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的青年是神淵的第二次轉(zhuǎn)世，是個(gè)修士，卻依舊是人族。

    但是上古時(shí)期，人族修士算什么呢？

    哪怕是總有人杰出世，諸天神魔，還有那些大妖們，都不把他們放在眼里的。

    但是紅衣青年不一樣，他讓這些生來高人一等的生靈們感到了威脅。

    第623章 因果輪回

    神淵第二次轉(zhuǎn)世名“步宸”。

    正如他的名字一樣，懷不臣之心，將所有天驕梟雄盡數(shù)踩在腳下。

    有他在的地方，群星暗淡，日月無光。

    傲慢的神魔惱怒，決心給他一個(gè)教訓(xùn)。

    然而，他們都敗了。

    然后他們決心聯(lián)合起來。

    至于臉面？

    他們從未想過自己會敗。

    史書由勝利者書寫，哪怕手段再不光彩，只要他們贏了，誰能說什么呢？

    然而他們只猜對了一半的結(jié)果。

    的確沒誰對他們這一頗為無恥的行徑評論什么。

    原因卻不是因?yàn)樗麄冓A了，而是因?yàn)?，他們慘敗。

    沒有一個(gè)活口留下，而步宸又不屑于靠宣揚(yáng)敵人的慘敗來襯托自己的偉大，所以這件事便徹底湮沒在時(shí)光的洪流中，再也無人知。

    但是近日，因?yàn)榫持?，釋云燁得以重見這段古老的記憶。

    他的臉蒼白如紙。

    因?yàn)槭莻鞒杏洃浀木壒?，他的視角是釋氏一族的先祖?/br>
    他分明看到……

    釋氏一族的先祖正是這一圍剿計(jì)劃的始作俑者。

    釋云燁幾乎不敢去看境主的臉了。

    他原以為，釋氏一族之所以淪落如斯，是因?yàn)檫^去造孽太多。

    如今看來，或許更多的原因是得罪了神淵。

    神淵或許不計(jì)較，但神淵座下的鷹犬卻計(jì)較。

    的確有很多人恨他恨得要死，但他追隨他的人也不少。

    他第二世的全盛時(shí)期，可是耀眼到連日月都失了顏色。

    釋云燁顫抖著聲音問：“芙兒與此，有什么關(guān)系？”

    難道芙兒是他們當(dāng)中誰的后人嗎？

    釋云燁簡直不敢去想。

    因?yàn)槿暨@猜測成真，無論芙兒如何無辜，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錯(cuò)誤。

    神淵得天道厚愛，與他作對的人，沒有一個(gè)有好下場的。

    “那日無數(shù)神魔身隕，血流成河。他們雖都魂飛魄散，但血液中卻飽含著臨死前的驚懼，仇恨，不甘等負(fù)面情緒。”

    境主一臉平靜，給出一個(gè)出乎釋云燁意料卻更令他手腳發(fā)涼的答案——

    “九幽血冥蓮便是受這些神魔的血滋養(yǎng)，而誕生的一種邪花。邪花后來有了靈識，被你帶走，便成了今日的洛芙?！?/br>
    “什么？”

    釋云燁本以為自己猜測的答案夠可怕了，然而真相比他想象的更難以接受。

    ……

    釋云燁抱著還未醒來的洛芙渾渾噩噩地離開，耳邊回蕩著境主的話。

    “她自浸染著仇恨、恐懼和不甘等情緒的血中誕生，是以極易被血腥挑起浸染在骨血中的殺戮之欲，成為那些慘死的神魔宣泄仇恨的工具?！?/br>
    “是以，她天生便帶著不詳，為天道法則所斥?！?/br>
    “洛芙的誕生，是釋氏先祖種下的因。所以今日，由你這個(gè)釋氏后輩承擔(dān)這個(gè)果?！?/br>
    “她日后如何，在于她自己，也在于你。你是她唯一的生機(jī)。”

    出了無妄城秘境，回到陸地上，釋云燁勉強(qiáng)回了一點(diǎn)點(diǎn)神智，卻是苦笑。

    他無數(shù)次怨恨天道對他和芙兒太過苛刻。

    如今看來，他曾經(jīng)的想法，是那么的可笑。

    是釋氏一族，是上古神魔的傲慢和愚蠢造就了他們的不幸，而他們的不幸又造就了芙兒的誕生。

    然而芙兒本身又是極無辜的。

    所以，父債子償。

    釋氏先祖欠下的因，由他這個(gè)后輩來償還果。

    于是，芙兒成了他的劫，他成了芙兒唯一的生機(jī)。

    釋云燁苦笑，如今除了嘆一句天意弄人，他竟無法說出什么怨天尤人的話了。

    不過想到一線生機(jī)，釋云燁一貫以來的壓終于淡了些，眼底有了一絲光亮。

    他的命運(yùn)已定，芙兒的命運(yùn)卻未必不能改。

    想到之前他與境主的對話——

    “洛芙的生機(jī)雖然在你，卻需要一個(gè)破局之人。”

    “破局之人？”釋云燁下意識反問。

    “能與天命相爭之人?！?/br>
    說這句話時(shí)，境主那雙漠然的雙眸看向他，竟好似有了幾分輕蔑。

    仿佛在說，這人自然不是你。

    然而這份輕視對釋云燁來說卻并不是不能接受。

    若這能與天爭命，他也不至于惶惶然了數(shù)千年，卻依舊束手無策。

    “與天相爭之人嗎？”釋云燁喃喃道，“我會找到的?！?/br>
    聲音雖小，語氣和目光卻是無與倫比的堅(jiān)定，仿佛是在許下某種諾言。

    釋云燁的記憶有剎那的交錯(cuò)，境主的面容竟與蕭鏡水重合。

    他恍然間發(fā)現(xiàn)，境主與蕭鏡水有一雙相似的眸子。

    相似的桃花眼，和幾乎如出一轍的，隱藏在優(yōu)雅皮囊下的瘋狂。

    聯(lián)想到蕭鏡水的身份，釋云燁似乎知道所謂的破局之人是誰了。

    *

    蕭鏡水不知她走后發(fā)生的事，也不知她又被盯上了。

    就算是知道，她也沒工夫去想，因?yàn)樗F(xiàn)在面臨著巨大的麻煩。

    境主將她傳送到了一處封閉的空間。

    這處空間并不小，建筑修長輕靈，花紋簡潔，仿佛帶著某種神異，像是神靈居住的圣殿。

    若是平常，蕭鏡水或許會欣賞這種令人眼前一亮的建筑風(fēng)格，但是如今，她很是抓狂。

    這里空間不小，但是以她的速度轉(zhuǎn)上一圈，卻是用不了多長時(shí)間的。

    查探了一圈后，蕭鏡水已經(jīng)完全確定，這塊封閉的空間是一處傳承之地，設(shè)有特殊的陣法和結(jié)界。

    除非她接受了這里的傳承，亦或者境主主動放她出去，否則，她不可能離開這里。

    蕭鏡水誠然在結(jié)界和陣法一道上頗有造詣，放在這個(gè)時(shí)代幾乎是登峰造極。

    但是想破開這里的結(jié)界和陣法，卻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

    境主在這方面的造詣對如今的蕭鏡水來說，就是降維打擊。

    蕭鏡水陰沉著臉來到最初被傳送到這片空間時(shí)的地方，盯著中間石臺上的兩塊玉簡，面色不善。

    想到之前境主開口說要收她為徒的事，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雖然先前他們的交談還勉強(qiáng)算得上愉快，但是蕭鏡水不是傻子，她能清晰地察覺到境主看似正常且優(yōu)雅的舉止下是深斂的瘋狂。

    那宛如深淵般的特質(zhì)，讓人不得不退避三舍。

    蕭鏡水自詡瘋狂，卻有自己的原則。

    她與境主，到底是不一樣的。

    所以哪怕是用瘋子超常規(guī)的邏輯來猜，蕭鏡水也猜不到境主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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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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