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今天也是平平無奇酒館店長 第45節(jié)
“里面的黃桂稠酒和蜂蜜酒都很適合女性,又很養(yǎng)顏,你可以試試?!?/br> “我倒是更喜歡龍舌蘭,這種風(fēng)味的酒以前從未嘗過,不知道配方賣不賣?!奔t發(fā)女人撩過自己的大波浪。 這些外來的游客就這么擠在并不大的空中走廊上,一邊說著和普通人很有距離的話題,一邊等待酒館亮紅燈。 同樣等待酒館開門的老客人感慨店長的酒館聲名遠播,這么多人慕名前來,心里還有隱隱自豪感:誰說星野城沒有好東西? “嗯?”人群中一點不低調(diào)的小總裁視線轉(zhuǎn)一圈,沒看到那個家伙,想是忙著星野城城主換屆的事。正要收回視線,眼角余光卻掃到了一個眼熟的人,他皺起眉頭。 “店長出了名,來的妖魔鬼怪是越來越多了?!?/br> 大概他的目光過于直白,被看著的人側(cè)過頭,對克羅斯露出非常禮節(jié)性的笑容??肆_斯同樣回以假笑,并且快速回頭,一臉矜持地微抬下巴。 “老板他!” 男人抬起手,阻止下屬未出口的話,臉上依舊帶著笑。 “他有這個資本自傲。這里不是我們地盤,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否則你就不是在維護我,而是在壞我的事?!?/br> 下屬冷汗直冒,諾諾低頭。 時間滴答滴答過去,等待的客人們在擁擠的環(huán)境中頻頻看時間。 紅色的燈籠亮起,柔和的暖光投下,門‘吱呀’一聲開了,店長一如既往地站在柜臺后,像所有酒館的老板那樣招呼著:“歡迎光臨?!?/br> 第47章 酒館的門開了, 圍在門口的人一窩蜂涌上來。 熟悉的客人已經(jīng)自己端了空杯子去酒桶那里掃碼倒酒。 店長在兩側(cè)放了幾個橡木酒桶,有生啤、淡啤和黑啤,每種都有三百杯。其中生啤是賣得最快的, 它比其他兩種啤酒都新鮮好喝。 “冰淇淋、刨冰和冰水都下架了?”熟客一眼就發(fā)現(xiàn)酒水牌上少了三排冰飲,喜歡的客人大感失望。 小總裁也抿抿嘴, 他最喜歡的仙草蜜也不見了蹤影。 “本來就是夏日特供, 高溫天不是已經(jīng)過去了嗎?再說了, 總要空出些位置放置新的酒?!钡觊L解釋說。 “那新的酒呢?” “還沒釀好?!?/br> “……” 好坑的店長,然而是自己捧的,能怎么樣呢, 還不是只能笑著說:“店長你慢慢釀, 不要著急。” 人群里有一部分來見識‘酒館美酒’的游客,他們掩著鼻踮著腳, 生怕碰到什么臟東西。 但人這么多, 總是要擠的, 所以千防萬防, 還是沾染上‘下等人’的味道。 一會兒酒館里忽然響起柔和的樂曲聲, 四面環(huán)繞, 但他們還是不適地縮著手腳,皺著眉看四周星野城人舒展開的皺紋。 “你以前沒下去過天上城, 沒見過這樣的酒館吧?”黑發(fā)男人和紅發(fā)女人已經(jīng)是來了兩次的‘熟客’,他們按著各自的喜好點酒,腳跟著樂曲的節(jié)奏打著節(jié)拍, 還和旁邊的人說笑。 “配料都沒有寫清楚,萬一我過敏了怎么辦?”金發(fā)大小姐皺著眉, 她今天一天心情都不太好。 店長在每張酒水牌下面都寫了釀酒的原材料, 但很遺憾, 因為許多物種滅絕,配方斷代,這些原材料也有不少是看不懂的。 她的朋友,那位紅發(fā)美女扯她的手,卻被心情不快的大小姐揮開。 “我吃出了問題,你們這負責(zé)嗎?” 酒館忽然為之一靜,只有樂曲聲回蕩。 “呵,”已經(jīng)開始喝酒的星野人聽到了這句話,他們毫不客氣地嘲笑,“哪兒來的小寶寶,第一天出門嗎?外面的世界很危險的,你還是躲在zigong暖艙里比較好?!?/br> 客氣一點的就會說:“你可以選擇不喝,自己該喝什么不該喝什么都不知道,還要別人照顧你?” 說話的大小姐臉已經(jīng)綠了,不過她還沒說話店長已經(jīng)開口了。 他將酒杯放在柜臺上,發(fā)出清脆響聲,等到酒客稍稍安靜一點,才安撫那些起哄的酒客:“進肚子的東西謹慎一點是應(yīng)該的,事前詢問總好過之后后悔。我比誰都希望你們可以高高興興進來,高高興興回家?!?/br> 老客人們雖然被念了一通,但因這親切的自己人的態(tài)度,倒是沒有什么不滿情緒。 之后店長才將一個針形儀器遞給之前挑剔的大小姐:“這是最新的食品檢測儀,輸入你的過敏源,就知道這些酒適不適合你了?!?/br> 金發(fā)大小姐嘴唇微張,愣愣接下。 快速處理了這個小事件后,店長繼續(xù)給點了酒的客人倒酒,聽他們暢所欲言。但他的表情淡淡的,也不會參與談話,以一種半游離的姿態(tài)站在這里。 客人們也不會去管他,他們卸下包袱,舉杯對飲暢所欲言,一天的疲憊都洗凈了。 星野城以前沒有這樣的地方,一群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不用擔(dān)心突然的襲擊。 或許用詞應(yīng)該更準確一點,不是沒有這樣的地方,是沒有他們這樣沒錢沒地位沒有存在感的人可以進去的地方。 店長不會嫌他們窮,不會嫌他們丑,也不嫌他們做了一天活后的汗臭。 拿著食品測試儀的金發(fā)大小姐忍不住捂著臉,這店長一點沒有以前她常去的酒館 老板熱情殷勤,但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冷漠的臉,她的心跳反而越來越快。 她不顧形象地擠到柜臺前:“那個,有什么推薦的酒嗎?” 大小姐一身金燦燦的掛著無數(shù)奢侈品,并且這還是一個難得的美人,如玫瑰一般濃艷,但店長待她如店里其他所有客人:“你有什么偏好?” “我什么都可以,哦,不要太腥辣的,太苦的也不要,香一點。” “這樣?我推薦果酒,荔枝酒、藍莓酒都不錯,如果可以接受烈酒,這里還有幾款用香料和水果調(diào)味的利口酒?!?/br> 角落有一個五人小群體,為首是鋼鐵集團的小總裁克羅斯,其他四人是他們集團的合作商。 他們一直看著店長,看他認真地介紹這些酒的酒精度、口感、香味特點,看那個難纏的大小姐視線幾乎黏在他身上。 來之前這些人已經(jīng)將店長調(diào)查了一遍,還有專業(yè)針對這些資料研究了他的性格特點,研究他的喜好,但…… “不懂,哎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我要是他,現(xiàn)在早就拿著那些技術(shù)成為各個國家的座上賓了,怎么可能還會待在這樣的地方,老老實實做個酒館的店長?” “所以你不是他?!?/br> 小總裁克羅斯一直看著那邊,他是帶著家族任務(wù)過來的,他們也很需要便攜即時的迷你時空門和機甲空間鈕必備的空間擴展技術(shù)。 這樣可以改變?nèi)藗兩罘绞降母呖萍?,必須盡快拿下,越快越好。 “店長?!庇忠粋€帶著保鏢的男人擠到柜臺前,把金發(fā)大小姐都擠到一邊去。金發(fā)大小姐對其怒目而視,但這人臉上覆蓋著微笑,不避不讓:“店長覺得,我適合哪種酒?” “朗姆酒。” “朗姆酒?”男人抬頭在酒水牌上找,卻找不到它。 店長不說話,只是從柜臺下拿出一個小小的白橡木的酒桶,看著很是迷你。 酒桶開了,濃郁的烈酒特有的刺激香味散出來。 “這是濃朗姆酒,甘蔗渣加水稀釋,加入酵母發(fā)酵,陳化數(shù)年取出?!?/br> 他開了木桶上的蓋子,開始倒酒。金色的酒水被小心裝入高腳杯中,酒香和甜香散開,但又和蜂蜜酒、甜米酒的甜不太一樣。 “客人不遠千里來到我們星野城,別忘了嘗嘗我們這的酒。” 老酒客們?nèi)滩蛔∩舷麓蛄窟@個陌生的客人:“這是誰?他是什么來歷?為什么店長特別為他取新酒?” 他們羨慕嫉妒恨,卻不知道被店長看著的男人背后冒冷汗。他簡直覺得店長一眼就將他看透了,他的危險就藏在酒水的甜蜜后。 “要聽聽朗姆酒的故事嗎?”店長看著他,“一個關(guān)于奴隸、糖和死亡的三角貿(mào)易故事。” 男人渾身僵直,連話都說不出,更講不出什么反對的話。于是店長用著他清冷的聲音講起了這個‘未亡國,已成奴’的故事。 因為利益被覬覦,因為弱小被掠奪,客死異鄉(xiāng)的奴隸們埋在甘蔗林里,他們的血液化成甜蜜的甘蔗汁,成為貴人們口中的美食,而剩下不要的甘蔗渣被二次利用,釀制成這杯酒。 這杯酒應(yīng)該是苦的,因為他們是黑奴的眼淚。 “一開始奴隸們喝的朗姆酒并沒有這樣香甜,因為那是純粹用甘蔗渣釀的,沒有加入蔗糖。這不是貴人喝的酒?!?/br> “你想,說什么?”男人咬住舌頭,咬出血,才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我只是在介紹它的來歷。 “雖然是很久遠的其他星球的故事,但萬事萬物不都是這樣?以斗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xié)求和平則和平亡。” 話音方落,這個男人的手指就是一顫。 “店長說得好!”酒客聽不懂其中官司,只聽到最后 一句,忍不住大聲叫好,他們的聲音淹沒了柜臺這邊的聲音。 而如克羅斯這樣知道男人身份,也聽懂了的人,雖沒有應(yīng)聲,臉上也露出贊同表情。 他們都是支持用實力贏得生存和尊重的人。 男人面色越白,他站在這些熱血沸騰的星野人中間,好像混進鵝群的鴨子。 店長緩緩一笑:“這位客人,你的酒。” 酒放在他面前,金色的酒液輕輕晃動,并且?guī)С鎏鹈鄣南銡?。男人已?jīng)完全確定,自己被看透了,他的來歷,他的一切都是透明的。 他那些不可言說的罪惡,似乎都被一一看清了。 可店長的眼神非是鄙夷,非是嫌惡,非是不屑……是更復(fù)雜的,幾乎讓他轉(zhuǎn)身逃避的眼神。 “不可以動搖,我是對的,我是對的?!蹦腥诵闹幸槐楸橹貜?fù),手指死死握著高腳杯,幾乎把杯子折斷。 店長拿出他的銀酒壺,一邊喝著,一邊沉默地看著這個客人一口飲盡杯中酒,狼狽離開。 這個人一出現(xiàn),他就看到了,也認出了。 那場夢境中能讓他記住的人不多,這是其中一個。 炮火之下,人類如螻蟻,能被人看到的實在不錯,這其中有壯烈的,有滿是遺憾的,也有讓人咬牙切齒的。 但這人不屬于其中任何一種。 如果非要用什么來概括,或許是:憐你悲苦,恨你不爭。 金·捷森。 被所有人視作間諜、叛徒、人jian、走狗的男人。 扶持求和派的政府,一心依附高級文明,帶著一群軟弱的資本家給別人造成了不少麻煩,執(zhí)迷不悟。 他就是電視劇里從第一集 壞到第九十九集的反派,一切形容壞的詞語用在他身上都不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