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今天也是平平無奇酒館店長 第7節(jié)
原以為會是全自動的智能cao作,沒想到是店長親自動手倒的。三木臉漲紅,突然感覺受寵若驚。 很快一杯浮著細(xì)膩白沫的淡黃色啤酒出現(xiàn)在他眼前。 三木抬起頭,對上店長的眼睛,那雙眼或許已經(jīng)看透他,也看透他的試探。但這個人什么都沒做,臉上帶著平靜的笑:“你的酒?!?/br> “謝謝?!?/br> 酒液晃動,酒沫一一炸開,好香。 他忍不住喝了一口,雙眼猛地瞪圓:“好喝?!?/br> 這種隱約的麥香,還有甘甜清冽的口感,帶給味蕾極致享受……這些無一不在說明,眼前這杯售價僅僅3信用點的啤酒是真正用糧食釀造的,并且是品質(zhì)優(yōu)秀的天然酒。 飲用著清爽的啤酒,有那么一瞬間,三木覺得自己并不是在戰(zhàn)場上,不是在經(jīng)歷九死一生的戰(zhàn)爭,而是在自家的客廳里,愜意地享受美好和平的時光。 破碎面罩后的眼睛幾乎醞釀出水汽,不過三木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他小心詢問店長:“這位大人,您只是來賣酒嗎?” “原來是來找老朋友的,卻意外跑到了這里,不是只能賣酒了嗎?”店長語氣中帶出無奈,平白多了幾分煙火氣。 三木感覺到眼前這位店長那磅礴的讓人敬畏的強大氣息慢慢收回去。他終于可以自由呼吸了。 “那,其他人也能來買酒嗎?”三木又問。 他的士兵們需要放松,精神緊繃的代價是加速基因崩潰,酒卻是副作用較小的緩解精神緊張的東西,三木想要冒一次險。 “當(dāng)然,這里是酒館?!?/br> 喝過酒的三木走出去,一群士兵圍住他。 楚玉樓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也沒有去‘聽’,他只是觀察著士兵們的穿著。 基因戰(zhàn)士的計劃宣告失敗后,人類又走上了‘機械飛升’的路線,所以這些戰(zhàn)士們都穿著生物機械外骨骼,它們包裹戰(zhàn)士全身,遠(yuǎn)遠(yuǎn)看去像人偶。 機械外骨骼就是個人機甲的前身,更方便,造價更低。 這些年人類文明也已經(jīng)研制出非常實用的各種機械,包括大大小小的機甲。 如果不是這樣,那個外星文明何至于忌憚到不顧文明公約的存在公然大軍壓境? 當(dāng)然,機甲那種燒錢的玩意兒只有軍隊里的少數(shù)人和民間土豪用得起,普通士兵用用這類外骨骼和多功能防護服也就差不多了。 這頭三木正和隊友說著酒館的事。 “雖然來得離奇,但它里面出售天然酒,我想你們需要放松一下?!被虮罎]有特效藥,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撫,讓精神放松。 “我們聽隊長的。”強大的敵人已經(jīng)消失,還是被這個突兀出現(xiàn)的酒館一力解決的,一直提著心的士兵們精神松懈下來。 “隊長不用擔(dān)心,我們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沒理由玩這一出騙我們。” 在三木的帶領(lǐng)下,他們一個個走進這間神秘的酒館。 酒館里響起美妙的歌聲,那聽不懂的高昂清潤的女聲將他們帶到了自由自在的曠野,鷹隼帶著他們的感官從森林和草原的高空略過。 三木一怔,戰(zhàn)場的硝煙似乎也被這風(fēng)一樣的歌聲吹散了。 士兵們也呆呆的。前腳還是戰(zhàn)場,后腳卻是這樣一間歲月靜好的酒館,有種空間轉(zhuǎn)換的奇妙感。 “快點吃完,換下一批?!弊鳛殛犻L的三木囑咐隊員。他將隊伍分成三批,一批最需要精神放松的戰(zhàn)士進來,一批戒備和等待,最后一批打掃戰(zhàn)場收斂同伴尸骨。 士兵們帶著嚴(yán)肅又警惕的表情,一個個正襟危坐。他們按下脖子上某個按鍵,頭盔如液體流動、后退,露出一張張稚嫩的臉。 店長愣了一下,他看過所有的戰(zhàn)士的臉:“你們幾歲?” 這些過早被戰(zhàn)爭熏陶的臉都還是少年的模樣。 “十九。” “十八?!?/br> 有些人答了,有些人不答,但答案是確定的,這是一群剛剛成年的娃娃兵。 “還讀書嗎?” “不讀了,沒錢。當(dāng)兵也挺好的,免費上大學(xué),還有很多補貼?!毙∈勘冻龃蟀籽?,滿是傷痕的粗糙黝黑臉上看不到怨恨,反而有許多對未來的期待。 楚玉樓早已知道怪物給母星帶去的威脅,也早知道各國都在征兵應(yīng)對挑戰(zhàn),但他這是第一次面對這么多張飽經(jīng)戰(zhàn)火的少年的臉。 他總以為時間還夠,原來早就不夠了。 “想喝什么?管夠?!?/br> 店長溫和的眼神撫平了他們的忐忑。小士兵們小心翼翼點了酒水,然后在下一秒被各種酒水的香氣淹沒。 “!” “好像是啤酒,還有種甜香甜香的,聞不出來?!?/br> 小而頻繁的吞咽聲中,一杯杯帶著不同顏色和香味的酒被端上來。 因為大部分時間接觸不到帶著芳香的天然食材,大家對食物的香氣異常敏感,所以啤酒和甜米酒的香氣也就變得非常誘人,連外面守衛(wèi)的士兵都忍不住頻頻探頭。 “這香味也太勾人了,他們什么時候喝好???” 第一個喝到啤酒的是那個皮膚腫脹成紅紫色的戰(zhàn)士。隨著戰(zhàn)斗結(jié)束,他的情況沒有再繼續(xù)惡化,應(yīng)該也不會再繼續(xù)基因崩潰下去。 “果然是天然的啤酒,竟然比我家鄉(xiāng)最好最出名的啤酒還要好喝?!蹦樕线€帶著傷口的小兵咧開嘴,他恨不得一口灌下半杯,又舍不得這樣豪飲。 “可惜這里沒有面包之類的食物?!币粋€接了金屬手臂的士兵小聲說,他的肚子餓得一直叫喚。這些人已經(jīng)在戰(zhàn)場搏斗一天一夜,此間滴水未進。 “有酒喝就不錯了,你以為我們是財大氣粗的少爺兵?哼,我們連個協(xié)同的戰(zhàn)斗系機甲都沒有?!?/br> “喝你的吧,閉嘴?!?/br> 店長聽著他們的談話,他沉思片刻,轉(zhuǎn)身在酒水牌的最下面位置掛上兩個新木牌,一個寫上‘酒釀糯米丸子基礎(chǔ)版,3信用點’,一個寫著‘酒釀糯米丸子豪華版,9信用點’。 士兵們傻傻地看著店長的cao作,他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但能看出來這是一種食物。所以是聽到他們喊著饑餓,臨時決定放上去的嗎? “不要想太多,只是恰好今天更新食單?!钡觊L有些清冷的聲音傳過來,“要點嗎?” 小士兵們心動了,他們撫摸著肚子,嘗試著點了一份基礎(chǔ)版的酒釀糯米丸子。 很快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就被呈上。 一盞典雅的青瓷碗,透白的濃稠湯汁里浮著一顆顆玲瓏可愛的白色小丸子,上面還撒了金色的桂花干。士兵們的視線被吸引走,他們?nèi)滩蛔⊥萄士谒?/br> “這是什么呀?怎么還有股酒香味?酸甜酸甜的?!?/br> 空氣里很快充滿了這種食物的氣味,和甜米酒一樣的甘甜酒香里混入一些濃烈又不膩人的桂花香,讓人食指大動。 “這是吃的嗎?” “點心。隨便填填肚子吧。”店長說。 他雖然態(tài)度冷淡,但人卻像是冬天的火爐,士兵們本該喝完酒就離開,這時候卻抵擋不住這種美食誘惑。 “好吃!”點了餐的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吃下第一勺,甜酒羹的味道帶來巨大驚喜。 口腔里軟糯的小丸子是一陣溫柔的風(fēng),驅(qū)散了煩躁和不安,也撫平了他們痛苦和辛酸。這短暫的幾秒間,他仿佛脫離了沾著血腥味的戰(zhàn)場,進入到另一個充滿安全感溫暖的世界。 “你哭什么?”他的戰(zhàn)友問他。 年輕的士兵抹了一把臉,才發(fā)現(xiàn)眼淚已經(jīng)落滿臉頰。 將思鄉(xiāng)的情感藏起,他黑著臉:“誰哭了,我這是汗水流下來了。咳,那個老板,再來一碗?!?/br> “我、我也要一碗基礎(chǔ)版的酒釀糯米丸子?!焙竺媪⒖谈弦恢粰C械手。 “我要豪華版的!” 帶著溫暖的酒釀丸子端上來,食物的香氣和快樂的笑聲一起傳到外面。 “他們倒是快活,我們在這里被冷風(fēng)吹?!钡诙却雸龅氖勘陌W難耐,尤其聽到自己同伴那不加掩飾的贊美聲和暢快的大吃大喝聲音的時候。 其實他只是嘴上抱怨,心里卻很高興,簡直比自己吃到還要高興。精神徘徊在危險邊緣的伙伴因為這意外的酒和美食情緒緩和,還有比這更好的嗎? “很快就輪到我們了。我想點那個豪華版的酒釀糯米丸子……” 很快,三批士兵都吃完了,他們挺著肚子依依不舍地離開酒館。 三木走到酒館門口,他還想了解更多的事情。但有些簡陋的酒館中,那位美麗又強大的店長卻遠(yuǎn)遠(yuǎn)地和他招招手,之后酒館就像出現(xiàn)時那樣突然消失。 “消失了?!?/br> 它來得這樣突然,又消失得這樣蹊蹺,士兵們都跑過去看,但他們只在坑里找到‘獨行鴨巨人’被破壞的腦袋,眼球都被擠出來壓爆了,然而泥土里只有極少量的血。 “這要怎么上報?” “據(jù)實報,至于他們信不信,那就是他們的事了?!?/br> “三人一組,打掃戰(zhàn)場!” 戰(zhàn)場的風(fēng)還吹著,帶著硝煙味。三木指揮還在發(fā)傻的下屬,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口鼻不再流血,悶痛也緩解了很多。 “早點打掃完早點回去休息,快快快?!?/br> 第8章 “啊……原來如此?!?/br> 盤腿坐在草叢里,毫無形象翻看歷史地圖的他終于搞清楚是哪個步驟出了錯——其實沒有出錯,這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只是他一開始沒想到,原來盛產(chǎn)各種鮮花和水果,居住無數(shù)精靈和半神的庫塔塔山脈早已被人類夷為平地改建成牧場,現(xiàn)在又淪為怪物戰(zhàn)場。 “難怪無論我如何呼喚,火神都不肯回應(yīng),家都被平了?!背駱且荒槥殡y,“火神還會愿意出來嗎?” “那現(xiàn)在怎么辦?”草叢中打滾的金色小獅子站起來,頂著幾根枯草仰頭問,迷你形態(tài)的它背著同樣小小的翅膀,像個玩偶。 “他不應(yīng),我就強求?!背駱悄贸龌鹕褡類鄣拿谰?,強扭的瓜有時候也挺甜的。 “主人您忘了,諸神黃昏之前您曾找火神喝酒,喝醉的火神燒掉您的頭發(fā),于是您發(fā)誓這輩子再也不請他喝酒,所以……”金獅幽幽道。神的誓言自帶約束力,比起這個,自打臉都是小事。 【你讓我滾,我滾了,現(xiàn)在你讓我回來?】它已經(jīng)可以想見那種尷尬。 “……還有這種事?” “您說呢?” 楚玉樓沉默半晌,他眼角瞥到了那只被印在墻上的鴨子,雙手合擊,似乎想到了妙計:誰說酒只能用來喝?我不能請他喝酒,難道不能請他吃酒味食物? “你聽說過啤酒鴨嗎?” “什么鴨?”金獅兩眼茫然,它剛從遺跡出來,認(rèn)知還停留在幾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