:“老把戲了。越是動靜鬧得大,連你都知曉,那就越?jīng)]事。只不知她這次又在鬧什么?她兒子都已成年,她怎么越活越不成體統(tǒng)了?” “剛燉好的燕窩,少爺趁熱喝了吧?!贝貉鄬⒀喔C遞給郁齊書,好笑地沖他擠眉弄眼道:“少爺,你整日關(guān)在書房,都不知道怡春院那邊每天發(fā)生多少有趣的故事呢。看書很枯燥的吧?春燕時常說給你聽,乃是為了叫你放松放松。聽聽這些,是不是覺得很有趣兒?” 之前同母親說話走神兒,都忘了李氏的為人,實在有些大驚小怪了。 郁齊書一哂,故作姿態(tài):“胡鬧,這種事情怎么有趣?口無遮攔,還喜歡嚼舌根兒,小心給那邊聽見,將你發(fā)賣出去,少爺我只好見死不救?!?/br> “少爺---”春燕嬌喚。 馮慧茹忽然臉色變得鐵青:“怎么著,難不成她是在催逼我?我做得還不夠嗎?” “啊,不是不是!夫人,我打聽來的情況,她今日鬧騰,并不是為了少爺?shù)挠H事呢?!?/br> “那是為什么?” 春燕接下來說的事,叫馮慧茹氣得發(fā)笑:“呵呵,我這正妻都沒說話。她一個妾,激動個什么勁兒?” 原來,那李小蓮乃是為了郁泓欲要抬個外宅做妾一事尋死覓活來著。 步入官場的郁泓逐漸變得很花心,擁有的女人越來越多。只不過這些年一直有個李小蓮管束著他,郁泓便只敢將后頭找的女人偷偷養(yǎng)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