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今天也是平平無奇酒館店長 第16節(jié)
“你不是賣給處理廠的?污水處理廠處理了之后就當(dāng)二級的生活用水賣,店長不知道嗎?” “嗯?” 百事達簡直比楚玉樓還著急,他指著一層層堆砌的怪物一般的城市:“店長啊!星野城連一口新鮮的空氣一縷明媚的陽光都要錢,怎么能白白就把水給處理廠了呢?” 楚玉樓順著他的手指看向半空。 他的酒館所在的中層,在陽光里遙遠得有些模糊。 星野城的建筑都離得近,用力一跳就能從自家的陽臺跳去另一棟的陽臺,所以每家每戶都用金屬封了窗。 而他們頭頂原本就不多的天空,還有三分之一是大家使用的立體環(huán)繞的鋼絲通道和走廊,漏下來的光和新鮮空氣就更少了。 環(huán)城河大半河段就擠在大樓和大樓的夾縫里,沒有植物也沒有光,仿佛扭曲的蚯蚓。 這樣骯臟丑陋,只有星野城這樣畸形的地方才會出現(xiàn)的河,沒有一個審美正常的人會覺得好看,覺得它有用。 對外界來說,它就和星野城的人一樣,是毫無價值的垃圾。 “我不耐煩處理那些。而且這條河就是最有價值的,和它的未來比起來,那點水算不上什么?!钡觊L收回視線,和他這樣說。 “它的未來?”百事達一怔,聽著他們對話的星野城人也是一怔。 “嗯,它會成為星野城最美的河。” 店長聲音不快不慢,帶著一種確定的自信,讓人不由自主想要相信。 只是這里的人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本地幽暗的色調(diào),他們想著他說的場景,嘴里發(fā)出奇怪笑聲:“這怎么可能?做不到的?!?/br> “我可以,”店長說道,“因為我足夠有錢。” 那句‘我足夠有錢’的豪言之后,半個星野城的人都知道了這位店長。 十七公里長河道的水,底下的污水處理廠表示超出負荷,需要七天才能處理干凈,所以光是放水就用了七天。 星野城的人也真是閑得慌,居然硬生生跟了七天,每天在網(wǎng)絡(luò)上報告最新進度。 這一天,有幾日沒來的紅發(fā)男人克勞德又出現(xiàn)了,他今天還是穿著黑色制服,只是臉上多了一道傷,胡子拉碴的有股瀟灑落拓的浪子氣質(zhì),喝酒的時候更是自然散發(fā)荷爾蒙。 英俊,氣質(zhì)狂野,充滿故事性,他有足夠吸引人的魅力。 可惜酒館里的客人們雖然已經(jīng)熟悉他,卻還是害怕他,看到他過來都會躲得遠遠的。桃花運,零。 “環(huán)城河的事,就算我一直待在工作的地方也聽說了?!笨藙诘滦χ偷觊L聊天,“真是有魄力,環(huán)城河存在一百來年了,但還是第一次有人想要改變它?!?/br> “看來還是我來晚了?!钡觊L笑道,“不然早就應(yīng)該改變了,污水河不符合星野城的氣質(zhì)?!?/br> “星野城的氣質(zhì)?”克勞德驚訝地張開嘴,星野城有什么氣質(zhì)? “星野,星垂原野,希望和星辰眷顧的地方?!?/br> 所有的客人都停止喝酒,臉上露出迷茫神情:星野的意思原來是這個嗎?他們待的是假的星野城。 “你說是星野城?” “它遲早是。” 克勞德沒有反駁,只是轉(zhuǎn)移了話題:“這幾天水放了,空氣中的臭氣都變淡了,等以后河道清理好,我工作地方的環(huán)境也會變好吧?” “你工作的地方?” 紅發(fā)的克勞德一愣,笑著搖頭:“我在地下城的黑獄工作,經(jīng)常經(jīng)過那條河?!?/br> 地面和地下城是兩個概念,地面生活的都是那些等政府救助的人,地下城卻是星野城諱莫如深的地方,店長沒想到克勞德會在地下城工作,他還以為克勞德只是一個巡邏隊的隊長。 “來了這么多次,店長從來不對我好奇嗎?” “對我來說,你就是客人?!?/br> 楚玉樓將新出的龍舌蘭酒放在他面前:“你的酒,這種酒是用花制作的,放置兩年后啟封。它帶著甜味,又有材料熏烤過后的煙熏味和森林氣息,氣味里還有花香調(diào)。” 克勞德眼睛亮了,店長特別推薦的酒一般都很合他的口味,沒有一次失望過。 他都有點搞不清自己頻繁光顧到底是為了這里的美酒還是為了這里的店長。 星野城好久沒有出現(xiàn)這樣帶著勃勃生機的人了,就像是樹梢的嫩芽,初春的雪一樣珍貴。 “謝謝?!笨藙诘潞芫脹]有說過這兩個字,簡直讓他起雞皮疙瘩。 “店長真是偏心,同樣買了新酒,卻沒有為我這樣仔細講解?!卑偈逻_酸溜溜的。 “得了吧,”旁邊的萬事通嘲笑他,“你連淡啤和黑啤都喝不出來,告訴你也不懂?!?/br> 店長對年幼的人和會品酒的人有偏好,前者是殺手少女,后者是紅發(fā)克勞德。 說起來殺手少女也有兩天不見,她還活著嗎? 酒鬼酒館的酒水單每隔幾天就會更新一次,有時候是加了酒的品種,有時候是加了食物的品種。最近價格略貴但酥軟香甜的黃桂稠酒是星野人的新寵,而龍舌蘭酒也憑借其獨特的風(fēng)味成為黑馬,這些新酒吸引了更多的客人。 現(xiàn)在店里已經(jīng)坐不下那么多的客人,如果不能提前過來排隊,美酒根本輪不到后面的客人。他們每天都嗷嗷叫著增加數(shù)量,最好開啟外賣服務(wù)。 這天,河水終于放干凈了,請來的工人拿著專用的機械清除那厚厚的不知道摻著什么的污泥,并且噴灑消毒液,河道兩邊的臭氣越來越淡。 “店長來真的?。俊?/br> “真得不能再真,那么多錢砸下去呢?!?/br> 這些天,每天都有中層甚至高層的星野人過來,地底人一開始無法適應(yīng),現(xiàn)在居然也能走過去和他們說話了。 而且莫名其妙還有點激動:以往有什么大事都和他們無關(guān),這還是第一次這些人巴巴地往這里跑。 圍觀的人聚在一起聊天,他們中的多數(shù)人沒去喝過酒,只在網(wǎng)絡(luò)上看過店長。 十來日下來,這邊的人似乎都接受了‘店長’這個特別的代號,不管是不是客人,都這么喊他。這已經(jīng)成了一個專屬的代號。 在星野城有公認專屬稱號的人,二十個手指頭就能數(shù)出來。 “河水幾天就能清理完,那新的河水呢?十幾公里的河道,得不少水吧?這個錢……”天文數(shù)字。 “安心,店長有錢?!?/br> “也不單是錢,底下管著自來水的那個最近放話說特定情況下水要漲價,并且還是兩倍?!?/br> 酒館里的客人也在說這件事:“什么?這也太過分了吧?我們這水價本就貴,再貴兩倍?” “那個該死的吝嗇鬼守財奴!” “這個特定情況就是為店長準備的吧?” 星野城的人對店長多有好感,平時開開玩笑說吃窮他,突然有人真要給店長放血,他們反而很不高興。 “這混蛋哪來的勇氣?他不想活了!” “誰讓他就管著星野城這片區(qū)域的供水呢?除非店長能從別的地方把水空運過來,不過這個成本比買現(xiàn)成的只高不低?!?/br> “媽的,太不爽了?!?/br> “找人殺了他吧?!?/br> “誰叫我?”殺手少女出現(xiàn)在門口,她身上纏繞著繃帶,部分傷口滲出血,但她笑瞇瞇地跑過來,“店長,下單嗎?給你打八折?!?/br> 店長把攢了幾天的糖果放在柜臺上:“不下單,來吃糖?!?/br> “哎喲!”突然的寒氣讓約克夏滑了一腳,差點撞門上。 “怎么了神不守舍的?”一個高挑的女人打開門。 “夫人你看!”一看到自己妻子,守財奴約克夏的眼睛就亮了,他指著地上一堆亮閃閃的禮物,有服裝有首飾,“都是夫人的?!?/br> 他夫人聽了卻是臉煞白,手捂住胸口,喘著氣:“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 “沒沒沒!不是,我對夫人一片癡心??!”約克夏又是發(fā)誓又是賭咒,最后指著自己,“夫人不要誤會,你看我這一身。” 原來他把自己穿了十多年,穿得都褪色的那套禮服也換了,換成了簇新簇新的最新款,連鞋尖都閃閃發(fā)光的那種。 他夫人更絕望了:“約克夏,無論什么都別瞞著我,我承受得住。 “你是不是得了絕癥?” 第17章 約克夏,管著這塊區(qū)域的自來水的人,人長得很有特色,腦袋和腳都尖,中間肚子圓圓,人矮矮胖胖,還是出了名的吝嗇鬼,一個信用點分成兩次花。 所以約克夏這一大方,把他的夫人都嚇懵了,差一點就要喊醫(yī)生。 “不不,親愛的。很快我們家就要來個大財主送錢了?!奔s克夏得意地將某人租環(huán)城河放水的這件事說了一遍。 “我聽說這人有些神秘,連中層的迦南都不敢動他?!狈蛉说故怯行┻t疑,覺得事情不會這么樂觀。 “迦南他就是想太多。不買我的水,他用什么填充河道?總不能從天上落下來吧?” 約克夏走上前,深情款款地拉起自己夫人的手,另一只手變出一大束花:“親愛的,請和我跳一支舞吧?!?/br> 第二天,非著名鐵公雞約克夏換新衣服的事情上了星野城的熱搜。 “店長,你怎么都不著急?約克夏都換新衣服了!”看著一點不著急,該干嘛干嘛的店長,龍蝦人簡直急得皮殼都成了紅色。 那一次基因崩潰后,他和單臂巖石人也成了酒館的???。按龍蝦人的說法,越是要死,越是要即時享樂。 現(xiàn)在河道的大部分地段已經(jīng)清理完了,但清理完的河道還需要消毒殺菌和晾曬處理。 這期間客人們旁敲側(cè)擊,想知道楚玉樓準備怎么處理水的問題,但是他都沒有正面回答,賣酒賣菜,平靜得很。 “約克夏換新衣服?”店長不太懂這個梗,這年代的新衣服又不貴,大都是化工料子,換身衣服有什么稀奇? 然而客人一個比一個嚴肅:“他上一次換衣服還是十年前,之后不久他就成了星野城自來水的總負責(zé)人?!?/br> “店長!他哪里是買新衣服,他這是向你的錢宣誓主權(quán)!” 店長沒有生氣,店長還有點想笑,不過他憋住了。 “水的事情我已經(jīng)解決了,過幾天你們就知道了?!?/br> “怎么解決的?”客人們問。 然而店長卻再也不肯開口了。 這段話很快傳到約克夏耳朵里,他一開始也嚇一跳,但左思右想,這一片的水都是他在管,從別的地方引水過來成本太高…… “大概只是嘴硬,逼我降價?!奔s克夏心想,并且打開了新買的打折促銷酒。 一分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