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春空 第160節(jié)
俞安行眸色深了幾分。 長指勾纏起女郎掉落在他頸窩的發(fā)縷。 “可是阿梨之前還因著他大病了一場?!?/br> “那是我隨口胡謅的。若說要病了,那也是被你氣的?!?/br> 青梨雙手掛上他脖頸,同他翻起舊賬。 “昭王的事是你自己弄出來的,你算計我,我自然也要想法子讓你不好過?!?/br> 她說著話,燭火映照下的檀口微張。 隱約可見藏匿其中的軟軟舌尖。 引得男人修長的指覆了上去。 “這么說來,都是我的錯。” 俞安行瞇起眼,指腹探進去,磨了一下她那顆尖尖的虎牙,輕笑起來。 “阿梨原是個這般牙尖嘴利的,追究起來得理不饒人?!?/br> 他設(shè)了昭王的局,她也不肯乖乖來求他。 非得要再算計回去。 偏他也心甘情愿被她拿捏。 皓白指尖從女郎小小的檀口里退出,勾住那方精巧的下巴。 青梨被迫仰起臉來。 眼前一暗。 俞安行吻上她唇。 唇齒相依,他親得又慢又黏,耐心地描摹她紅唇的輪廓。 “我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br> 低沉的嗓音縱寵。 似在許一個溫柔的承諾。 在青梨看來,俞安行外表和內(nèi)里實在不符。 他生得一副極好的皮囊,看著端方。 可兩人相處時,他花樣百出,總毫無顧忌地說著各種令人面紅耳赤的葷話來作弄她。 像這般含蓄的情話,卻甚少會說…… 心底生出一絲小雀躍,青梨嘴角翹了翹。 她乖乖倚在俞安行懷里。 低垂眼,往他下邊瞄了兩眼。 “那……你剛剛怎么突然就……” 往日他只恨不得能一直堵著不走。 她覺得不舒服,軟著聲同他商量,他都不為所動。 時間夠了,才會謹慎地起身,哪里會像今夜這樣…… 俞安行親啄她唇角,笑問:“怎么,夫人這么著急要給我生孩子?” “我才沒有……” 青梨急急忙忙出聲反駁。 一雙眼卻是緊巴巴地盯著他。 俞安行看她別扭的模樣,輕笑一聲,不再逗她,溫聲開口解釋。 “生孩子太過兇險。我讓秦伯開了男子避孕用的湯藥,孩子的事,不必著急。” “可是……” 他之前分明那么想要一個孩子…… 青梨有些訝異。 想到他的話,心口又忍不住泛起絲絲縷縷的甜。 他在擔(dān)心她…… 還特地讓秦安給他準備了藥…… 只是……她雖是第一次聽到還有給男人備的避子藥,但這些藥,不論是給女子還是給男子服用,或多或少對身子都是有損耗的…… 雙手環(huán)過男人的脖頸,她仰頭,唇瓣軟軟貼上男人微微凸起的喉結(jié)。 “孩子的事,順其自然就好了。那個藥,你不許喝?!?/br> 帶著薔薇甜香的氣息軟軟拂過喉間。 俞安行微怔。 握住盈腰的指節(jié)繃緊。 呼吸加重。 他重新將人摁倒。 昏昏羅帳,灼熱的氣息交織起伏。 這一次,青梨多留了一個心眼。 雖然意識被俞安行撞得支離破碎,最后還知道要勾住他的腰不讓他離開。 屋子里的動靜久久未歇。 直至天邊泛起了一層魚肚白,才叫了水。 給景老太太和景老太爺請過安后,景然一大早就出了門。 至了午后,青梨勉強恢復(fù)些力氣。 俞安行被景老太爺拉去下棋。 青梨和景老太太從亭子旁路過,新奇地去瞥兩眼。 臨著亭子的不遠處植了幾棵金桂。 風(fēng)吹過,花瓣紛紛揚揚飄灑而下。 俞安行坐在石桌旁,清朗端正。 即便對弈的是景老太爺,他也一點沒退讓。 連下幾局,皆是他率先得了頭籌。 又是一局終了。放下手中棋子,俞安行趕在景老太爺面前先笑著開口。 “是外祖父教得好?!?/br> 話里也不知贊的是誰。 景老太爺撫著自己的小短須,嘟嘟囔囔乜了俞安行一眼。 “……臭小子……” 去了京都一趟,回來還是不知道要讓著他…… 眸光轉(zhuǎn)了轉(zhuǎn),景老太爺看上了站在一旁的青梨,笑瞇瞇地招手。 “梨丫頭,你來陪我下?!?/br> 青梨擺手:“可是……我沒下過棋……” 聞言,景老太爺笑得更燦爛了:“沒事,我教你?!?/br> 青梨磕磕絆絆地上手,棋藝自然不及俞安行,沒一會兒就輸了好幾盤。 景老太爺下得倒很開心。 至了向晚時候,一旁的景老太太接連催了好幾聲,才起身磨磨蹭蹭喚來小廝收了棋盤。 臨走時,還依依不舍地對青梨揮手。 “梨丫頭,明日我們再來?!?/br> 青梨被激起了一些好勝心。 到了晚間,沐浴過后,她喚來小魚擺好棋局,自己一人琢磨起來。 俞安行過來催人時,青梨依舊端端正正坐在案前。 她微低著頭,露出來的一截脖頸白瓷般細膩,在燭火下泛著一層瑩瑩的色澤。 晃得俞安行瞇起了眼。 著急看棋,她竟是連衣服也沒好好穿,只松松垮垮地披了件中衣。 領(lǐng)口微松,蜿蜒起伏若隱若現(xiàn)。 不算豐腴。 是他愛不釋手的精致小巧。 近來好像又長了一些。 比她手上執(zhí)著的白子還要更為白皙惹眼。 視線沉沉,俞安行開口,嗓音低啞。 “阿梨,夜深了?!?/br> “我知道?!?/br> 手中白子落下,青梨才應(yīng)了他。 卻沒有半點要去睡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