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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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山同意讓孟善跟著,但一路上他都小心提防,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幸好,他這一路上都安分守己。 「常兄,你不覺得這事很奇怪嗎?」 孟善走在他身側(cè),道出了心中疑問。 常幽道:「我看你年紀(jì)與我相仿,那不然我們直接喊名字吧,也別見外了。還有你也這么覺得?」 孟善點了點頭,低聲道:「閻王山雖惡名昭彰,但從來不擾民,鬼王低調(diào),說要惹上誰,這真說不準(zhǔn)?!?/br> 「這事我也有所聽聞,待我們山上看看吧?!?/br> 孟善完全沒發(fā)現(xiàn)太靈消失了,因為此刻人已變回了真身,窩在了常幽的頸部睡著了,遠(yuǎn)遠(yuǎn)看就像圍了條圍巾,十分舒服。 閻王山上空無一人,但是打斗痕跡一直都在,看樣子真如大山所說,這一場戰(zhàn)打得越演越烈。 「千劍派的人呢?」常幽問了走在前頭的大山。 「死的死,沒死大概都滾回他們的千劍派了吧!」 孟善試探道:「你們不想去千劍派報仇嗎?」 大山一臉無可奈何說:「我去大概也只能當(dāng)炮灰了,現(xiàn)在能保命就算不錯了?!?/br> 也是,常幽看他的弟兄湊一湊,大概也不出三十個吧。 既然回來了,那就重整一下吧,畢竟是住了那么久的地方,大山一聲令下,弟兄們便開始清掃,常幽間來無事就到處晃晃。 「對了,常幽,太靈兄呢?」 孟善終于想到同行者還有一人,雖然是后知后覺些。 常幽不知如何解釋,胡謅硬掰了個理由道:「他說有點事,晚點才上山?!?/br> 孟善「哦」了一聲便不再過問。 問了大山鬼王之前的住處后,就往那里走去,孟善無事,也跟著他一起。 鬼王的確很低調(diào),當(dāng)他們走進(jìn)他的房間后,看見所處的地方空空蕩蕩的,望過去就只擺放了一張床還有書桌而已。 「常幽,書桌翻翻!」 常幽正有此意。 他們翻了翻去,都找到一些沒有用的書信,還有一些練功的書籍,除了這些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常幽感到疲憊,坐在了床邊,看著孟善拿了一疊書信過來。 他打開了信,念著上面的內(nèi)容:「數(shù)年不見,元昭可還好?」 他邊念邊坐下,屁股卻有一個奇怪的觸感,下一秒,床從中間開了個大洞,他倆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紛紛抱著書信跌入了一個黑洞中。 本以為會摔得粉身碎骨,但,怎么一陣柔軟?常幽睜開眼,看了一下自己身處在何處,此時太靈正抱著他,看他沒事這才將人放下。 但另頭一的孟善下場就沒那么好了,他屁股直落地,當(dāng)下發(fā)出了巨大響聲,唉了一聲,常幽還很好心的在心里替他默默哀悼。 「謝謝你啊,阿靈。」 太靈「嗯」了一聲,又說了一句:「他剛剛觸及機(jī)關(guān)?!?/br> 常幽心想也是,不然他坐就好好的,怎么孟善一坐他們就發(fā)生這種事。 「哎唷,常幽啊...咦?太靈兄也在這?」 孟善邊揉著他的屁股邊說,這才發(fā)現(xiàn)太靈出現(xiàn)在常幽身邊。 「他...剛來、剛來!」 「哦,太靈兄來得真巧?。 ?/br> 孟善始終粗線條,一點兒也沒發(fā)現(xiàn)太靈的不對勁,常幽在心里暗道:這人怎么長大的? 俗不知,常幽在太靈心里也曾獲得一樣的評價。 「這里是哪里?。恳矝]個照明?!姑仙骗h(huán)顧了四周,都是一樣黑的。 常幽也為這黑暗感到苦惱,下一秒,太靈撿了地上一根木頭,伸出手來,點燃了火把。 哦,他都忘了,太靈會使用火,這一點燃,整個暗房都被照亮了,四周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武器,還有一些戰(zhàn)利品,比方說...人頭,再看了一下,架上擺放著不少的書籍,想必鬼主熱愛讀書,當(dāng)然,這只是隨便猜測,有些人放滿了書也不過是為了彰顯自己學(xué)富五車,其實不然。 孟善隨手拿了一本書下來,打開書后里邊又放著一封信,他打開來念:「元昭,知你在遠(yuǎn)方,忍不住掛念,李無說你很好,只是偶微恙,可你還在怪我嗎?至今都不肯回信...」 孟善信還沒念完,道:「元昭...這名字怎么挺熟的?。俊?/br> 「你認(rèn)識?」 常幽對于江湖的人,認(rèn)識不多,除了一些鼎鼎有名之外。 「就...有聽過,但我不知道在哪聽過?!?/br> 孟善又繼續(xù)念著:「我想你今生怕是不會原諒我了,但你如果你問我,后悔嗎?我會告訴你我不曾后悔殺了她更不后悔滅了那些想傷害你的人,因為我知道你心里并沒有她,元昭,世俗什么的,可以不要的,你卻那么傻,守著世俗、守著千劍...」 「我想起來,元朝是我?guī)熓澹 ?/br> 「你師叔還想那么久,直接把人給遺忘了是嗎?」 孟善搖搖頭道:「我?guī)熓逶缇退懒?,多久遠(yuǎn)的事,所以我不記得也是正常的吧!」 常幽在心里琢磨著,鬼王和元昭又是什么關(guān)係... 「聽人說過我?guī)熓逦涔ζ掌?,但藥理什么的,卻是當(dāng)派一絕,不知道為什么有一天,我竟聽他們說師叔死了...唉,小時候我?guī)熓逋μ畚业?,他每次看到我總會笑,說我和他幾分相似,但不知道從哪天開始,他變得不愛笑了,也不愛說話了,我看著他總是默默流淚,后來連房門都不出了?!?/br> 常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靜靜地聽他說話。 「所以我?guī)熓甯硗?..是很好的朋友囉?」 太靈冷嘲了一聲。 「怎么了?」 太靈靜靜地看這二傻,覺得說什么都很多馀。 「你看你看,好像每本書都夾了一封信!」孟善又隨手拿了一本,又翻出了一封信。 這次換常幽唸著:「元昭,這是第幾個寒冬呢?我已經(jīng)數(shù)不清,可是你的臉在我腦海卻始終清晰,只有在夜深人靜想起你時,我才會覺得自己活著,你知道嗎?我多么想見你,哪怕用我的命去換...」 他歪了頭,似在思考著這層意思,但還想不明白,信又還沒讀完,繼續(xù)念道:「可我沒想到你竟然走了,李無騙了我,我還一直以為,你只是怪我不肯見我,原來你早就走了,可你的心是鐵做的,走了卻不肯告訴我一聲,如果我知道你要走,那么我肯定去陪你...」 常幽信還沒念完,孟善又發(fā)現(xiàn)這本書后還藏了另一封信,但這封信舊了,似是放了許久的時間,他輕輕打開來看,上面的字跡他還是認(rèn)得的,他道:「這我?guī)熓宓淖??!?/br> 常幽看了一眼,字體娟秀,只是,上面的內(nèi)容,太過悲涼... ‘’懸殤:一別數(shù)年,往事卻歷歷在目,猶記那時你問我一句,恨你嗎?當(dāng)時我沒告訴你,可其實我既不怪你也不恨你,人都說,人之將死了,我對你也就沒有好隱瞞了,你不是一直在等我說一句愛你嗎...我是愛你的,可我對這份愛卻無能為力,雖然我也曾想過與你浪跡天涯,可是世俗太難,我還想過和你退隱山林,但倘若如此,我心將愧對我?guī)煾敢惠呑?,可如今我時候到了,竟開始后悔當(dāng)初沒跟你走的,懸殤你知道我現(xiàn)在在想什么嗎?我想著,這封信若到你手上,你定會來見我一面,那么我會親口告訴你,我愿意跟你走...」 常幽終于明白了,他倆相愛,可是他們不都是男的嗎?怎會?這樣想著馀光又偷偷看了太靈一眼。 「我?guī)熓?、師叔最后竟然沒能見上鬼王一面?!姑仙凭乖谒麄z面前哭得不能自己。 「你...你哭什么?。俊?/br> 孟善抹掉了臉上的淚,說:「常幽,我想明白了,原來師叔之所以悶悶不樂,是因為離開心愛之人,他們最后天人有隔,怎么可以...」 常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不介意你師叔是...」 「不介意,如果我?guī)熓暹€在,我肯定鼓勵他離開千劍派,這世間情最難得了?!?/br> 說完,孟善又開始替這凄美的愛情流淚了。 這世間情最難得?常幽又看了太靈一眼,突然有種復(fù)雜的情緒冒上頭來,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該怎么形容,很快地,在書架旁的畫像轉(zhuǎn)移了他的注意力。 「這是?」 「我?guī)熓?。?/br> 孟善不知道什么時候收拾好了情緒,竟跟上了常幽的節(jié)奏。 「鬼王定是愛慘了你師叔...」 常幽看這畫像中人,陰中帶柔,眼神卻充滿了溫暖,他笑起來定是很好看,常幽不知道他們的故事究竟是如何,但從這書信之中,也猜到七八分,剩下的,大概只有千劍派的人知情。 「鬼王說李無騙了他,是指沒告訴他你師叔早已離世的消息嗎?不對,李無為什么要隱瞞?還有這封書信,肯定沒即時送到鬼王手上,不然他該知道你師叔離去的消息...」 所以,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常幽,我們回千劍派吧...我也有好多疑問想問,還有...我想把我?guī)熓鍘С鰜恚麘?yīng)該想跟鬼王永遠(yuǎn)在一起...」 常幽輕輕點了頭。 常幽在閻王山住了數(shù)天,幫忙整治好鬼怪,也教他們?nèi)绾闻c人類相處,一開始山下的居民還是心有馀悸,但在常幽的協(xié)調(diào)之下,慢慢地也就不再那么抗拒,總之,彼此約定好,不互相殺害,這才告別了眾人,三個人離開了閻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