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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jian相他哥遺孀(重生) 第29節(jié)

    崔四伯吭哧吭哧半天,冒不上話,一看他敗下陣來,崔大伯迅速接上話頭,又要拐到族譜上說事:“無論如何,老宅和他都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倒是貞娘你,畢竟連我們家族譜都……”

    “大伯既然心懷不滿,何必在我這兒受氣?”淡漠的聲音隨著青年而來,崔凈空站穩(wěn)在寡嫂身前,為她遮擋去一半隱隱投射到此處的視線。

    他面上神情平淡,話語里卻流露出嘲諷之意:“畢竟……某這十余年來,從未承蒙過你們分毫的恩情。叔伯執(zhí)意胡攪蠻纏,所謂血脈相連的親眷,不若今天斷了為好?!?/br>
    一番話毫不留情,像是一記大棒砸在他們頭上,幾個人當(dāng)即如同秋風(fēng)掃落葉般耷拉著腦袋灰溜溜走出去。

    連帶著從屋里出來探看情況的老宅女眷們都覺得臉上掛不住光,很多當(dāng)即臉一沉,撂下手里的活就跟著跑出去了。

    尤為劉桂蘭為甚,她實在想不到這群男人居然在崔凈空慶功宴上找茬,馮玉貞再三挽留,她鐵了心要走。

    馮玉貞和崔凈空只好來門口送她,劉桂蘭是個待人寬厚的好人,只是光憑她一人,還是無法改變已然根朽枝枯的老宅。

    馮玉貞已同她說過不日后搬去鎮(zhèn)上一事,劉桂蘭站在門口與他們仔細打聽兩句,囑咐他們不要落下東西,又替崔大伯他們好聲好氣道歉,之后才離開了。

    她走出去沒一段路,知道以后可能見不了幾回面,沒忍住回頭一望。門口的叔嫂二人并肩而立,身上穿著一色的衣衫,領(lǐng)口和胸前都繡著大片花紋,遠瞧著好像扯了一匹布做的。挺拔的青年略微垂下頭,像是在聽身前的女人說些什么,一手將剛收的隨禮遞給她。

    兩個人挨得很近很近,手臂都好似貼合在一塊,只看見寬大的袖口若即若離,被微風(fēng)掀起一角,赫然揭露出兩只緊緊交纏的手,大手將嬌小一些的裹住——

    腦門突地一跳,劉桂蘭忙扭回頭,已經(jīng)晚了,覺察出遭人窺視,一雙鷹目直勾勾凝視在不遠處那道驚慌加快的身影上,她腦門冒汗,如芒在背。

    怪不得,這一下就打通了,崔凈空那天為何為馮玉貞撐腰,也頓悟所謂搬家的真正用意。但直覺告訴她,此事不宜出口,只適合當(dāng)個永遠的秘密,爛死在肚子里最好。

    雖小有插曲,但接下來崔凈空親自舉杯輪著桌子敬酒,氣氛還是照樣活絡(luò)起來。

    從早到晚,等最后一桌撤下,這一天才落下帷幕。馮玉貞本想趁著天還沒徹底黑下來,清點清點堆在桌子的隨禮。村里家境好些的送碎銀,大多數(shù)人都過來討彩頭,遞過來四五個銅板走個過場。

    抽出一條細麻繩,數(shù)足三十個銅板算作一吊串起來,大半個村子的人都來了,因而這個活計還不算小。

    忙到半截,身后傳來同往日不同,略微滯頓的腳步聲,知道是崔凈空回屋,她便沒扭頭看,只嘴上問一句:“回來了?”

    過一會兒沒聽到回應(yīng),她才疑惑轉(zhuǎn)身,被崔凈空迎面貼身摟住。

    藍衫上兜攬了一股清醉的酒香,一天輪桌下來,他的確喝了不少,剛才她還瞥見這人臉上微微泛紅,見他仍然神志清醒去送客,還以為沒醉。

    馮玉貞由他抱著,熟練地將他的束發(fā)解下,兩手輕揉著他的太陽xue,力道適中按揉,跟哄鬧脾氣的小孩似的柔聲道:“喝醉了?快洗洗去歇著罷,我來收拾?!?/br>
    青年卻沒有言語,只趴在她肩頭悶悶說了一聲什么,良久才抬起頭,緩緩將額頭抵住她的,手穿過她身側(cè),撐在身后的桌上。

    那雙眼睛不復(fù)往日的沉冷,像是一身嶙峋鋒利的硬骨都被燙軟,青年啟唇道:“嫂嫂今日所言,我聞之……甚為歡喜?!?/br>
    他不提沒事,這樣特意一說,馮玉貞倒有些不自在,只道:“你聽見了?”

    奇怪的是,從前那些表明心意的話他信手拈來,此時真情流露,反倒愈顯笨拙,像是喉嚨里墜著一塊鐵,再漂亮的話也在她面前說不出口,只想看看她的眼睛,再親一親她的臉才好。

    前兩天放肆的人突然轉(zhuǎn)了性子,青年側(cè)過臉,兩人鼻尖略一蹭,只一指之差,他忽然躊躇起來,語氣誠懇地問她:“嫂嫂準(zhǔn)我親嗎?我想親?!?/br>
    馮玉貞只當(dāng)他耍酒瘋,想盡早把這人哄睡,難為情點了點頭。

    崔凈空才滿足地覆上來,撬開她的唇齒,勾住舌尖一并癡纏,呼吸紊亂之際,馮玉貞聽見他喃喃問道:“嫂嫂……何時才愿意同我真正結(jié)為連理?”

    聽聞這句話,馮玉貞倏忽間心口錯落一拍,她下意識回避這個話題,好在崔凈空吃多了酒,只念一句又纏上來不依不饒要親,這才僥幸逃過去。

    結(jié)為連理……

    馮玉貞把神志不清的人扶到床邊躺下,為他擦了擦臉,又想起方才無意間的那句話,目光復(fù)雜。

    過了三日,把村里的事情都理料清了。他們帶走的東西不算多,崔凈空說不必帶碗盞桌椅,于是只收拾了衣裳。那幾只雞不便帶走,直接送給這半年來很倚仗他們牛車的錢家。

    鎮(zhèn)上里正特意派來的馬車就停在磚房前,看兩天請人向隔壁村捎信,周芙匆匆趕來為她送行。

    只是她有些畏懼崔凈空,遠遠朝馮玉貞招招手,兩人一湊面,周芙便興致沖沖地摟住她的胳膊道:“玉貞姐,那個赤腳大夫答應(yīng)收我為徒了!”

    這實在是一樁新鮮事,馮玉貞從沒聽說過女子行醫(yī),又怕她受騙,有些擔(dān)憂:“阿芙,那個赤腳大夫可信嗎?別是把你騙去……”

    周芙卻咧開嘴,兩個淺淺的酒窩露出來:“他來村里將近兩個月,大家都知道他醫(yī)術(shù)高超,卻分文不收。這兩天許多外鄉(xiāng)人聽聞他的名號還遠遠趕過來,我娘歷來脖子疼的頑疾叫他兩幅藥下去就治好了,這樣有本事的人,他要是真圖錢,又何必來我們這種窮鄉(xiāng)僻壤行騙?”

    聽起來的確是個積德行善、懸壺濟世的老大夫,馮玉貞放下心,好奇問道:“那他怎么肯收你的?”

    周芙如實告訴她,原來老大夫一直在榕樹底下坐診,她沒事便跑去旁聽,一旁的藥童年紀(jì)太小,瞧著才十歲出頭,藥柜足有他半身高,上門分出幾十個小方格,每回大夫開出藥方,小藥童總尋不到藥。

    過去聽了小半個月,有一日見那藥童手忙腳亂翻找半天,忍不住出聲一指,引得老大夫和藥童側(cè)目,順著她指的方向打開,果然就是那副藥。

    這下老大夫來了興致,之后旁敲側(cè)擊問過好幾回,周芙雖偶有錯處,但大體都對,連最常見的發(fā)熱流涕之類的藥方她聽多,都記背下來。

    直到前些日子又被說了一門親事,她頗為煩躁,一路跑到榕樹下,乍見那赤腳大夫捋著長長的白胡須笑瞇瞇看著她。周芙不知怎么腦子一激靈,脫口而出,說自己比那藥童稍微頂事些,能不能拜他為師,日后跟他從醫(yī)?

    那大夫自然不準(zhǔn),可周芙像是福至心靈,驟然打通任督二脈——既然那個走路還摔跤的小藥童都行,自己又為何只能拘束于這片淺洼庸碌一生?

    軟磨硬泡一個月,每日都問上七八遍,赤腳大夫好似被她吵煩了,前兩日沉吟片刻,居然點頭答應(yīng)下來。事情就是這樣的經(jīng)過,昨日磕頭奉茶,算是正式的師徒了。不過周芙自己也知道離經(jīng)叛道,因而還沒敢和爹娘說。

    周芙歷來膽子大,但先斬后奏拜師仍然叫人驚愕。拜師可不是隨便叫一聲師父就像——弟子要將老師視作父母一般尊敬照料,逢年過節(jié)上門祝賀自不必說,過年是要結(jié)結(jié)實實跪地上磕頭的。

    可周芙看上去十足欣喜,笑容明媚,可比前兩回愁眉苦臉的樣子好看不知道多少。

    馮玉貞初初聽聞此事時被無外乎感到震驚,可到底為她高興,忽地回憶起那日她不愿意成親的言論,那個原本模模糊糊的答案現(xiàn)在清晰地浮現(xiàn)了上來。

    她握住周芙的手,鼓勵道:“阿芙,我雖比你大不了幾歲,也從未聽聞過女子行醫(yī),可我覺得——只要你高興,哪怕不嫁人,興許也沒什么?!?/br>
    之后又簡短聊兩句,周芙詢問她在鎮(zhèn)上的地址,說改日去看望她。和周芙分開后,馮玉貞轉(zhuǎn)身走回去,臉上溫煦的笑意還沒有卸下,被崔凈空盡收眼底。

    顯而易見,崔凈空并不待見那個什么阿芙。寡嫂在他面前時,連笑容都總保有一些拘謹(jǐn)和警惕,雖然如今好了不少,但仍然稱不上卸下心防。

    兩人坐上馬車,一路上從鄉(xiāng)野到鎮(zhèn)北,往常他們常去購置物什的店鋪都在鎮(zhèn)西,走到鎮(zhèn)北,便不再那樣人來人往繁華了。

    窗外都是氣派的宅邸,馬車緩緩?fù)O拢蚱疖嚭?,只見四個人,分別兩男兩女,站在一座府邸門前,像是候著他們。

    馮玉貞靠外,正要往下走,從那四個人里跑來一個年輕人,和崔凈空差不多的歲數(shù),過來道兩聲吉祥,撲通跪趴在車下,這是要他們當(dāng)踏板用的意思。

    馮玉貞被這個陣仗驀地嚇一跳,下意識扶上身旁崔凈空的手臂,崔凈空以為出了什么事,身形敏捷地將寡嫂攔在身后,探身一瞧,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本身不在意,踩就踩了,可這突兀的一跪嚇住了馮玉貞,于是略微蹙起眉,冷聲道:“起開,不用你伺候?!?/br>
    “奴才遵命。”年輕人利索從地上爬起來,大抵知道自己這會兒弄巧成拙,遂低眉順眼等在一邊。

    這還沒完,馮玉貞剛下車,兩個丫頭便上前,分別接過他們手里的包裹。另一個圓頭圓腦、很有幾分富態(tài)的中年男子樂呵呵迎上來,朝崔凈空作揖。

    “奴才姓李,老爺夫人喚我李疇便可,我們都是知縣大人指過來伺候您二位的?!?/br>
    這就是管家了。崔凈空頷首,李疇很識眼色,在一旁領(lǐng)著他們進去看。沒走兩步,崔凈空轉(zhuǎn)頭,才見馮玉貞沒有跟上。

    在此之前,馮玉貞以為會是那種兩三間屋子并一起的院落,在她想像中,那已經(jīng)足夠雄偉了。

    可眼前這座宅子,足有五輛馬車寬,白墻青瓦,飛檐翹角,一對威猛懾人的石獅子鎮(zhèn)守在兩側(cè)。那扇大門里面,不像是安家住人的地方,倒如同一個要將她吞入腹中的洪水猛獸,不免心生怯意,逡巡不前。

    直到去而復(fù)返的崔凈空走到她身前,垂眸問道:“怎么了?”

    馮玉貞才回過神,勉強一笑:“我只是沒想到這樣大,空哥兒,你這間宅子……”

    “是我們的宅子。”

    話被打斷,馮玉貞愣怔地抬頭同他對視。崔凈空定定看著她,又堅持重復(fù)一遍:“不是我的,是我們兩個的。”

    第38章 適應(yīng)

    “我知道了?!瘪T玉貞垂頭,避開他的視線,臉上微微發(fā)燙,她扭開臉,輕聲應(yīng)道。

    崔凈空長了記性,怕好不容易才落入圈套的寡嫂再次萌生臨陣脫逃的想法,故意站在馮玉貞略靠后一些的位置。

    李疇全看在眼里,見此情景迅速反應(yīng)過來,知道這個看似純樸清秀的跛腳女人很有幾分需要些分量,不能隨便輕視。

    他碎步走近馮玉貞,彎腰喊了一聲夫人,分寸把握適宜,并不顯得多隆重。好在馮玉貞有先前的鋪墊,倒也只覺得微妙的不自在,李疇像是瞧不見似的,只滿臉帶笑,恭敬引兩人進門。

    跨入門檻,踩在平整的青磚之上,一進院東側(cè)擺置錯落有致的盆栽怪石,西側(cè)是供奴仆夜間睡下的倒座房。

    繼而穿過門柱雕有蓮花的垂花門,二進庭院比從前整個磚房都要大很多,左右樹立著兩排廂房和耳房,正房居于正軸,所有建筑無不精雕細琢。

    李疇早歷練出察言觀色的本事,這位老爺對這些興趣不大,一路上來眼睛都沒往房子上面瞟過幾眼,反而不時落在身前的女人身上。

    他于是提起精神,重點向馮玉貞細心介紹各個屋室,馮玉貞頗有些眼花繚亂,他說這么多,馮玉貞最后只明白下來一件最要緊的事——

    兩人睡在正房。

    正房的中堂用來議事、接待來賓,西側(cè)是書房,東側(cè)便是寢屋了。

    然而馮玉貞一進寢屋,眼里看到的不是雅致的擺設(shè),桌上名貴的茶具,而且那張黃花梨架子床。

    這張床上鏤空的鴛鴦戲水的繁復(fù)花紋,依偎相纏,栩栩如生,幾乎是馮玉貞這輩子見過最精美的物件,床面更是寬得三個人在上面打滾都放得下。

    這樣一張大床面前,馮玉貞只覺得語塞,時隔半年,這個窘迫的問題還是被踢到了她腳下。雖然這些日子而來,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發(fā)生天差地別的變化,可涉及到同床……

    回頭望一眼崔凈空表情平淡的臉,看不出他的態(tài)度如何,馮玉貞決定退一步,正要開口說自己不若去偏房睡,然而崔凈空卻沖著李疇徑直點頭,默認(rèn)兩個人睡在正房,他拿眼睛一掃,兩個丫鬟便放下包裹,為他們二人收拾去了。

    李疇自然不是那等傻站著礙眼的木頭角色,問過兩位主子平日吃飯的忌口和偏好,很快退下。

    加上兩個丫鬟在門口忙活,衣柜在梳妝鏡的右側(cè),一件件收拾、疊放他們的行李。

    見終于沒人注意到他們,馮玉貞逐漸松弛下來,憋著的話也總算說出口:“空哥兒,怎么就這樣答應(yīng)下來了?”

    搬離磚房時崔凈空就該想到的,這回搬到鎮(zhèn)上,自然尋不到還能讓他和嫂嫂在一個屋子里睡覺的理由。想到這茬,心中不無遺憾??墒且屗淹痰阶炖锏暮锰幦鲁鰜怼匀皇遣豢赡艿?。

    崔凈空知道不能把她逼太緊,低聲解釋:“我夜里歇在耳房?!?/br>
    耳房連著廂房,是一個小一些的屋室,一般來說,這個屋里是女主人方才生產(chǎn),便將孩子先放在耳房,易于看顧。

    再加上兩人搬到鎮(zhèn)上,最初的目的便是為了避開日后的流言蜚語,因此一到無人認(rèn)識的新環(huán)境,兩人便刻意隱瞞叔嫂身份,所以李疇開口便喚她“夫人”,馮玉貞聽得別扭,也只得認(rèn)下。

    搬過來之后的幾天里,馮玉貞深切感受到了兩處生活的截然不同。村里空間狹小,然而從早到晚種菜、喂雞、捉魚、等小叔子回家吃飯,一天下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紶柸ド嚼锟纯粗苘?,雖然日子清貧,也能覺察出一點農(nóng)家悠然的意味。

    可這里——飛揚的檐角、雕欄畫壁,無一不讓馮玉貞感到目眩神搖,然而日子卻突然被拉拽地很長很長。因為既用不著她喂雞,又不必她下廚,崔凈空自從搬開后和她呆了兩天,之后便逐漸走動變勤,早出晚歸的架勢比先前往返于學(xué)堂時還要厲害。

    雖然也有兩個丫鬟寸步不離,非要跟在一旁伺候,但這和陪伴的感覺總歸還是不同的。

    她正想著,把手里的荷包反面,仔細查看沒有露出線頭,兩個丫鬟,其中一個叫吉祥,現(xiàn)在就守在馮玉貞身邊。

    這一對丫鬟是親姐妹,大一點的女孩叫團圓,被兩人圍著脫鞋梳頭的馮玉貞頗為不適應(yīng),她認(rèn)真同她們說過好幾次,不必跟在身邊,這也沒用,連去恭房都站在門外。

    油鹽不進,馮玉貞只覺得頭疼,大抵是她神情中的無奈太過明顯,那個這幾日在安安生生養(yǎng)馬的年輕男人正將東西搬進里屋,湊上來問道:“夫人可有什么要吩咐?”

    馮玉貞萬沒想到又引來一個,開口想要叫他,卻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這人的名字,問道:“你是?”

    年輕人連連彎腰道:“求夫人為奴才賜名?!?/br>
    “你沒有自己的名字嗎?”

    那年輕人想了一想,才道:“夫人喚我田泰即可?!?/br>
    馮玉貞便喊一聲他的名字,下一句話緊接著便是:“我沒什么事,你們也不必總跟著我?!?/br>
    田泰聞言居然真的聽話下去了,他像是摸清馮玉貞的性格,沒有像先前那樣突兀,進退有度,偶爾在馮玉貞身邊幫忙,如此倒也不顯得煩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馮玉貞也在努力適應(yīng)嶄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