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傲嬌妖帝后我又真香了 第252節(jié)
他猜不出來。 因為他從未真正了解過陛下,也說不出陛下是怎樣的性格。 他誠然仁善,誠然聰明,誠然悲憫,但是他的記憶里也只能拼湊出這些了。更多的,他就不知道了。 陛下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他全都不知道。自然猜不到他的陛下遇到這種情況會作何抉擇。 從這一點來看,他所謂的深情似乎荒謬可笑,又有一絲可憐。 陛下走前,他只當他是個漂亮,柔弱而又聽話識趣的傀儡。后期他是有注意到自己的心意不假,但他卻以此為恥。 陛下走后,他才知道,他原也是個心懷天下的君王。他也真正明白,他早已動心,并,情根深種。 但為時已晚。 亦或者說,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注定會覆水難收。 大司徒眨眨眼,一些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畫面被挖了出來。 少年的君王曾說,想要皇家藏書館的令牌。 他當時嗤笑,說一個傀儡讀書有什么用? 少年沉默不語。 他見狀以為是羞惱了,心中大感快意,便肆意嘲諷了一番。 然而卻沒得到什么反應,他最后也沒了興趣,悻悻給了人令牌,然后就未曾注意過了?!吘?,那時誰會在意一個除了一張有龍椅什么也沒有的傀儡皇帝呢? 這段記憶早已模糊不清了。但是今日他卻格外清晰地想起。 一些往日未曾留意的細節(jié)浮上心頭,大司徒只覺眼睛干澀。 那日,少年的君王是跪著求他的。 一個君王,跪他的臣子。 可悲,可笑,又荒謬。 但這真真切切的發(fā)生了。還偏生沒有誰覺得哪里不對。 但是當日所有人都只注意到了傀儡皇帝的尊嚴被踐踏成泥,卻無人注意,身姿單薄的纖弱少年脊背始終是挺直的。 他雖跪著,但一身傲骨不折。 他早該發(fā)現(xiàn)的,他心目中乖順沒骨頭的傀儡,不過是斂了一身鋒芒。 要不然,一個徒有其表的草包美人,也吸引不了那位的注意。 神淵的確是個神經(jīng)病,審美也的確異于常人。 但是他也是高傲至極挑剔至極的。 能入他眼的人,又能差到哪兒去呢? 可惜他有眼無珠,世人也有眼無珠,竟無一人發(fā)現(xiàn)蒙塵的明珠,反將其當做魚目作踐。 何其可哀! 斯人已逝,可記憶從不會饒過他。 大司徒推開木門,神色木然,“噗通”一聲跪在雪窩里,眉眼間滿是哀慟。 “陛下……” 大司徒目光直直望向湖心的位置,“還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br> “不過也好。”大司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若您還在,定然不樂意我離您這么近?!?/br> 可惜您不在了,墓也只能由您生前最討厭的人來看守了。 大司徒如是想。 但他寧愿不要這份親近。 銀裝素裹的世界里,時間向來是不分明的。 大司徒不知在雪窩里跪了多久,雪已經(jīng)又紛紛揚揚下了起來,不多時就將大司徒裹成一個雪人了。 “陛下,近來又發(fā)生了許多事,您或許會感興趣的?!?/br> 不知過了多久,“雪人”開了口,聲音沙啞,像是哭過。然而語調卻是極柔和,像是怕驚擾了誰。 “鬼月君與人辯論是非功過,有一不知名的小友回答極好,若是您還在,想來會與他成為知己好友吧?!?/br> 不是像他這樣卑鄙又可憎的惡棍,而是真正志同道合的友人。 大司徒絮絮叨叨,神色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悲喜難辨。 “不過我卻不認同他所有的觀點。您自然是功德加身福澤萬民的圣人無疑。但不知者卻不見得無罪,有時亦是罪大惡極?!?/br> 就比如我,陰差陽錯,害得您不得不殺身成仁。 哪怕我未曾這么想過要殺你,但我也是罪孽深重。 ※※※※※※※※※※※※※※※※※※※※ 作家的話 晚安(*?′╰╯`?)? 第548章 噩耗 蕭鏡水難得很沒君子風范地翻窗找人。 看著一屋子人對自己的出現(xiàn)警惕萬分,哪怕是先前對蕭鏡水頗有好感的路同心也是如此。 蕭鏡水怕引起事端,忙開門見山道:“花某有要事相告,事急從權,請諸位見諒?!?/br> 蕭鏡水這話說得坦蕩,又儼然一個謙謙君子了。 “不知花公子有何事相告?”陳長老沉聲問。 蕭鏡水卻沒急著回答,目光在五人身上掃視了一圈,問:“不知在座的各位是否都是你們信得過的人?” 蕭鏡水為的是救人,而不是害人。小心些總沒錯的。 幾人對視了一眼,陳長老叫兩個護衛(wèi)下去了,然后在房間里設了個隔音結界。 “我方才聽到了一個消息,暫時不知真假,不過對你們來說,或許很重要?!?/br> 蕭鏡水神色肅然,令三人隱隱生出不詳?shù)念A感。 “到底是什么事?” 路同心沉不住氣,先問了出來。手指悄悄攥著袖子,神色略緊張。 幾日的相處,讓他們都認為花容是個活潑愛笑的少年,如今見她臉上沒了笑意,自然是心中不安。 蕭鏡水深吸了口氣,道:“我聽說,桑城路家二房奪權,殺了兄嫂。” “什么?!” “怎么可能?!” “不可能!” 路同心臉色煞白,跌坐在地,整個人失魂落魄,像是受了巨大的打擊。第一次的,她希望自己喜歡的花容哥哥是在撒謊。但是少年的面容雖然稚嫩,卻找不出分毫開玩笑的意思。 這人是認真的。 三個人心中同時閃現(xiàn)這個念頭。 路陳嘉臉色白了,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一口氣上上不來下下不去,哆嗦這唇,囁嚅著,卻說不出什么話來。 陳長老雙目赤紅,整個人險些失控。 蕭鏡水一嘆,別開了眼。她默不作聲,給三人留出平復情緒的空間。 “你是從哪里聽說的?” 路陳嘉勉強鎮(zhèn)定下來,他不斷勸說自己這是假的,這興許是花容從哪兒聽到的什么假消息,不是真的。 畢竟這拂容城內醉生夢死,又有幾個腦子清醒的?胡言亂語說些什么,被旁人聽到了也很正?!?/br> 路陳嘉不斷催眠自己。 “在待君樓,是那兒的樓主告訴我的?!?/br> “什么?!” 路陳嘉身形一晃,險些摔倒。他失去了往日的從容,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搖搖欲墜,失魂落魄。 桑城與拂容城毗鄰,自然知道里面的一些事。 既然是待君樓的樓主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也就是說,他爹娘…… 陳長老從過度的震驚和悲慟中緩過神來,頓時目眥欲裂,怒火攻心。 路家兄妹的母親姓陳,名湘靈,正是陳長老的族侄女。 他們陳家近三代陽盛陰衰,陳湘靈這一代,更是只有她一個女孩兒,陳家上下都當她是寶貝寵著。 如今他們家的寶貝竟死于荒謬的家族內斗,這讓陳長老如何不生氣? “豎子爾敢!” 陳長老咬牙切齒,牙縫里蹦出四個字,臉被氣得一片通紅,青筋直跳,本就生了不少皺紋的臉上,顯得有些猙獰。 陳恪一家,真是該死! 陳長老憤怒,既為陳恪一家殺了他們陳家的女兒和女婿,也為他們還試圖對兩個小輩下手。 此仇,不共戴天! “還請諸位莫要沖動,得從長計議才好?!?/br> 蕭鏡水沒有勸他們節(jié)哀,因為知道勸不了。 自己最重要的親人被殺害,任誰也無法輕易將心中哀慟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