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來自遠方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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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施俞怡跟吳誠益分享了在學校的事,期待能得到他的稱讚。 「這樣很不錯啊,化妝似乎也讓你變得更有自信了呢?!菇Y果只得到這樣的回應。 吳誠益將飯后水果端上桌,「我覺得化妝你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再來你應該試著改變一下穿著。」 施俞怡低頭看看自己,「我的穿著怎么了嗎?」 「認識你快一個月了,好像沒看過你穿黑、藍、棕以外顏色的衣服,也總是穿t恤配長褲,難得都畫好看的妝了,這樣真的很可惜?!?/br> 「我有個朋友在經營服飾店的,他人很有趣……」話說到一半,吳誠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而噤聲。 施俞怡也停下嚼食香瓜的動作,「你怎么了?每次只要說到朋友就是這個表情,和你那個去世的朋友有關嗎?」 「沒什么?!顾盅鹧b沒事地放下手機,「我把他的店地址傳給你了,你有機會可以去看看。」 不久之后的某天,因為吳誠益臨時加班,施俞怡只好久違地去附近的店家買了焗烤義大利麵,眼看離自己家只有一步之遙,卻在吳誠益家門口看見了一個奇怪的人,讓她頓了下腳步。 「嗨,好久不見,我是誠益的朋友。」 一般人處在這種情況下,早已嚇得屁滾尿流,不過施俞怡不僅將其帶回家,還神色自若地打開了晚餐的盒子,畢竟焗烤就是要趁熱吃。捲了口義大利麵后,她看向眼前的靈體,「你就是吳誠益前陣子去世的朋友吧?」 「嗯,你好,我是蔣天佑,大家都叫我小佑。」祂微笑。「謝謝你那時救了阿誠。」 一個月前的某天晚上,施俞怡走在街上時,突然和某個神色慌張的人對到眼,當他逐漸靠近,馬上讓她意識到不對勁。 從小就是陰陽眼的她,早已習慣看著地板走路,也許是好一段時間沒遇到鬼了,才會一時不察。 「你看得見我對吧?對吧?」彷彿看見了救命稻草,蔣天佑馬上跟著她,縱使施俞怡怎么回避眼神,他還是窮追不捨。 終于受不了的她長嘆一口氣,停下腳步不耐煩地問,「對啦,怎樣?」 「拜託你幫幫我,我的朋友想要跳樓……」蔣天佑指向她住的大樓,施俞怡抬頭一看,果真有個人正倚在圍墻邊,她不由分說馬上往頂樓衝,這便是和吳誠益相識的契機。 「不客氣。」施俞怡微笑回覆。 「但我沒想到,后來你會和阿誠走這么近。」蔣天佑竊笑。 「沒有啦,只是湊巧一直遇到,后來他教我化妝,還有一起吃晚餐……」施俞怡覺得愈描愈黑,趕緊轉移話題,「不過你是還有什么煩惱嗎?竟然還沒去投胎?!?/br> 「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找你的……」 吳誠益有一群喜歡扮女裝的朋友,有些人是跨性別者,也有些人只是單純喜歡做這樣的打扮,例如吳誠益就是屬于后者,而這群人都是多虧熱情的蔣天佑,才得以聚在一起。 但蔣天佑并不是從小就擁有開朗的性格,皮膚白皙、長相屬于花美男的蔣天佑,加上溫柔的個性,求學時期是不少女孩子心中的男神,然而這卻引來班上一些男同學的忌妒,時常用言語攻擊他。 「升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以為這樣的日子還會持續(xù)下去,后來發(fā)現(xiàn)同班的阿誠和我住同一棟大樓,他就邀請我去他家玩,我不擅長運動,一般男孩子玩的東西我也都沒興趣,阿誠注意到我一直在看柜子里他jiejie的芭比娃娃,就拿出來和我一起玩,之后換他來我家,我們就偷拿我媽的化妝品來打扮。」蔣天佑全程微笑回憶著,「對于這樣的我,他一點也沒有排斥,從那時候我就認定,我要一輩子都和他當朋友?!?/br> 「不過國二那年我卻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的情感似乎不僅止于朋友,可是阿誠和我不一樣,他只是很善良,覺得和我一起打扮、暫時變身也很有趣,他和其他的男同學也可以打打鬧鬧,運動也沒問題,我知道他只是把我當朋友,我害怕這份感情一旦讓他知道,便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就漸漸地疏遠他?!?/br> 高中因為不同校,兩人便漸行漸遠,進入大學后,蔣天佑加入了有關lgbt的社團,在社團中認識了來自各地,和他擁有相同興趣、煩惱的人,某次和他校社團交流時,竟意外又和吳誠益重逢。 「所以他也是……?」施俞怡驚訝到嘴差點闔不起來。 「不,你別誤會,阿誠只是被某個朋友拉去湊人數(shù)。」見施俞怡點頭表示了解后,祂又繼續(xù)說:「在那之后,我向他道歉,我們才又恢復了聯(lián)系,我們兩個社團的人也都變成了很好的朋友,后來其中一個人開了類似于日本女子俱樂部的店,讓想扮女裝的男生都可以在那里開心的扮裝、吃飯、聊天,我們很常在那里聚會?!?/br> 「不過,我在那里拍的照片,不小心被我家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覺得很噁心、很丟臉,認為我心理不正常,但只要遠離這些朋友,就可以回復正常。」蔣天佑露出凄涼的笑,「他們開始監(jiān)視我一舉一動,定位我的手機、在我的房間裝監(jiān)視器,我只能偷偷和朋友們傳訊息,這樣的日子壓得我喘不過氣,我因此罹患了憂鬱癥,多次試圖自殺,而上個月……我終于成功了。」 氣氛霎時變得十分凝重,施俞怡這下也吃不下飯了,很想回應些什么,卻又感覺這時候好像說什么都不是。 她只是有點不能理解,明明他們這樣打扮,沒有傷害到任何人,為何要受到這些殘忍的對待。 雖然在這個世代,社會對跨性別者、擁有與生理性別不同特質的人已有所接納,但排斥的人終究存在,甚至那些嘴上說著尊重lgbt、人人都有資格擁有不同色彩的人,也可能只是空喊著口號,當發(fā)現(xiàn)自己最親近的人屬于那群特殊的群體,便期望能將他們「矯正」回來。 「我以為這樣可以解脫,可是在我的喪禮前,那群朋友中有人提議全部人當天扮女裝參加,想要做無聲的抗議,但阿誠阻止了他們,怕會給我的家人造成二次傷害,其他人卻對他生氣,認為他是怕被人說三道四,因為他一直是我們這群人中,看起來最和女裝沾不上邊的人?!?/br> 「他們一直到現(xiàn)在都不和阿誠聯(lián)絡,但他們所有人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朋友,而且你應該也有發(fā)現(xiàn),阿誠因為這件事一直悶悶不樂,我擔心若不解決,他會不會又去做傻事……」蔣天佑發(fā)射出懇切的眼神,「所以拜託你,幫我想辦法讓他們和好!」 「我是很想幫你,但吳誠益他對這件事隻字不提,我也不認識其他人……」施俞怡想忽視蔣天佑的眼神,但良心卻不允許她這么做?!负美?,我會幫你想辦法?!?/br> 「謝謝你!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蔣天佑感激涕零。 但被鬼這么感謝,她實在高興不起來。 「你好好去投胎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了啦?!故┯徕鶖[擺手,雖然答應了他的請求,但她真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只感覺頭真是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