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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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梁又然沒這么做,因為她竟然說不出口。 她看了一眼時間,情緒倒是很快平和下來。就算她不覺得自己該擔點責任也無法對裴予霏發(fā)脾氣,不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沒立場,而是她也喜歡裴予霏。 再說如果不挑選上裴予霏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她總該懂就算說得清清楚楚用白紙黑字立下鮮明條約依舊會衍生無法避免這四個字。 「過來吧?!沽河秩豢跉鉁睾突亍?/br> 雖然這樣似乎是,不行的。 裴予霏來到梁又然的住處,環(huán)境沒有讓她產(chǎn)生太大的驚嘆。不難想像梁又然這等級人物住在什么樣的房子里、開什么車。 但裴予霏還是感到不自在,自己也知道這樣的請求是相當無理取鬧的。她開始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后悔,可是一看見梁又然又覺得一切都值得?;蛟S不到一切,只是被討厭也甘愿。 其實也不想被討厭。 這番折騰的心緒讓裴予霏相當難受,愛情為什么不能簡單點?或者是她想得太復(fù)雜? 梁又然拿了兩瓶啤酒過來,坐下后微笑望著裴予霏,她看得出來裴予霏的神情有點不安緊張。 其實當裴予霏出現(xiàn)時,梁又然卻感到一股放松與踏實感。她差不多快要遺忘這種感受了,又或者是說每次倪子程出現(xiàn)都能夠帶給她,只是永遠都不完整。 也許她真的對裴予霏心動,只是堅守在某個原則與框限里,這與裴予霏是女人無關(guān)。 梁又然還沒試過放手一搏,因為這么一來好像以往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所受盡的折磨究竟是為了什么去忍到現(xiàn)在?是否自己就真的可以逃過? 但你沒有離開過一個人,又知道自己離不開他?裴予霏的世界很簡單,簡單到幾乎就是她想要的。 沉默了許久后梁又然問:「陪我走走嗎?」 「咦?」裴予霏愣住的看著梁又然。 到了森林公園,兩人漫無目的的散著步。剛過午夜的平常日,公園里沒什么人只有幾位夜跑者穿插進兩人的畫面。 時間的流速彷彿減慢了一點,裴予霏第一次在夜晚這個時刻里感受到愜意。 「我也好久沒有好好散個步了?!沽河秩徽f?!赣袝r候我都會想著自己究竟在過什么人生,雖然這些匆忙的日子給了我一個很優(yōu)渥的生活,有一部分卻是庸庸碌碌。」那一部分指得是為情奔波。「我這一生得到的自由自在很少。所有人都在追求快樂跟自由,或者是權(quán)力及財富,我所追求的彷彿盡是束縛?!古嵊桷蛱虼桨察o聆聽,想不到梁又然突然跟她說些心事般的話?!笍奈叶乱詠恚业膲粝刖褪琴I到一個海邊的大房子,組了一個家庭這樣快樂簡單的過完一輩子。結(jié)果我現(xiàn)在有這能力,卻遲遲無法實現(xiàn)這個小愿望以外,我連能夠待在家里的時間都很少?!股踔恋搅撕髞磉€穿梭在真實忙碌與混亂瞎忙里,走到巔峰時卻是一片渾噩。 擁有很多勢必就要錯過很多。 裴予霏試著了解這份感慨,她這一生得到的自由太多、束縛太少,要得太簡單,難以想像這份失落感。 可是她聽得出來梁又然在惋惜,或者隱含一點羨慕—羨慕像裴予霏這樣的人。 如果到頭來換得的是綁手綁腳,倒不如像裴予霏這樣的過一輩子?;蛟S裴予霏太不長進了,可是像自己這么有為又如何呢? 「你也不見得有辦法過另一種生活?!古嵊桷f。 梁又然聽了一語不發(fā),也許吧。裴予霏可不是清心寡慾、別無所求,如果她積極起來也可以有一番作為,但她可能無法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好好生存。 搞不好她加入競爭行列里反而容易患得患失讓人生過得比現(xiàn)在更加一蹋糊涂。 或許梁又然也覺得一路走到現(xiàn)在過得亂七八糟,可是如果她走簡單一點的路恐怕走到一半就走不下去了,因為這不符合她的性情。 「但你可以嘗試安排這樣的生活。」裴予霏說,梁又然望向了她,裴予霏勾起一邊嘴角。 翌日,楊湘儒一進去工作室里便開始叨唸了,忙也念、不忙也念是她的特色。 當她發(fā)現(xiàn)不到裴予霏的蹤影更是尖叫出來問:「裴予霏那死丫頭呢???」模特兒們及一些工作人員都面面相覷不曉得答案時就看見裴予霏匆忙來了?!概嵊桷?,在這個節(jié)骨眼里你竟然敢遲到!?你是跟天借膽了嗎!要是出現(xiàn)什么差錯我要你全盤負責。」 裴予霏什么話都沒有說的匆忙從背包里拿出她的裁縫包扣在腰際上就走去工作崗位,楊湘儒呸了她一聲決定等吃中飯時再好好罵這死女人。 才稍微對她的印象好了不少就出包。 結(jié)果中午聽到裴予霏遲到的理由讓楊湘儒大傻眼說:「你帶梁又然去玩柏青哥到清晨???」 「嗯?!古嵊桷荒樉肴莼兀贿^滿溢著笑意。 昨天拎著梁又然去玩柏青哥的感覺很好,前所未有的美好體驗。一開始梁又然還很猶豫并且稍嫌恐懼,她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當然她去過賭博場所,可是等級及環(huán)境與裴予霏帶她去的柏青哥差太多。 裴予霏叫她放輕松點,買了兩盒鋼珠找了感覺不錯的檯子。甫一開始梁又然坐立難安并且稍嫌無趣,就這樣一直看著鋼珠在臺子里往下流的樂趣在哪?她喜歡小賭兩把,可是她比較喜歡撲克牌類。 不過當她的檯子突然響起音樂并且不停的掉鋼珠下來時,一開始她先傻眼不曉得發(fā)生什么事,見鋼珠越滴越多顆下來時她隱約知道自己中痲后興奮起來拉著裴予霏問她是不是中獎了? 看到裴予霏笑了出來點點頭后鋼珠還是一直不停的往下落她才體驗到鋼珠碰撞聲有多悅耳的欲罷不能。笑容因此綻放許久也變得精神奕奕,只是最后依舊回到現(xiàn)實的感慨。 走出柏青哥時她竟然表現(xiàn)出不服氣的樣子說:「我還要再來駁回一面?!棺屌嵊桷€不停。 感覺得到梁又然很開心,就算最后輸光光了。 「你竟然帶她到如此低俗的地方—你都是這樣子泡到妞的???」楊湘儒訝異問,如果都是這樣把到妹的話,現(xiàn)在的女生未免太好得手了吧? 才不呢。裴予霏通常一個人去柏青哥,那是她的小綠洲,但她沒多加解釋的說:「她玩得很開心。」 楊湘儒兩端嘴角往下挪,不太愿意相信那是真的但隨便了的說:「你干嘛要帶她去那?。俊怪灰娕嵊桷褍蛇吋绨蚵柕胶芨吆蟠罅β湎?。 明確的原因也說不上來,只是一種屬于自己的方式—她應(yīng)該稱得上是自由達人吧? 想干嘛就干嘛,聽到梁又然感到束縛,那她突然想帶梁又然去哪就去哪,在梁又然想都沒想過也猶豫之下硬帶她去,也許梁又然可以從中感受到自由度。 柏青哥是一個讓裴予霏感到輕松自在的地方—就算沒有開痲會很堵懶說不會再來—如果帶梁又然去自己覺得自在的地方,也許可以解開她的束縛感。 這只是先參考自己的做法,效果到底好不好她不知道,先做再說吧。昨天的效果顯示彷彿還不賴,早上送梁又然回家時梁又然還跟她說謝謝。 那樣子看上去無比的輕松,即使已經(jīng)很想睡了。 --