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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jian相他哥遺孀(重生) 第39節(jié)

    他大抵怒極,又猜到趙陽毅定然在她面前挑撥離間,竟然親手撕開這半年來在的偽裝,只待馮玉貞將罪狀一條一條釘在他的身上。

    馮玉貞只覺得遍體生寒,這張朝夕相處的面容現(xiàn)下看來頗為駭人,她拿手肘推開青年俯下身的胸膛,偏過頭,又把第一句話重復(fù)了一遍:“我要回磚房住?!?/br>
    青年冷笑一聲,伸手攥住她的小臂,這回不能當(dāng)聽不見了,他怒極反笑,在她面前,趙陽毅是提都提不得,甚至拿回去住來威脅他。

    一陣暗火摧枯拉朽地?zé)浦迮K六腑,崔凈空反問道:“我不明白,我們在鎮(zhèn)上過得好好的,為何要回村里的磚房湊活?”

    馮玉貞又沉默下來,崔凈空偏要裝糊涂,可她不想與他再做無謂的口頭掰扯了,徑直從床上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崔凈空跟在她身后,牽馬快步走到她身前,向她遞出手,面容如常,像是忘卻了方才二人的不愉,青年關(guān)切道:“此處路徑縱橫交錯,極易走岔,我記得來時的路,嫂嫂同我一塊回去罷。”

    馮玉貞卻只瞥了他一眼,邁開腿向前,崔凈空聽見前方輕飄飄傳來一句:“趙大哥有告訴過我該走哪條路?!?/br>
    她不為他而停留,一眼都沒有看他,崔凈空伸出的那只手僵在原地,俄而緩緩握成拳,垂在身側(cè)。

    馮玉貞按照趙陽毅的交代,腳下拐過一個彎,只聽得身后馬蹄聲急促,忽然腰身被大力攬去,腳下懸空,馮玉貞驚呼一聲,眼前景色驟然一晃,視野間又是熟悉的顛簸感。

    身后人結(jié)實的兩臂穿過她肋下,死死環(huán)著她的身子,使出渾身泄力也無法撼動。

    “放我下來。”他置若罔聞。

    “放我下來!我不要和你騎一匹馬……”馮玉貞被他強(qiáng)行圈在懷里,奈何不得,總算止不住淚水,紅著眼睛一邊啜泣一邊掙扎:“你放開我!瘋子!”

    聽聞她這一句話,身后一直一言不發(fā)的崔凈空卻忽然一哂。薄唇貼著女人發(fā)軟的耳根,女人身子隱隱發(fā)顫,他卻越發(fā)興奮起來。

    語氣堪稱柔情,好似在說什么情人間的蜜語:“嫂嫂,你才知道我瘋?當(dāng)初嫂嫂默許我去對馮兆他們幾人下手的時候,不知道我瘋得厲害嗎?”

    第52章 到此為止

    溫情中暗藏殺機(jī),就像是吐著蛇信的毒蛇,吐息裹挾著森森的寒意。

    馮玉貞啞口無言。

    崔凈空說得一點不錯。他的本性如何,恐怕沒人比她更清楚。那個從頭到尾看過的話本,分明是個再醒目不過的警示,初見時的警惕、恐懼均被青年有意消融了,最后一步一步步入他的圈套。

    有一柄快刀,走投無路時遞送掌間,為她所用,她在慌張下攥緊,全力一揮,那些威脅俱煙消云散。

    可她太蠢笨,也太自大,竟以為能讓生來便渴血的刀變成吃草的畜牲,卻不曾想會遭到反噬,一向朝外的刀尖,最終轉(zhuǎn)回對準(zhǔn)了她。

    他撕破這層遮羞布,馮玉貞嘴唇囁嚅兩下,最后無力道:“是我活該?!?/br>
    回到府上,自下馬伊始,兩人便挨在一塊,寬袍之下,崔凈空死死箍著她的腰肢,幾乎是將她這個人攔腰挾持一般往里走。

    寡嫂踉踉蹌蹌,連指尖都透露著不情不愿。崔凈空干脆俯下身,結(jié)實的手臂卡在女人的軟臀之下,與他而言,像是擁著一團(tuán)棉花,半點不費力地將人托起,跟抱小孩似的大步往里走。

    這個姿勢委實令人羞恥,猝不及防被抱起的馮玉貞掙扎不及,索性不再白費力氣,更因為今日府邸有些怪異,似乎安靜的出奇。

    整天樂呵呵的李疇沒有守在門口,團(tuán)圓和吉祥也無影無蹤,難不成還在外面找她?馮玉貞生平極少騙人,一想到兩個丫鬟被她不得已支開時全然信任的模樣,心下愧疚不已。

    好在她的疑慮并未持續(xù)太久,因為步入庭院,三個人赫然整齊跪在地上。

    兩個丫鬟同李疇三個人規(guī)規(guī)矩矩跪著,不知已經(jīng)跪了多久,然而無一不是嘴唇發(fā)干。突然聽聞腳步聲抬頭,看到馮玉貞也回來了,頓時大喜。

    一眾人磕頭如搗蒜,口中先是喊了兩句吉祥話,接著便是疊聲的哀求:“奴婢疏忽,一時未看顧好夫人,求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李疇雖然灰頭土臉,但面上卻稍輕松一些,兩個丫鬟磕地最為賣力,額頭很快紅腫瘀血,最后破開口子,星星點點凝實的血跡砸在青磚上。

    馮玉貞怔怔地看著她們二人拼命磕頭的模樣,腦中一片空白,嘴里下意識說了些什么,大概是讓二人起身,不必再磕了。

    可她的話并沒什么用處,掌握府上實權(quán)、一句話抵得上她十句的崔凈空始終不發(fā)一語,只冷眼瞧著。

    兩個女孩嗓子都喊啞了,額頭血rou模糊,馮玉貞再忍受不了,不顧方才與他僵持,攀著青年的脖頸,急切地求他:“此事全是我一人的錯,與她們無關(guān),叫她們停下來——快叫她們停下來!”

    她的驚恐和焦急猶如實質(zhì),崔凈空換另一只手臂拖著她,顛了顛坐在手臂上乖乖摟住自己的寡嫂一下,這才慢悠悠道:“好了,沒聽見夫人叫你們起來嗎?”

    彼時她們才跟受到極大恩典一般,又叩謝一番,崔凈空看都不看,只顧摟著在懷里呆住的、宛若一尊靜默小觀音似的寡嫂進(jìn)屋,放在美人榻上。

    她好似遭受極大的沖擊,馮玉貞歷來是個善良到懦弱的人,殺雞心里都要抖一抖,見兩個活生生的人由于自己的緣故死中求生,卑微至此,不免為之觸動。

    崔凈空斂目,出手將她散落在臉旁的額發(fā)攏到腦后。馮玉貞抬頭,望著他淡淡的神情,倉惶問道:“是你?你讓他們幾個跪的是不是?”

    她像是昏了頭,崔凈空冒出一陣不合時宜的憐憫,他盯著寡嫂發(fā)白的唇瓣,不緊不慢道:“嫂嫂,是你。”

    他在她身側(cè)坐下,口中步步緊逼道:“嫂嫂不走失,他們平白無事,又如何會被罰跪?嫂嫂明知道我瘋,拿鋼鞭抽碎膝骨的事,也并非做不來?!?/br>
    馮玉貞的手煩亂地擰著衣裙的布料,一雙大手撐開她的指縫,兩只手嚴(yán)絲合縫合上。同她水乳相交也好,哪怕這樣簡單握著手,便快意許多。

    崔凈空扣緊,低聲道:“因為嫂嫂不見蹤影,我尋不到你,他們才會跪上半天。我這種瘋子,嫂嫂要將我看緊一些才是?!?/br>
    女人抿著唇,崔凈空撫上她的后背,順著一節(jié)一節(jié)的脊骨摸索下去,生疏模仿那些曾見聞過的親長間的安撫,直到他無意間碰觸到她的右臂,好似有堅硬的物件磕了他一下。

    有什么東西藏在她的袖子里。

    他要摸進(jìn)袖口,方才緘默的女人突然反手,不叫他進(jìn),這場反抗無異于蚍蜉撼樹,只能徒增崔凈空的懷疑。

    他一手制服住細(xì)胳膊細(xì)腿的寡嫂,另一只手將她的右臂壓在榻上,猶如進(jìn)無人之境一般,順藤摸瓜掏出了那個木球。

    隨意擺置兩下,木球驀地打開,青年盯著里面俗艷的、不知廉恥的花,嗤笑道:“這是什么破爛玩意,也敢拿到你跟前顯眼?”

    誰知馮玉貞很當(dāng)成一碼事,甚至出手來奪,崔凈空驟然間眼神一凜,伸手把方才于眼前一晃的細(xì)腕捉住,上面果然殘余一處紅痕。

    他面色忽地陰鷙下來,問道:“趙陽毅碰過你?”

    寡嫂的皮膚有多白多細(xì)密,崔凈空自然是知曉的。他不僅詳知還尤為喜歡親自繪下。

    遠(yuǎn)山青黛都起伏在女子苦桔靡靡的軀體之上,白軟峰巒所致,只消輕輕一掐,或者讓他裹吸幾下,便會留下幾日不消的印跡。

    馮玉貞這樣保守樸實的女人,他又要得頻繁,幾乎一天不歇,自然不肯讓他在那些見人的部位留。可崔凈空狡詐,等人水眸蕩漾,才問她明日衣領(lǐng)多高。

    她迷迷糊糊比劃出來,他就沿著她指尖劃出的那條線,在其下只一寸的皮膚上吻過。因而很多時候,馮玉貞看似是個老實的村婦,實則扯開她的衣領(lǐng),里面蜿蜒著一路零碎的春意。

    崔凈空理所當(dāng)然地想,這些本來都應(yīng)該是他的。先前她和崔澤婚后的半年,他自可表示大度地放過。

    反正已是一抷黃土,兄長死后,又輪到崔凈空,她勻凈的臉頰、纖長的素頸,秾纖合度的腰肢,包括那條畸形的跛腿,好的壞的,美的丑的,通通都應(yīng)該歸屬于他。

    懷疑如同高漲的潮水,攪動神經(jīng),崔凈空陡然間驚覺,他不自主地想,他們——趙陽毅和馮玉貞在那間窄小的屋室里,果真發(fā)生都沒發(fā)生過嗎?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抱有邪念的木匠和嬌弱的寡嫂,只想一想,頓時殺心四起,他右手食指很怪異地抽動了一下:“嫂嫂,他和你可還做了什么別的?”

    “你——”馮玉貞睜大眼睛,他竟然這樣污蔑她!一盆污水傾倒在頭上,怒火、悲傷、恐懼交織而過,她牽了牽嘴角,語氣平淡:“做了什么,空哥兒不清楚嗎?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我不明白嫂嫂的意思?!?/br>
    馮玉貞望著他冷厲的神情,看他還在隱瞞,從兩人交握的手中拽回手,旋即站起身,面向青年,雙手從頸項盤扣起始,一件接著一件解開。

    既豐盈又瘦弱的女體從肥大的衣衫間逐漸剝離出來,像是剝開一個金橘,露出里面的果rou,褻褲順著光潔的小腿,滑溜溜落在地上。

    女人全身上下再無一絲遮擋,她在青年面前赤條條的,赤足踩在冰涼的地地面上,青絲亂云堆在身后。

    青年就站在離她兩步遠(yuǎn)的位置,他瞧著她自顧自解開,最后一件衣衫落地,目光幽深注視著身前的酮體,癡迷和疑心此消彼長,誰也壓不過誰。

    他的目光肆意妄為,馮玉貞到底不是全然無所謂,橫臂抱住胸前,眼尾泛紅,含著哭腔問:“你那天借我的名義喚趙大哥來,不就想讓他看到這些的嗎?”

    崔凈空游離的目光猛地頓滯。

    積攢已久委屈和凄然在此刻占據(jù)上風(fēng),馮玉貞視野逐漸模糊,看不清崔凈空此刻的神情,一時搞不明白是在懲罰對方,還是讓自己難堪。

    她被抱起,崔凈空把人摟到床上,拽過被子蓋住,他難得語塞,過一會兒才辯解道:“我怎么會讓嫂嫂被他看見?我仔細(xì)丈量過距離,他什么都不會看到?!?/br>
    這是他失算,不知趙陽毅竟然將這件事都說給了她。

    馮玉貞見他默認(rèn),更覺得自己可笑,她枕在枕頭上,紅著眼仰視他:“看不到就沒事了?”

    她這樣揪著不放,崔凈空沒由來回想起那日的情形,他當(dāng)時就覺得心情不暢,暗自憎恨趙陽毅呆得時間太久,現(xiàn)在更甚。

    不若待會兒就徹底了結(jié)這個禍害,如此一來,普天之下便再沒有第二個活人知曉她動情的模樣了,馮玉貞也沒必要和一個死人計較。

    他心下不愉,還是耐心哄她:“嫂嫂怪我是應(yīng)該的,可那個木匠實在陰魂不散,三天兩頭糾纏你,我只是怕你被他哄騙過去。”

    “到時候拋下我,我又該如何找你?嫂嫂,我只是太在意你了?!?/br>
    “讓他站在旁邊聽著,這叫在意?崔凈空,你一直瞞著我,現(xiàn)在不過是真相敗露……”

    她頭一回喊他的大名,一邊說話,淚珠滾過腮邊,恰好掛在她發(fā)紅的鼻尖,可憐可愛。

    她一哭,崔凈空就忍不住,默默瞧著,對馮玉貞的指空供認(rèn)不諱、照單全收。只是等她說完,才歪頭湊上前,要去親她鼻尖上的淚水,馮玉貞明晰他的意圖,急急側(cè)頭躲過。

    做這事的時候曾有第三人旁觀,這念頭在腦中揮之不去。再遇上青年的求歡,杯弓蛇影不說,宛如吞下了一只蒼蠅似的惡心,胃中翻攪。

    寡嫂的抗拒和略微的嫌惡一覽無遺,崔凈空神情驟變,好似烏云壓境,他尚還竭力按捺著自己,不在馮玉貞面前發(fā)作,只道:“嫂嫂出去一天,歇一會兒罷,我讓丫鬟進(jìn)來伺候你?!?/br>
    說罷扭過身,女人又道:“我要回去住?!?/br>
    他有求必應(yīng):“好,我們改日回村里。”

    馮玉貞又執(zhí)意糾正到:“我一個人。”

    “你一個人?”他身形一頓,低低念了一遍,總算隱忍不能,扭頭盯著床上半坐的馮玉貞,眼神幾近兇狠道:“你不能一個人,嫂嫂,你把我置于何地?”

    他極力壓制著,以防那雙軟唇吐露出什么令他失控的話,快步走到門口,馮玉貞又提了第二個要求:“不要殺他?!?/br>
    她話語中帶著幾分疲累,閉上眼睛道:“倘若趙大哥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之間便……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

    那只她前幾日為他親手戴上的長命鎖,而今冷冷砸在他手背上,笑意盈盈的女人轉(zhuǎn)眼間便鐵石心腸,要同他決裂,上次只淺淺感知到的酸澀在胸腔內(nèi)興風(fēng)作浪。

    她為了趙陽毅,為了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木匠,這樣輕飄飄地就要同他“到此為止”。

    誰準(zhǔn)你和我到此為止?

    馮玉貞闔眼,過了許久,久到她以為崔凈空或許已經(jīng)走開,才聽到青年滯澀、生冷的回復(fù)。

    “好?!?/br>
    第53章 我認(rèn)輸

    馮玉貞極少同別人置氣,她一慣只有承受別人無緣無故撒在身上的怒氣的份。

    可這回是真被氣狠了,哪怕泥做的人也要生出三分火氣,大抵確實缺乏經(jīng)驗,她用以表示反抗的招式幼稚、單薄的可憐——不說話、不理睬。

    小叔子喚她,她淡淡應(yīng)一聲,別的一個話音不往外蹦;在她面前說話,女人只坐著,手下的針路有條不紊,眼皮低垂,婉約的臉頰忽而便線條冷硬起來,崔凈空的巧言善辯無濟(jì)于事,像極了一出獨角戲。

    更別提說近她的身去偷香竊玉,壓根上不得她的床。

    當(dāng)天晚上,寡嫂就將自己卷在被里,縮在床根,不要說向她求歡,哪怕青年只是想攬住她睡覺,馮玉貞眉眼間卻兀自漫出抵觸來。

    崔凈空又不是那等良善君子,他能聽進(jìn)馮玉貞的要求,不連夜去解決趙陽毅那個罪魁禍?zhǔn)滓讶皇歉裢獾耐讌f(x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