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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那天趕上大雪,雪沫亂飛。 周韻將圍巾戴好,看了一眼抽屜還沒有有遺落的東西,起身慢吞吞地離開了班級。 從教學樓到校門有很長一段路,地上的厚雪在今早剛被掃完,結(jié)果現(xiàn)在又飄飄灑灑的覆了一層。一步步走來留下了不少腳印,每一步都會發(fā)出“吱呀”的聲音。 周韻走得很慢,學校只有廖廖幾人,大家都趕著回家過寒假,她卻提不起什么興致。一邊走一邊想著這個漫長的寒假到底要干什么,目光落到校門來往的車流,她垂了頭,實在想不到。 出了校門,周韻發(fā)現(xiàn)車站還有不少人,徘徊了一會兒,還是轉(zhuǎn)身去吃關東煮。 店里都是些小情侶,成群結(jié)隊的,這下好了,他們有一個寒假的美好時光,怎么膩怎么來,就比如現(xiàn)在,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 周韻實在看不下去,只好將沒吃完的扔進了垃圾桶。 離開這家店時雪仍然在下,一推開門風就往里面直灌,她把圍巾又往上拉了拉。 等車的人依然很多,可能大家和她一樣想吃點東西再回家。 周韻有些后悔,應該在店里多待會兒的,起碼還有暖氣,也不至于現(xiàn)在在這受凍。 冬天的公交車來得很慢,在她忍不了準備打出租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口袋只剩六塊,于是這個想法也只能作罷。最后手臉都凍紅了才來了一輛。 她家離學校不遠,只有三站路,不過下車后還要走上一段。 雪下得小了些,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她搓著手,三步并作兩步,走進了小巷。 到了小區(qū)門口,周韻才發(fā)現(xiàn)今天是外婆把她送到的車站,所以她沒帶鑰匙??戳搜廴龢?,想,喊人的話能不能聽見,但只是想想而已,有點拉不下面子。既然如此那只好去電話亭打個電話。 電話撥了好一會兒都沒人接。周韻覺得無聊,空出來的那只手劃著玻璃,覺得這里面還挺暖和,正猜這個玻璃有多厚時,電話接通了。 “喂,外婆。我沒帶鑰匙,你下來接一下我呀。” 還沒得到答復電話就被掛了,周韻有些奇怪。 不一會兒,小區(qū)的感應門便開了,但下來的人不是外婆,是一個男生。 周韻只是想,早知道就不打電話了,這不剛好碰上了要下樓的人。 她瞥了一眼來人,就穿個襯衫出門嗎? 那人的手撐著門,沒有要出去的意思,應該是示意她先進去,所以她沒客氣,側(cè)著身子鉆了進去,結(jié)果人一進來,那只撐著門的手就松了下來。 “哐當”一聲。 重型門合上的聲音格外突兀。 空氣凝固起來,周韻嚇了一跳,腦子也有些懵。一個個荒唐可怖的想法冒出來,聯(lián)想上電話亭的那通電話,她掐了掐手心,無措地回頭看他。 頓時覺得這個男生眼神陰沉,揣測著他另一只揣在褲兜里的手拿著兇器,心里太過惶惶不安,下咽都顯得困難,嘴唇不自主地動了動:“別……” 聞言,那人愣了一下,隨后拿出手機敲下一行字:你外婆要我來接你的。 周韻機械化地點了點頭,緩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應該是家里來的客人。頓時為剛才的表現(xiàn)感到懊惱。 她又看了他幾眼,可他看上去的確不像什么好人。 病懨懨的,戴著口罩,額前的頭發(fā)遮住了眉,就露出雙困倦的眼睛,像剛從醫(yī)院偷跑出來的病號。 是那種活不成了想在死之前拉人墊背,具有心理疾病的病號。 兩個人上樓時沒再交談,周韻有些尷尬,走路都極其不自在,索性她家在二樓,不用爬太長的樓梯。 一進門,外婆便將菜端到飯桌上,招呼著兩人吃飯。一回頭看到周韻時“哎呦”了聲,“快過來,咋凍成這樣了?!?/br> “車不好等?!敝茼崜Q好鞋子去洗了個手。 吃飯的時候,外婆才想起來解釋這位“客人”。 “韻韻呀,這是你姨媽的兒子,就是你哥哥,要在家里住一段時間,你把雙人床的上鋪收拾一下給哥哥睡。” 姨媽的兒子?她mama哪兒來的jiejie? 周韻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后才想起,外婆以前有個大女兒給了別人。 對面的人看了過來,僅一秒又低下頭挑了幾口飯塞進嘴里,還是不說話。 就在剛剛那一秒周韻可算看清他的整張臉了。 五官太鋒利,看著好兇……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他們兩個陌生人睡同一間房? 倒也不算陌生人,他是她哥哥。 這樣想來兄妹住一間房也沒什么大不了? 但是…… “小逸呀,別光吃飯,多吃點菜,把外婆這兒自己家就好了呀。” 外婆打斷了她的思緒,零零碎碎又說了很多話,多吃這些多吃那些的,而周韻食之無味,想必對面的人也是。 飯后外婆去洗碗的時候,周韻才禮貌性的問了一下:“你叫什么啊?!?/br> 那人又拿出手機打下兩個字。 潭逸。 天啊,他不會是啞巴吧......周韻復雜的看著他。雖然兇,但長得還挺好看的,真是天妒英才。 兩人的交談到此為止,之后周韻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潭逸似乎沒什么興趣,靠在墻上強忍了半天才將手機遞給她看。 “你房間是哪個?” 這里只有兩間房間。 他猜,是右邊靠里的那個。 周韻“啊”了一聲,將遙控放一邊,“你等等,我收拾一下?!?/br> 房間屬實有些亂。 她將上鋪上的衣服玩偶收拾好后,又將私密物品藏進衣柜最上方。 其他東西迅速一頓擺放,反正表面看上去還算整齊。 “可以進來了?!敝茼嵑傲艘痪?。 潭逸拖著行李箱尋聲走進右邊的房間。 猜中了。 “上鋪可以吧?床已經(jīng)已經(jīng)鋪好了,衣柜的另一邊也收拾好了,你可以將東西放進去?!?/br> 周韻不動聲色的將書桌上的草稿紙藏在書本下面。 潭逸應了一聲,聲音從鼻腔里發(fā)出來,悶悶的,鼻音濃厚。 不是啞巴。 周韻多看了他幾眼,可能......生病了? 還沒來得及想完,她見他迅速別過頭。 他上一秒看的是哪里? 她的床鋪。 自己的眼睛略過他看向床鋪,看見了床上素白的內(nèi)衣。 大腦當機立斷,脫口而出:“哥。” “你要先放行李嗎?” 他笑了。 很淺。 如果不是一直盯著他看完全察覺不出。 周韻趁著他收拾行李的時間連忙將內(nèi)衣藏進了被子里,然后退出了房間。 為了平靜內(nèi)心那種羞愧感,她又窩進沙發(fā)里看電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還沒出來。 老天。 周韻滿腦子都是那件內(nèi)衣。 怎么就把它忘了。 所以他是覺得可笑還是什么? - 廚房的湯咕嚕嚕的響,掩蓋了電視的聲音,周韻聽見外婆喊她:“韻韻,過來喝碗湯,等會要喝就在砂鍋里盛,不要燙到了呀,我五點半左右回來?!?/br> 玉米排骨湯,外婆最愛做的湯。 周韻點點頭,吹了吹碗里的湯,上面浮著一層油脂,被吹得分散又聚攏。 剛準備喝一口時就聽見外婆說:“給哥哥也端一碗去?!?/br> 周韻“噢”了聲,端著碗到房間門口躊躇了一會兒,想好措辭,她敲了敲門,“哥,外婆說,讓我給你端碗排骨湯來。” 沒人應。 她小心翼翼地開了門,結(jié)果看見上鋪窩成了一團。 怎么睡著了。 周韻將湯放在書桌上,看著那一團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叫醒他。 叫吧?不太好,剛剛還發(fā)生了這么尷尬的事。 她上前一步踮起腳尖看到他露出來的發(fā)梢。 整張臉都埋在被子里。 不悶嗎? 那就叫一下好了,如果沒醒就不要怪她了。 “哥?!?/br> 被子里的人一絲不動。 周韻抬起手稍稍掀開了臉上的被角,露出半張臉來。 好像有些......紅? 她將手心覆上了他的額頭,因為額前有阻擋她伸出另一只手來撥開他的頭發(fā)。感受到灼熱的溫度后,她縮回手。 ......這么燙。 周韻找了半天的感冒藥,終于找到了幾個月前自己吃剩的藥,看了下保質(zhì)期,還好沒過期。 燒開水后她才發(fā)現(xiàn)家里沒有一次性的杯子了,只好用自己的玻璃杯沖了藥。 一股苦澀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著,不禁讓人皺起了鼻子。周韻一手端著藥,一手推著上鋪的人。 “哥?哥你醒一會兒?!?/br> “譚逸?......” - 頭疼得要命,每一根神經(jīng)都像要與身體分離,全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 譚逸勉強睜開眼,看見了一片光滑細膩的皮膚,往上,是潔白的脖頸,再往上...... 周韻。 想說點什么,但他的嗓子稍稍一下咽便疼得厲害,實在開不了口。 周韻見他終于醒了,連忙將他的后頸抬起,把手上的杯子遞到他嘴邊。 譚逸被這藥味刺激得不行,略微偏開了頭。 結(jié)果藥也跟著他移動。 他聽見她說:“外婆不在家,你最好聽些話,不然就得病死了?!?/br> 他先是愣了半響,隨后才將嘴唇微微張開。 杯口沿著下唇緩緩向上,藥一點一點的流入他的嘴里。她看著自己的杯子緊貼著他的嘴唇,看著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 順便想著這個藥有多苦。 反正她當初喝得一直反胃。 藥見杯了底,周韻松開他。 “晚上還要喝一次?!?/br> 提醒完,她收拾了一下東西退出了房間。 關門前一刻她將窗簾拉上了,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潭逸又將被子拉上,蓋住了整張臉。明明昏昏欲睡。 但又死活睡不著。 他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額頭,心中暗罵了一句。 發(fā)燒真他媽不好受。 她說了一句什么來著? 晚上還要喝一次? 不對。 — 你最好聽些話。 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