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想死的心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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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風(fēng)呼嘯而至,強(qiáng)烈地好似要把將死之心也帶走一般。 身上還帶有悲傷的氣味,吳誠益俯瞰著底下喧囂的城市,不禁泛起一抹苦澀的笑。 在對面熱炒店歡聲暢飲的人們、牽著手漫步在街道上的情侶啊,一定不會知道有個人在不久前離開了,而現(xiàn)在有一個人,也準(zhǔn)備棄這個世界而去。 更正確地來說,是被這世界拋棄了吧。 有點(diǎn)特殊的他們,終究只能被世人投以異樣眼光,抑或是躲在角落,讓人永遠(yuǎn)不發(fā)現(xiàn)這個祕密。 一直以來選擇后者的他,決定要在死的這一天,揭露另一個自己。 松開勒頸的領(lǐng)帶、褪去不透氣的襯衫,套上衣柜深處的藏青色收腰連身裙,以往熟悉而令人舒適的動作做到一半,他卻猶豫了。 再次往樓下一望,六層樓的高度,跳下去應(yīng)該會一命嗚呼吧?現(xiàn)在以這副模樣跳下去的話,死了就算了,如果不幸沒事的話,又該如何解釋? 而不管死或沒死,這一跳,家人一定會知道,他們會作何感想?若這事還躍上報紙版面,肯定會牽連到他們…… 「可惡啊,都要死了,還想這么多干嘛!」他怒吼一聲,將腰上的皮帶解開、甩入袋中。 「對不起,就讓我自私一回吧……」心一橫,他將西裝褲踢開,拿起袋中的黑色絲襪。 「碰!」后方赫然傳來巨響,還在套絲襪的吳誠益單腳還舉著,轉(zhuǎn)過頭,原來是頂樓鐵門被打開了,一名女子氣喘吁吁的臉上,還帶有幾分驚惶。 「我……這……」吳誠益低下頭看看自己的模樣,又抬起頭望向女子,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解釋。 「抱、抱歉,我什么都沒看到!」女子落下一句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話后,便用手遮著臉、關(guān)上門,逃也似地離開了。 「不,你聽我解釋??!」他迅速將絲襪套好追過去,光線昏暗導(dǎo)致腳踩到因脆化而碎裂的曬衣夾,痛得當(dāng)場仆街?!赴々ぉね此懒送此懒?!」 盤坐在地,揉捏著吃痛的腳底板,吳誠益簡直欲哭無淚,這混亂的發(fā)展讓他徹底清醒,就連想死的心都沒了。 回到家中換上一般的家居服,吳誠益坐在沙發(fā)上,端看著手中的兔子娃娃,是方才在頂樓門口撿到的,上頭的波珠鍊已經(jīng)斷掉,所以很有可能是那女生不小心遺落的。 「喂?房東太太晚安,我是房客吳先生啦,抱歉這么晚還打擾你,只是想問……」考慮了老半天,他還是決定打電話問問房東,那名女子是哪層樓的住戶,唉~這時他就忍不住后悔,平常沒有多花時間認(rèn)識鄰居,才會搞得只是六層樓、十戶的小公寓,想找個人也得向房東打聽。 「喔,上次的蘿卜我有收到,很甜很好吃,多謝捏……」難得接到房客的電話,房東不免要關(guān)心一下,吳誠益也理所當(dāng)然地禮貌回覆,「原來是你親戚自己種的喔,難怪那么好吃……啊我是想問……」 「你媳婦又懷孕啦?恭喜啊!又可以抱孫了……」哪知這房東太太話匣子一開,嘴都停不了,開始聊起了天南地北的小事,吳誠益扶額,有預(yù)感這電話不會那么輕易掛斷了。 瞄了一眼時鐘,將近一小時,房東太太才終于回歸正題,「對了,你今天打來事有什么事?」 謝天謝地!總算要結(jié)束了! 「我是想請問,這里有沒有住一個大約……二十幾歲的女孩子,綁馬尾……這樣?!箙钦\益直到要描述女子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根本沒看清楚她的長相或是穿著。 應(yīng)該說,情況這么混亂,根本也沒機(jī)會看清。 「二十幾的女孩子啊,我想想……二樓黃太太有個女兒今年大學(xué)畢業(yè),六樓住一對情侶,女生也是二十幾,其他都還是小孩子吧?!?/br> 「二樓和六樓啊……」他默念著記下。 「喔我突然又想到,上次去你家門口放蘿卜時,剛好看到對面有個女生走出來,看起來差不多二十五、六歲吧,是我沒看過的人,應(yīng)該是最近才搬來的?!?/br> 經(jīng)房東這么一說,吳誠益才想起,上個月對面人家確實(shí)搬走了,不過倒是不知道何時又有新住戶了。 「我知道了,謝謝?!?/br> 彷彿嗅到了八卦的氣息,房東興致勃勃地追問:「你問這個做什么???該不會是對人家有意思?」 「沒有啦!」吳誠益輕捏了兔娃娃一下,「我只是撿到了她的東西,但沒看清楚是誰,不知道怎么還給她?!?/br> 「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嗎?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幫你問看看?!?/br> 「那個人是變態(tài)!竟然在頂樓穿女裝!」吳誠益冷不防地腦補(bǔ)起那女生可能對他的描述。 要是這件事被房東知道,就等同于被全部住戶知道了,這還要他怎么在這里生存? 「不、不用啦!只是個小東西,不用麻煩了,這幾天我會把東西帶著,看有沒有機(jī)會遇到她。那就不吵您了,晚安!」吳誠益急急忙忙將電話掛斷。 看來這件事拖不得,一定要盡快物歸原主,并跟她好好解釋才行。 替兔娃娃換上更堅固的合金鑰匙圈后,吳誠益將其掛在自己的后背包上。 睡前,他不忘點(diǎn)開手機(jī),那個曾經(jīng)無話不談的群組,不知道還會寂靜多久。 他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估計也沒有人想聽,只能靜待時間修補(bǔ)傷口了。 「小佑,你過得好嗎?」朝著天花板的方向,他低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