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我愛你,還有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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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漠翔收到林丹菊和司機的訊息,而其中一個是一張照片,上面是笑得可愛的林丹菊,與一名年輕男子面對面坐著 「我要去見一個朋友,就先讓司機載我去了」 「好,早點休息」他回覆道,又點開與李阿姨的對話框,是一張張的發(fā)票照片,因為自己會把錢定時轉(zhuǎn)到她的帳戶,所以并不知道她買的東西,在他看完后發(fā)現(xiàn)沒特別的便關(guān)上燈睡著了 到了約定地點后,溫宇瀾看了眼手錶,自己提早來了十分鐘,便點了一杯美式咖啡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他盯著門口,門推開時掛在上面的金色鈴鐺作響,偶爾有幾位客人被他的炙熱眼光吸引,他依舊留著把瀏海往上梳的發(fā)型,眼神犀利讓周圍打算搭訕的人退卻 「你看起來等了一段時間了」 「嗯,反正到這里的這段時間,我是當(dāng)作旅行」 「你想要說什么?」 「你先把你所有知道的說出來,我才知道我要說什么」 「你在畢業(yè)的時候,只留下一封簡訊,上面寫著你國外大學(xué)的名字和地址,最后寫了一句我們分手吧」 「就這樣嗎?」他已經(jīng)猜到沉云岫好像對那個東西并不知情,不然可能不會如此抗拒與自己接觸 「什么意思?」 「我還有留一個盒子給你」 「沒有啊」 「你當(dāng)初是放在哪里?」她接著問 「學(xué)校運動館的置物柜」 「那我們……」她在這一瞬間真的慌亂了,思緒像是纏住的繩子拉得更緊 「走吧」溫宇瀾在柜檯結(jié)帳后,讓她坐上自己的車,朝高中的方向駛?cè)?,隨著景色越來越熟悉,兩人似乎一同回到十七歲那年 在蔣漠翔的幫助下,溫宇瀾與沉云岫的關(guān)係更加親近,在交往初期,兩人會在放學(xué)時在去公車站的路上,到一間冰店吃冰 「你想要點什么?」沉云岫對著比自己高一顆頭的溫宇瀾問道 「我吃芒果冰沙」 「那我也吃一樣的」 「還是我們一起吃一碗,就不要點兩碗了,吃不完的話那剩下的就浪費」這是他第一次這么節(jié)省,想要和沉云岫更親近,不知道她會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心思 「好」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沒有察覺 「坐這里吧,曬不到太陽」 「謝謝」冰店被同校生占得滿滿的,溫宇瀾特意先找了朋友佔位置,自己坐下去時,位置還是熱的 刨冰很快就來了,黃橙色的芒果成塊狀放在雪白的小山上,煉乳擠在上面,沉云岫舀了一口放入口中,冰涼的滋味許是有些過頭,刺激到牙齦,她張開嘴吐氣,試圖將口里的寒氣逼出來 「怎么了?不好吃嗎?」 「太…太冰了」她手托著下顎說道,溫宇瀾貌似嘲笑般笑了出來 「你在笑我嗎?不然你自己吃吃看」 「我的牙齒那么健康,怎么可能…」他露出自己整齊的白牙,像沉云岫一樣,把芒果、煉乳和冰裝在一個塑膠湯匙上,往嘴巴一塞,不出她所料,他的臉忽然皺成一團(tuán),不過不同的是,他緊閉嘴巴,讓冰在口中咬了幾下便吞入腹中 「也沒有多冰啊」沉云岫笑了笑,拿起手機點了幾下,放在他的面前 「沒有多冰?那這是誰」螢?zāi)簧鲜莿偛懦灾槹櫝砂诱酆鄣淖约?,溫宇瀾眼神閃躲,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那么丟臉過,而且還是在她面前 「是我」 「那你以后還要說謊嗎?」 「不說了」他有些委屈地默默吃著,沉云岫看到后,舀了一湯匙放到他嘴巴前 「吃」溫宇瀾人高馬大,在小小的食物面前猶豫的樣子讓她覺得十分可愛 「不吃嗎?那我…」沒等到她說完,就湊上前一口吃掉了,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與沉云岫間接接吻,一股熱意從脊柱往上竄,紅透了臉 「你臉怎么紅了,不舒服嗎?」沉云岫轉(zhuǎn)頭向駕駛座的溫宇瀾問道 「沒事,想到以前了」如今的自己已經(jīng)不是會因為與喜歡的女孩子間接接吻而臉紅的男孩了,但回想起那時,悸動的感覺或許就是青春的證明 「你還記得那間冰店嗎?」 「嗯」兩人像是老夫老妻般那樣的默契,看到同一個景色便想到同一處 「我們以前常常去吃,而且還只點同一碗」溫宇瀾有些尷尬地笑 「我還記得是你提議的」她接著說 「但你不也同意了嗎」 「對啊」沉云岫笑得明媚,剛好是太陽下山的時間,夕陽西下,馀暉照在綠油的草皮上,他把車停在外面,已經(jīng)過了放學(xué)時間,校門口的警衛(wèi)還在守著 「進(jìn)去的話應(yīng)該要打電話給老師,然后讓警衛(wèi)放行,但我沒有老師的電話」 「我也沒有」 「不然這樣」溫宇瀾牽著她的手走到一個比較偏僻的圍墻旁 「爬墻?」 「你踩著我的背上去」她看著面前與自己的身高差不多的圍墻靜默了幾秒 「好」一腳踏在他的背上,白色衛(wèi)衣在自己腳下,隨著身體上移,視線越過墻面,看著眼前的整片cao場,遠(yuǎn)處的籃球場有幾個人在打球,楞了一下之后,將手撐在墻上,腳一跨,便坐在上面 「上去了嗎?」 「嗯,上來吧」溫宇瀾拍拍褲子上黏著的雜草,一手握住她伸出來的手,另一隻手扶在墻上,往上一蹬,跨坐在上面 兩人并肩直到太陽下山 「我們不是要去找嗎?」沉云岫抽回理想,從墻跳下,空無一人的cao場有些陰森,兩人走到建筑物里時,燈光隨之亮起 「到了」 「是哪一個?」 「092」到了編號092的柜子前,但門是開著的,而且里面沒有東西 「怎么會這樣?」沉云岫疑惑道 「或許已經(jīng)有人拿走了」 「不可能,如果密碼不對,就拿不走里面的東西」 「那有可能是有人把密碼都試過了」 「應(yīng)該不會,如果有人要用置物柜,只會用門已經(jīng)打開著的」整排置物柜的門都呈現(xiàn)開著的狀態(tài) 「你當(dāng)初有告訴我密碼和柜子的號碼嗎?」 「當(dāng)然有,不然你怎么找得到」 「我當(dāng)初把那些寫在紙條上,貼在你的手機背面」 「什么時候貼的?」 「你去辦公室的時候,大家差不多都走了,你們教室里面沒有人」 「你為什么不能直接傳簡訊給我」沉云岫將情緒在瞬間爆發(fā)出來,對著他叫喊著,雙手緊握垂在大腿兩側(cè) 「你先冷靜,對不起嘛,都是我的錯」他看著低下頭的她,真想打自己一頓 「你還好嗎?」溫宇瀾雙手覆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摸挲著,他彎下腰想看她的臉的時候,一滴淚孤獨地滴下,像流星劃過天際,殞落消失在洪荒宇宙 「坐下吧」他拉著她坐在旁邊的長椅上,只看到她的側(cè)臉,些許發(fā)絲連著汗和淚貼在臉頰上,仍緊握她的手 「怎么辦?你給我的東西」 「其實我給你的是一個隨身碟,里面有一首歌,我唱的,自己作詞作曲的」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你還記得嗎?還是你有備份?」 「備份沒有,因為那時候我以為不會再有機會唱了」 「歌詞就是我當(dāng)時想跟你說的話」 「嗯」 「我愛你,還有謝謝你」沉云岫對他突然脫口而出的話有些驚訝 「雖然我愛你,但我在你和夢想之間選擇夢想,讀完國外大學(xué)后,就回家繼承家業(yè),我爸給我多四年的自由,我選擇自己喜歡的音樂,放棄了我們」 「四年過去,我沒有后悔當(dāng)初的決定,只是那時候我太膽小,總想把事情拖到最后,沒有好好地結(jié)束我們之間的關(guān)係,甚至連分手也不敢當(dāng)面告訴你」 「對不起」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是隔了那么久,今年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還是會有情緒,想起當(dāng)年你連一面都不肯見我,我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你打電話,甚至曾想著就算你不想接,也可能會不小心手滑接到」 「就算我知道你離開我的原因又如何,我…只是想再見你一面」沉云岫哽咽落淚,掙脫他握住自己的手,雙手摀住眼睛,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樣,溫宇瀾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 回程路上,沉云岫已經(jīng)收回剛才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情緒,眼睛酸澀,就閉著雙眼思考著 是誰把隨身碟拿走的,一半的可能是管理人員發(fā)現(xiàn)092這個置物柜一直沒有人來取回里面的東西,便將鎖拆掉或是用其他方式打開鎖,然后將隨身碟放置在失物招領(lǐng)區(qū) 還有一種可能是有人看到貼在手機背面的便條紙,就實際去那里試試看,沒想到真的打開了,但應(yīng)該也不會拿走里面的東西,畢竟一個隨身碟而且又正值畢業(yè)時間,如果是自己,會推測是照片或是影片音訊 那若這個人是自己認(rèn)識的人 「你創(chuàng)作這首曲子的時候還有誰知道?」她突然睜開眼睛一問 「只有我們社團(tuán)的人」溫宇瀾思考一下后回答道,她在心中冷笑,甚是覺得有點噁心想吐,自己竟然要和那樣的人結(jié)婚,明明已經(jīng)分手了,連一點念想都不留給她,還是他擔(dān)心自己還喜歡著溫宇瀾 但這不可能,他是怎么提前知道我們會結(jié)婚的,儘管兩家在上一輩的關(guān)係很好,又與蔣漠翔的年齡相同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溫宇瀾想可能是太疲勞的緣故,便把她送回她的家 「到你家了」 「謝謝你,婚禮你會來吧」 「當(dāng)然」他見她才剛睡醒,便幫她把安全帶解開 「那天見了」兩人道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